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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景渊打开一幅卷轴,见上头龙飞凤舞好一篇草书,行云流水间一股豪迈之气扑面而来,细看底下落款印章,竟然是唐代张旭的真迹,不由得赞叹一声,对雪砚道:“亏你跟我那么久,你以为那些光灿灿虚有其表的东西才叫宝物?古人常说千金易得,一字难求。光我手上这幅字,尘世中能与之媲美的就屈指可数了。”
雪砚看了半天也认不出上头一个字,只得挠头道:“殿下说好,那自然是好的,只是拿这样东西送给袁……是陈小姐,合适吗?”
周景渊摇头道:“且再看看。”这一看,就看了一个时辰不止。襄王府宝库收藏的东西虽多,但是能合周景渊心意的却少。若论价值,清瑜送的地图几近无价。若论情谊,那也是人家呕心沥血亲自绘制的。周景渊只觉得,无论送什么,也还不上清瑜这份礼。可惜时间紧迫,他只得勉为其难选了,带着雪砚离开。
雪砚捧着手里的小盒子,心里却在嘀咕,论个头,论价值,宝库内就属这样东西最不起眼了,王爷怎么偏偏选中这个小东西?
周景渊浑没注意疑惑的雪砚,道:“你叫人去准备马车,我要去驿馆一趟。”
雪砚连忙答应,将周景渊送回正房,这才去了。
周景渊命贴身使女为他换衣,道:“上次我们偷溜出去看灯会时,我穿的便服还在吧?你们找出来,给我换上。”
那几个使女脸色仓皇,站着不敢动。其中一个跪下颤声道:“殿下……谢妈妈吩咐,如果再让殿下白龙鱼服,身犯险境。奴婢几个不问因由都要被……仗毙”
周景渊摆摆手,意兴阑珊道:“我只是想穿件普通衣裳去见见朋友,一路上护卫排场都不少,你们怕什么,还不去?”
那几个使女这才连忙将那便服取了,为周景渊换上。时隔数月,周景渊望着镜子里那个自己,心中暗叹道:“元夕萍聚友,我如今一如当初而来……”
襄阳城门熙来攘往的人群里,一个满脸胡须,发髻散歪,衣着脏兮兮的道士夹在其中,他风尘仆仆面有菜色,周围的路人都躲得远远的。
那守门的兵丁接过这道士的度牒一看,却是正经的道门子弟,因玉泉庵刚博了个好名声,襄阳城上下对出家人都很有好感,这兵丁好心道:“这位师傅,看你的样子,是不是旅途不顺?襄阳城东城西都有大道观,你不妨去投奔挂靠……”
清远心中苦笑,他也知道现在的自己早没有仙风道骨,如果换做别人,似他一般几个月来风餐露宿,足迹踏遍梁陈边境几百里方圆,不仅遇到众多凶禽猛兽,还要遭遇战场乱局,可能命早就没了。清远谢过那兵丁提醒,进入襄阳城。
清远盯着城门口的布告仔仔细细从头到尾看了几遍,心中的疑虑这才打消。他到了成都才知道清瑜失散的事情,不顾陈洪恺的挽留,强自一人踏上寻找清瑜的路。这几个月以来,目睹了梁陈战事的惨烈与恐怖,清远内心的焦虑一日胜过一日,他只有不断安慰自己,这位天命之女,一定不会就这样平白无故没了。当他偶然在襄阳附近听到清瑜的消息,连忙星夜兼程而来。
清远顾不得收拾自己,连忙问路朝驿馆而去。
驿馆里的清瑜闲了下来,对于回到陈国,她心里陡然发生了一些变化。由从前不顾一切只想回去,开始有些担忧回去之后的生活。毕竟在襄阳,她已经渐渐适应了姿生堂。而对于那个富贵至极的家,她却一点概念也没有。有时候她在想,如果一直待在襄阳,做做生意赚点钱,过着平平凡凡的日子,也不错。
邓厚回来后关于王府的事情一句话也没说,清瑜心里有些失望,但是别人的态度是无法强求的,她能做的都做了,如果不能挽回这段友情,那么她也只能默默接受。
两人正相对无言,忽听外头有护卫来禀告,说是门外有一个道士求见,问他什么也不说,只请护卫传信说是银铃主人来访。
清瑜低头一想,银铃主人,莫非是送了自己避邪银铃的清远?她顿时激动起来。连忙叫护卫请他进来。
这些日子的奔波辛苦加上内心忧虑,早将一个神清气朗的年轻人折磨得颧骨高耸,眼窝深陷。但是清瑜还是一眼认出他来。
清远见到清瑜好生生的样子,心头最后一丝担忧也释放了。他眼角微湿,拜倒在地:“小姐别来无恙”
清瑜连忙去拉他,关心的问:“你怎么成了这般模样?发生了什么事?”
清远摇了摇头,微笑道:“小姐不必担心,我只是赶路有些累,见到小姐平安,我心里就踏实了。都怪我大意,没有陪同小姐回成都,结果连累小姐遭此大难,无依无靠。从今往后,清远一定不离小姐左右,不负师傅所托,力保小姐安全”
清瑜心头百感交集,摇头道:“都是意外,不关你的事情。如今我好好的,反教你担心了。我父母怎样?母亲身体一向不好,不知……”
清远安慰道:“陈夫人与小姐失散,伤心不已,好在回到成都后,与在梁国质子府中大不同,自有人精心照料。若小姐回去,陈夫人的病必定立马就好了。殿下也很忧心,奈何他身为皇裔,梁陈战事又因他而起,朝堂上很多事情,他深陷局中,无力分神。只有我是闲人,故而自动请缨,四处找寻,幸好上天垂怜,小姐吉人自有天相”
清瑜点点头,连忙请清远坐下。看着清远那张憔悴的脸,加上刚才对话里透露出来的信息,她哪里还不知道,清远分明是因为跋山涉水,费尽辛苦找寻自己,才变成如此模样清瑜心头一阵暖流,来到这个世上,有这么多人对自己好,自己是多么的幸运
邓厚在一旁看着,他听得清远的声音如此真切,瞪大了眼珠仔细打量,只面前这人与他心中那个温润如玉的恩人形象大不相同,心中不敢确定。此时连忙递过茶水,颤声问:“敢问这位师傅,道号可是……清远?”
