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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在这里待下去也不是办法,枯藤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断,脚下那个很小的石块也不知什么时候会碎,不尽快想办法上去,就只有死路一条。
蓦地,苏姌一惊,低声道:“有救了!”
尧冽忍着痛,轻声问道:“怎么了?”
苏姌缓缓松开他的衣的衣襟,垂首在腰间取出一样东西,“这个是我们苏家紧急联络的信号,伯阳府有苏家的商号,只要我把这个放出去,苏家的人见了,一定会来救我们的。”
闻言,尧冽下意识地皱紧眉头,“可是这样一来,你的行踪就会暴露,苏家的人既然在到处找你,那伯阳府也一定早就收到了消息,他们见到了你,会……会把你送回大月城的……”
尧冽的气息有些涣散,听得苏姌心中慌乱不已,咬了咬牙道:“回去便回去,我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为我受伤却不管!”说罢,她眼神一凛,将信号发了出去。
“尧冽,你说会是苏家的人先找到我们,还是那些想要杀我们的人?”
尧冽低声道:“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能把你救出去。”
苏姌心中一动,鼻子有些酸涩,差点就要掉下眼泪来。犹豫了一下,哽咽道:“尧冽,有件事……我还没跟你说。”
尧冽微微摇头道:“回去再说不晚……”
“不行,万一我们回不去了……”
“别说傻话,我们不会有事的……”
尧冽的声音越来越弱,像是随时都会睡过去,再也醒不来,苏姌心慌,心知他若是就这么睡过去,他们全都会摔下去,死无全尸。
想到此,她忍不住伸手轻轻碰了碰他的脸,道:“尧冽,你知不知道珏王为何明知我跟你在一起,却没有派人抓我回去?”
“为何……”
“我在信中告诉他,我对他没有感情,但是婕儿倾心于他,而我,我喜欢的人……是你……”
尧冽原本已经昏沉,却在听到这句话时豁然惊醒,恢复了大半的意识,瞪着眼睛看着怀里的人,有些不可置信。
“你说什么?”他凝眉,语气疑惑。
“你别激动!”苏姌连忙摇头道,“你就当……就当我只是随便说说,那个时候我也实在是想不到别的办法了,我……”
“你……”尧冽一激动,抓着枯藤的手不由得一用力,枯藤松了松,立刻有沙石落下来。苏姌咬紧嘴唇道:“你别激动啊,就算我喜欢你,也不想跟你一起做鬼夫妻啊!”
尧冽眉头越拧越深,心中一阵悸动,好在天色昏暗,看不清他的脸色,所以苏姌也看不到他已经从脸红到了脖子。
“唉!”良久,他沉沉一叹,早已经没有力气生气,苏姌听到他的叹息,忍不住轻声问道:“尧冽,你……跟我说说话,你不能睡。”
“放心,我不会死,也不会让你死。”说罢轻声一笑,这一笑虽然微弱低沉,却让苏姌一直悬着的心放了下去。
暗夜无边,上不顶天,下不立地,随时都有可能会摔下万丈悬崖,粉身碎骨,然而此时此刻苏姌的心里却没有丝毫的惧意,只觉有这个男人在身边,会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苏姌自己都不知道等了多久,为了让她心安,尧冽每隔一小会儿就会主动跟她说一会儿话,倒是苏姌困乏得差点睡过去。
突然传来一声呼喊打破了这暗夜的宁静:“大小姐——”
苏姌豁然一怔,看了看尧冽,连忙喊道:“我在这里!”
闻声,立刻有无数的脚步声朝着这里跑来,尧冽忍不住问道:“他们怎么知道放信号的人是你?”
苏姌轻笑道:“我和婕儿的信号与别人的不一样。”
尧冽不由淡淡一笑,一直强撑着的气力像是突然间被抽离,后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觉得手上一软,松开了手,在苏姌的惊呼声中,缓缓向后倒去……
雨声阵阵,已是四更时分,楚倾依旧无法入睡。见到李夙之后,她心里关于天禅老人以及十三岁之前的记忆全都被勾了出来,脑海里拂过的尽是往日种种。可是她也知道,那些再也回不去,也找不回。
起身出了门,竟发现萧珏也未睡下,正坐在堂前,静静地看着外面的雨帘,手中的杯盏已经没有了热气,茶已凉,夜已深。
听到脚步声,萧珏侧身看了她一眼,起身道:“怎么还没睡?”
