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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合着金色的光芒,这一片紫色藤蔓显得绚丽夺目,在藤蔓的陪衬下,阁中明黄色的梦兰显得越发明媚动人了。
“风 和风 和风起,吹落一地繁花,尝不完 五味陈杂。唱不出 多少岁月喑哑,伤心笑,开心泪,正相反,如真面假。花 繁花 繁花落…………”
一曲笙歌,灵动而又美妙,在这片色彩斑斓的花阁中悠悠响起,声音缥缈空灵,如天外音赖,尽情穿梭在花海之中,无拘无束。
一张玉案前,阴阳夜残点墨挥毫,静静的在宣纸上描摹着面前绝美的一幕。——这也将是印刻在他心里的永恒一幕!
一曲笙歌落幕,只见玉案前的人提笔发着愣,苏紫月怔了片刻,随之举步轻轻的走了过去。
“为什么画中人的脸会是一片空白?”苏紫月站在阴阳夜残的身后,愣愣的看着宣纸上未完的画作,不知不觉脸上便浮起了一丝落寞。“莫非,你要画的不是我?”
阴阳夜残扬了扬唇,轻笑道:“你的绝世倾城,是我用尽一生都无法描画出来的容颜。”语罢,他的心里却生出了一丝苦涩来,既然无法勾勒那抹迷醉尘世的笑颜,不如就让它一直留存在脑海之中。
“怎么会呢?我一直都陪伴在你的身边,你难道还记不住我的音容笑貌?”苏紫月失笑道。
“是看不透!”
两人沉默的看了对方一眼,缄默无话。
夜幕初落,月色朦胧,荤晕的光洒在阁楼中更显幽静清冷。厚厚的绒毯上摆放着一张黑木矮几,矮几上面放着几碟青菜,一壶清酒与两个瓷碗,两双筷箸和两个小玉杯。苏紫月与阴阳夜残相对而坐,看着面前无比清淡的晚膳,阴阳夜残的唇角一直挂着笑,而苏紫月却略显羞赧起来。
阴阳夜残夹了一口菜肴在嘴中慢慢咀嚼,带着笑意的脸色却慢慢的沉下了,苏紫月一直紧张的注意着他神色的变化,一见,顿时变得不知所措了。
“怎么?不好吃吗?”她急忙问道。
“嗯……”阴阳夜残一边嚼着一边打着鼻腔。
“那就别吃了,我早就说过我煮的东西不好吃。”
苏紫月说着便想收了碗筷,阴阳夜残却噗哧笑了起来。“第一次吃到你亲手做的东西,人世间最美味的珍馐也比不过这几碟青菜的美味。”
苏紫月听完半信半疑的夹了一口在嘴里,刚刚嚼了几下便蹙起了秀眉,白味之中夹杂着苦涩,甚至有些难以下咽。苏紫月忍不住还是吐掉了嘴中的青菜,抬头却见阴阳夜残已经顾自的吃了起来。“这么难吃还是别吃了吧,我叫人传膳食来。”
“不要!”阴阳夜残立刻阻止道,“我喜欢这个味道。”
苏紫月愣愣的看着他,顿时无话可说。
清月悄悄隐去,不知不觉黯夜中飘落起了白色的绒雪,廊阁内的绒毯上坐着一对平静惬意的身影。苏紫月裹着裘袍依偎在阴阳夜残的怀间,两人的裘袍铺洒了一地,与身后的梦兰交相辉映,形成了一副宁静绝美的画面。
一个又一个的雪夜将这旧年一日一日的翻过,堆积在地面上的是白雪,残留在心里的却是挥之不去的烙印。
“……十五岁那年,我就带兵上战场,征战无数,降服了许多赫赫有名的战场名将……”阴阳夜残静静的诉说着年少的往事,苏紫月在他怀里安静的听着。曾经的荣耀,誓死的信仰,一统天下的宏愿,如今却无法再实现!酒壶中温好的酒早已凉透,他却喝的亦如灼热。几口下腹,酒液流出几滴在唇颚间,闪耀着晶莹,缓缓滴落在衣襟。他一边酌酒,一边轻声诉说着往昔。
——心有千万言,道出只零星!
