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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样的情形在等着他们。
众人只觉得这夜,也太过漫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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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二百一十九、雷霆震怒
吴巧容原本就是姚贵妃最得宠的宫女,只是她浑浑噩噩这些年,终究不知道姚贵妃这么厚待自己的原因。经过今晚的事情,她才明白,自己不过是姚贵妃的一颗棋子。自己的作用一是姚贵妃利用来要挟吴太监,二便是借自己的手去祸害嘉王府。她得知前因后果之后一时心如死灰,吴太监知道巧容心里的弯不是一时半会能转过来的,便打发她去休息,也好让她避过明早那一关。巧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也睡不着,惶惶然不知自己的将来怎么办。在嘉王府那边,不论是从前的姚贵妃硬压也好,还是现在吴太监托付也好,自己的情况并没有改变。嘉王对待自己也从无一分真情意。从前自己心高气傲,只道自己是贵妃的人,又有几分姿色,便以为在嘉王府也能挺直腰杆起来。殊不知,那些都是镜花水月。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义父与自己只能依靠嘉王的怜悯才能生存下去。皇室中人有几个这么良善的?便是嘉王与旁人不同些,真要是遇到什么大事,自己父女俩的性命那也是该牺牲绝不含糊的。巧容遭遇这样的变故,从前浮动的心思也渐渐沉稳下来,只想着怎么样才能保住自己与义父的性命,什么争宠什么权柄,都抛在脑后了。
就这么迷迷糊糊思前想后的,或者是太累,巧容便不知不觉的睡着了过去。等她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天光了。外头响动的声音不小,似乎进进出出的人很多,那脚步声都透着慌乱。吴巧容一个机灵,立即翻身坐起来。支着耳朵听了一会,大殿的方向似有人声。吴太监嘱咐她无论如何不要出去,可是这时候她哪里能坐得住?仗着对宝应殿熟悉,吴巧容便胡乱收拾了一下,蹑手蹑脚的从侧后小门偷偷溜进了正殿耳房。从这里大略能观察到正殿情形如何。
姚贵妃寝宫里,此时除了陈帝背着手肃立之外,地上齐崭崭跪了一排人。自嘉王陈洪恺以下,还珠郡主,吴太监都趴伏在地,承受着陈帝的雷霆震怒。陈帝脸色阴寒,双眉直竖,正对着御医院一众太医大骂:“一个个只会说好话的东西,怎么?轮到你们出手的时候就只会说‘臣无能’了?无能怎么不早说,你们是非要等到爱妃需要救命的时候才说是吧?既然无能,留你们干什么?若是不能医好爱妃,你们通通都去陪葬”陈帝说完这些,气喘吁吁,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似乎也有几分病容。
“父皇息怒”这时候闻讯赶来的太子与太子妃匆匆进殿。太子陈洪恪跪在陈帝面前,劝解道:“父皇此时不能急躁。太医们医术有限,大不了我们出榜悬赏,说不定能有善治此疾的民间圣手来救母妃此时就让这些太医先将母妃病情稳住。”
太子妃也垂泪道:“父皇别气坏了身子,母妃这病来得急。儿媳常听人说,急病来得快去得也快。或许只是一时看着凶险也不一定。万一您也跟着气病了,咱们陈国的大事谁来主持呢?父皇三思”
陈洪恺与清瑜冷眼旁观这对夫妻,做出这等声泪俱下的样子。心中也暗暗着急。若是陈帝也病倒,这太子不就正借此上位了吗?陈洪恺本是一脸哀容,此时眼睛一抹,袖子上刺激的香料立即发挥了作用,转眼间陈洪恺的眼睛已经红肿,止不住的泪水哗哗直流,陈洪恺匍匐几步,爬到陈帝面前,边哭边道:“父皇大哥说得有理,还请父皇下旨,为母妃遍请名医。御医院众太医此刻还不能惩处,否则母妃危矣”
陈帝看着眼前哭得稀里哗啦的大儿子,心中也很难过,只是他威严惯了,出口就训斥道:“你这个做儿子的只知道哭有什么用?昨晚爱妃身子不舒服,提前回来。你不是跟着过来看了吗?怎么也没发现什么你这孝心究竟是真心还是假意?”