楚倾摇摇头,萧珏又道:“是不是因为那个人,想到了你师父?”
楚倾便点点头,在他对面坐下,犹豫了一下,道:“他叫李夙。”
萧珏眉角顿然一顿,“他就是李夙?”
楚倾吃了一惊,凝眉道:“你知道这个人?”
萧珏道:“略有耳闻。”见楚倾露出疑惑神色,便又道:“你可知道东宫太子太师莫如寂?”
楚倾点头道:“听闻他曾是王的老师,也算是帝师。”
萧珏颔首道:“莫如寂二十五岁进宫,因才华出众、满腹经纶,任太子少师,只是没多久他便出了宫去,这一去便是十年,十年后他再回宫,父王已经继位为王,拜他为帝师,虽是空名,却也得了不少尊重。大哥十岁那年居东宫,自此莫如寂便以太子太师之身辅佐其左右。”
“莫如寂……”楚倾轻轻嘀咕了两声,以前就听师父和李夙偶尔会提及此人,只是每次都只稍稍一提,两人的脸色便沉了下去,而后便不做声。
后来回到大月城,也时常听到萧珏三人谈话时,无意中提到他的名字,而且每次提起他,都会连带着提起萧珩,便可知他与萧珩之间的关系密切。
想到这里,楚倾已经隐约猜到了些什么,问道:“他离宫的那十年间,与李老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第一百零六章 决意
萧珏起身走到窗前,外面的雨还在下着,而且越下越大,他摇摇头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也许除了他们自己,无人知晓,但是那一行回来,莫如寂还带回来了一个人。”
“什么人?”
“一个年轻女子,姓贺名嫣,便也是现在的莫夫人。”
楚倾惊疑一声:“贺嫣?”
萧珏回身看了她一眼道:“你认识?”
楚倾摇摇头:“不是,只是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似曾相识。”说着她站起身,走到萧珏身边道:“你怀疑贺嫣有问题?”
萧珏道:“起初并非如此,莫如寂这个人老谋深算,城府极深,且又聪明异常,想要拿住他根本不可能。可是是人就会有弱点,而他的夫人贺嫣就是他的软肋。他对贺嫣好到极致,听闻当初贺嫣不过是受了点风寒,略有不适,他便将整个太医署的太医叫到了莫府,也曾派人来找祁老,只可惜祁老不愿下山,他也是无奈。
然不管怎样,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个贺嫣的好坏绝对可以左右莫如寂的情绪,所以我让暗楼查了她的底,发现这个贺嫣并非京都人士,而是出自南方边城千城,是千城贺家的最小的女儿。”
楚倾接过话道:“千城贺家我知道,贺家算得上是千城的一户大家,家底殷实,待人也很和善,常常布医施药,赈济灾民。许是因为常年积德,贺家男丁兴旺,传到这一辈贺家连得六个男孩,直到贺老爷近四十高龄,才得一女,便是贺家七小姐。贺老爷对这个女儿宠爱有佳,一直舍不得她嫁人,到了十八之龄方才打算为其选婿,只可惜……”
说到这里她停了停,侧身去看萧珏,萧珏默默点了点头,“没错,就在那一场选婿之中,贺家遭了大劫,一批神秘黑衣人趁夜潜入贺家山庄,全家上下被屠杀殆尽,只余七小姐一人逃了出来,而当年救下七小姐的人就是莫如寂,七小姐便也是如今的莫夫人,贺嫣。”
楚倾皱了
眉,提及这种灭人满门的事,她总是忍不住想起宛家。萧珏却只当她是对贺家全家被杀心有不忍,道:“莫如寂回京之后,父王曾经向他问及此事,他却以不愿再提贺嫣伤心事为由,寥寥数言带过。其后父王虽然派了人去调查此事,却始终无果。
我和尧冽怀疑当初的贺家惨案与当时参加选婿的人有关,便着暗楼仔细调查了当年与贺家有关的人,其中就有那位白袍李老李夙。”
楚倾一惊:“你是说,当年贺家选婿时,李老也参加了?”