苏紫月听着酒液滑入喉中的声音,带着惆怅与苍凉,无奈的闭上了眼睛。耳畔风雪声阵阵,隐隐凄厉,阴阳夜残又继续说了起来,只是她朦朦胧胧的入了眠,说的什么已经不记得,只闻得偶尔的轻叹声在耳侧响起,刺得她的心痛一阵又缓缓平息了下去。
白雪在夜风中飘絮飞舞,无声无息。——晚歌酒觞浓,恰伴窃窃耳,清酌凉入喉,重等伊入梦
第四卷 乱世无疆,群雄逐鹿霸业起! 第178章 终是生别离
2012…11…24 0:28:36 本章字数:3667
断弦难复旧时音,离人难奏旧时琴。
自古逢秋悲寂寥,可是比秋意更为悲凉的却是在这个落雪的隆冬季节里即将消逝的最后一丝温暖。
“夜残,阁外的雪下的好大啊!”苏紫月从廊道上走来,一边掸着肩上的落雪,一边往阁中走入。只见阴阳夜残坐在案前拿着一张信笺在发愣,闻声之后立刻就将信笺收了起来,似乎不愿被她看见了一般。
“悄悄的藏着什么啊?”苏紫月笑着走上前,故意问道。
“没什么!”阴阳夜残否认的推脱,苏紫月也没有强意追问,轻轻笑了笑,将手中的暖壶放到他的手中。不知是不是他体内的毒性所致,他的手以及身体都渐渐变的不再那么温暖了。
阴阳夜残看了看暖壶,又抬眼看着苏紫月,一股暖意瞬间在心里升起。
“你畏寒怕冷,暖壶还是你拿着吧!”
阴阳夜残又将暖壶递到了苏紫月手中,苏紫月立刻推了回去,“你温暖了我便不冷了。”
阴阳夜残无奈的笑了笑,便不再推辞了,将暖壶拿在手中又抬头询问她道,“你手弯的伤好些了么?”
“好多了!”
“那能再为我抚琴一曲么?”
“嗯!我去拿琴来。”
苏紫月笑着起身,向阁楼下走了去。
她的身影刚一离去,阴阳夜残便瞥眼看向了那一片靠近他的梦兰,明黄花瓣上若隐若现的点点墨色让他的瞳眸渐渐变得游离无神。
苏紫月好不容易才取来了琴,急忙往阁楼上走回去。刚刚走上廊道,远远的便透过栏杆朝阁中望去,却突然不见了玉案前的人影。
夜残去哪儿了?
空空的座位立刻让苏紫月心里不安起来,疾步走入阁中时,眼前的一幕让她手中环抱的古琴‘咚’的掉落在了地上。玉案一侧瘫倒着一个身影,正是夜残。
“夜残……”苏紫月惊呼着急跑了过去,“夜残,夜残……”趴跪在一动不动的阴阳夜残身边,苏紫月唤了几声不见应答,缓缓将他伏着的身子扶了起来。只见他的嘴唇与下颚残留着墨色的血迹,苏紫月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刚才一定是他体内的毒性又发作了。
“来人,来人啊!”
“紫月……”
苏紫月不知所措的大呼,手腕却被人轻握了一下,耳旁传来了夜残无力的轻唤声。
“夜残?”苏紫月垂眼惊恐的看向怀里半躺着的阴阳夜残,费力的半睁着双眸,“你怎么样了?臣妾立即去叫御医来。”
“不必了!”阴阳夜残轻启青紫的唇齿,连脸色也变得十分骇人了。“本王的大限将至了。”
“胡说!不会的。”苏紫月伸出颤抖的手,扯着袖袍为阴阳夜残擦去唇鄂的血迹。
“咳咳……”阴阳夜残猛然一咳,紧紧的捂住胸口,钻心的疼如千万只虫蚁在啃噬着他的身体一般,难以抑制的痛苦让他的神清都快要奔溃了。
墨色的血不可遏制的从他的嘴角缓缓流出,一股墨色的细流从嘴角一直贯穿了下颚滴落在衣襟上,染出十分诡异的黑色花朵。
苏紫月看着这一幕心里直发凉,伸出的手不知所措的颤栗着,双眸很快便泛起了一层隐隐欲坠的晶莹。一直都担惊受怕,忐忑不安,时而却带着侥幸的心理盼着奇迹的发生,让他的身体可以一天一天的好起来。而今日,看着他不可遏止的吐着污血,诡异的墨色让她怵目惊心。
“紫月……”阴阳夜残吃力的唤出她的名字,颤巍巍的将煞白的手伸到了苏紫月的面前,努力的想要触碰一下她的脸颊。“本王,本王有些话想对你说。”
苏紫月抓着他的手掌覆在自己脸颊上,努力的克制着眼眸中欲坠的泪水,扯出一抹微笑冲他点点头。
阴阳夜残轻轻的闭了闭眼,又疲惫的睁开,原本落寞的眼神中却闪烁起了一层沸腾如炬的灼光。
