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杨娘子有些不好意思道:“你知道我这个人,在外人面前谨小慎微得很,坐在马车、轿子里头也不敢拉开帘子看,怕冒冒失失没个体统,招人家笑话。只在大门口下马车换轿子的时候,瞄了几眼。等我下轿子的时候,已经到了郭姑娘闺房门口了”
清瑜倒也不失望,安慰道:“不碍事不碍事,郭姑娘可满意咱们的货品?上次她来的时候有些卖光了的,还有我们新制出来的,她可有看上的?”
杨娘子喜形于色,点头道:“郭姑娘这次在自个家,挑挑选选自在得很,我带过去的高档货品几乎包全乎了,还有几种要我多备几份再送过去,她要留着送人呢。”
清瑜笑道:“这就好,郭姑娘看得上眼的朋友必定也是上等人家的女眷,她这个襄阳首富的宝贝女儿出手,等于给咱们做了个免费宣传。真得好好谢谢她”
杨娘子欢喜得很,连连点头。自从做生意以来,顺风顺水的。十来天的功夫,似乎他们担心的事情结果都船到桥头自然直,无惊无险度过了。背地里,杨氏夫妻没少夸清瑜分明就是个善财童子呢。
杨娘子喝了口茶继续道:“我让徐动和于庆商量着给青娥馆定制的香粉香露,他们已经出了样品了。明儿咱们一道试一试。要是不妥他们好改,你也帮着取个名字。”
清瑜点头问道:“大嫂出门的时候我看玉泉庵的广慈师太半路截着您,可是义卖的事情已经定下了?”
杨娘子有些无奈道:“说是定下了,章程什么的还要我们帮着想,她们这些姑子哪里知道生意上的事情?明镜大师下了帖子,邀请了各行各业中数一数二的各大铺子的东家、掌柜
,要在玉泉庵聚头商议呢。你是不知道那个广慈,恨不得把什么事都推给我,还说要我出面联络联络各商家。也不想想,咱们姿生堂才几天?人家那些百年老字号眼里能有咱们?被我一口推脱掉了。”
清瑜心道:咱们只要能混进名牌俱乐部就行了。反正义卖不为赚钱就是图个名声上位。姿生堂这样的新店能入围打个酱油就很不错了。
有基于此,清瑜也不在意,便问起杨娘子三月三的安排来。这忙碌的日子过得飞快,转眼二月就过完了。阳春三月,正是莺飞草长,春风化雨的时节。三月初一又是上香的大日子,所以三月开头几天,就被清瑜定义为“小长假”。这假日经济,可是客流量翻倍的销售旺季,所以清瑜早就跟杨娘子提了。
杨娘子一边轻揉着自己的肩膀,一边道:“按照你的说法,这时节走的应该是低端‘小家碧玉’,我已经叫铁牛多多备货了。到时候安排乔兰她们几个全都到前头帮忙。你就在后院帮忙看着点。海报我昨天就叫画师来画了,他一直纳闷,问我为啥叫‘滋润壹加壹,春季新品会’,我也说不清。你说,你叫徐动做的那像猪油一样的东西,真能被人接受吗?”
清瑜一头黑线,怎么是猪油,明明就是滋润霜啊好吧,清瑜承认用了羊脂做材料,但是明明就是很滑很细腻的。这可是她们姿生堂从单纯化妆品进军保养品市场的先锋产品,杨娘子这个掌柜的怎么可以没信心
第二卷、行至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八十六、两封密信
八十六、两封密信
杨娘子笑道:“好好好,都听你的。我刚才提的事情你看看还有什么不妥当的,提醒着我。我每天都累得浑身酸痛,真怕一时大意忘记什么事。”
清瑜见杨娘子如今已经渐入佳境,行事说话与一个月前的样子大相径庭,就是跟人说她做了几年的掌柜都有人信的。不禁为自己的眼光得意了一把。连忙上前帮着杨娘子揉起肩膀来。杨娘子一把抓住她的小手,心疼道:“这阵子开业忙,吃食上头都没精心照顾你,你又瘦了三四岁的小孩才这么点高,真是可怜如今咱们生意算是上了轨道,我预备下个月就请个伙食娘子回来,省得让乔兰她们分心做饭。到时候把伙食做好些,你乖乖多吃点小孩子这么大窜个子很快的,别把你耽误了。”
感觉到杨娘子的用心与真诚,清瑜心底真的生出一种对母亲般的依恋来。想想自己这具躯体,这一年来没少折腾,是该好好补补了。清瑜便装作天真的道:“那好那好,我要喝豆浆,牛奶。没有牛奶,羊奶也行。我还要吃黑豆、核桃还有鱼肉……”
杨娘子有些诧异,问道:“这些个东西……豆浆一股豆腥味,牛羊奶少见,核桃也不当季,还不知道哪里去弄。鱼肉黑豆倒是有,不过也不是小孩子喜欢的那一口,小孩不都爱糖糕甜汤吗?”
