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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大人忙从针囊里抽了七根针给王妃几处要穴下了针。果然一番施救之后,长宁的脸色缓和了些。陈洪恺怕长宁的病有大不妥,有心仔细问问医官,便对保靖侯夫人道:“如今我们府里没有年长的女眷,瑜儿又小,还得托弟妹好生助我看着长宁些。本是邀你们来做客,谁知却……”
保靖侯夫人忙道:“殿下再莫见外。我与王妃本是亲妯娌一般,殿下有要紧事只管去吧,这里头有我”
陈洪恺点头,又对清瑜道:“瑜儿好生从旁顾着些。”
不等清瑜回话,陈洪恺便带着徐大人匆忙出去了。吴迢远见里头都是女眷,生恐自己在这里不便,便对保靖侯夫人道:“母亲,儿子跟去看看,若是殿下有什么差遣,也好尽尽子侄们的力。”
保靖侯夫人对这个儿子是很放心的,便点头让他去了。
清瑜见母亲扎了针之后呼吸平稳了些,只是昏睡不醒,稍稍放了心。抬头无意瞥见母亲身边伺候的大丫鬟妙香似乎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心中一动。忙站起身来,躬身对保靖侯夫人江氏道:“吴夫人,我去看看接御医要准备些什么,顺便给母亲拿些衣物来,您和欣元姐姐在这里稍坐片刻,有失礼仪之处,请二位谅解”
江氏见司徒长宁领口前襟有些腌臜秽物,虽然被丫头们擦拭干净,却还是有失体统,便点头道:“郡主快去快回”
清瑜点头,对妙香道:“你带路,去给母亲取衣物。”妙香闻言浑身一紧,又不敢违命,忙躬身引着清瑜出去了。
刚进了王妃的起居室,清瑜便命自己的丫头红药紫兰守在外头,带着木樨将门一关。妙香低头不语,心中已是害怕至极。
清瑜见她这样,就知道妙香必定知道些什么。此时母亲病成这样,她也顾不得了,抓起一个茶盏“哐当”一声砸在地上,严厉道:“妙香你可知罪”
妙香吓得浑身一软,萎顿在地上,磕磕巴巴道:“奴婢侍奉王妃不周……请郡主责罚”
清瑜料她没说真话,步步紧逼道:“我给你一个机会,你说实话,母亲这病到底是怎么来的若是你知情不报,耽误了王妃的病情,什么下场不用我说,你自己清楚”
妙香闻言一个冷战,忙磕头道:“郡主开恩是王妃不准奴婢泄露的”
清瑜一听,果然有内情,忙道:“还不快说天塌下来我给你顶着。要是母亲有个三长两短,你担待得起吗”
妙香边哭边道:“前些日子王妃去昭觉寺烧香,不知从哪里弄回来一张方子。因见奴婢谨慎,特意单独召见奴婢,命奴婢按方给王妃煎药,不准跟任何人提起,若是被人发觉,只对外推说,是奴婢给自己服用治风头的老病方。奴婢知道,往常这种事情,都是要经过医官首肯的,但是又不敢违抗王妃……”
清瑜追问道:“如今那方子在哪里?里头都是哪些药?如今吃了几服药?之前王妃有过什么症状?”
