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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什么?”任霄一看急了,顿时怒道:“你打他干什么?我们给你卖命,是因为你值得信赖,而不是我们喜欢做你的鹰犬。”霄壤二老兄弟一心,任霄自然见不得秦烈出手伤了自己的二弟。
可是他的话刚刚说完,秦烈表情决绝的看向他,阴沉无比道:“任霄,我告诉你,我是血煞的宗主,跟本宗说话,不得无礼,你要是觉得你不服,大可以跟我斗上一斗,赢了我,我听你的,不然,就给我老老实实听命行事,否则,宗规伺候。”
唰!
任霄根本不知道秦烈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这都已经不认人了,他从来没有见过秦烈发过这么大的火气,一时之间,任霄呆住了,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任壤捂着肩膀站了起来,同样满目讶然,不知如何是好,远处忍不住跑来的秦风、魏坚、东方仙涯等人,个个面面相觑,本来想劝,但听到秦烈如此不近人情,尽皆哑然。
海岸边,海风愈发寒冷,血煞众人,个个寒禅若襟,大气都不敢吭上一声。
秦宏山站在远处驻足观望良久,幽幽叹了口气,摇摇头,默默走掉,不想掺合血煞的他,根本不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老人此时心里略微有些担忧,因为此刻秦烈的状态,似乎正引领他走向一条不归路。
这条路,究竟是对还是错,谁也说不清楚,但无可厚非的是,因为刚刚的变故,秦烈的修为不减反增,居然让他感受到了燕容和玉恒的气息。
“幽玄后期吗?”
呢喃低语无人听到,湮灭在海浪声中碎乱散去。
海岸边上,秦烈冷肃的看着众人,语气毋庸置疑的居高临下,与以往数十年,截然不同,此刻的他,才是高高在上的一宗之长,一门之主,权威滔天,常人无可企及。
“东方”
“属下在”
“传本宗法谕,命欧阳天敌,三日之内赶至焚海,如有违背,宗规伺候。”
“啊?”
两大客卿,向来是秦烈亦师亦友的人物,这在血煞宗,那可是人尽皆知的,秦烈一向把王判和欧阳天敌当作亲人看待,别说什么宗规了,以前有什么事,没有两个老人点头,秦烈都没心情直接下令。
可是现在,他居然用着命令的口吻勒令欧阳天敌赶来见面,这是什么概念,是宗主之威的震慑吗?
“没听懂吗?”就在东方仙涯愕然间,秦烈目光一扫,顿时吓的众护法和东方仙涯浑身冰凉。
“属下遵命。”
东方仙涯,扭头就要离开,就在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天而降。
“不用了,我来了。”
北天居士,欧阳天敌终于现身,而这时,老人一步一步规规矩矩的走到秦烈面前,突然单膝跪在了地上,道:“血煞宗客卿长老欧阳天敌,见过宗主。”
众人傻眼,海岸边死寂无声。
秦烈面无表情,冷着眼斜视着欧阳天敌,眼中没有半点温情,直言道:“你去哪了?”
“回宗主,属下赶至天碑山,发现禹氏族人行踪,晚来了一会儿,请宗主恕罪。”
“站起来。”秦烈语气很重。
旁边的王判沉默良久,回头看了看左右,对着众人轻声道:“你们先退下去吧。”
众人没敢动,但最后秦风先回头,拉着魏坚快步离去,他太了解自己的弟弟了,十三什么时候都自己人都是和颜悦色的,如今态度大改,那肯定是发生了他接受不了的事儿。
这个时候,兄弟只能力挺,不能掺合进去。
任霄和任壤沉默良久,怨愤退下,走到远处,任霄才忿忿不平的说道:“他以为他是谁?凭什么对我们呼呼喝喝,哼,我任霄纵横修界多年,何时受过这样的气。”
任壤脸色苍白的坐了下去,望着任霄久久不语,片刻后道:“大哥,你说,他会不会发现了?”
“什么?”任霄突然脸色一变,身上的怒气散的一干二净,并且慌乱道:“不会啊,你干什么了,让他起疑心了?”
“我他妈的什么都没干。”任壤怒发冲冠的解释了一句。
“什么都没干,他怎么怀疑你了?还动手了。”
“我怎么知道?”任壤撇了撇嘴。
“肯定是干什么没用的事儿了,我早就说了,没到时候,别乱来,该干什么干什么?”任霄气急败坏道。
任壤怒然:“你别埋怨我,我说了,我没干什么,谁知道他发什么疯,不过大哥,咱们现在闹的这么僵,往下怎么办啊?”
任霄拖着下巴烦燥道:“我知道个屁,事儿没成,就是受气也得待着,好在时间不长,再有几天,一切都该有个结果了。”
“大哥,这么多年了,真到了那个时候,你下得去手吗?”任壤突然问了一句。
任霄愣住。
第1032章 鸿云邀约()
焚海岸边,三人对立
许久之前,三个凑在一起能秉烛夜游,大到天下道统,小到旁枝末节,无话不谈、无话不说的三个人,不知何时,变得万般陌生。
任由冷风吹打在湿漉的衣衫上,冷然傲立的秦烈,神情没有一丝动容。
前一刻,他的心死了。
如今一刻,心已变铁石。
淡淡的法力光晕在盛怒之后余灵不消,缓缓的流淌在身体四周,两股气,一黑一白,宛若宿命天敌,死死纠缠。
天边有望月,冰冷凄凉,大海深潮,轰轰动荡,一轮黑白呼应的轮晕,在秦烈的身后时隐时现,看不真切,却令人向往,那些站在远处不明就以的修真者,血煞的中坚力量,望着轮晕,有如望见神明,打心眼里崇拜。
那是阳神外出游的征兆,这一刻的秦烈,实力再度飙升,阳神轮晕,已然在体外呈现,尽管再不真切,那也是地地道道的元神化阳神,掺不得半点假。
呼!
