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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欣元浅笑道:“我也是来探望嘉王妃的,正巧听说两位姐姐也要来。我也正想见见两位姐姐呢。”
清瑜生怕应陵给人脸色,正想岔开话题。谁知应陵见到吴欣元不仅没有露出不满,反而眼睛一亮,似乎收到什么意外之喜一般,亲热的走上去,挽着吴欣元的手,笑道:“这趟我们真是来得值了,竟然遇到你这位才女这个月的诗会在涪陵妹妹她家福王府,妹妹一定要赏光。我还想拜读大作呢”
应陵的态度,不仅让清瑜与吴欣元有些讶异,便是涪陵也反应不过来。自那次诗会后,只要她跟应陵提起这位吴小姐,应陵的表情就没自然过,怎么这会子这样热络?
吴欣元犹疑了一下,便委婉道:“上次那是姐姐们有心相让,我才读几年书,哪有资格张狂?这个月恐怕不方便参加了,应陵姐姐你也知道,我父亲如今在前线领军,母亲支撑一大家子,哥哥又不在府里,母亲跟前只有我一个,我们为人子女的,别的没法分忧,家事上能帮母亲一点算一点,我哪里还有心思去咏风花雪月呢?”
清瑜知道保靖侯府不想这个时候节外生枝,忙点头附和道:“我正想跟两位姐姐告罪,这个月的诗会恐怕我也只能缺席了。如今我母亲有了身孕,精神越发短了,平日里没有气力去管家事。虽有韩妈妈同木樨照应着,到底不是主子,我也要留在府里,轻易不得出门。”
涪陵急道:“瑜儿妹妹,吴妹妹你们怎么能不参加呢?我准备的宴席虽比不上瑜儿妹妹你们嘉王府的精致,也是费了好一番心思的。别是我什么地方无心得罪了两位妹妹吧?”
应陵仔细看了吴欣元一眼,她自然比涪陵懂这里面的关窍,便安慰涪陵道:“清玦,你也别急。瑜儿与吴妹妹也是新加入我们诗社的,上个月凑巧参加了一回,从前我们不也一样办的吗?况且她们也说了,家事为重。有我们原来几个姐妹,一样也会办得开心的。”
清瑜没想到应陵今天表现得这样知大体,对她有些刮目相看。
几人路上说了几句,便到了嘉王妃的正院门口。银霜已经迎了出来,清瑜便道:“几位姐姐来看望母亲,母亲好些了吗?”
银霜忙答道:“王妃昨晚睡得不大安慰,今天起晚了些。不过知道几位郡主要来,这会已经起来了,刚用了些早点,正在屋里等诸位呢。”
清瑜点头,引着应陵她们进去。
嘉王妃见她们几个来了,忙亲热的叫了众女过去。应陵是惯会奉承人的,先是高高兴兴的恭喜了嘉王妃一番,有婉转替母亲巴王妃与四婶婶福王妃致了意。嘉王妃便对应陵笑道:“从前看你们都是孩子,还不在意。如今我和你母亲都有了身孕,福王妃又染了小恙,你们几个孩子倒是冒出头来,能替父母出面走动。真是光阴似箭,转眼都成了大姑娘了。”
吴欣元也上前拜见,替保靖侯夫人转达了关切之情。
长宁看她比几个侄女没有两样,忙拉着吴欣元的手道:“上次你在我们府里作的诗,瑜儿后头拿给我看了,果然是情真意切。你是个知心的好孩子,你父母好福气。”
吴欣元乖巧的谦辞了几句。清瑜便同几位姐妹陪母亲说了会话。
外头就有婆子送了王妃的安胎药来。长宁便笑对众人道:“我身子一向不大好,都快成药罐子了。这不,又有药来了,你们姐妹们难得凑到一处,就别在我屋子里拘着了。让瑜儿领着你们到园子里去逛逛吧。”
应陵讨好的道:“婶婶不必担心我们。如今婶婶是双身子,要保养得宜为上,就让侄女亲自为您奉药吧。”说完作势就要去端药。
清瑜忙阻止道:“应陵姐姐上门是客,怎好劳烦你,还是让我这个做女儿的来。”
嘉王妃笑着摆手道:“都不用,都不用。这药一股酸苦味,我是病人没得办法,何苦让你们几个孩子跟着闻得难受。你们孝顺我都知道,听我的话,到园子里玩去吧。你们嘉王叔又进宫去了,中午你们便留在府里,陪我一道吃个饭,难得我们府里来了几朵解语花,也让我散个闷儿。”
