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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温暖的小手,扶紧了他。段正转过身来,只看到段青茗那张洁白的小脸上,浮现着些许无奈,也有些许调皮的淡色笑意:“爹爹都不等茗儿将话说话,就要急着走了么?”
段正微微地愣了一下,这个傻女儿,她还想帮张姨娘求情么?她可知道,那个所谓的张姨娘,她根本就不值得?
望着段青茗明亮无比的眸子,段正心里不由地痛了一下,他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段青茗已经笑道:“爹爹,您没有听清么?女儿是要您务必保住张姨娘肚子里的孩子……”
段正的心里,忽然松了口气!
段青茗想要保住的,只有那个孩子么?
忽然,不知道想到什么,段正的眸光,变得幽暗起来,他点头:“爹爹知道了!”
段青茗望着段正的背影,忽然深深地叹了口气——只希望,她的话,段正真的听进去了,只希望,他真的能保住张姨娘的孩子!
眼看着段正的身影,消失在了长廊的后面,那样灰色的廊角,将所有的脚步都全部淹没,一切,归于无声。
段青茗原本带着清澈笑容的眸子,忽然就沉了一下。她脸上的表情,蓦地变得奇怪。她抬起头来,微微地看了看灰色的天,看来,昨晚的那一场雪,还只是个先兆啊,眼看着,这更多的雪,就要不停地落下了!
同样是灰色的廊角之后,有个身影轻轻地闪了一下,段青茗看也没看一眼,就沉声说了一句:“出来吧!”
廊角之后,闪出了一个小小的身影,她轻声来到段青茗的面前,低声说道:“奴婢修荷,见过大小姐!”
段青茗缓缓转过头来,望着那个小小的身影,也望着她虽然看来局促,可依旧竭力保持淡定的表情,一字一顿地说道:“说……把你今年所看到的一切,一个字都不准保留,一个字都不准隐瞒地全部说出来……”
修荷朝着段青茗深深地作了一个揖,然后,将昨日、今日,甚至是前两天发生的事情,一字不漏地告诉了段青茗——
段青茗就站在寒风四起的垂花门内。她静静地听着修荷的小声叙述,紧紧地抿着唇,却一个字都没有说……应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刘蓉,这一次,我要你真的万劫不复!
刘蓉,这是你自找的!
寒风起,吹动段青茗的白色的衣袂,她的一身洁白的衣衫,就在这冬日的寒风里,有一种被风一吹即散的飘摇,更有一种几乎是冷酷得看不到半分表情的肃杀和诡异!
寒风,吹动雪片,一点一点地吹到段青茗的身上,那点滴的冰凉,象极了有谁正在轻声地抚慰着一个受伤的灵魂。冷得透骨,却也令人安慰。
段青茗迎着冰雪,忽然冷冷地笑了起来——
事情,原来是这样的么?
*************************张姨娘被捉jian的分界线***************************
张姨娘被人用力地按着,跪倒在祠堂的地板上。她的头发,散乱着,她的衣衫,也是散开的,她的神情,非常的狼狈,她的脸上,甚至还带着死灰一般的绝望。
才不过几天的时间,那个原本红润清透的张姨娘,已经变得苍白而且焦黄,她跪倒在那里,整个人,都在这冷风之中,瑟瑟发抖!
冷,彻骨地冷。
冷,透心地冷。
张姨娘的心里,几乎结成了冰,就要在这个大冷的冬天里,活活地被冻死过去。可是,她却竭力忍受着,勉强用手护着肚子,不让那些行为粗鲁的人,碰到自己的孩子——这个孩子,就是她的全部,可是,她宁愿不要全部,都要留住这个孩子!
张姨娘的身边,和她并排跪着一个年轻的男子。
那男子,长着一张秀气的五官,一看就知道是那种用皮相来勾引女子的男人。此时,他跪倒在张姨娘之侧,还不停地求情,希望这些人,能放过张姨娘,以及自己和张姨娘的孩子!
那男子的话,分明就是火上浇油。甚至,每一次,不等他将话说完,就会换来又一场的拳打脚踢。就会换来那些粗鲁的下人的又一场羞辱。
可那男子,似乎爱极了张姨娘,他几乎不管自己满身的伤,也不管自己满身的痛,还是不住地求情,不住地求这些人,放过自己的孩子!
而一侧的张姨娘,不辩解,也不说话,只是神情麻木地盯着地下的青砖,似乎傻了一般地,不说一个字出来,看她那神情,似乎是默认,又似乎是无声的抗议。
祠堂之外,围满了段府的下人,几乎每一个人,都用极其隐秘的眼神,望着那一对跪倒在地上的男女,麻木的眼神之中,既没有同情,也没有怜悯!
祠堂一侧的矮凳之上,坐着一脸冷清的刘蓉!
或者是因为失去过一个孩子的缘故,此时的刘蓉,脸色苍白,神情憔悴,可是,她的一双眸子里,却闪着气愤的光芒,那光芒,正是对准了跪在下面的张姨娘的:“真没想到,你如此的无耻,敢对外人宣称怀了老爷的孩子,可暗地里,还在做这些龌龊的事情……你,你对得起老爷么?”
仿佛因为太过气愤了,刘蓉的话,只说到一半,就再也说不出去了,紧接着,她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象是被什么堵住了喉咙一般,再也说不出话来!
