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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她正坐在案前,不紧不慢地翻着手中的医书,神色宁静,不骄不躁,只偶尔向他看来时,带着一抹不可掩藏的担忧。
萧珏动了动胳膊,想要起身,却被她敏锐地察觉,一记冷光落在身上:“别动。”
萧珏果真乖乖躺着不同,嘴角略过一抹浅笑道:“你不用这么紧张,我没事。”
楚倾冷睇了他一眼,“有没有事不是你说了算,而是我。之前你被石块撞击,虽然没有伤到骨头,然那撞击却震到了内脏,你现在觉得无事,待今夜过后,怕是有你的罪受。”
萧珏挑了挑眉,却并不反驳,“便权当做是偷个懒,也好休息一段时间。”顿了顿,看着楚倾微冷的脸色,淡笑道:“你也不必急着替我治伤,如此,你我便可在容城多待一段时间。”
楚倾合上手中的书,走到他旁边坐下道:“大月城有事未明,你当真放心得下?还有尧冽,他与苏姌一起在东朝生死未卜,你当真不担心?”
闻言,萧珏稍稍拧了眉。
楚倾便轻叹一声,道:“担心就直说,我自有办法尽快治好你的伤,不过,这也需要你这个病人的配合。”
萧珏不由挑眉看她,隐约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继而门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韩奇用帕子遮了口鼻,将药丸送了进来,刚一搁下便像躲瘟疫一样逃开,而后冲着楚倾撇撇嘴道:“姑娘,这药……啧啧……”
楚倾瞪了他一眼,不让他说,继而端过药碗退到萧珏面前,“喝了。”
萧珏蹙眉,瞥了韩奇一眼,韩奇一脸可怜的表情,冲他连连摇头,被楚倾一眼瞪过去,又连忙站着不动。
即使还没有喝到嘴里,只是闻着这味道,萧珏便知这药苦涩不堪,看来这就是楚倾所说的“配合”。
无奈一笑,他端起药碗,眉头皱都没皱一下,便仰头一饮而尽。苦味在口中和喉间划开,带着浓重的药味灌进去,激得他忍不住想要把药全都吐出来,然他却是咬牙忍了忍,终是将所有药都咽了下去。
刚刚放下碗,便又见一直杯盏清茶被推到自己面前,他抬眼看了看楚倾,只听楚倾缓缓道:“杞子茶味甘性平,百益无害,解解味吧。”
见状,韩奇原本还很幸灾乐祸的表情又成了羡慕,看了看萧珏手中的杞子茶,苦苦一叹道:“问儿什么时候也能变得这么体贴入微该多好。”
话音刚落,便听得门外一声轻呼:“王爷,东朝来信了。”
萧珏放下手中杯盏,抬眼见李越匆匆而来,便问道:“怎么样?”
李越道:“他们离开了临水镇,去了……去了东朝京都兹洛城。”
第一百三十九章 双杰
东朝兹洛城从前朝一直延续至今,两朝皇都,即便这些年东朝的统治日渐**,然却不遮掩这皇城的繁华与美艳。
一辆马车通过城门守卫的检查之后,缓缓驶进兹洛城,门帘被人撩起,弹出一张清丽面容来看了两眼,继而又被人一把拉了回去。
苏姌不满地扭了扭胳膊,“哎呀,你拉我干什么?好不容易到了这里,难道你不想好好看看?”