面对清瑜这一番连珠炮似的逼问,妙香哪里还敢隐瞒,急声道:“每次抓完药回来,王妃都把方子收了回去。奴婢也认不全几个字,并不知道方子里用的什么药。只是那药引奇怪,须得孕中蟾酥,因不好寻摸,奴婢托了不少药材行才得了。到今日前前后后,王妃已经吃了十几服了。近些日子来,王妃总觉得乏力,有时候还犯恶心,奴婢看着惊心,可是王妃也不听劝……”
清瑜不知母亲偷偷吃的这是什么药,闻言看向木樨。木樨听得这样的秘闻,额头也汗涔涔的,见清瑜看向自己,意似垂询,只得斟酌着低声道:“嘉王殿下子嗣艰难,王妃一直有个心愿……”
清瑜闻言这才知道个大概,原来上次去昭觉寺,母亲是存了这样的目的怪道临时支开了自己同表哥,只是落得如今这个下场,清瑜不知是该可怜母亲,还是怨母亲糊涂什么乌七八糟来历不明的偏方,竟敢就这么用只是这时候追究这个也没用了,清瑜站起来,对妙香道:“你给我好好待在这院子里,哪里都不准去为免走漏风声,一个字也不要再说。”
妙香巴巴的点头,如今心里将满天神佛求了个遍,只愿王妃无碍,自己才脱得了嫌疑。
清瑜开门叫了紫兰红药进来,吩咐紫兰道:“你留在这里陪着妙香,什么话也不要问,只要把人给我看好了。”
紫兰素日谨慎得很,只看清瑜脸色,便知是有大事,没有二话,低头应是。带着妙香去了厢房。
清瑜又对红药道:“你取了母亲的衣裳,待会跟我回正堂去。”红药忙转身去了。
人都走*了,清瑜最后才看向木樨,木樨忙躬身道:“郡主有何吩咐?”
清瑜从手腕上脱下外祖母赐予的碧玉镯,递到木樨手里,沉声道:“所谓解铃还需系铃人,木樨姐姐拿了我的信物,即刻到司徒府里去一趟,单独将此事禀告外祖母知晓。昭觉寺中发生过什么,她老人家心中最有数。此时,父王还不知道内情,我也不是要去追究什么。只是你一定要想办法问清楚,何人开出来的方子,里头又是什么药母亲性命攸关,你责任重大”
木樨又是感动又是紧张。郡主将这么大的事情托她去办,可见自己已经深得信任。她也不矫情,立即点头道:“郡主放心,奴婢这就去”
清瑜这才带着红药回到正堂。
保靖侯夫人见清瑜带去那么多丫头,回来却只跟着一个,似乎若有所悟,不过这事情关系到王府的颜面,谁知道里头有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她便故作不知,配合着王妃的近身丫鬟,给长宁换了衣服。
众人才帮王妃整理好,外头便响起了嘉王的声音:“瑜儿,出来一下。”
清瑜一愣,忙起身答应,往外间来。见父亲带着医官徐大人不知何时已经回到正堂,清瑜便问道:“父王有何吩咐?”
嘉王陈洪恺脸色有些奇怪,不知是怒还是哀,摒退伺候的人,拉过女儿轻声问:“我对内宅的事情素来粗心,你是常陪着你母亲一块的,你母亲最近有什么异常吗?”
清瑜瞥了医官徐大人一眼,猜想可能是这个人从脉象上看出了些什么。清瑜拿不准父亲知道了多少,这里头的牵连又可大可小,想了想,清瑜还是决定先替母亲保守这个秘密,便道:“瑜儿并没发现什么。”
正文 一百六十、喜忧参半
陈洪恺点点头,起身拉起女儿,对徐大夫道:“你先到厢房里休息,等御医来了,你再过来。”
徐大夫恭敬应道:“微臣就在一旁随时侯召”
陈洪恺这才带着清瑜进了内室,上前见夫人仍自昏迷,心头忧急。清瑜心里虽然也急,但是好歹知道了一点内情,比蒙在鼓里的父亲还是强些。想着保靖侯一家还牵连在此,便拉了拉父亲的手,眼睛看向保靖侯夫人江氏,陈洪恺反应过来,便对江氏道:“如今内子这般,实在不便留客。好在弟妹与我们亲如一家,不会怪罪。如今时候不早,不如我命人将你们母子三人送回府上去。改日内子好些,再让她带着瑜儿上门赔罪。”
江氏忙道:“殿下何须跟我们客气。既然亲如一家,哪里有什么怪罪不怪罪?本来我还想留下照看王妃,不过想到待会御医来了,恐怕各有不方便。宫里得了消息,自然也有稳妥人指派来,我就不留了。改日再来探望王妃。”说罢起身带着吴氏兄妹就要告辞。
清瑜忙道:“多谢吴夫人一番援手。如今就让我这个做女儿的替母亲送各位一程,疏漏之处,还请海涵。”
陈洪恺见清瑜这般懂事,欣慰道:“正该如此,这里有我,你且去吧。”
清瑜便将吴家三口送到了正门口。吴欣元本来还有许多话想跟清瑜说,谁知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只得临走拉着清瑜的手,嘱咐道:“妹妹莫要过于忧急,常听人说急病必不重,想来等御医到了,王妃必定会转危为安的。”
清瑜知道她是个纯良的性子,再三谢过。只看到保靖侯夫人带着他们兄妹上了马车,这才预备进去。
“郡主”清瑜刚回头便听到木樨的呼喊,立即转身迎了上去。只见木樨从一辆马车上跳下来,几步走到门口。清瑜忙低声问:“可问到了?”
