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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大方。见她微垂首一脸恭顺,看不清模样,便请她到身边坐一会子。
廉宠乖巧地答应,刚抬头,瑶太妃便忍不住“咦”了一声。
“太妃娘娘?”廉宠以为自己言行有失,小心问道。
瑶太妃性子淡漠,举止有度,甚少失态,逆龙帝表面不做声色,却留下心来。
瑶太妃亦觉察到自己失态,淡淡道:“娘娘,长得很像哀家一位故人。”
“是吗?”廉宠好奇道。
两人靠近了说话,瑶太妃越看越惊,廉贵妃竟和他一模一样!
她时常怀疑那夜只是一场幻觉。
那时自己不过十六岁懵懂少女,浮生若梦,转眼她已是半老徐娘,却遇上个与他长相一样的女子。
当年多少羁绊,多少算计,多少红颜,只换来如今深宫空幽。人生得得失失,却在此刻见着了他。
他是故事的开始,也是故事的结束吧。如今相见,倒似佛祖要点醒她了结红尘最后一丝牵挂。忍不住有感而发,也不介意眼前只是个初次见面的女子,叹道:
“那是哀家二十多年前的一个朋友了。不说这些了,贵妃娘娘初来乍到,哀家没有什么好东西,这串链子跟了哀家二十多年,今天就送给娘娘了。”
瑶太妃从腕上取下递于廉宠,廉宠双手接过一看,却是一串玫瑰红的玻璃珠链。
逆龙帝心底暗惊。这手链自他记事以来,瑶太妃便从未取下来过,其材质世间独一无二,竟赠与了廉宠?无论是从瑶太妃的性情和此物的珍贵度,此举都令人匪夷所思。
刚离开养慈东宫,逆龙帝便一把夺过要扔。廉宠急忙阻止。
“你干什么?”
“无功不受禄。以后只要不是朕送你的东西,你都不要留着,鬼知道其中暗藏什么玄机。”
廉宠知道逆龙帝是担心自己出事,可直觉告诉自己瑶太妃没有害她,又找不到说服逆龙帝的理由,只得妥协道:“那你找个地方帮我收起来好吗?毕竟这是瑶太妃心爱之物,我也不想太糟塌它。”
逆龙帝经不住佳人苦苦哀求,只得臭脸答应。
赐坐龙辇,似乎是宠妃应得的荣宠,逆龙帝对廉宠自然不会吝惜。可这大热天需要用这么“密闭”的辇舆么?待得人前威严冷漠的帝王化身粘皮糖缠着她亲来嗅去时,廉宠方明白此辇用意何在。
嘴角抽搐,她忍不住道:“我有时真觉得你挺人格分裂的……”
逆龙帝依旧含笑深情,从背后搂着,手自她领间划入,浑厚大掌将她胸前柔软小兔紧紧握住,百般抚弄,嘴轻轻吮吸她的耳垂,断断续续道:“朕恨不得……成日……与你腻在一起。”
廉宠被他摸得□难抵,左闪右避,逆龙帝则穷追猛打,正当两人戏耍间,一个镜像突然闪入廉宠脑海,令她动作一滞。心细如他立刻察觉,紧张地将她正面转向自己,轻问:“宠儿,哪里不舒服?”
廉宠依旧恍惚了片刻,突然怔怔看着逆龙帝,就在他焦急不已时,她突然面露喜色,兴奋扑入他怀里,又蹦又跳的搂着他脖子嚷道:“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
逆龙帝眼底云雾翻卷,不知是喜是忧,只觉呼吸凝滞,却见她两眼放光,兴奋异常道:“虽然只有一点,可是我突然想起你以前最爱从背后这样捉住我……那个不放。”
他心中柔软,促狭道:“你想起朕是怎么样捉着你‘那个’的?”
“你睡觉的时候,老是从背后这样紧紧抓住,怎么扯都扯不开。”廉宠含羞带笑,如月下海棠,看得逆龙帝心神荡漾,忍不住幽幽道:“宠儿,你很想记起我们以前的事么?”
廉宠重重点头。她当然想知道,自己为何会离开一个如此完美,对自己如此温柔深情的夫君。更重要的,那是关于他的回忆呀!
