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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长夜眸色深谙:“动作倒是快。”
现在的媒体狗仔,无孔不入。
一个知名女大导演失踪这么大的事情,警察审讯做笔录,不管是从警局那边传出去的,还是从医院这里传出去的,有媒体得到消息也正常。
陆时凤不知道傅长夜说的动作快,是指媒体得到顾随意被绑架的事情,还是他压下新闻的事情。
他也烦躁,刚放回兜里的香烟又拿出来,他也给自己点了一根,抽了。
“长夜。我来不是跟你说这个的。”
陆时凤想到刚才金秘书给他打的电话,跟他说是乔以薇策划这起顾导绑架案,那边要对乔以薇动手。
当然,金秘书给陆时凤打电话,并不是要征求他的意见。
只是通知而已。
陆时凤现在还能想起接到那通电话的操蛋感觉。
这他-妈的绑架谁不好,偏偏是绑架的顾导,陆时凤本来就跟乔以薇生分,断然没有护着乔以薇的想法。
只是乔母他的叫一声姨。
陆时凤不想因为这点儿亲戚关系,跟大黑有了嫌隙。
于是,陆时凤说:“乔以薇绑架顾导的事情,跟我们陆家可没关系,这种烂账,可别算到我们陆家头上来。”
傅长夜抽了一口烟,男人手指夹烟的姿势淡漠而性感:“既然这事跟你们陆家没关系,那乔家你去料理,料理不好我来。”
陆时凤苦着一张脸:“大黑,你能不能别这么阴我。”
让他来料理乔家,这不是明摆着让陆家和乔家对立吗。
虽然是一点儿亲戚关系,让他来动手……
“不行?”
“行!”
陆时凤敛了唇角装模作样的苦色,笑了,“我来动手,让你满意,成了吧。”
如果是他来动手,乔家留一线,陆母那边还能说得过去。
等大黑动了手,陆母再让他去找大黑要兄弟情分放过乔家,那是不可能的。
由时樱那件事知道大黑对顾导的上心,可不能等大黑发疯了再去讲情分。
那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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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时凤匆匆地来,谈完事后就先离开。
傅长夜把手里抽完的烟扔进垃圾桶,往顾随意的病房走去。
“傅总。”
傅长夜这时来还穿着染血的白衬衫,领口,再往下的胸口,都被溅上了大片的血迹。
在唐卿宁出去医院外面帮他买了件衣服。
“这是您的衣服。”唐卿宁把装着衣服的袋子递给傅长夜,“时间急,医院外面没有什么质量好的衣服,就随便买了。”
傅长夜接过袋子,淡淡地说:“能穿就行。”
男人拎着袋子进了卫生间。
身材高大的男人站在卫生间镜子前,看着镜子里面容冷漠又狼狈的男人,他沉了眉眼。
傅长夜慢慢解开衬衫的扣子,这时,外面唐卿宁的声音传了进来。
“傅总,这次随意的事情,谢谢您救了她。没有您的帮忙,后果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尽管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是单看傅长夜那一身的血迹,和掌心那道几可见骨的伤,也知道当时的情况,势必不容乐观甚至凶险。
傅长夜脱下染血的白衬衫,换上一件黑色的衬衫。
唐卿宁继续说:“傅总,我听说昨天在婚纱店发生的事情,以前我第一次见您,跟您说过一句话,随意不是您想的那样的人,到了今天,我还是那句话,随意,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人!”
傅长夜扣着衬衫扣子的长指一顿,眸色又深又谙,想到刚才医生跟他说的话,男人低沉声线有些哑:“我知道。”
唐卿宁长吁了一口气,话说到这里就已经够了。
剩下的,就是随意和傅总自己的事情了。
……
傅长夜换好衣服,去到顾随意的病房。
大手推开病房的门,安晚正在里面看着她。
见到傅长夜,安晚赶紧从座位上起来:“傅……傅总,谢谢你。”
安晚要说感谢帅老男人的话,这次,要不是帅老男人,随意从医院被绑失踪,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傅长夜没有看安晚,也没有开腔。
两条笔直大长腿迈步,他走到病床边,低头敛眸,瞧着在床上昏睡的小女孩儿。
湛黑眼眸冷邃,又深又暗,让人猜不出在想什么。
安晚这一刻觉得自己很多余,她抿了抿唇,自发退出病房,连带着,把病房的门带出去。
刚出了病房门口,看到站在门口的清隽男人,安晚吓了一跳:“宁清鸿!”