一侧的王嬷嬷连忙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帮刘蓉捶着背,却不太小声地劝阻道:“小姐啊,这张姨娘不守妇道,自然有老爷惩治于她,小姐可不要因为这些人伤了身体啊……”
正文 第二百七十四章 背叛
刘蓉的神情,非常的气愤,气愤之中,犹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无奈。她双眸含泪,用手指着张姨娘,语气愤怒,透过稀薄的空气,可以清晰地看出,她的指尖都在颤抖:“嬷嬷你是知道的,我这身子不争气,白白地失了老爷的骨肉,得知张姨娘有了喜,我一半高兴,一半悲伤,可是,没有想到的是,这张姨娘竟然是骗老爷的……”
话未说完,刘蓉又剧烈地咳嗽起来,她一边咳嗽,一边用力捶着自己的心窝,痛心疾首地怒声痛诉道:“我只是替老爷不平啊……”
话到这里,戛然而止。又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几乎要把刘蓉的肺,都要咳嗽出来了。祠堂门外,没有一个人出声。只有泛着丝丝凉气的阳光,冷冷清清地照着眼前的一幕,静如满月。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不知道你是如何帮我不平的呢?”
随着声音,祠堂之外,忽然出现一个高大无比的身影,那身影,仿佛还带着冬日里寒凉无比的冰雪寒气。众人回首一看,正是去了薛家刚刚归来的段正。
段正大踏地走上前来,望着祠堂内的情形,冷声说道:“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段正回来了?
刘蓉心里一惊,她连忙从凳子上站起,奔上前两步。只是一个晃神的时间,段正已经大踏步地到了跟前。
段正冷着脸,朝着四周看了一眼——被按着跪倒在地下的张姨娘,以及张姨娘的身边,那个被吓得面无人色的男子。还有面色苍白,正剧烈地咳嗽着的刘蓉!
段正的眸光,微微地冷了一下。那两个正按着张姨娘的下人只觉得一阵冷风从头顶飞过,她们连忙松开张姨娘的身体,下意识地朝后退了半步——虽然,这张姨娘被怀疑与外人通jian。可以没有正式定罪之前,还是段府的姨娘啊。严格来说,也是未来的主子的娘亲啊,若真是得罪了她的话,说不得,这以后的日子,可真的不好过了。
张姨娘身上的压力陡然地轻了。她终于瘫软在地,却感觉连哭都哭不出声了——还好,段正来了,还好,这孩子保住了。虽然,是以如此屈辱而卑微的方式!
段正的视线,落在刘蓉的身上。后者似被某种穿透的力量看穿了。她陡然一惊,用帕子朝脸上拭了一下,朝着段正悲切地说道:“老爷啊……”
段正淡淡地望了刘蓉一眼,他转身,大踏步走到张姨娘的身边,一振手臂,就将正在用力喘着粗气的张姨娘扶了起来,严厉的眸子,温声的责备,令张姨娘霎时泪流满面。
段正说道:“这大冬天的,跪在这里做什么呢?万一孩子有了个闪失,要怎么才好呢?”
张姨娘原本红肿的眼睛,两行清泪潸然而下:“老爷,您回来了?”
说完,张姨娘挣扎着起来,就要向段正见礼。然而,因为跪得久的缘故,才刚刚站起身的她,才只动了一下,就是一个踉跄,差点儿倒在地上。
段正连忙伸手扶住了,让张姨娘倒在自己的臂弯,问道:“没事吧?”
张姨娘含泪点了点头。
张姨娘紧紧地握着段正的手臂,她尖利的指甲,几乎嵌入段正的皮肉里。张姨娘的浑身都在颤抖,似乎,还在因为某些事情,正在后悔——危机,似乎已经过去了。可是,没有人知道,在方才的瞬间,她究竟是怎么捱过来的。
段正的举动,令包括刘蓉在内的所有人顿时吃了一惊。大家面面相觑之下,大概都很难相信,做了如此龌龊之事的张姨娘,为什么,还能得到段正的怜惜?
段正扶着张姨娘走到一边,来到刘蓉原本坐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他先是威严十分地望了刘蓉一眼,然后,淡淡地说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刘蓉似乎早料到段正会如此问。她在王嬷嬷的搀扶之下,款款走上前去,在走到离段正几步远的地方,端端正正地朝段正行了个礼,然后,痛心疾首地指了指张姨娘,说道:“回老爷的话,张姨娘她……她……”
似乎张姨娘真的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一般,刘蓉“她”了半天,终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段正望着刘蓉心急如焚的样子,毫无温度地说道:“我记得,平日的蓉儿,没有如此拙舌的啊!”
刘蓉似乎连咳嗽都忘记了。
她的脸色顿时一白有些讷讷地望着段正,在触及到对方毫无温度的眸子时,才低声说道:“老爷,您是不知道啊,张姨娘她居然趁着老爷不在的时候,和她的一个远房亲戚……做出了苟且之事!”
段正淡淡地朝刘蓉望了一眼:“既然我已经回来了,这事,就应该问个清楚,蓉儿若是不舒服的话,就先回去休息吧!”
听了段正的话,刘蓉有些哑然了。
她万万没有想到,精心设计好的一切,段正才一回来,就要让她离开?
听了刘蓉的话,原本跪在张姨娘身边的男子连忙转过头来,朝着段正不断地磕头:“张姨娘被将军冷落数年,闺房清寂,才叫小人来陪她的。现在,她已经有了小人的孩子,还希望将军宽宏大量,放过我们夫妻二人吧!”
那人的话,虽然似乎在帮张姨娘辩解,可是,却也字字句句的,将张姨娘和他的jian情作实,也是字字句句的,都将张姨娘推到了万劫不复的境地。
段正听了那人的话,只觉得怒从心起。他原本就难看的脸色,泛着奇异的黑,额头的青筋,也开始不停地颤抖起来。
相信在这天下,任何一个男人,都不可能放过和他人私通的妾室吧?可是,这个男子却故意地帮张姨娘求情?他这是故意在落井下石,还是真的想求段正放过张姨娘呢?
段正不理那男子,淡淡地转过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