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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彦琛并没有抬头,一只手支着脑袋,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双眸闭着,修长的睫毛覆盖下来,在白皙透明的皮肤上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真是个绝世的男子呵,修夜唇角轻勾,正欲开口,却听得他悠悠说道。
“五天了。修夜,她不见五天了。”
一反以往的冰冷语气,低沉醇厚的嗓音含着浓浓的担忧和疲累。她才走了五日,这个风华绝代的七王爷就已经是如此颓败的样子了,看来那个人对他的影响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啊。只是这到底是一件好事,还是坏事呢?
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修夜压下了将要说的那句话,看着祁彦琛这会儿疲惫神伤的表情,又一次叹了口气。
“彦琛,她已经这样重要了?五天不见,你就失措成这样,彦琛,这不像你。”
抬眸看向眼前这个蓝衫男子,祁彦琛心里一震。自己何尝不知道,从第一眼见到她,震惊和疑虑,还有那抹若有若无的情愫,无法忽视她的存在。接下来是她的率真她的迷糊她的坚持倔强她的冷然她的温柔……
曾经也是以为自己生命中永远不会出现那样一个女子,那个人从小就丢弃了自己,一个双亲健全的孤儿会有多少力量去爱?可是,她却真实地出现了。挣扎过,怀疑过,否定过,却始终狠不下心让她从自己的心里离开。
是爱了吧,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爱,没有终结的疼惜。
澜依……
揉了揉眉心,祁彦琛抬头对修夜坚定地说道:“修夜,我爱她。”
闻言,修夜微微一愣。想起那个几天前来找自己的苏澜依,那时候她也是这样温暖的神情,坚定的语气,一身白衣站在自己的面前,说,她爱他。
呵,还真是绝配。
嘴角扬起一抹苦笑,却是会心的笑意。
修夜缓缓道:“彦琛,我可以找到她。”
暗室。
这一次囚禁苏澜依的地方换了一个,不再是那个透不进一丝光的破地方,这个地方虽然不大,也是挺阴暗的,可是石室顶部却开了一个大口。那里有大把大把的阳光溜进来,不强烈的光线,却足够苏澜依看清身边的一切。
看来是没猜错了,这地方是个地下石室。
当阳光第二次盛情地从顶上倾泻下来的时候,苏澜依终于开始焦虑起来了。已经是第五天,自己跟彦琛说过,给她五天的时间。
不过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彦琛不会耐得住的,想必是一发现自己不见了就开始地毯式搜寻了吧。料到这一点,所以自己之前跟那祁彦枫打过招呼,希望他劝住彦琛。唉,那家伙一定是劝不住了,看他一副温吞水的样子……
重重叹了口气,苏澜依锁紧了秀眉。
这时,石门突然打开了。
是那个带着银色面具的男人。他修长的腿一迈进这个狭小的空间,一种阴沉的感觉就迎面而来。
苏澜依这会儿已经知道了真相,知道这家伙是彦琛的手足,流落民间的皇子,看他的心情也变了变。毕竟是彦琛的兄弟,就算是再不喜欢,至少也是流着同一个人的血的亲人。
不想再冷嘲热讽了,苏澜依嗓音清淡,悠悠说道:“你来干什么?”
邪佞的眼睛闪过一丝戏谑的光芒,他道:“你应该知道,我掳你来的目的。还问我干什么?”
长叹了口气,已经要把自己做饵去钓鱼了吗?苏澜依看了眼这会儿背对着自己的那个人,眸子上染了一层淡淡的轻雾。
“你何苦呢?已经把兰妃折磨成那样了,还不够?”
“够?怎么够?我这十多年来的生活谁来偿还我?”嘶哑的声音隐含着些许的怒气,不过苏澜依却可以听出那里面淡淡的忧伤,是不甘心么?还是因为皇后皇帝从不找你让你感到凄凉?
