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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太后闻言,连连摇了摇头,“哀家问的不是这个,哀家是问……你觉得这京中,什么样的女子,才配上的珏王?”
楚倾努力控制住手上的力道,想了想道:“人各有好,珏王殿下喜欢什么样的,那就是什么样的人能配的上,太后娘娘比我了解珏王,他的性子比寻常人古怪得多。”
“是呵,珏儿这孩子……从小受了太多苦……”古太后说着又是沉沉一叹,“如今他早已到了婚娶之龄,哀家也是该好好帮他准备准备,为他择一门亲事,早些成家立业了,他就不用再一个人承受这一切了。”
闻言,楚倾心下咯噔一跳,面上却淡淡一笑,神色无恙。
只是笑出来之后,又觉得全然没有这个必要,古太后根本就看不到。
她心里明白,她不仅仅是在笑给别人看,她也在笑给自己看。
终究还是走到这一步了,她早该知道的,优秀如他,早已是众多人心中的佳婿人选,女儿家为情,官商家为势。
自古以来如此,便说太子萧珩,当年他娶孟良娣为的不过是孟家的家业与财势,就算后来他与宛珺的亲事,云皇后也是冲着宛相在朝中的势力,才同意这门亲事。
而今,古太后为萧珏选亲,自然也会将这些条件作为首要因素考虑。
他们终究是要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彼此的生活中,这一点从当初萧琏与萧珩决定对付宛家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
出门的时候,她已经褪去厚重的外衣,只着了单衣,不想日夜之后的风猛地吹来,竟带了凉飕的气息,吹得她下意识地抱紧手臂,打了个冷战。
南璃王宫她并不陌生,当初宛珺被赐婚之后,经常被请入宫中参加各种晚宴,隔三差五就要来给古太后、璃王以及云皇后问安。古太后待宛珺是真心的好,所以对于古太后,楚倾也是出自真心的关心……
“冷了?”就在她沉浸在关于古太后的回忆中时,身后突然传来低沉的男子声音,随即,肩上一沉,一件宽大的外衣落在楚倾身上。
不回头,楚倾却能猜得出他是谁,没由来的冷冷一笑,一把扯下衣服,转身丢在他怀中,“多谢太子殿下好意,只是这夜深露重的,太子殿下不该在东宫陪着孟良娣吗?怎的会出现在雍华宫?”
萧珩嘴角始终噙着一抹浅淡笑意,饶有兴致地看着楚倾,一双狭长眉眼带着打量猎物的光芒,看着满身是刺的楚倾。
“本宫来看望太后,可否?”
见他上前一步,楚倾便跟着退后一步,“这是太子殿下的自由,傅宁无权过问。只是,怕是要扫了太子殿下的兴了,太后娘娘已经睡下了,太子殿下明日再来吧。”
“呵!”萧珏骤然一声轻笑,抬眼看了看四下,一步步逼近楚倾道:“这个时辰,皇祖母竟然就睡下了,傅宁,你果真是好大的本事,只稍稍动了动手指,就教皇祖母对你信任万分。”
蓦地,他突然倾上前来,贴近楚倾,用蛊惑的嗓音低声道:“弗如你教教本宫,怎样才能让皇祖母这么信任一个人,这么依赖一个人,如何?”
第七十章 坠楼
“哼!”楚倾冷冷笑着,抬眼冷睇着萧珩,眼底有嘲讽之意。“教你?”
萧珩点点头道:“怎么,你不愿意?”
楚倾向下缩了缩身子,突然从他手臂下面躲到一旁,冷眼看着他道:“其实这很简单,简单到你不用学,我也不用教,这件事是本能天生而成,根本不是别人教得来的。”
“哦?”萧珩并不把她的漠然和嘲讽当回事儿,问道:“那是什么?”
“陪伴。”楚倾轻轻开口,吐出两个字,却让萧珩豁然怔住。
陪伴。细细想来,如此简单的两个字,他竟是真的没有做到。
自是不知为何,就在楚倾以那样蔑然的口吻吐出这两个字的时候,他看着她脸上的笑意,顿然感觉到有一股怒火在心中烧了起来。
她是谁?凭什么要用那种眼神看着他?她又是如何知道他的一切,知道他没有太多时间陪着古太后?