尧冽不由瞪了她一眼,颇有些无奈,“城门有什么好看的?你又不是没见过。”
苏姌连连摇头道:“不一样嘛,昨天我们进城的时候天已经晚了,哪有大白天里看起来威武气派?”说着还不忘冲着驾车的车夫喊道:“大叔,我们夫妇二人是从外地来的,对这里不太了解,这里哪里有好吃的好喝的,您可得全都告诉我们啊。”
车夫闻言连连笑道:“好嘞,二位尽管放心吧,小的现在就带你们去这兹洛城最大的酒楼望春楼,那里有最好的客房和最美的酒菜,保二位满意。”
“好啊!”听到有吃有喝的,苏姌一阵兴奋,听闻这里的寺庙很热闹,今天一早天还没亮尧冽就被她折腾醒了,非得要去上香不可,结果两人一路去了之后,吃没吃饱,喝没喝足,关键是烧香的人太多,最终只是草草了事,便又匆匆赶回来了。
尧冽虽然有些无奈于她的胡闹,然不可否认的是,这两天因为有她作陪,倒是真的没有人再怀疑他,原本一路跟着他的那些人在今天一早两人出城闹腾一番之后,也已经全都撤离。
有时候,他会捉摸不透,苏姌这么做,究竟是真率性情如此,还是刻意为了替他隐瞒身份。
偌大的三个字在这条街上特别显眼,远远地便看到望春楼的门牌。
尧冽轻轻摇头笑着,看着满脸欣喜的苏姌,又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神色变得有些凝重,祁硕说了,七天过后,每隔三天他就会经历一次锥心剔骨之痛,上一次正是在苏姌出现的前一天夜里,而今天晚上……
一辆马车与二人乘坐的马车擦身而过,那边的马车窗帘撩起,车里的人朝着二人这吵闹的马车看了一眼,正好瞥见尧冽淡笑着看着身边正因为看到了望春楼而兴奋不已的苏姌,那人的目光没由来的一沉,竟是跟着尧冽二人的马车看了一段,直到错过去。
“先生?”无影轻轻喊了一声,诧异他竟然也有失神的时候。
“嗯。”宛珂回神,看了他一眼,“什么事?”
无影朝着马车后面瞥了一眼,“先生认识他们?”
宛珂摇摇头,“不认识。”
当然不认识,他只是觉得那种相顾而笑的情景似乎有些熟悉,当初在大月城,当初宛家还没出事,寒婵?寒婵也没有嫁给他人,他与寒婵也曾这般琴瑟和谐,幸福和乐……
无影没有注意到宛珂暗淡下去的神色,小声道:“慕安候殿下素来不喜与人来往,一直都是闭门谢客,这些年他更多时间是游走在外而非留在京中,此番特意请先生前去相见,不知是所为何事,郡主交代了,不管殿下说什么刺激先生的话,先生都不要放在心上。”
宛珂只沉冷一笑,并不多言,合上眼睛靠着身后的软垫似是闭目养神。
无影也不敢再打扰他,静静坐着不出声,只偶尔偷偷瞥他一眼,心中对他的这个先生充满了好奇和疑惑。
当初这个人一夜之间突然出现在郡主别院,没有人知道他从哪来,是什么人,只知郡主待他很好,也很信任,甚至把自己的隐卫调到他身边保护他,为他做事。
不可否认的是,这个谦澜先生着实是个聪明人,很多事都在他的预料之中,有他出面的事,总是十拿九稳。
前些日子,赫连曦将他举荐给崇明帝,不知为何,素来严肃谨慎的崇明帝,对这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却态度随和,虽然没有明确说什么,然所有人都看得出来,这个谦澜如今得锦妶郡主青睐,又得崇明帝喜欢,步步高升不过是迟早的事。
想来正也因此,素来冷漠沉敛、不愿见客的慕安候才会主动要见他。
马车在慕安候府门外缓缓停下,早已有人在那里候着,等二人一下马车便领着二人朝着正厅走去。
无影这是第一次来慕安候府,对府中的摆设和布置不由得有些惊讶,这里竟是清减至此,不见奢华。
“先生,属下听闻慕安候素来得皇上宠爱,竟是不知,他是一个如此简朴之人。”
闻言,宛珂幽幽一笑,四下稍稍扫了一眼,“简朴?你可看出那是什么梅?”宛珂说着顺手一指,无影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只见一株梅花纯白映雪,甚是好看,最重要的是它的枝干自然扭曲,树冠散曲自然,宛若游龙。
无影茫然地摇了摇头,“先生可知?”