“可是彦琛是无辜的。”
“无辜?他无辜?哼,他自小是养尊处优的皇子,九岁封王,他无辜?他可是享受得很哪……”危险地眯起了眼眸,墨瞳迸射出残忍的恨意。
苏澜依知道他在哀怨,那种不是仇恨,而是嫉妒。
“养尊处优?你真的以为那是种幸福吗?身在皇室,有太多的身不由己。你可知道这十多年来彦琛是怎么过的?你真的以为他比你要过得好?”
苏澜依对于眼前这个不知道经历过什么的人怀有一种不耐的愤怒。好像全世界都是欠他一样,要是他报复兰妃也就算了,毕竟那件事情兰妃是罪魁祸首。可是关彦琛什么事?原本自己以为他是和彦琛有什么深仇大恨,才甘愿羊入虎口来看看,谁知道竟是这样的事!
他凭什么以为彦琛比他过得好?这个人的世界观价值观人生观出现了严重的问题!不过更严重的问题是,苏澜依不是学心理专业的。
“你是想告诉我,身为一个王爷,他过得连狗都不如?”
嘶哑讽刺的嗓音从银色面具后面传来,成功地激怒了打算平静交谈的苏澜依。努力克制住呼之欲出的脏话,苏澜依深吸了一口气。盯着眼前这个白痴,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道。
“王爷?哼,你到现在都不明白。王爷?你以为是一种幸福和快乐的证明?你可知道,身处于一个华丽的牢笼里,这也不是那也不是也就算了,可是十多年来却被自己的父皇疏远厌恶,一个不是自己母妃的女人对他颐指气使呼来喝去,总是也讨不到那个女人一丝一毫的笑意。你说呢?”
想起小小的彦琛,在那堵高墙里,从小忍受一种被忽视被冷落的感觉,无论怎么做得到的都是漠然对待,苏澜依的心里就痛得无以言喻。
这也是彦琛那一身刻骨寂寞的来源吧。不过没关系,现在他有她了。想到这里,苏澜依不禁又有些欣慰。没错,不管是谁,她都要守护她亲爱的彦琛,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
“哼——”那人不屑地冷哼了一声,继续道:“即便是如此,他也拥有尊贵的生活,至少不用像一个乞丐一样求着跪着,为了生存。”
听了这话,苏澜依大致是可以猜到那家伙受过的苦了。也就是作为一个男子,像乞丐一样过着那种卑贱的生活,再配上他那皇族的尊贵身份,让他心理扭曲吧。
“像狗一样活着至少拥有活下去的坚定念想,心里终归是有一个顽强的信念支撑着。可是他呢?没有人对不起他却又是所有人都对不起他,无法诉苦无法放弃,可是始终说服不了自己要如何活下去,却要一直活着。”
说到这,苏澜依深吸了口气,努力抑制住心底泛上来的酸涩感觉,继续说道:“热烈痛苦地生,何尝不是种幸福?活着本就是苦难。”
闻言,那戴着银色面具的男人黑眸狠狠一震。
下一秒,阴鹫的眸子里就迸射出蓄满杀意的光芒,直直射向苏澜依。
第九章 寻找
位于城郊的一片林子里,一群人在打斗着。确切地说,是两个人和一批人在打斗着。
一个身穿天青色长衫的英挺男子,手执一扇,身形快如闪电,在一批蒙着面纱的黑衣人之间穿梭着,扇柄所及之处鲜血四溅。而另一个却是一身月白长衫,手执一柄长剑,姿态优雅俊逸,一张绝世的脸冷若冰霜,嘴角是寒酷的森然笑意。他身形不快,翩翩而行,那样子高雅得不像是在杀人,倒像是闲庭信步,与人闲聊一般。
相比之下,那批黑衣人就显得世俗很多了。每个人手里都是一把弯刀,看他们穿着紧身黑衣的身形,男女都有。个个出手阴戾狠绝,招招都直逼两人的要害。尽管是这样,一批人依然无法伤到这两人一分一毫,渐渐地,黑衣人的数量越来越少,地上的血流成了小河,可怕的是,那两个人的身上却没有丝毫的血渍斑斑……
两刻钟之后,树林恢复了寂静。
轻轻挥了挥手中的扇子,修夜看着祁彦琛手里那把滴血的剑,缓缓开口说道:“洞门在地下。”
没有说什么,祁彦琛招来了影卫,让他们都留在了石室外面。自己则是带了佩剑,和修夜一起走进了那个在地下的洞门。