清瑜不知道怎么解释,糖分除了发胖没有一点好处。她这具身体最需要的可是蛋白质、DHA、钙、铁、锌……
这边清瑜满脑子跑马,幻想她的高钙牛奶。那边襄王府里,周景渊却正皱着眉头捏着鼻子在谢妈**注视下,端着一碗白花花的酥酪纠结。
周景渊讨好似的看着谢妈妈,罕见的撒娇道:“妈妈,我闻着这个犯恶心,实在吃不下。妈妈行行好,别让我每天吃这个了。”
谢妈妈慈爱的用手绢给襄王擦着嘴角,温和道:“殿下还是乖乖的听话,这东西最是养人,从前娘娘小的时候,身子弱。夫人也是每天一碗强逼着。后来长大了,娘娘身体就一直很好。殿下是读过书的,自然知道苦尽甘来的道理。要是没用的东西,妈妈何必每天督促着你吃?须知做酥酪要上好的牛乳,七八道工序下来,可不容易呢。”
周景渊知道谢妈妈一心为他好,这事求也没用。只得一咬牙,咕噜咕噜一口气喝了下去。一股淡淡的膻味,化作一个饱嗝翻了上来,周景渊强压着好歹没呕吐出来。谢妈妈见襄王脸上那个滑稽样子,顾不得好笑,连忙断过一杯清茶来给他漱口,周景渊猛灌了大半杯,这才觉得好些。
每天的例行公事完毕,谢妈妈也就转身离开,留着襄王独自在书房里读书。羽墨扒着门边看了看,知道谢妈妈走远了,才蹑手蹑脚的走进来,自从上次被王师欧阳甫狠狠罚了一通,他和雪砚两个这些日子都老实多了。
周景渊看着羽墨那畏畏缩缩的样子,咳嗽一声问道:“最近有没有见着魏管事?袁家兄妹那家铺子情形怎么样?”
羽墨眯眼笑着回答道:“昨儿还听魏管事说起,生意非常好。铺子虽然不大,点子都很巧妙,东西也好顽。不过要照我说,她们的铺面还是太小了些,看着有些局促,就是赚钱也是有限。要不殿下派我去跟她们打个招呼,叫她们扩大些?上次殿下还想投五百两银子,也不知怎么人家没答应。”
周景渊狠狠剜了羽墨一眼,没好气道:“你当我真是图赚钱呢?不过是朋友之义帮她们一把。人家不要那五百两也对,不然我占了大头,人家劳心劳力的反而成了雇工了。你小子什么时候稳重点,就会瞎说不明白的还真以为我多想赚那点子分红呢,还敢说这样的话给我丢人,是不是上次罚的不够?”
羽墨吐了吐舌头,嬉笑着求饶。因他和雪砚从小跟着周景渊,名为主仆,情似兄弟。周景渊也不曾与他们计较过。所以在襄王面前,一向自由散漫惯了。
主仆两人随意说了说话,便听外头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一个浑厚的男声在外禀告道:“殿下,严闯求见”
周景渊连忙起身,羽墨会意,一溜小跑出去,迎了王府首领侍卫严闯进来。自从上次元宵夜灯会遇刺,十几名襄王的随身侍卫身亡,只有武功高强的严闯幸免于难,然而他也血染长街,身上大大小小的伤不下十余处。如今左臂仍然吊着绷带。
见严闯进来,襄王走近两步关心问道:“严统领伤势尚未痊愈,怎么不在屋里好好将养着?”