他顿了顿,有些语噎,抬眼看着她满是期盼神采,凄然开口:“回忆,不一定都是开心的事……”
一句话提醒了廉宠两人初见时他那悲哀绝望的神情,那宣泄无疑的独占欲和惶惶不可终日的担忧。她终究忍不住好奇:“我当初为什么离开你的?”
他不语,冷冽如冰。
好奇心会害死猫的,廉宠这个被逆龙帝彻底宠坏,丝毫不知察言观色的人莽撞开口:
“我们两家有世仇?”这可是经典桥段,却见他满脸黑线。看来猜错了。
“哦,你被我抓奸了!”闻言逆龙帝哭笑不得。
“我过去喜欢的另有其人?”此话一出,夜幕掠袭,那璀璨寒星雪意凌然,冰掌掐住她下巴,薄唇却炽热如炙。猜中了?廉宠挣扎开一定距离,不甘罢休嘟囔:“是谁?”唇被他吮得有些疼痛了,忍不住继续问,“我认识么?”他已经剥去她衣衫,在她颈窝狠狠噬咬。一个名字自她口中迸出:“南宫……”
会是南宫先生么,她能感受到先生对她的特别,可她对先生只有依恋孺幕之情,没有丝毫男女之情。
“够了。”幽森低沉,他冷然开口。
廉宠怔住。
“朕不知道……”逆龙帝神色愈发暗沉凄楚,如罂粟般妖冶危险,“朕也想知道……为什么……”
廉宠被他紧紧箍在怀里,承受着他的抑痛哀绝,双手不自觉环腰轻拍着他的背部,心头涌起阵阵酸涩。
“对不起……”埋首宽厚胸膛,她若有所思。为何,每次见他伤心难过,见他诚惶诚恐甚至低声下气呵护着自己,她心窝便如针扎般,即使被他强迫软禁,甚至得知他专宠贤妃一事时,她也没这样难受过。脑海浮现那日他的凄声质问:
“为什么你那么狠心,明明前一刻还在对朕承诺生死不离,转瞬却能如此残酷无情地弃朕而去?”
左右开弓
大婚定于十月十日,朝前朝后准备得热火朝天——此番帝王大婚,也是廉老将军与秦王烨自逆龙帝登基以来首番入京。
婚期渐近,逆龙帝却以酷暑难耐,入夏后便携一众宠妃近臣前往泰阳北郊云苜山行宫避暑,贤妃因失智,并不在列。
离了皇城,逆龙帝人前与廉贵妃亦不甚亲热,可谓相敬如宾。私下却让李颦儿与廉宠调了服饰,前者安坐凤辇紧随其后,后者作为贴身侍女于龙辇上随侍。大炤女子出行多遮掩面目,两人体型相似,除却张经阖外竟无人察觉。
此番所用龙辇为八马并驾,厢内事物一应俱全,俨然一移动书房,却只有一名小小的贴身侍女服侍帝王。
廉宠在宫中憋了数月,原以为此番能再见京中热闹繁华,孰料帝王出行全民回避,万人空巷。躲在窗边往外覷了半天,除了人头大刀就是旌旗仪仗,铜墙铁壁,风都吹不进来,脸上难掩失望之色。百无聊赖,回头见逆龙帝仍斜卧榻上看书,便钻进他双臂之间,用背将他往内使劲拱了拱,硬在榻上给自己挤出个位置。拉过他手臂枕上,左手捞起小几上的烟枪,大摇大摆地演起慈禧太后来。
怎么他半天没有反应?廉宠忍不住睁开半只眼,却见逆龙帝双眼澈亮,丝丝含笑注视着自己。
“好无聊噢,你在看什么?”
“归庙送来关于各地的情报。”朝中之事,逆龙帝从未对她提及,却也不刻意隐瞒。
见她东翻西摸,便合上奏折,轻抚她耳侧青丝道:“朕曾在你包袱里见过朕的手稿。”
廉宠吐了吐舌头:“它认识我,我不认识它。”又想起什么似的,道:“我看你这些奏折上的字,和你那本兵书上的字,不像一个人写的。”
逆龙帝凤目轻扬,将歪在自己身上的女人扶正,挽袖端坐于书案前,左右手同时提笔,一时间龙飞凤舞,片刻,一左一右,一张率意放纵的狂草绝笔与一副雄厚雍容的行楷大书,一曰“侵略如火”,一曰“不动如山”,同时铺呈在眼前。
廉宠长大了嘴盯着眼前不世男子,崇拜钦慕之情一览无遗。
“皇上,你好厉害!”