陈洪恺心头一震,忙低头哭诉道:“儿臣愚钝,不知病理。昨夜见到母妃,也只觉得母妃有些疲累。儿臣想宣太医,母妃却说无大碍,文太医又在偏殿守着瑜儿,就是要叫他,也方便。儿臣禁不住母妃催促,这才离宫回府。都怪儿臣大意,请父皇责罚”
陈洪恺此时也没有办法,陈帝在气头上,冲动之下,做什么决定都有可能。君无戏言,一旦怪罪下来,自己也承受不起。
陈帝哼了一声,侧过头去,目光在一众跪着的太医中逡巡。文太医背心冷汗直冒,虽然这是嘉王殿下早就跟自己预先对好的,可是陡然听到嘉王提起自己的名字,他还是忍不住一抖。只是此时已无退路,文太医忙从一众太医中爬出来,磕头谢罪道:“老臣无能,虽然在刚发现贵妃娘娘发病的时候吴公公就叫了老臣过来。只是老臣诊断,这病发在三更,离天明已经过去了几个时辰,老臣竭尽全力,也只能暂时保住贵妃娘娘的性命。却不能治好贵妃娘娘,请皇上责罚”
陈帝喝道:“葛思靖你说,这病到底是不是文太医说的这般,当时已经药石无救?”
这葛思靖是御医院院正,三代为御医,深得陈帝信任。他哪里敢说不是,忙跪伏道:“文太医所言属实。老臣与众位太医闻讯赶来后会诊,也是这个结果。贵妃娘娘病发是昨夜,可惜发现太迟,延误了病情。非医者之罪。”
葛思靖这是要把罪责从御医院众人身上摘出来。况且依他的诊治,这也是大实话。故而说得也理直气壮。
陈帝眼神一厉,又转向自缚请罪的吴太监,咆哮道:“吴春和,你这个老货,枉爱妃一直重用你发生这样的大事,你竟然全不知情,你可知罪快将你所知都说出来”
吴太监知道这是最后一关,一旦自己侥幸过了,便算是有了个了局。他声泪俱下痛陈道:“老奴罪该万死昨日贵妃娘娘怜惜老奴这些日子侍疾辛苦,让老奴歇息。自带了其他宫女太监去永和殿。老奴放心不下,还曾跟去看顾。后来贵妃娘娘回来,嘉王殿下过来探望,老奴也在一旁。当时正如嘉王殿下所说,贵妃娘娘除开有些疲惫,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老奴照常安顿好娘娘休息,才退了下去。贵妃娘娘素来喜静,只留下贴身宫女碧桃伺候在内室。谁知今早老奴来请安时,才发现娘娘没有醒来,再找碧桃,却发现她已经悬梁自尽了。老奴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忙请了文太医过来,又赶紧给皇上报信……”
吴太监这老东西不愧是宫中久练成精,这番话说得句句真诚,还有意透露出自己这些日子的辛苦,与对贵妃娘娘的忠诚。虽没有明确脱罪,却也句句入情入理。
“碧桃”陈帝狠狠一掌拍在墙上。他知道这个宫女,自巧容离宫后,是爱妃最亲近贴身的人。如今死无对证,究竟是内有乾坤还是只是畏罪自杀,都断了线索。陈帝对着吴太监厉喝道:“便是真的如你所说,你也有御下不严之罪。你身为宝应殿总管,没有照顾好爱妃,没有看得住碧桃,这都是推卸不开的。我念你服侍了爱妃几十年,从轻发落。来人啊,将吴春和拖出去,打五十大板”
陈帝此言一出,吴太监顿时觉得天旋地转,他这把年纪,又在宫里养尊处优这么多年,哪里禁得住禁卫军的五十板子。只怕打到一半,自己这条老命就要呜呼哀哉了。陈洪恺听了也着急,若是吴太监有个三长两短,这宝应殿他便没法控制,姚贵妃还不生不死的躺在这里,宝应殿关系重大,不能没了他。
吴巧容偷看到这里,一颗心都要飞了出来。她也不知道怎么办,以她的身份,就是扑出去,这大殿上也没说话的份儿。况且自己也是在宫中来伺候贵妃娘娘的,陈帝不在意不见得会追究自己,可是若是自己送上门去,不仅救不了义父,连自己小命也要即刻搭上。