严闯生得一副好相貌,威武雄壮,器宇轩昂。这会屈膝跪在襄王面前恭声答道:“有劳殿下挂心,严闯如今已无大碍,不习惯整天躺在床上,所以昨天已经重回禁卫。殿下,您看这个……”
周景渊低头朝他手上看去,却瞳孔一缩,只见严闯手中拿着一支断箭,那形制颜色,分明与那夜刺杀他们的一般无二。那断箭上还绑着一封信。
周景渊上前扶起严闯,肃声问道:“这是什么东西?从何而来?”
严闯将断箭与信双手递与羽墨,低声道:“是护卫们在后花园围墙边草丛里拾到的,我看上头沾满了露水,恐怕是昨夜被人从外头丢进来的。”
见襄王点了点头,羽墨连忙拆开那信封,用帕子包住手,将里头的信纸抽出折开来,摆在书桌上。
周景渊回到案前坐下,低头看去,先是一阵惊讶,末了又眉头深锁,似乎遇到什么为难的事。
严闯、羽墨虽然看不见信的内容,但是只看那断箭,便心中已经猜到了八成:此信定与那夜的刺杀大有关联
将信反反复复看过几遍,襄王抬起头来,深吸了一口气,对严闯严厉说道:“你既然身体没有大碍,就好好把侍卫统管起来,上次折的人手,改补的补上。如今王府的墙头都有人窥测,连信都送进来了,府里的安危叫人怎么放心”
严闯心中一凛,连忙躬身应是,急急退下安排去了。
周景渊此刻被这封来历不明却又言之凿凿的匿名信弄得有些迷惑,沉思片刻也不能想通,便吩咐羽墨道:“你去将老师、向大人、耿大人都请来,要快”
羽墨哪敢怠慢,叫了两个小丫鬟在书房伺候着,快步朝外跑去。
还没出大门,便看到星急火燎的欧阳甫手拿一册黄绢迎面而来。两人一对眼,羽墨生怕欧阳先生又骂他毛毛躁躁,连忙出声解释道:“欧阳先生来得正好。殿下有重要的事情召集诸位,我还赶着去请向大人与耿大人呢”
欧阳甫闻言一愣,不知身在王府的殿下能有什么大事。反倒是他自己,今日接到了穆国丈密派送来的亲笔信,连忙拿来准备与襄王商量。
羽墨不敢耽搁,话一说完,边转身走了。欧阳甫只得先往王府书房去了。
书房里的周景渊还在为了那封匿名信费尽思量。见欧阳甫这么快就到了,有些吃惊。迎上去问道:“老师可是有事?我还打发了人去请你呢”
欧阳甫拱拱手,低声道:“正是有要事来寻殿下。我刚接到穆国丈送来的加急密信。”说罢将手中黄绢递给襄王。
“外公?”周景渊有些疑惑:他老人家这时候送信来,莫非汴京发生了什么大事?
等打开一看,周景渊才放下了心。原来梁帝收到襄王与欧阳甫的密折,有些疑虑,便召集了亲近大臣商议。从心底说,梁陈之战不是梁帝所期望的,但是由梁国出面请人调停,梁帝又觉得面子上过不去。还是襄王的外公穆国丈出了个主意,不如由他出面,以襄王的尊长之名,为即将到来的襄王七岁寿辰办一场盛宴,到时候请南宋、白苗的几位实权人物赴宴。酒宴上分说一番,或有成效。如此一来,调停请求的层级就从一国变成了藩王属地。加上穆国丈这个特殊的身份,既不失礼又不唐突。这封信,便是穆国丈得了梁帝授意,写来知会他们的,三月初十,穆国丈便会抵达襄阳。
看过了密信,周景渊吐了一口浊气道:“如此甚好,外公德高望重,又是父皇倚重的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