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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雪儿心里在想什么,于清瑶笑笑,并不说话。
而收回目光,老老实实坐在一边的五儿,则一直在打量着两人。虽然仍没有弄清楚外头那老妇到底是什么人,可是那两人和太太是亲戚是一定的了。真是奇怪,既是亲戚,怎么居然如此冷淡……
想不明白,五儿就转过头去看外面。隔着纱帘,隐约看到小子急匆匆地跑回来,手上还拉着什么人似的……
“那是……”
听到五儿不自觉发出的低喟声,于清瑶便撩开纱帘一角望出去。看清小子拉来的人,她的眼角不由抽跳了下。
被小子拉着跑过来的是一个女人。一个浓妆艳抹,看起来至少已近三旬的女人。一身大红的春衫,艳丽的石榴裙,头上更斜插了一朵大红花。而且手上还拎着一把琵琶,看这穿着打扮,分明就是在酒楼廊下候着的卖唱女。只不知小子为什么找来这样一个卖唱女子。
那女人大概是被小子拉着跑得气喘,人还未站稳,已经喘着气抱怨:“急什么急啊?就算再急,也总要我喘均了气吧?不少字”
小子也不理她,只是笑着推她:“好姐姐,你快点过去,就照咱们刚才说的……可千万别出差子……”
那卖唱女子摸摸袖口,也不知是摸到了什么,脸上立刻绽出灿烂的笑容,震得脸上厚厚的一层粉也簌簌抖落。睨着也不过十四、五岁的小子,竟是轻佻地抛了个媚眼。
“你放心吧!小哥,这种事,媚娘我十几年前可是个中好手。要知,那时候,满京城谁不知我媚娘千娇百媚的名声呢?”
小子听得直眨眼睛,却苦着脸不好打击这自称媚娘的女子。只能干笑着,等她说得尽了兴,往人群中挤去……
听那女子一半眩耀一半陶醉,于清瑶只觉哭笑不得。扭头看着林华清脸上尽是得意的笑,也就不再追问。只跟着看热闹就是。
那卖唱女子挤进人群时,杜东元喝斥那掌柜的正刚刚说到尾声。
“不过区区几十两银子,也值得你们这样全不顾百年老店的声誉,真是我等商贾的耻辱。难道不知为商者,首重信吗?”。杜东元冷笑着,“与尔等奸商同为商贾,实为杜某之耻……”
说完话,还重重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杜东元转过身,看着一直盯着他的两母女,笑道:“伯母,他们银楼不肯回收你的首饰,就算了。卖给我也是一样的……”
白氏在之前杜东元出现时,已经认出了这人是哪个。还是去年时,她也曾隔着屏风窥视到过这人。虽说是一个商贾,不过听说财力甚是雄厚就是。如今家里正等着钱用,她自然顾不得这人的门第到底如何。
看着杜东元,白氏一脸的和善,连声音也不由柔和了几分:“叫大官人见笑了。实在是这家银楼欺人太甚……吟霜,还不见过杜大官人!”
叶吟霜闻言,只得矮身一福,娇声问好。只是看着杜东元笑着要伸手相扶,她忙又闪身而走。
她却不记得杜东元了。一来那次距现在已经过了一年时间,二来却是当时叶吟霜的神智并不完全清醒,而且当时全部心思都放在于钰身上,自然记不得曾经赞过她琴艺的杜东元。
虽然没有扶到叶吟霜,可杜东元哈哈一笑,似乎并不以为然,仍是满面笑容。反是白氏狠狠用手肘碰了下女儿,又陪着笑脸把手中的包裹递到杜东元手上。
“杜大官人,您看看,我这上好的首饰,当时打下来可花了一百多两银子呢!”