这一次,他不要影卫帮忙,他要亲手把澜依救出来,让他付出代价。
随着石门缓缓关上的沉重声音,几乎是瞬间,树林里多了一批身穿白衣的少年。衣袂翻飞,个个发丝上都束了一条银色丝带,灿然生光,容颜俊秀,灵气逼人。
恍若是仙子般,少年静静立在树林里,与脚下的血腥格格不入,一阵微风吹过,空气中飘过一阵清雅的味道。
暗室里。
祁彦琛和修夜两人摸索着前进,凭借着敏锐的判断力和超乎常人的洞察力,注意着这个暗道里的一点点风吹草动。身边是幽暗的烛光,两人走过,烛火明明灭灭的,更加给这个暗道增添了一种诡谲的气息。
走着走着,修夜突然蹙起了眉。轻轻吸了一口气,猛地停住了脚步。前面的祁彦琛立马感觉到异样,也跟着停下来看着蹙眉沉思的修夜。
“彦琛,屏息。是罗芷草和天殷叶,气息混合有剧毒。”
果然,细细一嗅,空气中弥散着一股淡淡的草药味,混着一丝甜腻的香味,悠悠飘荡着。心下会意,祁彦琛屏息凝神,又一次迈步走去。
经过罗芷草和天殷叶的陷阱两个人明显比刚开始进来的时候小心谨慎了许多。看来这个石室的机关会层出不穷地等着他们。
没过多久,两个人走出了暗道,来到了一个阴暗的空旷地。不大,只够容纳几十个人的样子,四周都是铜墙铁壁,只有顶上开了一个小口,透进一小绺光来。除此之外,这个地方没有任何的其他东西。
若有所思地转头看了一眼修夜,他也是一脸的凝重神色,眼神紧紧盯着地上那个小小的光点。两人对视一眼,似乎是达成了什么无言的默契一般。
突然间,祁彦琛突地出手,拿起剑倏地刺了过去,剑身正好挡住了从那个小口上射下来的光束,地面上的光点顿时消失不见。森寒的剑身在幽暗的石室里发出阴冷的光芒,剑身上还残留着一些刚刚血腥场面里的滞留物,碰巧将阳光遮的严严实实。
时间仿佛就静止在这一刻,祁彦琛伸直了手臂,宛如冰雕一般站在原地不动。身后的修夜倒是一脸的闲适淡然,似乎是在等待什么。
空气中扬起一阵冗长的安静,蓄势待发的平静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显得异常可怖,让人心惊胆寒。
一阵安静之后。
修夜轻轻移动了一下脚步,几乎是同时,从四周的铜墙铁壁里就嗖嗖嗖地窜出来一支支凌厉的短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向两个人。幸亏两个人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一个轻巧的 跳跃,祁彦琛腾空而起,长剑挥舞,发出乒乒乓乓的碰撞声,短箭纷纷落地。
一旁的修夜也是不闲着,一把扇子仿佛是一张偌大的屏障一般,向左向右闪开了一支支短箭,有几支砸在了扇子上,那扇子竟仿佛是铁制的一般,短箭根本无法近得了两人的身边一丝一毫。
突然,祁彦琛耳尖地听见一声细小的嘤咛。很细很小,可是他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那是澜依的声音!
澜依……澜依……她在附近……
心思晃了一会儿,走神的当儿一支短箭以破竹之势直逼祁彦琛的咽喉处。修夜眼疾手快地上前试着挡掉那一只短箭,眸光一闪,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死死抓住了企图穿入彦琛咽喉里的那只短箭。才舒了一口气,另一只短箭又从暗处冲出来,以极快的速度直直射向祁彦琛。
登时,心跳漏了半拍,走神回来的祁彦琛看这情景根本来不及挡住那把箭,只能一个闪身试图躲过它。可肩膀处还是擦伤了,伤势不重,可是鲜血汩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