“陪伴么?”萧珩的眼底突然闪过一道危险的冷光,“本宫没有好好陪着皇祖母,这话是谁告诉你的?”
是萧珏吗?
他希望她这样回答,然而却又不愿意听到。
他们竟已经亲密到了,连他们兄弟之间的秘密都可以分享给她的地步?可是他明明看到,在萧珏和楚倾之间,明明就有一道隔阂阻碍着他们。
而他也知道,那是宛珺。
身为宛珺的未婚夫婿,身为萧珏的兄长,身为南璃的太子,他甚至比宛珺自己都明白她和萧珏之间的关系。
说白了,他萧珩就是横在他们之间的鸿沟,是绊脚石,就这么硬生生地隔在他们之间。饶是如此,他依旧不愿后退,只因为,他对宛珺的感情,并不比萧珏浅,不比他少。
楚倾定定地看着他,看他神色瞬息万变,不禁好奇他心里在想什么,“是你自己。”
萧珩脸色一敛,问道:“什么意思?”
楚倾道:“你若真心关心太后娘娘安危,就不会一整天都不见影儿,却等到大半夜了才前来看望太后娘娘,就算是醯钕掠胧跻仓涝诎淼氖焙蛟倮纯匆豢刺竽锬铮呐轮皇堑么痪溧谅钣牒浅猓捕际切ξ赜ο隆!
萧珩没由来地皱了皱眉,“三弟与十弟来过?”
“来过。”楚倾说着冷艳睨了他一眼,“看得出来,太后娘娘对于他们的打扰,很是欣然接受。只可惜,太子殿下公务繁忙,抽不开身,两位王爷只能代你向太后娘娘请罪了。”
三言两语便说的萧珩心中愧然,没由来地摇摇头,“看来,本宫确实挺忙。”
“既如此,那太子殿下就早些回去歇着吧,夜已经深了。”楚倾说着向后退了退,冲他欠身行礼,转身欲走。
“站住。”萧珩冷声喝道,脸色又恢复了以往的冷??的冷漠沉静,“你究竟想做什么?你究竟是谁?为何要对本宫如此抵触,如此冷言相向?本宫可认识你?”
“不认识。”楚倾沉吟片刻,还是摇了摇头。
萧珩眯起眼睛道:“那你为何向一只刺猬一样对待本宫?”
楚倾道:“太子殿下多虑了,傅宁……只是不习惯与太子殿下走得太近,怕折损了太子殿下……”
“你撒谎!”萧珩脚步蓦地移动,上前一把抓住楚倾的衣襟,凑近前沉声道:“说,为何?”
楚倾不由皱眉,心知她的言行和举动激怒了他。尽管她已经努力克制自己,然而只要见到他,她心中的恨就会被勾出来,欲除他而后快。
“太子殿下也会发怒?”楚倾笑得轻柔,“我还以为你只会这么冷冰冰地看着别人,看着别人受苦受累,看着别人生不如死!”
月寒婵就是最好的例子!
往日里,尽管萧珩与宛珂的关系不比萧珏,可是至少他对宛家是尊敬的,与宛珂及宛府的第一乐师月寒婵也算得上是好友,可宛家出事之后,他却任由月寒婵被萧Т撸壅稣龅乜醋旁潞柯尘丶奕氕'王府,而不阻拦丝毫——
这些,是她白天里在雍华宫内零零散散打听来的,听说当时惊动了萧琏,萧珩身为太子,又是督办此事之人,他只要一句话,就可以免月寒婵一生劫难,然他却始终没有为月寒婵说一句话。
萧珩脸色阴冷,手上的力道加重了些,冷冷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楚倾笑道:“我只是想知道,太子殿下是如何对自己的未婚妻子和未来岳父一家痛下杀手的。”
“你找死!”萧珩一怒,原本揪着她衣襟的手骤然松开,下一刻却又紧紧捏住她的咽喉,“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楚倾勉强淡淡一笑,道:“事……事实……”
萧珩脸色一沉,正要再说什么,突然只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向着这边而来,萧珩侧身瞥了一眼,又低头看了看楚倾,突然咧嘴冷笑道:“你说,要是让皇祖母知道你这么用心帮助她睡下,仅仅是为了夜会太子殿下,你还能有几条命活?珏王……又能不能保得了你?”