想起几十年前在万里遥光舟的前殿,指点着秦烈修炼的一幕,欧阳天敌还记得自己的呵斥声,和那小子的憨厚笑容。
“不对,法意的存在是身心的领悟,光用力,有什么用。”
“天伯,您不能拿你的眼界来约束我吧,我才婴府大圆满。”
“”
似如此类欢颜笑语,已成为了过去,他心伤,自己心更伤。
欧阳天敌知道,以前的日子再也回不去了,眼前这个小子哪都好,但这辈子,最痛恨的就是被家人、亲人出卖、利用,这是他的死结,一辈子都跨不过去。
“说说你们的目的,别说没用的,我不想听,越简洁越好。”秦烈冷声询问,厌烦至极。
王判睨着眼睛扫过欧阳天敌,叹气道:“你说吧。”
欧阳天敌点头,字正腔圆道:“我们想利用你查一件事。”
“直接说。”秦烈语气梆硬。
“两百年多前,秦川翎、秦川雄、禹凤在虚天山脉游历,当中还有第四个人,玄上真人,他死在两百年前天碑山中,谁杀的他?”
欧阳天敌道明本意。
唰!
秦烈扭头,目光如寒刀冷剑:“你们怀疑是秦川翎?”
“”欧阳天敌和王判同时沉默,没有给出秦烈心里想要的答案,但其中意味不言而喻,之前王判讲述的那段不为人知的往事,绝非没有理由的铺垫,牵扯到四个强者之间的恩怨情仇,他们想利用自己来查明。
秦烈歪着头饶有兴致的打量着二人,冷酷的目光中不知觉的蒙了一层深邃的味道,他咂巴着嘴,兴致盎然的问道:“能让北天居士和象判共同关心的旧怨,想来并不简单,但本宗奇怪的是,你们二人和玄上究竟是什么关系?”
欧阳天敌和王判闻之纷纷脸红,却没有回应。
秦烈一看就明白了,强者北天居士和象帝,在这个世间也忌惮着某些东西,或者是某个人,否则以他们两人的性子,绝不会做到掩盖自己身份四处暗中打听的事。
“我明白了,这件事,我会查,但我有一个条件。”秦烈道。
“你说。”
“查明原委之后,你们两个,一辈子不许出现在我和二哥的面前,我永远不想看见你们。”秦烈说完,缓缓的背过身去,眼中没有半点留恋。
“多谢了。”欧阳天敌长出了口气,这口气,仿佛把积压在内心中长达三十几年的欺瞒和愧疚散掉一样,一时间,老人像是苍老了许多:“王判,我们走吧。”
王判点了点头,神情落寞,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心里那份愧疚和惆怅,更加浓郁。
唰!
这时,东方仙涯快步走来,到得秦烈身后,身子别扭的屈膝跪地道:“宗主,禹鸿云回信了,想见。”
“什么时候,在哪?有什么要求?”秦烈言语简短道。
“明日子夜,天碑山北百里外的树林,她要万里遥光舟。”
“回,满足她的要求,让他带上清君。”秦烈一挥手,始终没回头。
秦风闻言没有二话,从怀中取出变化成细针大小的万里遥光舟,直接递了过去,而拿到万里光舟的秦烈,则是当着众人的面进入了圣婴仙府,过程中不曾再看欧阳天敌和王判一眼。
“欧阳,难为这孩子了。”王判站在焚海岸边,看着轮晕渐渐散去形成的光环印记,心中惆怅无比的说道。
欧阳天敌脸色愠着苦涩,连口中的味道都有些发苦:“这孩子是我们看着成长的,我们做的,确实太残忍了。”
秦风站在二老身旁,目光又爱又恨,语气冰冷道:“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用,你们不是不知道十三这辈子最痛恨什么,当初为什么不直说,有什么事,非得用这种方式解决,你们太让我失望了。”幽幽一叹,语气掺杂着极度的不满,秦风扭头甩步离去。
对于秦烈,秦风始终有着一颗近乎不讲理的爱护之心,且不说他这种做法是不是不近人情,反正他就是这么做了,而且从一开始直到现在,甚至以后,都不会有任何改变。
万里遥光舟,秦烈背着手走向后殿,在殿中找到了晏泱。
“小主人,先吃一枚丹吧。”晏泱在万里光舟看到了秦烈和两位老人的决裂,出于怜惜,伸手递过来一枚闪闪发光的“七宝融府丹”。
这是圣婴仙府中所剩不多的一种适合幽玄期强者服用的丹药,有生津活血、健骨舒筋的效果,七宝是千年何首乌、千年人参、千年灵芝、千年皇云花、千年钟乳精、千年寒溪魄外配一枚拥有千年道行妖兽的妖元共同炼制而成,其炼制手段,至今秦烈都没有掌握,是圣婴真人当年修炼的时候为了防止异常情况下突破走火入魔收集得来,整个圣婴仙府,只剩下一枚,正好适合秦烈此刻使用。
适才在焚海岸边,得知欧阳天敌、王判一直在利用自己,秦烈在哀末大于心死的情况下,突然突破,无形之中伤了元气。
所谓的突破,其实就是元神层面的一次飞跃,乃是伤心过度之后,引发泥丸中宫元神波动,无意间让元神修为进境至幽玄五层,但事实上这次突破完全没有好处,因为他刚刚突破到幽玄四层的中期之境,根基还没有彻底稳固,又经历过一场场疲于奔命的恶战,紫府气海入不缚出,此时元神方面再行精进,就会导致强大的精神力强行引导内息持续梳理经脉与元神进行融合。
而本来就气海虚亏的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