应陵见嘉王妃这样说,也就不再坚持。笑道:“那我们姐妹又能大饱口福了。婶婶府上的饭菜,可是非同一般。我们姐妹上次可是领教过的。”
嘉王妃见应陵都说好,可见上次女儿张罗的诗会是挺给王府长脸的,忙笑道:“那敢情好,我叫厨房多预备些,我们娘儿几个吃得开开心心的。我自从有了身子,吃什么都不没个口味。今儿有你们姐妹几个陪我,高高兴兴的,到时候说不定胃口大开。”
吴欣元微笑道:“若是王妃吃得香,想必病便自然好了。我们姐妹要是无心中能帮上这样的忙,那不是比天天请安,送礼还来得强”
长宁点头道:“正是呢。好了,你们别陪我在这屋子里絮叨了,去园子里玩吧。吃饭的时候我叫妈妈们来请。”
众女便不再打扰嘉王妃休息,跟着清瑜出了正院。
清瑜征求应陵涪陵的意见,众人都说去碧海边找处清静的亭子为好,天渐渐热了,靠着水也凉快些。清瑜想到上次与表哥玄应到过的那个凉亭正合适,忙打发木樨提前去布置了。
应陵有意与吴欣元拉近关系,她又是个消息灵通的,便把从她父王巴王那里听来的一些朝堂、前线的消息,选些紧要的,当作谈资说了。果然,不仅吴欣元听得认真,就是清瑜也留神默记。
待众人到了那凉亭,木樨早就将座位备好,各色茶水点心果子也都选了精致的上了。四个女孩子便在一处,继续刚才的话题。
吴欣元试探问道:“照应陵姐姐这么说,最近的报捷信还是七天前的了?不是说军中有飞鸽传书,千里之遥一日便到吗?”
应陵摇头道:“妹妹是想当然了。飞鸽不仅训练起来难,局限也大,在咱们陈境还能勉强用一用。换了在外疆,要知道胡人都是饲鹰的,靠飞鸽,恐怕半个消息都传不回来。所以只能用八百里加急快马传讯,即便这样,北边地形那么复杂,咱们大军又是头一次开拔过去,七日能传到成都,已经算快的了。”
听应陵这样言之凿凿,吴欣元越发担心起来。涪陵安慰她道:“不管怎么说,这次是两国打一族,我虽然比不上应陵姐姐聪明,也知道十力降一会的道理,党项又没有后援,这次咱们必定是打胜仗的了。妹妹只管帮你母亲管好家里,安等保靖侯凯旋回朝便是了”
涪陵无心之言,落在清瑜耳中却如平地惊雷。在座的只有清瑜知道这段历史,也只有她明白如今的形势。谁说党项无后援?北方草原之上,将来叱咤风云,铁蹄踏遍欧亚大陆的蒙古不正冉冉升起?若是党项为了免遭灭族之祸,阖族依附过去,那结果,好的便是梁陈联军无功而返;要是不幸的话,提前撩动蒙古南侵的野心也不无可能……清瑜简直不敢往下想
吴欣元听了涪陵的话,一想也有道理。便笑道:“或许是我杞人忧天吧。是我不对,如今美景当前,倒让三位郡主陪着我悬心。”话虽如此,人还是有些郁郁。
应陵心中早有计较,想单独跟吴欣元说上几句,碍着清瑜还在跟前,这里又是人家府上,不便让清瑜避开。应陵灵机一动,趁清瑜与吴欣元各有心思,对涪陵附耳叮嘱了几句。涪陵虽不知应陵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她一直是听这位姐姐的摆布,便点头了。
涪陵打断清瑜的沉思,问道:“瑜儿妹妹,我母亲如今中了暑气,跟大婶婶一般,吃什么都没有胃口。想着妹妹这里的厨娘厉害,想让妹妹帮我要两个解暑开胃的食谱带回去,尤其是上次我们吃的冰沙同果子露,冰冰凉凉,酸酸甜甜的,再适合不过的。”
清瑜本在出神,被涪陵这一打岔,才惊醒过来。她此时哪里还有心思计较这些,便随口敷衍道:“那也没什么难的,回头叫丫头写一份来给姐姐便是。”
涪陵却说:“知道瑜儿妹妹你们嘉王府的厨房与众不同,左右在这里也无事,不如带我去开开眼界?”