仍站在门口的银楼伙计张了张嘴,想说“你那不过才六十多两”,可被掌柜瞥了眼,就忙收了声音,捂着嘴退下去。那老掌柜看看杜东元,眨巴了下眼,挥手道:“散了散了,没咱们银楼什么事了!”当先就转身往店里去。
银楼的人往店里撒,那些看热闹的人不免有些遗憾,正迟疑着是不是也要撒了。却突听一声尖叫:
“大官人啊!你原来在这儿啊!真是让奴家好找啊!”声音尖利,而且又饱含着激昂的情绪。这女声才一亮嗓子,原本还想散开的人们立刻就收住了脚步。
杜东元正在笑唸吟地听着白氏的奉承,倒没想到这女人竟是喊他的。等到意识到时,却已经晚了。
那一身红的女人直扑上前,竟是一把揽住杜东元的手臂,娇声娇气地道:“大官人,你叫奴家等得好苦啊!不是说好了,要去奴家那里吗?怎么这会儿又被这种小丫头片子绊在这里呢?难道,大官人你又瞧上她不成?”
被女人狠狠瞪住,满是轻蔑之意。叶吟霜气得脸上飞红,又羞又恨,可目光却忍不住往杜东元身上瞟了瞟。
这位大官人,难道是真的看中了我?!虽说是个有钱的财主,可到底身份太低。一个商贾而已……再说,虽然长得模样还算周正,可年纪大了些。而且,看他竟然和这样不堪的女人纠缠不休,实在是……
不知道叶吟霜已经在心里开始打起算盘。杜东元被这突然冒出来的女人一下子抱住,生生吓了一跳。尤其是看清这女人抹得好似白墙一样的脸,和那张直喷白沫的嘴,更是又气又恨。
“哪来的娼妇?居然敢这么胡来!”愤愤骂着,他用力推着,可是偏偏那女人竟死抱着他不撒手,更哭叫起来:“大官人,你好薄情啊!难道忘了你我昨夜的恩爱吗?怎么可以一下床,就翻脸不认人呢?”
竖着耳朵听八卦的众人,立刻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更有人用轻视的眼神瞥向杜东元。
现在这年头,人风流些不怕。可你风流也要风流得有品啊!且不说你选的女人,就说这翻脸不认人,可不是君子所为……
被众人轻视的目光气得不轻,杜东元一声吆喝,指使着小厮:“还不快把这疯婆子拉开!一群没用的东西,回头收拾你们……”
几个小厮慌了神,忙上前拉扯。
那媚娘得了小子的银子,早就答应做一场好戏,如何会让这几个小厮坏了她的好事。仗着腰粗体壮,竟是手一抬,直接扇在上前的小厮脸上。
“打你个没人教的!虽然我和你们主子是露水夫妻。可到底也是一段姻缘,你们不好好拜我也就算了,如今还敢欺我!就不怕遭了报应吗?”。
恨声骂着,她复又扑上,嘴上只叫着:“官人,你怎能这样狠心对我……”
杜东元吓了一跳,忙闪身闪开。这一扑一闪,那媚娘扑了个空,一下子跌倒在地。她这一倒不要紧,可那双手却偏偏扯住杜东元的袴裤。“嘶”的一声,杜东元的裤子竟被一下子扯下半载,连同里面的白色的中裤也全都扯坏,眼尖地甚至都能看到他空空如也的内里……
媚娘这一着,却是没有算计到的。突然出现这样的状况,她也愣住。抬眼定睛,她习惯性地嘀咕:“真是小啊……”
或许离得远的人,还听不到她说些什么。可杜东元却是听得清清楚楚的。一句话入耳,他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甚至顾不得破口大骂,他抬脚踹开媚娘,提了裤子就往外跑。
媚娘吃他一脚,如何肯罢休。在杜东元转身的时候,她从地上振身扑上,却是一把拉住杜东元的裤腿上。
没防备到后面又有人袭击,杜东元脚下一绊,整个人都往前仆倒。无巧不巧,一下子就把站在身前的叶吟霜扑倒在地。
两人跌倒在地,还未曾反应过来,耳边已经响起一声震耳欲聋的尖叫:“啊……
第四十八章也算成全一段姻缘
事情发生得太快,于清瑶还没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人群中,白氏已经厉声尖叫:“没天理了!清天白日,你怎么竟能做出如此下做之事?!姓杜的,你如果胆敢不负责任,老娘就和你拼了……”
听到这里,骑上马上,居高临下看得热闹的林华清几乎一头栽下马来。虽然这出闹剧,本是他故意安排,以为于清瑶出一口恶气的。可事先他却绝对没有想到会出这样的状况。在他眼里,叫杜东元丢下脸,也不过是一个无伤大雅的笑话。可现在……
转目望向车里的于清瑶,林华清有些不自在。虽然看起来于清瑶和那叶氏女并不友善,可到底是一场亲戚。就算不是亲戚,可也同是女子。一个女子当街受到这样的羞辱,而始作俑者却偏偏是她的夫君。只不知娘子会不会恼了他……
不知道林华清心里都在想什么。看着人群,听着白氏的厉声尖叫,于清瑶又是惊讶又是好笑……
这一出戏,实在是出人意料。可是,如果是因为这样一来,杜、叶二人又成就了姻缘,也未尝不是一件美事。前世情,今生圆,正该如此。
“也算是成全了一段姻缘……”她低语着,虽然听到人群中仍是一片吵杂,却已经失去了再看下去的兴致。
“夫君,还是绕路而行吧!”
