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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才两人肌肤相亲打情骂俏,廉宠已有些情难自尽,见宇文殇挑衅,遂挪起贝蛤相就,风娇水媚道:“来呀来呀。”
张经阖手持拂尘面色庄严冷静地立于门口,因长年修习内功,呼吸吐纳自在,耳清目明,但闻深房处女子娇吟。
先是发疯似的浪言浪语,下流得毫不亚于青楼窑姐儿,间或夹着男子调笑。不消两盏茶,女子声音渐起渐无,沉寂下去,忽而爆起,紧随一长串啼闹求饶,夹杂着乒乒乓乓桌斜椅倒物体落地声,女子哀唤声更厉。如此又过了两盏茶时间,那哭闹声也渐渐柔和,变回呻吟。
这样的呻吟-惨啼变奏曲间隔时间递减,持续了约莫四个回合后,便再也听不到女子声音,极偶尔能捕捉到轻微的啜泣,细如婴啼。
如此约莫两个半时辰后,房里突然传来有气无力的喊叫:“张经阖,张经阖!……救我……救我……”
张经阖头皮发麻,依旧板着脸,往外偷偷移了两步。
里头人求救无门,突而又是一阵促唤,哑着哭腔道:“亲亲宝贝,亲亲相公,亲亲夫君,饶了我吧……轻……轻……些……宝贝,捱不住了,别……我,我……好,好,我给你……别……别全进来好不好……求你了……求你了……宝贝,宝贝!我错了,我写好不好,我写好不好,我要写字,我要写字……呜呜……嗯唔——!”
紧接着又是女子死去活来的啼吟声,持续了将近三盏茶时间。张经阖眼皮抬抬看看天,这一下午便过去了。他捉摸着这皇后娘娘中午就吃了点小点心,现下该是饿得发昏,可依老规矩,一时半会儿皇上是不会放人的,看来得吩咐御膳房连夜守着才是。
他朝更外间侍奉着的小太监使了眼色,小太监心领神会,刚出得门,他便闻房内响起男人慵懒舒畅声音:“张经阖。”
“奴才在。”他迅速在门外跪下侯旨。
“进来。”
进来?张经阖怔愣。虽然身体已经立即开始执行命令,脑子里却一时转不过弯来。若说以往,皇帝临幸后宫时唤他进去,那是半点不稀奇的,实际上很多时候,他就站在床帐外随身服侍。可自从这位娘娘回来后,皇帝是最讨厌有人打扰他二人独处。记得她刚入宫第一次凤驾挽波池沐珠汤,挽波池的小太监照老规矩入内服侍,虽被她婉言辞出,仍不慎见着了这位娘娘的丰姿。结果当夜皇帝便令人剜去眼睛鼻子舌头叉出宫去。
皇帝这个时候让他进去……
张经阖额头溢出一层冷汗,腰弯做九十度,面朝地底,战战兢兢推门而入,关门侧立,哪儿也不敢瞟,恭恭敬敬道:“请皇上吩咐。”
“笔墨纸砚,悉数备来。”
张经阖应命。佝偻着身子迅速移到帝后跟前,眼角扫到,见帝王精赤身躯坐于龙椅上,皇后背靠着蜷在他怀里,乱发遮面,身上龙袍包裹得密不透风,可两人那姿势,想来皇帝并未撤出。
他肃清心神,从一片凌乱的地上找出笔墨纸砚,又扶起书案,搬得离二人近了,余数不敢再管,头始终低垂,脚步如飞倒退出房。
甫上门,又听到女子嗯嗯啊啊哀啼求饶:“……你……你这样,我,怎么写嘛……你出去好不好……求你了,求你了……”
“你到底写是不写。”男子语带威胁,又惹出她一阵促呼。
“写……我真的写……”
砰砰两声,似乎笔落到了地上。
“笔掉了……呀,啊啊……我,我啊,啊,我没拿稳……你放我去捡好不好,宝贝……啊,啊……别这样,放我下来,呀——!”
“朕抱你去捡不好吗?”
“好好……”女子声音如被水浸泡过的,柔弱得全无反抗之力。
伴随呻吟声,脚步声,展纸沙沙声后,房中总算安静了一会儿。也只是一会儿。
“亏你还是用剑之人,一点笔力都没有。”男人冷声批评。
“……”女子哀怨不满委屈道,“我全身发软……你……先出去好不好……”
“还要讨价还价?”