楚倾听出他的威胁之意,却只是淡淡挑眉一笑,道:“只要珏王不信你,你就会为今天的举动付出惨痛代价。”
说着,她动了动手腕,“再者,你得先有能力做到这一点。”
萧珩低头看了看,不知何时,楚倾手中的银针已经对准了他的下腹,他知道这些看似柔软的东西在楚倾眼中,可以为救命所用,同时也会是杀人的好武器。
“最重要的是,我实在不知道这件事若是让王知道了,你这太子之位……”
两人静静相视片刻,话都没有说完,却全都明白了彼此的处境与立场。是以,短暂的失神之后,萧珩突然伸手揽上楚倾的腰,带着她轻轻掠上不远处的楼阁。
萧珩站在阁顶,一只手抓着楚倾的手腕,而楚倾此时只有一只脚踏在边缘上,只听萧珩在她耳边轻轻问道:“我很好奇,你与珏王到底是什么关系?”
楚倾正要开口,萧珩却打断她,幽幽一笑,道:“你可要想好了回答,答得好与不好,紧紧关乎着我会不会放手。”
闻言,楚倾不由得微微凝眉,一瞬不瞬地看着萧珩,认真、考究、思量万千,此时的萧珩与平日里人们所说的那个太子殿下全然判若两人,没有沉稳,没有冷静,没有稳妥的大气,亦或是身为一国太子该有的风度。
此时此刻的萧珩身上,只有深浓的寒魅、妖冶、冷惑。
而这些,是她身为宛珺时从来没有见到过的。
“萧珩。”她突然开口,喊的却是他的名字,萧珩听了顿然一怔,略有些愕然地看着楚倾,似乎全然没料到她会这么喊他。
“你说什么?”
“你果真还是个有弱点的人。”楚倾笑得灿烂且妩媚,“而我,正好找到了你这个弱点。”
“什么?”
“一个人,一个……已经不存在这个世上的人。”
萧珩手上蓦地轻轻一颤,差点就要松手,他低头,拧眉冷视楚倾,“萧珏与你说过什么?你都知道些什么?”
楚倾缓缓道:“珏王殿下什么也没说,我知道的也不过是众所周知是事情,至于我与珏王的关系……你看到的是怎样,那就是怎样。”
“你……”萧珩眉峰骤然锁紧,突然感觉到手上一松,竟是楚倾自己挣脱了他的手,沉沉向下坠去。
第七十一章 调香
眼看着楚倾一点一点下坠,萧珩的脸色越来越沉,微微动了动削薄的嘴唇,最终还是没有喊出声音来。
楚倾在唇角勾出一记冷笑,这样的情况早已在她的预料之中,对于萧珩的狠心,她把握得很好,从这些年她与他的相处、以及这次宛家的事来说,她已经可以确定,萧珩已经从那个看似温润的太子,变成了一个冷血的恶魔。
她并没有坠地,萧珩站在阁顶静静看着她,似乎早已料到她会没事。
萧珏在珏王府说过的话他还记得,萧珏对萧珝说:“傅姑娘自幼随高人学医,虽年纪轻轻,医术却了得。再者,她精通四象五行,身手了得,所以,你最好不要没事去招惹她。”
萧珝身为十皇子,纵然平时顽劣不羁,然那一手回形拳却打得出神入化,就连萧琏都曾夸赞过,萧珏却让萧珝小心着楚倾,若非是因为偏护她是姑娘家,恐萧珝会伤了她,那便真正是因为楚倾的身手在萧珝之上。
从容城一路走来,路上遇到不少绊脚石,这一点萧珩早就知道,是以,他也很想知道,这个傅宁是不是真的如萧珏所言那般,看似温若似水,实则暗藏冰峰。
而事实果然不出他所料,就在楚倾距离地面只有不到半丈的时候,楚倾突然咧嘴一笑,身形陡转,盘旋着落地,身形稳如磐石,一看便是高深的练家子,至少与寻常姑娘家的那些花拳绣腿大不相同。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