正在这时候,清瑜开口了。她年纪小,本来完全可以作壁上观,不发一言。但是此刻父亲、文太医都不敢再说话,太子夫妻也不会为吴太监求情。清瑜只好硬着头皮道:“皇爷爷息怒如今祖母人事不知,吴公公是伺候了祖母几十年的老人,最懂祖母的心。还请皇爷爷看在祖母的份上,暂时饶了吴公公一命。就让他戴罪立功,寸步不离好好服侍祖母。要是去了他,那碧桃也死了,这宝应殿没了管事的,还不知乱成什么样子。到时候对祖母的康复,可是大大不利”
陈帝一愣,叹了一口气,对吴太监道:“还珠说的有理。那你这条老命就暂时留着,你可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好好侍奉爱妃。若是爱妃康复,我不仅不罚你,还重重有赏。若是爱妃……哼”
吴太监本是魂飞天外,听到陈帝这句,顿时又将心放回了肚子里。忙使劲磕头道:“老奴遵旨,老奴必将竭尽所能,伺候好贵妃娘娘”
陈帝郁闷的发现,自己骂了一圈,竟然没找到个怪罪的人。他不由得将目光落在了刚说话的清瑜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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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二百二十、急转直下
陈帝沉吟了片刻,便对着那群太医挥手道:“葛思靖,你带着这帮子庸医进去看着爱妃。分配轮次,昼夜不分的给朕盯仔细了。若是爱妃病情恶化,唯你是问”
御医院院正葛思靖也知道虽然陈帝不追究他们御医院的罪责,不过这个烫手的山芋还是得他们接下。葛思靖擦了擦额头的汗,跪伏道:“老臣遵旨”说罢便领着众太医进去了。
吴太监本跪在门边,陈帝一个眼色过来,他慌忙起身,也跟着进了贵妃的寝室。
陈帝又对太子道:“这边的事情你留下也没用,适才你的提议也不是没有道理。即刻传我的口谕,贴皇榜招名医,你亲自去盯着,要快”
太子陈洪恪知道父皇着紧这位贵妃,忙点头应是,带着太子妃就要走。
陈帝留下太子妃道:“婉平留下。这里如今没个女人主持也不是个事,朕让其他后妃来也不恰当。你就留下帮着周全一二,尽尽孝道。”
太子妃忙应道:“本是儿媳份内事。父皇放心。”
太子便匆匆离开,太子妃也转去内室。屋子里便只有陈帝,默默看着跪在下头的嘉王与还珠郡主。
陈洪恺见父皇将这些事情都交给了太子、太子妃,心里不免忐忑。按道理说,外头奔走或是里面照顾,也应该是作为姚贵妃“亲儿子”的自己来做。如今父皇这般作为,心中有鬼的他自然极不放心。况且陈帝一直就这么不说话看着自己,天子威严,也让陈洪恺有些禁受不住。
半晌,陈帝才开口道:“本来爱妃现在这个样子,我不应去说你这个做儿子的。只是你最近太不像话了些”
陈洪恺一愣,忙磕头道:“儿臣惶恐”这话半点没错,陈洪恺不知道陈帝所指,到底是哪里不像话。
陈帝冷笑道:“惶恐?你要是惶恐,敢当面硬顶撞你的母妃?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母妃见你子嗣艰难,想着给你找几个侍妾。你不领情倒也罢了,还给你母妃脸色看。你母妃大度,爱护你这个儿子,轻易不在我面前说嘴。我不想她为难,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满心希望你能懂事孝顺些,谁知你又得寸进尺,找她要一个不规矩的宫女做侍妾。你母妃劝你几句,你还甩脸子给她,自作主张一意孤行。朕倒要问你,你母妃病着,你还有心思纳妾,这是哪门子孝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