“时至今日,本王所做的一切都是咎由自取,本王不怨任何人,本王知道在你的心里一直都深藏着那个人……”阴阳夜残的话说的很缓慢,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血液里流出来的一般,带着痛苦与血腥的挣扎。
苏紫月沉默不语,更多的是不知道此时能说什么。她不能否认自己心里一直都隐藏着对慕容枫的思念,可是她又不能直白的承认,那样阴阳夜残的心里该会多么的难过。
“本王知道你深爱着他……”
“夜残……”
“听本王把话说完。”苏紫月欲待辩说,阴阳夜残立刻打断了她,继续吃力的继续说道:“本王想求你一件事。”说话间,阴阳夜残的眼眸中也露出了乞求的目光。
苏紫月听了有些惊恐,又有些疑惑莫名,惴惴不安的投去了探究的眼神。
“沧溟国自古以来便没有妃嫔殉葬的律例,待本王死后,不凡会继承大统,登基为王,到那时只求你守护在他的身边,不要离开他。”
阴阳夜残痛苦的停了下来,喘息了片刻,苏紫月强忍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涌出眼眶,滑落脸颊,哀伤的神色中终于流露出了一丝绝望。阴阳夜残说出的一字一句,深深的刺痛着她的心,让她难受的都不知该如何呼吸。
“为了不凡,本王不能不自私一点。”阴阳夜残轻阖着墨唇,望着苏紫月的眼神渐渐变得扑朔迷离,“本王只怕本王死后的某一日你也会莫名的销声匿迹,因为你有那个能力离开王宫去做你心里想做的事。可是不凡还小,他十分的依赖信任你,若你消失,本王不知他会害怕成什么样。还有朝野上下人心未满的臣子总是觊觎王者手中的权势,不凡身边只有覃太傅一人实难应对四方,而你若在,就一定有能力帮他守住王位。”
“夜残……”苏紫月哽咽着从喉咙里发出模糊的声音,泪水迷糊了她的双眸,她却只能紧紧的抓着阴阳夜残的手一刻也不松开。
“本王用死换你守护不凡五年时间,不离不弃,紫月,你愿意吗?”
五年?苏紫月在心里呢喃了一声,顿时闭眼,泣不成声。
“五年之后不凡也到了十五年岁,到那时他便可独挡一面,立处天下,沧溟国的千秋基业到了他手里本王便也可真正安心了。所以,本王只求你再守护他五年。可好?”
阴阳夜残努力的睁着双眸,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什么答案,可是除了泪水他什么也看不到。苏紫月轻轻的闭上眼眸,泪水止不住的从眼睑中流出,一遍一遍的打湿着她绝美的脸颊。——他说的这些话是喻意着诀别的到来么?为什么到现在她依然不能相信他是真的要离开她了?
他用一生性命换她五年不离不弃,她顿时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痛苦正在慢慢的吞噬着她。让她如折翼的雁,失去了方向,迷失在无可奈何的坠落之中。
当她缓缓的睁开眼眸,眸中所见依然是阴阳夜残期冀的目光,她的心猛然刺痛,近乎可怜的哀求眼神,让她无法遏制眼泪的流出与心如刀绞的难过。
阴阳夜残从怀中费力的取出一样东西来攥在手中,那是一张暗黄的纸笺,他将纸笺递出,乞求着苏紫月能把它接在手中。“这是你我之间最后的一场生死交易!”
苏紫月拂去迷住了眼眸的泪水,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终于伸出颤抖的手接过了阴阳夜残手中的纸笺。打开来看,是阴阳夜残亲笔写的誓约书,上面盖着昇王的玉玺红印,灼目的绯红,让她的身子止不住的颤抖。
“紫月,不管你怨我也好,恨我也罢,只求你帮我最后一次。”
一张小小的纸笺却好似有千斤的重力,无形的逼压着苏紫月。她紧握着纸笺犹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