宛珂道:“那是玉碟龙游梅,梅中之上上品,寻常人莫说得到,就是见都很难见到一面。”
无影不由挠着头赧然一笑道:“莫说见,属下之前连听都没有听说过,是属下孤陋寡闻了。”
宛珂摇头道:“这很正常,如今整个中原大陆存有的龙游梅也没有几株了,听闻北洵因着地势之宜,曾存有三株,南璃存有一株,加上慕安候府这一株,一共不超过五株。然今北洵已不复存在,只怕那三株龙游梅也存活不久。”
“啪啪……”前方传来轻轻击掌声,两人抬眼望去,只见一名年轻男子一脸赞色,道:“殿下这一株龙游梅可算寻到了欣赏之人,先生真是好见识,殿下已经等候先生多时,先生请。”
宛珂睨了他一眼,看似年轻,却是个深藏的练家子,想来是赫连昱的心腹。
正抬脚欲走,江迁却上前一步拦住了无影的去路,“这位兄弟请留步,殿下只见谦澜先生一人。”
无影询问地看了宛珂一眼,见宛珂点头,便停下不前,略有担忧地看着宛珂缓缓步入殿内。
甫一踏入厅内,宛珂的身形便霍地一顿,闭上眼睛用力闻了闻,而后淡淡笑开,“寒兰幽香,清醇久远,看来慕安候殿下是个爱花之人。”
里屋传出一声轻笑,继而一道醇朗的男子声音传出:“谦澜先生见识广博,教本王心中佩服。今日请先生前来,便是想一见先生庐山真面目,只是……”
话说到这里,一道月白色身影已经缓缓走出,与宛珂相视一眼,对着宛珂做了个“请”的动作,自己也安然落座,“先生看起来,似乎有些面熟。”
宛珂淡笑道:“这倒是不奇怪,听闻殿下这些天在外游历,兴许不知何时在何地曾见过也不一定,在下也觉得殿下有些面熟。”
赫连昱无声浅笑,如玉容颜俊美万分,方才宛珂初见,心下便暗暗吃惊,只是强忍着不愿表露。
“听曦儿和皇爷爷所言,先生来自大月城,不知先生何以会离开南璃,投我东朝?”
说话间,他轻轻挥掌,手边的茶盏腾空而起,朝着宛珂而去。宛珂心下暗暗一怔,却还是伸手稳稳接住杯盏,对着赫连昱举杯示意,只淡淡说了六个字:“良禽择木而栖。”
“哦?”赫连昱俊冷的眉微微一挑,“那不知先生可否知晓大月城宛家一事?本王当初听闻此事之时,已经离开了南璃,未能前去一探究竟。”
说罢,他垂首微微呷了一口茶,并未在意宛珂眼底一闪而过的阴郁与杀意。
“宛家……”宛珂轻轻念叨一声,神色转瞬便又恢复冷静,“宛家的事在大月城乃至整个南璃闹得沸沸扬扬,相信殿下若是真的想知道,随便找个人问一问,都会比问在下更清楚,毕竟,事发之时在下也并不在大月城,有些事也是听别人说来,真假不足为信。”
闻言,赫连昱点了点头,复又问道:“那先生又是怎么与曦儿相识的?为何之间,没有听曦儿提起过一丝一毫?”
宛珂便淡笑道:“其实这事说来也巧,我在外办事之时,遭仇家追杀,多亏有郡主路过并出手相救,在下才得以保全一命。正也因此,在下决定留在兹洛城,为郡主、也为皇上做些事,以报救命之恩。”
“是吗?不知是怎样的仇家,竟然连先生都能伤得了?”赫连昱笑不及眼底,放下杯盏的瞬间,凝集真气,轻轻一挥,掌风便朝着宛珂袭去。
宛珂眉角一拧,稳了稳气息,不慌不忙地接下,而后道:“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如殿下这般武艺高强,聪明绝顶,却依旧会受伤,而且是重伤。看来,一个人会不会受伤,并不是看他的武功修为有多高,而是要看他面对的是怎样的敌手。殿下您说,是吗?”
赫连昱颔首道:“确实如此,看来,是本王疏忽了,方才险些误会了先生。”
宛珂立刻起身垂首行礼道:“殿下过谦了,此事怪在下未曾说明情况。”
赫连昱浅笑,起身缓缓走下堂来,“本王与先生虽是初见,却觉熟稔,看来你我之间也算有此一缘。先生若是不嫌,日后可常到本王这小院坐坐,本王虽没有山珍海味,然这一盏清茶总还是招待得起的。”
“岂敢?”宛珂侧身一让,“殿下若不嫌烦,那在下日后定会常来叨扰。”
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