木樨忙压低了声音在清瑜耳边道:“老夫人已经命人去寻那个开方子的大夫了,只等把人找到,就立即带过来。命我赶紧回来传话,她老人家就怕御医看出什么不妥……请郡主想办法拖延些时间……”
清瑜哀叹道:“救人如救火。要不是入宫麻烦,又有规矩,也容不得你从容去司徒府探问一趟了。至于不妥,连王府医官徐大夫都看出些门道,何况是御医?我看御医马上就要到了。拖延是拖延不得了。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找个地方你再说”说完便带着木樨和跟着的红药银霜往正院里去。如今王府人心惶惶,下人们都只知道王妃得了急病,也不知究竟,免不了议论纷纷。看到清瑜一行人走来,都恭谨噤声。
刚到正院门口,清瑜便见到了楚芙蓉带着丫鬟婆子也到了,正预备进去。
清瑜忙出声道:“楚姨娘留步”
芙蓉闻言,忙停下,要向清瑜行礼。清瑜摆手道:“姨娘有孕在身,不必如此。姨娘有事?”
芙蓉忙道:“回郡主的话,婢妾听闻王妃染恙,特来探望。”
知道里头母亲情形不好,待会御医来了,还不知怎样一番情景。清瑜便阻止道:“姨娘有心了。只是此时母亲正在休息,父亲与我都在等御医来看诊,顾不上其他。姨娘又怀着孩子,万一过了病气,岂不是糟糕?等母亲醒了,我自会转达姨娘的致意,姨娘先请回吧。”
芙蓉还想争辩一句,扶着她的嬷嬷用力抓了抓她的手,芙蓉便不说话了。那嬷嬷忙出头道:“劳郡主体恤姨娘也是担心王妃,既然殿下、郡主都在,我们姨娘就不去打扰了。若有什么事,郡主尽管吩咐。”
清瑜点头微笑道:“有劳嬷嬷照顾好楚姨娘,旁的父亲自有分寸。”
那嬷嬷就跟其他丫鬟婆子扶着芙蓉回去了。
清瑜觉得这个嬷嬷有些奇怪,忙问木樨道:“她是什么来头?”
木樨看着这些人的背影,低声道:“龚妈妈是贵妃娘娘送来的。”
不知为何,一听到这位龚妈妈是姚贵妃的人,清瑜心里便有些不好的预感。只是这时候清瑜也无暇分心这些,带着木樨进了正院,也不直进中堂,选了间无人的偏房,问起木樨去司徒府的经过。
木樨低声道:“司徒老夫人听了我说了王妃如今的病情,骇了一大跳。又不十分相信奴婢,还是奴婢取了郡主的信物出来,老太太才不说话了。”
清瑜点头道:“这事十有八九就是外祖母与舅母牵的线,我不好说这些长辈,只是这么大的事情,她们怎么就大意到这个份上?”
木樨有些犹疑道:“司徒老夫人确实是叫司徒夫人商量去了。具体说的什么,奴婢也不知道。只吩咐我回来传信,请郡主想办法拖着,她们找到人就立刻过来。我看舅夫人的表情,恐怕这方子有没有不妥,她都拿不准。就怕御医看出来,报到宫里。到时即便王妃好了,也落个不是。郡主能想个办法遮掩一下最好”
清瑜何尝不知道,要是让人知道堂堂嘉王妃去找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