“你……你欺负人……”
“朕就欺负你怎么了?”
“呜……呀啊——别,不要,不要,宇文殇,你欺负我,你欺负我……呜呜呜呜呜呜。”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殇的ooxx能力
这年头,肉都被河蟹了
作者要把满腔肉思灌注入男主体内!!!我要变本加厉!!!!!!我要发泄!!!!
还有,他这么过分的ooxx也不是天天这样的嘛,就是初见的时候啊,还有就是类似今天这种情况阿等等
挑拨离间
昨下午在御书房被宇文殇收拾得死去活来,廉宠如今见着他跟老鼠遇上猫似的,十里外嗅着气味就想打地洞遁走。
他最后一记深入后掐着她腰肉撂了句:“以后记得午时过来练一个时辰的字,若再玩什么妖蛾子,仔细吃苦头。”廉宠立刻感受到了圣旨的压力。第二天准时报道,乖巧无比。
她在内室练字,他在外与众臣商议国事。自打采纳了南宫樇与宇文敕的谏书,这些日子宇文殇已经陆续派遣军队官员前往溟沧一代,未雨绸缪。前两日他召南宫樇入宫,说起擢升之事,却被婉言拒绝。南宫反而请命要做大司农,今日又是说起这事。
平日里这两人跟她说话也算不上沟通困难,没想到一打起官话,那叫一串一串的文言文,听得她格外纠结,总算闹明白南宫是要去当大炤国的袁隆平。两人争执的内容大约如下——
南宫说:我本来就是个科学家,你偏要我来搞政治。我不管,我要做农业部长。
宇文殇说:政治集团就是缺乏你这样的科研型人才,我不管,你就算要去,也得告诉我让谁来做这左相、右相!
如今优秀官员青黄不接状况较十月份好了不少,可仍教宇文殇一个头两个大。他的智囊集团也折腾出不少选拔人才的新鲜法子,等着明年开春便全国推行,这时候谁敢跟他提辞职他就剥谁的皮。双方妥协,南宫樇这大司农被搁置一两年,仍得先领了左相职务。至于靖王,立马把金曹、户曹的事务转交出去,干回老本行,全力扑在明年的科举新政上。
但如此一来,溟沧一代虽有廉毅压阵,却缺乏真正可以提纲挈领发展经济的核心人物。宇文殇的亲信,多是马革裹尸的热血将领,文臣中多说客计臣,真正擅于务农励织,柴米油盐的还是那帮老臣,新秀里最为倚重的便是靖王,可靖王走不开。于是乎,整个会议又进入了纠结状态。
廉宠练完字,外间的会议正好无疾而终。等众臣退去后,她才磨磨蹭蹭自门帘里探出个头来,冲着龙椅上抚额扣案的帝君细声细气道:
“我哥……超NB的……”
…》…》…》…》…》…》…》…》…》…
朝中无左相,皇帝许多事得亲历亲为。见廉宠练完字,宇文殇便抓了她干活。她先是抱笔狂批“该部知道”,“该部议奏”,写到后来虎口都快磨红了,死缠烂打求宇文殇把所有朱批该做一个字的“阅”、“准”、“议”。宇文殇觉得非常合理非常人性化,持笔硬在她脸上描了个“准”字,自此沿袭成制。
圣旨朱批,理应妥善保存。宇文殇不许她洗脸,两人又打闹了一会儿,直到张经阖通传太常就除夕、元宵祭礼之事求见,廉宠才捂着脸自内室跳窗溜走。
返宫时已是傍晚,宇文殇让人传报不回来用晚膳,又接着传或许晚归不必等夜。廉宠看了会儿以前的折子,不知不觉到了子夜,派人问过话,道皇帝还忙着,便决定洗洗睡了。
孰料她刚传人备澡水,李颦儿神情严肃地进门附耳低语,称抓着琴心深夜在冰清宫哭祭。
皇宫内苑,私自哭祭犯了大忌。 廉宠闻言鼻头皱了皱,着人将琴心带去雍凰宫,稍作仪容修饰便摆驾前往。
雍凰宫大厅内,琴心一身素服,面如槁灰跪在当央。闻皇后驾到,五体投地,战战兢兢。
廉宠上座,屏退众人独留了李颦儿,目光在匐地女子身上停留片刻,方道:“你也是宫里的老资格了,向来循规蹈矩,为何故意犯忌?”