她一出声,林华清立刻应是。好似生怕她反悔似地立刻吩咐下去。于清瑶在心里一想,有些猜到林华清在想什么,不由垂眉浅笑。
低声嗔道:“还不快叫小子把那琵琶丢掉,仔细人家知道是你在使坏了……”
林华清一笑,扬起眉来,“无妨无妨,这京中谁不知道我的名声呢?就是再多说几个荒唐又碍什么事呢?”
看他那副得意洋洋的模样,于清瑶只是微笑,却没有多说什么。夫君的名声在京中的确不怎么好。不过,认真说起来,也无非是风流、荒唐……若说仗势欺人,坑害百姓的恶名,倒是没有。而且她深信林华清并不是那种不知分寸的人,所以与其日日叮咛,反不如放任自流来得更好。更何况,虽是夫妻,可她这个妻子若真是什么都想要插手的话,只怕林华清也会不喜……
前世里,虽然为人妻,可是对于夫妻相处之道,她并不太了解。或许该说,前世里的丈夫从未曾给她机会去真正如正常夫妻一般相处。如今,和林华清相处,却是一半出于自然,一半是效仿身边的人。只不过,这样的相处,会不会真地为她带来所想要的生活……
绕过长街,自另一条路转回勇义侯府。马车在大门前停下,于清瑶只听到外面传来门房惊讶的招呼声,又有人急声叫着:“还不快去禀告总管。”
虽然听声音,一样恭敬,可于清瑶在车中却已听出一些不妥。她尚能听出,林华清自然也是听得出来的。
没有下马,林华清高踞马上,在门上当差的管事恭身过来亲自拉马时,突然一脚踹在那管事的胸前。那管事没有防备,被林华清一脚踹翻在地,险些惊着马。若不是林华清俯身轻抚,说不定那马惊起来更要一蹄子踢上管事。
被吓得不轻,那管事连滚带爬躲得远了些,又被赶上前的小厮们扶起身,连脸都青了。却到底敢怒不敢言,忍着一股气凑到马前,恭声道:“四爷,多日不见,您的脚力可是越来越好了!”
虽然这管事一昧奉承,可林华清却似根本没听到。只是冷眼睨着他,冷笑道:“可是多日不见!我只当我离家的时间太久,赵管事连我都不认识了呢!”
“怎么会呢?”赵管事赔着笑,一个劲地弯着腰。
林华清却似没看到般,冷喝:“不是不认识我了?那你还叫人去喊老管家做什么?赶情,我林华清不是回自己家,而是上门来做客的吗?”。
他一声喝问,很是严厉,赵管事被问得脸色发青,却不知该如何回答。林华清冷哼一声,也不理他,直接吩咐陆富贵:“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马车赶进去!太太还要换了骡车往内宅给夫人请安呢!耽误了时间,仔细你的皮肉……”
虽然这狠话似乎是说给陆富贵听的,可在场的哪个不知这话究竟是说给谁听的呢?当下门上的小厮不敢多说,甚至不待陆富贵吩咐,也赶忙上前去大开中门。
陆富贵把鞭子一甩,脆生生的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