……
顾随意还在昏睡着,长时间精神加身体的疲惫,被傅长夜从乔以薇那里救出来。
大概知道身边有这么个人,她睡得安稳。
男人高大沉重身躯坐在病床的一角,好看眼眸看着面前小女孩儿,他的面部冷硬线条柔和了一点。
浑身的戾气尽数收敛,眸底最深处的森寒也化了。
他抬起右手,修长手指,动作轻柔地抚摸她的乌黑头发,光洁的额头,小巧挺翘的鼻子,略显苍白的唇色。
最后,大手探进被子里,缓缓落在她还平坦的小腹上——
他不知道想到什么,目光变得十分柔软,大掌贴合她的小腹。
男人俯下身,干冽唇纹重复刚才手指抚摸她脸颊的顺序,亲了亲她的额头,亲了亲她的紧闭的眼睛,脸颊,最后,落在她的唇上。
把控不住,男人的薄唇灼热干燥,在她苍白的唇上略微舔舐两下,他撬开了她紧闭着的柔软唇瓣。
不想吵醒她,男人没有深吻,而是细细绵绵的吻着,勾勒着她优美的唇形,小心地缠绵着。
贴在她腹部的大手从被子里拿出来,扣住她细小的手腕,带着薄茧的指腹,狎昵轻轻地摩挲着。
顾随意没有醒。
一个浅浅又缠绵的吻……,不知道持续了多久。
病房的门被推开。
宁清鸿站在病房门口,一眼就看到压着顾随意亲吻的男人。
傅长夜眼角的余光看到了宁清鸿。
小金主现在结婚证上的丈夫,他现在这样,算是在猥-亵别人的妻子,被当成抓个正着。
但是他不在乎,他吻着他的小金主,不在乎别人怎么看。
宁清鸿上前一步,清润好看的脸,说不清是什么情绪,就看着傅长夜亲吻顾随意。
片刻之后,他低沉开口:“傅长夜,我有话跟你说。”
傅长夜的薄唇离了顾随意的唇一点儿,侧首看向宁清鸿。
“我有话跟你说。”宁清鸿眸光暗了暗,又淡淡说了一遍。
说完这句话,他转身,往外走去,一抹苦涩从他眼底一闪而过,很快就没了。
傅长夜直起高大身躯,把她的小手包裹在宽厚的大掌中。
他和她交颈,用脸摩挲着她颈窝的嫩嫩肌肤:
“小金主,等会儿再回来收拾你!”
……
宁清鸿站在走廊一角等傅长夜。
他给自己点了根烟。
刚才在病房门口,看到傅长夜动作轻柔缠绵亲吻猫猫,静谧温馨的氛围,美好得像一副镶了金框的油画。
他竟然觉得两个人很相配。
要把猫猫,给傅长夜吗?
稳健的脚步声靠近,宁清鸿抬了抬眼眸,看着走过来的男人,他先开了口:“傅长夜,你知道猫猫怀孕了吧。”
……
顾随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是她第一次见到傅老男人,在游泳池边上,一个穿着西装,打着领带,上了年纪长得还挺帅,除此之外一无是处的老男人。
她梦到她包养了老男人,给了老男人一个转正的试用期,在家里,她对老男人颐指气使,高高在上,老男人对她千依百顺,把她伺候得服服帖帖。
过往两个人一起生活的一幕幕,一点一点,就像电影一样,在她的脑海中回放。
她还梦到了老男人正式向她求婚,于是,两个人办了一场盛大的婚礼。
悠扬的婚礼进行曲响着,她穿着洁白美丽的婚纱,欢喜甜蜜款款走入婚礼现场。
要嫁给老男人,她很开心。
直到,她看清楚了在红毯那一头,站着的人不是老男人……
顾随意猛地睁开眼睛,胸口剧烈起伏着。
入目是雪白的天花板,鼻尖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
安晚看到顾随意醒了,从沙发上起身,扑了过来,“随意,你醒了!吓死我了,医生说你没事,只是太累睡着了,可是你一直不醒,真的吓死我了……”
“随意。”
“猫猫,你没事了吧,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顾随意的脑袋昏昏沉沉的,思绪还在刚才的梦里。
她眨了眨眼睛,食指揉了揉太阳穴,刚刚醒来脑袋还是晕乎的。
看向围到病床边的三个人,她怔愣片刻,问:“傅长夜呢?”
病房里,一瞬间的静默。
安晚和唐卿宁两个人都流露出复杂的表情。
还是宁清鸿先开了口,他握住顾随意柔软的手,低声说:“猫猫,他说这里没有什么事,已经先回去了。”
这个“他”是谁,不言而喻。
顾随意愣了愣,从宁清鸿手里抽回自己的手,好半响。
“哦”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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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随意这次被绑架,虽然受了惊吓,但还好,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伤害。
因着肚子里有孩子,医生还是建议要住院观察几天。
这次住的医院不是那家私立医院,而是跟蔓蔓同一家医院,在唐卿宁的操作下,顾随意和蔓蔓的病房离得近。
这样,顾随意不用时时刻刻在病房看着蔓蔓,蔓蔓出了什么事,护工也能第一时间通知她。
又怕蔓蔓知道她住院担心,顾随意在午餐,晚餐的时候,去陪蔓蔓吃饭。
一切好像回到了正轨。
可是,一切,又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
这天,吃过午饭,顾随意回到自己病房,她拿着自己的手机失神。
手机解锁点开,她看了看自己的未接来电,和短信。
没有任何的未接来电,也没有……她想到的短信。
她的目光渐渐暗淡下来,觉得自己有些魔怔了。
为什么这个时候,会奢望老男人给她打电话发短信呢?
她那么伤了他,他不理自己,没有联系自己,是很正常的吧。
可是——
那天她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