清瑜有些迟疑,既不好让涪陵一个人去,但是若自己陪同了,留下另两位也失礼。应陵看出来,忙道:“你们只管去便是,也耽搁不了多少时间。若不是我有些累了,我也想跟去看个究竟呢。”
吴欣元知道自己本就是帮清瑜来招呼这两位的,也道:“既然涪陵郡主有兴,瑜儿妹妹便陪她去吧。我在这里陪应陵郡主便是了。”
清瑜闻言也不勉强,起身道:“也好,我也好去看看中午的菜式,万不能怠慢了各位姐姐才是。应陵姐姐、欣元姐姐稍坐,我们去去便来。”
涪陵便拉着清瑜一块走了。
应陵见人去远了,这才转过头来,看着吴欣元。应陵总听父亲巴王提起,如今这保靖侯眼看就要立下不世之功,正是几方争取的红人。可惜巴王之前与保靖侯并无交情。想要套上近乎,又听说保靖侯府如今闭门谢客,巴王堂堂一个亲王,又不好去与保靖侯夫人这样的女眷打交道,巴王妃有孕在身,也不方便出门,只能空叹奈何。谁知这样巧,让应陵在这里遇到了吴欣元。应陵素来就是个会来事的,想着要是自己帮父亲一把,拉近了与保靖侯府的关系,父亲就更在意她这个女儿了。
吴欣元见应陵望着她的眼神怪怪的,有些忐忑,问道:“应陵姐姐在想什么?”
应陵笑道:“我在想,你们保靖侯府一家人真是低调得紧呢。这些年来,虽然同在京城里,却是只闻其名,少见真容。这次皇爷爷点了保靖侯领帅三军,恐怕许多人都大出意料呢。保靖侯夫人也是,除开必要的人情往来,轻易不见她出门走动的。”
吴欣元不知道应陵想说什么,只是微微笑道:“家父家母自来如此。况且我们这样的人家,在冠盖云集的京城本来也不算什么的。”
应陵便道:“我与妹妹一见如故,只是平素却没有许多机会常常见面。想要登门造访,又怕唐突。今天在嘉王叔府上偶遇,我便邀请令堂与妹妹到我们府上做客。我母亲也常说,与保靖侯夫人也是一辈的姐妹,以前虽没有交往,但在闺阁时彼此也闻名的。”
吴欣元这时才明白过来,应陵支开清瑜,便是为了这个。母亲保靖侯夫人今日受召入宫见太子妃,恐怕也是太子一系的一种姿态,如今巴王这边又是……只是吴欣元秉承母训,绝不妄言,忙婉转拒绝道:“应陵姐姐,这我可做不了主,母亲常说,如今人人看着我们府上,我们虽不能为前线的父亲分忧,也不能行差踏错给父亲拉后腿……”
应陵不悦道:“怎么到我们府上做客就不妥当了呢?妹妹愿意到嘉王叔府上来做客,就看不上我们巴王府吗?”
吴欣元这才明白什么叫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多说几句,应陵郡主这跋扈性子就显露出来了。莫非还有强迫人家上门去做客的道理?
吴欣元不愿意与应陵闹得不好看,只好起身解释道:“妹妹绝不是那个意思。若是应陵姐姐坚持,妹妹我禀告过母亲,请她定夺。或者母亲可以让我上门拜会姐姐一趟,不过我母亲素来不愿意多在外头走动的。”
应陵知道自己有些心急了,只好顺着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