琴心颤声道:“回禀娘娘,奴婢想着明日离宫后,此生恐怕再难回来,因与晚氏毕竟主仆一场,斗胆冒死祭奠,既犯死罪,恳求娘娘开恩。”
廉宠想这也算人之常情,不觉得有什么大问题,只要松口,李颦儿忽而上前一步在她耳边低语道:“娘娘,奴婢斗胆。奴婢知道娘娘心地善良,可宫有宫规,不可因人而废,否则难以服众。”
廉宠听听觉得有理,可转而一想,又觉得这宫都快没了,还要毛个宫规。她不理解这算什么伤天害理,于是挥手屏退李颦儿,旋侧首道:“此事还有多少人知道?”
李颦儿一愣,知道她听不进劝,只得本分回答:“不敢惊动,仅几名侍卫宫女知晓。”
“既然如此。”廉宠点点头,冲琴心道:“法律无外乎人情,你起罢,此事本宫便不追究了。”她忽而想到什么,扭头询问李颦儿道:“晚莫言遭罪身死,我不是说过冰清宫人一概外放,不必受牵,为何琴心仍在宫里,又为何要随后妃们去行宫?”
李颦儿与琴心闻言面色陡黯,一个目光游离,一个面色煞白。李颦儿毕竟见过不少大风大浪,强自镇定跪下道:“回禀娘娘,前往云苜山的人员名单,奴婢瞒着娘娘有所增添,请娘娘降罪!”
廉宠秀目略动,不动声色道:“为什么?”
李颦儿听她声音不见喜怒,沉吟片刻,开口道:“娘娘……奴婢,不敢说。”
廉宠薄唇微抿,目光扫过这二人,顿了顿,忽而恍然,面露惨笑。
她想得简单。只让宇文殇的妃嫔们迁去云苜山行宫。为了方便“照顾”她们,在行宫又安排了人服侍,而皇宫中的宫女太监,多出来的一应放出宫去,年龄稍大的再让她们自己选择去留。可偌大的后宫,宫女,就真的只是宫女么?
她看过所有妃嫔受幸的记录,自然知道其中奥妙。她回来之前,他的私生活在帝王中算不上淫/乱,却也绝不简单。他后宫原本四百多人,一个月就三十天,妃级的各占两日,淑媛级的各占一日,其他的哪里忙得过来,几女共侍一夜根本是家常便饭。而他的欲望过人,她身有体会,若说床上迎合放/荡,她一ABC,难道不比几个大家闺秀深宫贵妇厉害,连她都满足不了他,那几个妃、那几个淑媛,一人侍奉一夜,就应付得过来了?
主仆共侍一夫,除非皇帝特别交待,向来是算在主子头上的。李颦儿这么支支吾吾一暗示,这琴心算个什么角色,还不明明白白?
一股恶气在她胸口跌宕起伏,廉宠狠狠咬了咬牙,太阳穴突突直跳,正甩手想让两人退下,忽眼瞥到大厅当央所谓“物证”,烧掉一半的奠牌上刻着“……寅时念子烜儿,母字”。
秀目瞳孔猛缩。炤国兴火德,始祖名炤,深受先帝喜爱的太子名烨,其后瑶太妃专宠生十一皇子名煜,其余诸子却跟火德是半点不搭边,孰亲孰疏,一目了然。而自打她主动表态准备怀孕,宇文殇便跟她提起,她所生第一子即太子,取名为“烜”,所谓“赫兮烜兮,威仪也”。
纤指不着痕迹收了收,她缓缓踱至那堆烧坏之物上,蹲身取起,递于琴心眼下:“这是什么?”
琴心水眸收敛,双手打颤,头更低道:“回……回禀娘娘……这,这是,晚,晚氏遗物,罪奴不过想一并烧去……”
“烜儿是谁?”廉宠冷冷问道。
琴心噎声应着:“是……是已夭大皇子,大皇子的名字……陛,陛下所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