清远与清瑜闻言都转头看去。清瑜不解,自己怕隔墙有耳,并不曾叫破清远的名字,哥哥怎会知道?
而清远则是因当日匆匆一会,时隔几年,邓厚长变了些,也没有认出他来,清远点头道:“这位小哥怎么知道我?”
邓厚心生狂喜,立马跪下道:“恩人我是您在汴京城救下的应王府逃奴邓厚啊”
清远一震,连忙扶起邓厚,看了他几眼,微笑道:“竟然是你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如今个子长高了,人也健壮老成了”突然想到这里是清瑜下榻的驿馆,邓厚怎会在这里出现,清远疑惑问:“只是,你怎么陪侍在小姐身边?”
邓厚激动得热泪盈眶,忙将所发生的事情拣重要的说了,清远清瑜听后这才明悟。天下的事情兜兜转转,竟然是这么巧,清远从前种因得果,清瑜的得救冥冥中竟然早有了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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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行至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一百二十三、彼此约定
一百二十三、彼此约定
清远听后也唏嘘不已,道:“我当时不过是无意间遇到,偶然伸手,才救了邓厚一命。如今看来,正应了那句古话‘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你竟然在危急关头拉了清瑜小姐一把,还一路扶持到如今。可见这世事一饮一啄皆前定。这也是我们三人莫大的缘分”
邓厚激动得点点头道:“小子一日都不敢忘记恩人的教诲,虽然我人小力微,也一直尽力做到恩人所说的存善心做好事。能帮到清瑜小姐,也是上天垂怜,让我为恩人尽一份心力”
清瑜笑道:“哥哥何必一口一个恩人叫着,反倒显得外道。我知清远师傅曾经传了一本拳谱给哥哥,哥哥视若珍宝,日夕苦练。只恨自己没有名师指点,如今有缘再见,我看不若清远师傅收了我哥哥做个弟子,也全了这场佳话”
邓厚听了眼睛一亮,纳头就拜。清远看了看清瑜,默然低头思索一会,便道:“邓厚你快起来吧。本来我年轻,还不到收弟子的时候,不过既然清瑜小姐开口,我也爱你诚恳踏实,就破例收你做个记名弟子吧。”
邓厚微微一愣,忙三叩首,叫道:“师傅”这才被清远拉了起来。清远解释道:“我本是崂山三清正教门下。而你与这尘世牵连很深,将来还有你的事情做,怎可抛姓弃名拜入老君门墙?故而我只教你些拳脚功夫,算作记名弟子。”
邓厚知道自己一身血债,又有一颗满怀报仇之心,入不得清远的法眼。他也不想做那道士,连忙道:“多谢师傅关爱之心。邓厚虽然资质浅陋,一定会刻苦用功,并秉承师门的济世心怀,绝不做出作奸犯科的恶事玷辱师门清誉”
清远满意的点点头。
清瑜见清远眼中疲惫之色难掩,连忙对邓厚道:“清远师傅为了寻**劳几个月,如今疲累得紧。哥哥让人收拾一间好房,让清远师傅好好梳洗休息一番。再吩咐厨房做些补身的药食……”
清远忙阻止道:“无须无须。我略微休息休息便好,清瑜小姐启程便在这一两日,我这次必定要同行的。丹道本是我们师门秘传,补身的事情小姐就不必操心了。”
邓厚见这位旧恩人新师傅确实辛苦,忙引了清远去休息了。
清瑜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总算为邓厚放下心来。她知道邓厚心心念念要报仇,但是以他一个没有根基的孤儿,想要对付应王无异痴人说梦。有了这样一个师傅,至少在武艺上头,邓厚有了一死希望。
联想到清远适才说的远在成都的父母的情况,清瑜虽然担心,却也没法。如今陈洪恺夫妻的日子,如她所料,必定也不是很舒坦。只希望自己回国之后,梁陈两国能放下这段仇恨,那么父亲也能从这场政治漩涡中心里脱身出来……
她如此浮想联翩,呆呆坐了好一阵子。
忽听外头有些纷乱,清瑜好奇的站起身来,便有护卫进来禀告道:“禀小姐,襄王殿下驾到”
清瑜心乱如麻,又存了一丝希望,正预备接驾,忽想起依自己现在的身份,只需平辈见礼。她便走出两步,在门口等周景渊。
襄王周景渊一身便服而来,身边只跟着一个雪砚。清瑜微微一愣,这个缓步朝自己走来的男孩子,褪去了锦衣华盖的光彩,少了几分贵气,多了几许温和,一如那个彩灯如昼的元夕夜自己第一次见到他的样子。
清瑜微微躬身道:“清瑜见过襄王殿下。”
周景渊看着眼前这个华服贵装的女孩子,微微一笑道:“清瑜小姐认错人了,襄王还在襄王府里,来的是九公子。”
清瑜闻言微笑道:“既然如此,那袁梦请九公子入内叙茶”说罢手一摆,做了个相邀的姿势。
周景渊点头,进了房,大喇喇就在桌前坐下。雪砚忙关上房门,守在外头。
清瑜见他故意学出来的江湖气,有些好笑。不过还是忍住笑,明知故问道:“九公子如今应该忙于政事,怎么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