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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每次帮着步一群换药的时候,香灵碰触那支笛子的时候都很小心翼翼。看的出来,步一群肯定很重视这支竹笛。
想起一开始进得重影阁的时候,云尔曾说过步一群喜好礼乐,并且说吹得一口好笛。如今见他那般专注的眼神看着竹笛,倒还真有几分文人的气息来。
“既然喜欢弹琴,怎来府里这些天一直没有见你弹过?”步一群并未抬头,就低着头问道。
连瑶真真实实笑了出来,不加顾忌道:“三少爷您也知道,我来的这几日您一直昏迷着,就是我真的弹了您又如何能够听得?”
看着笑得有些明媚的连瑶,步一群反问道:“你又如何知道我听不得?”
连瑶一愣,收起笑容。心想到怕是自己半睡间的时候,香灵便已将这几日的情况报告给了他听吧。自己真傻,他这般精明的人怎么会问没有含量的问题。
不过话说,自己那个时候居然只迷迷糊糊听得声音,却是怎么都不想醒来,许是真的困倦了。
“三少爷也是熟通音律之人,想必也明白礼乐并不是用来悦人的,也不是随便便能奏出来的,一切关乎心境。”连瑶淡淡地说道,便又在本就被自己捂得很热的凳子上坐下。
云尔适时地走了进来,将自己房间内的那本《文献通考》送了过来,连瑶接过之后便让云尔退了下去。
“想不到你倒是喜欢看这类书籍?”步一群别有深意地说道。
“本是无聊,便拿来看看打发时间,想必这也是三少爷您平时熟读的吧?”
“幼时常看,现如今倒是不怎么看了。香灵收拾书房的时候才将平时我不常碰的书收了起来,倒没想到正搁在你那屋子里的书柜上了。”步一群淡淡说道。
连瑶同样回以一笑,而后翻起书籍看了起来。步一群本就是个话不多的人,自顾自地闭了眼扬起神来。
云尔期间又进来了两次,一次算是换班然后让自己去用晚膳的,一次是给步一群送药的。这次步一群倒是没有劳烦连瑶喂了,自己接过便一股脑喝了下去。
喝了药步一群便睡下了,而连瑶听了云尔的话回去休息了几个小时。等到再过来的时候,也将近亥时了,现在步一群的情况良好,连瑶便让云尔她们都退下去了,等明早的时候来换自己。
这一次,步一群能够熬过来,不止对整个乾梓侯府的人来说是件喜事,自己也是打心底里乐的。
步一群一直沉睡着,连瑶看了会《文献通考》眼睛便有些酸涩,不禁眯起了眼来。
等到差不多是子时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间好想有些细微的开门声,连瑶透过纱帐望过去,却因为屋内烛光很暗的原因,什么也看不到。一心以为是香灵或是六语睡醒后过来看步一群的,便出声对着外面喊道:“香灵、六语,是你们吗?”
外面没有一点声音,静悄悄的,连瑶不禁好奇,又重复地喊了几声,却还是没有人应答。年纪轻的人耳朵好使,连瑶并不觉得刚刚是自己的幻听,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站起身来便想朝外走去一探究竟,手臂却在这一刻被人抓住,转身回头才发现是步一群那宽大的手掌。只是此时他的眼睛还是闭着,因而连瑶也不知他到底是醒着还是在梦中。
脚下一动,踢到了本在身后的凳子,发出凳脚摩擦地面的声音,在这寂静的晚上显得十分刺耳。
可同在这个时候,连瑶只觉得刀光一闪,转眼便是一把明亮的刀自及地的帐幔外朝自己刺了进来,当下脑袋被这突然的变故吓得一片空白。
“别怕”身子被用力一扯便倒在了床上,步一群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这一刻连瑶才发现步一群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醒了来,不等惊讶,又是刀光剑影在眼前,步一群却是敏捷地自床上一跃而起,右手自挂在床头的剑鞘中抽出佩剑,当下与敌人对起了招来。
自外间又蹿出两三个黑衣人,连瑶被步一群的左手紧紧抓住,身子随着他的动作而晃动着。每次都觉得敌人的刀剑就在自己耳边掠过,却是没有伤到自己半毫。古代的刺客并不像连瑶脑中所了解的那般厉害、无敌,也没有以往电视里看到的那般夸张,一般都是靠着敏捷的反应度和出招的杀伤力取胜。
看着步一群以一敌众,却又将众人都逼退到了身外。连瑶目前唯一好奇的不是为什么会突然来这么一批刺客,而是原先还病怏怏在床的步一群此时却像是打了什么激素一样生龙活虎,身手矫捷,一点也不像受重伤的样。
这是连瑶第二次接触到刺杀场面,上一次是在夜市和子彦在一起的时候,当时才几个回合便被人送出了人群,也不知到底是个什么样。而这次,却是真真实实看得到、感受得到,鲜血自黑衣人的衣服里涌出,死亡原来是这般逼近。
几个黑衣人见占不到便宜,却是互相望望,像是出乎意料一样,有些迷茫。
步一群此时却是一副得意的模样望着他们,连瑶跟在步一群身边,与对面黑衣人对峙着。
“他在硬撑,中了散功断魂散,他的内力本就该早失,没这么容易解毒的。”领头的黑衣人对后面的人说道,而后一个眼神又示意大家上。
可在这个时候,屋子的门却被人打了开来,乾梓侯府的护卫一下子涌了进来,连瑶完全是一脸不知所谓的样子。
两批人当下便交战了起来,步一群渐渐显得没有刚刚那么吃力,毕竟就算是一个正常人再带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纵使体力再好,身手再棒也顶不住几个人长时间的围攻的。
形势一下颠倒了过来,有几个黑衣人都纷纷受了伤,屋子里一片狼藉。领头的黑衣人见形势不妙,便破窗自屋外而去,却不想同一时刻又退了回来,接着连瑶只见香灵正一手拿着剑也跳了进来,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对那领头人步步紧逼。
屋子里其他的黑衣人很快被制服,只剩下香灵和那领头的人在交战,望着身边的步一群,却是满脸自信地在那观战,一点都没有想上去帮忙的意思。
二人自屋里打到了外面,连瑶没有跟出去看,只是没过多会,就有护卫进来回报说是已经抓住了。
这个时候,连瑶即使再迟钝,也明白过来了。很明显,这是步一群使得一招请君入瓮的计策……。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五章 不得片刻安宁
等到一切平静下来的时候,已经是将至丑时了。黑衣人都被护卫们带了下去,六语带着下人们收拾着屋子,而步一群也在香灵的服侍下到旁边的耳房沐浴更衣。
云尔和浅尔二人早已听到外面的声响走了出来,站在连瑶身后。
连瑶无法表达她此刻的心情,这几日的种种好像根本就是一场戏,而在这场滑稽的戏中,步一群知道,当然应该也就是他参与谋划的。步家的人自然不会都蒙在鼓里,卢大夫知道,香灵知道……望着还在不停指挥着小厮搬东西的六语,她或许也知道。
侧首看看,那些护卫很明显是早就安排好的。之前步一群中毒是真是假,卢大夫的话中又有几句是可信的?这些连瑶都不得而知,甚至想到步一群事先支走香灵她们,留下一个不懂武功的自己,会不会就是为了使对方松懈呢?