廉宠挤到他中间,学他模样折腾,左手画圆右手写方,初时勉强可行,但完成进度不同步,画过四、五次后熟练些,又开始左手写廉右手写宠,屡屡失败后,她略作思考,每一笔前都思索片刻再落笔,成功倒是成功了,无奈两字笔画不同,宠字早早写好了,廉字尚有一半,怎比得过逆龙帝双手同始同止,若论字形美观,则更无法望其项背了。
终搁笔仰慕叹息:“你真的好厉害……”
向来心静如水,沉稳矜淡的逆龙帝脸上浮起难以察觉的洋洋自得,故意戏谑摇头:“难道都像你,成日游手好闲?”
廉宠有些不服气道:“文渊阁的藏书,好多我连字都看不清楚。虎烈王府书房里,伊人那几本手抄,我可都看了。伊人还抄写过一本叫《神武兵略》的,应该也是你的兵法录吧?”
逆龙帝点点头:“你手中那本便是《神武兵略》原本。”
“你看你看,你那字潦草得,我连题目都认不出来……”廉宠杖着逆龙帝宠爱,说话越来越无所顾忌,亦越来越本色,而她发觉她越是如此肆无忌惮,他似乎越是喜欢,“伊人手抄的兵法史书,我看过一边便统统记得了。”
逆龙帝并不惊讶,继续故意揶揄她:“若只是背得又有何用?”
“那我也是饱览群书,学富五车!”
逆龙帝被她逗得又是一阵浅笑:“那好,那么以后请朕的博学大儒随朕出入御书房分忧解难如何?”
廉宠闻言端坐,有些惊恐道:“皇上,按国法,女子不可干政,皇上不要开这种国际玩笑,以免落人口实……”平时她口没遮拦,神经粗条,但好歹刚经历了一场朝廷巨变,总算知道有禁区绝对不可碰。
逆龙帝面色平淡如风,柔柔睨过廉宠一眼,开口道:“大炤朝政,自建国以来,都由四大家族把持,先帝称霸前,范氏、晚氏、商尘氏都做过大炤的君王。世家门阀势力根深蒂固,朕登基六年,苦心布局,直到近日才一举发难重创了世家的势力,然而朕今日事成,却不得不承认,他当年向先帝上书行‘科举制’功不可没。”
这话题扯到哪儿去了?廉宠云里雾里地看着他,却见他高深莫测盯着自己。
“科举制,是你教宇文烨的。”
“啊?”廉宠下巴都快掉了,心头警钟大响,他这话什么意思?
是警告她她早就干过妇人干政这大逆不道之事?
宇文烨,宇文烨这名字好耳熟啊……啊,她想起来了,宇文烨是现任秦王,先帝时的太子殿下……也就是说,他是逆龙帝曾经的政敌!她为什么会去帮他的政敌阿?!不过,按逆龙帝的冷血,怎么会放过前太子,还予以重任呢!想不通阿想不通!
嘴张了又闭,闭了又张,最后她绞紧双手小心翼翼道:“皇上,您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他的神态依旧高深莫测,修长手指爱抚着怀抱中女子的粉嫩脸颊,低声道:“朕怎么敢生你的气……”
虽帝王于云苜山避暑,但国却不可一日无君,因此逆龙帝匆匆用过晚膳后就撇下廉宠,在行宫书房与随行众臣商议国事。
第二日,廉宠午膳后无事,便在行宫花园中游荡。云苜山不高,但终日云雾缭绕,山中花园依地就水而成,与皇宫中相比虽少了华丽精致,却别有一番野性自然的独特之美。
赏景返宫,恰逢李淑媛率众妃嫔与随行朝廷命妇前来请安,虎烈王妃伊人亦在列。这李淑媛名悦卿,与贤妃晚莫言为表姊妹。廉宠自与逆龙帝解开心结,面对贤妃亦不会心理憋屈,遑论其他妃嫔,倒不似以往动辄装病赶人,反而留她们小坐谈天。
众人七嘴八舌聊开,后妃们在一起,无外乎就是研究些新发式、新服式、新布料、新香料、新的美容秘诀等等。
开始时,廉宠恨不得应如以往早点赶这上万只鸭子回去,听到后来渐渐入了味。她对这些穿着打扮本来所知极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