萧珏道:“说不上是参加,据千城的老人回忆,当初贺家有一位李姓贵客,与七小姐极为交好,这个人年轻有为,相貌英俊,深得贺老爷喜欢。所有人都以为他会是贺家未来的姑爷,只可惜事不遂人愿,贺家事发后,他也跟着消失无踪。”
楚倾心下暗惊,李夙曾经在千城待过,为何他和师父从来没有提起过这件事?甚至,他们连千城都不提及。她曾跟随天禅老人外出途径千城,天禅老人只在那里待了一宿,便神色凝重地离开。
莫非,李夙与贺家有什么不可言说的秘密?
见楚倾沉默,萧珏道:“方才看李老无论是神态气势还是言行举止,皆不像寻常之人,倒是有些超脱之感,你既是认识李老,可知他与莫如寂有何关系?”
楚倾摇摇头道:“我认识他,只是因为我认识他布阵的手法。”天家人无论是布阵还是破阵,从手法到顺序到方法,都与外人有所不同,也难怪李夙一开始会对她的身份有所怀疑。
至于李夙的过往,他虽然教了宛珺不少东西,可是从未向宛珺提起过他的过去,是以楚倾并不知晓。
萧珏的眸色稍稍沉了下去,看向李夙和祁硕的屋子,如果这段时间暗楼所查的事都是事实,那李夙很有可能就是当年贺家的那位贵客,也许会知道当年贺家叺家发生了什么事。
他始终觉得,贺家的事莫如寂有莫大的关系。
两人正沉思间,突然只听得一声惊呼,两人出了门一看,祁硕和李夙披着外套就冲了出来,屋顶那里隐约可见光亮。
萧珏眸子一沉,道:“祁老的屋子漏雨了,你在这里等我。”
楚倾跟上来道:“我跟你一起去。”
萧珏回身看了她一眼,没有阻止,两人一起掠至祁硕的屋子前,楚倾把伞交给祁硕和和李夙,萧珏已经一言不发地跃上了屋顶。
许是因为雨来得太急,屋顶被压坏,漏了一个锅口那么大的洞,萧珏与楚倾相视一眼,楚倾意会,冲进屋里将漏水那里的草药和其他东西全都挪开,而萧珏则四下里看了看,而后找来木头和布匹忙着修葺屋顶。
从始至终楚倾都没有离去,一直站在下面看着萧珏,时不时地将他需要的东西递给他,期间很少说话,楚倾却能猜得到他的所需。
祁硕和李夙站在厨房的屋檐下,一言不发地看着两人这般有默契地忙碌,根本无意上前打扰。
过了许久,祁硕小声问道:“看出什么了没?”
李夙沉沉一叹道:“虽是很像,但终究不是。”
祁硕也摇头叹息道:“我早与你说了,那丫头并没有易容或是遮了人皮面具,若是有,怎么可能逃得过我这双眼睛?现在好了,毁了我的屋子,又让他们淋了这么长时间的雨,最终却发现根本不是你要找的人。”
李夙却深沉一笑,摇头道:“不然。你没听说过:有意栽花花不放,无意插柳柳成荫?”
“哦?”祁硕下意识地把目光投向站在屋顶上的萧珏,淡笑道:“难不成李兄有什么想法?”
李夙道:“你之前怎么说的?”
“你指的是……”
“珏王与太子。”
祁硕顿然明白,点点头,压低声音道:“珏王与太子本是手足情深,然不知为何后来突然断了情谊,如今是两虎相对,相斗相争。前不久珏王娶了苏家的女儿为侧妃,现在能与太子和皇后一党相抗衡之人,也就只有珏王了。”
李夙笑得浅,眼底有冷冷寒光闪过,“既如此,老夫何不助他一臂之力!”
祁硕收敛笑意,神情严肃道:“你可想清楚了?这云家可不是好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