这一场请君入瓮之中,自己本就是个局外人,为何会出现在此?难不成只是为了让外人去揣测步一群伤的有多重?朝廷上的阴谋诡计本就是非复杂,连瑶知道那些黑衣人落在步一群手里肯定是不会有好下场的,自古都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这会是他与谁的较量呢?
其实这些都不是连瑶需要关心的,也不是她能够关心得起的。她现在唯一的念头便是想知道里面的步一群到底如何,如果没什么大碍的话自己是想回屋好好睡个觉的。方才的那番激烈打斗,如果他本来真的伤的很重的话,即使刚刚没有被刺杀,可也可能会支撑不住。
抬头转了下身,连瑶便发现自己的想法真是多余的。因为此时步一群已经自耳房走了出来,身上换了一件干净的白衫袍子,如墨的发还没有干透,垂在肩上,一阵风从他身边吹入,扬起丝丝缕缕,仿佛掬起了他的发,却穿过了他的身体。
他脸上的胡渣被清理了之后显得他更加神采奕奕,一脸春风得意的风采,笑着迎面走过来。身后是一脸喜气的香灵,手里拿着一件男子的海水绿团蝠披风,袅袅蹁跹的跟着前方的步子。
连瑶站在院里的原地,身后百花在风中摇曳,看着越走越近的步一群。从未像这一刻那么浓烈地觉得他无比深不可测,似是比未曾谋面的人还要陌生。
“怎么还站在着这儿?夜风凉,回屋去吧。”步一群走近连瑶,转身自香灵手中接过披风就披在了连瑶身上。
本是在夜风里站得久了,连瑶一时也忘记了冷。如今暖意上身,这才回了个神,院子里的灯笼满布,把眼前的步一群看得更加贴切。
他话中的关心之意不言而喻,表情更是从未见过的带着些许柔情。看的连瑶不禁有些心乱,很自然地低下了头后才轻声回道:“你的身子没事么?”
刚刚心中的种种抱怨一下子化为一句关心的问候。
“放心,我没事,回屋去吧。”步一群轻轻地叮嘱道。
连瑶发觉过来的时候,步一群已经走过自己的身旁了。看着他好像还要出去的样子,立即解下身上的披风,上前唤住他,然后将披风放到他手中。便也不等对方再开口,便先小跑着回自己的屋子去了。
步一群看着手里的披风,其实很冰冷,却总感觉上面带着她的体温。看着跑去的连瑶,带着丝丝俏皮的样子,淡淡自笑下后才往前堂跨去。
连瑶回到屋子里,简单的卸完头装后,连澡都没洗,便草草上床躺着了。本该是十分困倦的,可却是相当的清醒,想了好多杂七杂八的事情,最后自己也不知具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等到再醒来的时候,竟然是次日辰时尽了。连瑶被吓了一惊,云尔却只回道看着自己睡的正熟,也知道这几日自己累着了,便没有叫自己起来。
连瑶点点头,这是自己来这儿后破天荒睡的第一个晚觉,以往在连府的时候,无论是风吹雨打,早上都必须去给母亲请早安。等到了乾梓侯府,这几天根本就连休息都没有休息好,好在不用天天去给长辈请安,不然可真是失礼了。
虽然是这么想着,可连瑶还是马上就起了床。让云尔准备了热水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等云尔将脏衣服拿出去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昨夜的衣服上有血迹。
其实,昨夜的情况实在太乱,自己压根就不知道是何时染的上去。
步一群身子好后自己便没有再踏进他的那间屋子,闲着无聊的时候也就随意翻翻书柜上的书。想起那本遗落在步一群房间的《文献通考》,也不知那夜有没有被弄污,更没有让云尔回去重新找过来的念头。
日子约莫又过了三四日,这几日老太君时不时找自己过去话话家常。自知道她那般严厉处置茗苼和肖娘后,自己与她说话的时候都多提了个心眼。
每次都是午后才过去,因此倒也没有遇见过尘哥儿,连瑶不禁有些庆幸。不过,慈荫堂里的人倒是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