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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有呼呼的风声,我穿着狐裘并不觉得冷,但人长时间保持一个动作不动,全身酸麻起来,我刚想换个姿式,却听耳边有人说:“从你出生,你的命运就注定了,不论你怎么想摆脱,都无法全身而退,无拘无束。”
我没有动,同时觉得有人拿起我受伤的手,那人的手是冰冷的。
那人再没发声音,只是让我的头靠在他的肩上,执着我的手再没动静。
我的腿已经完全麻掉,全身的细胞都呼唤着我动一下,但我却不敢动,第一次我靠着一个男人睡觉,他的身上有一股奇异的味道,我有一瞬间无法思考,但渐渐地,我全身的酸麻再无感觉,我竟真的沉沉的睡过去。
那一夜似乎再没发生什么事,至少我醒来时小丁还在,他自己热了馄饨在吃,而我就坐在昨天睡着的地方。
我扶着墙想坐起来,却发现整个身体已完全不受我控制,完全麻木,我好不容易站起来,又马上跌坐在地上,我看看小丁,他就如未见,只顾吃他的馄饨。
好吧,见死不救。
我咬咬牙,手握成拳,用力敲打着两条腿,希望它们早点苏醒过来,敲打了半天,我试着伸直双腿,总算有点感觉了,于是又扶着墙慢慢站起来。
“能走了吧,能走了,我们要马上走。”小丁已吃完馄饨,转过身来看我。
那家伙依然是一张苍白的脸,妖气重的很。
“走?走哪儿去?”有走得摇摇欲坠,好容易扶住桌边的长凳坐下来。
“哪里都行,毒老鬼居然能找到这里,其他人,包括舒沐雪也很快就会找来。”
我坐在长凳上不动。
“你叫耿千柔。”我好一会儿才道。
他一愣,才点头:“嗯。”
“你抓我,也是想拿我做药引?”
“差不多,”他忽然凑近我,眼睛带着惯常的笑,“你的价值不单单只做药引,你不知道吗?”
我不知道,所以才问,不过我没再问下去。
“我以后还是叫你小丁。”是肯定句,不是疑问句。
“可以。”他以为是疑问句,看了我一眼才道。
在这里住了这么久,我的行李居然多了很多,其实我是可以再坚持一下,坚持不走的,等到他用他那把薄如蝉翼的刀逼我时,我再心不甘情不愿的动身,然而这次我却很听话,可能是觉得挣扎无益,也可能真的觉得被他绑着,总比给其他人抓住好,所以便什么也没说的收拾行李。
外面的雪下的很深,我想起范小宣的《雪人》,如果不是有人来打扰,今天我应该快快乐乐的在院子里堆雪人了。
看来,真的被小丁绑架比较快乐。
小丁在雪上走的脚印极浅,而我却走一步就陷的很深,到后面就几乎在地上滚了,走了没多久,我便已累的直喘气,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打死也不走了。
小丁并不伸手扶我,也不催促,眯着眼看着白茫茫的前方。
“一个毒老鬼是不能把我怎样,但一个舒沐雪,我却完全没办法,看来我们走的太晚了。”只听他轻轻的说,像在自言自语。
“什么?”我抬起头,视线中同时看到前方踏雪而来的一个人,那人如小丁一般穿着单薄的衣服,长剑在手,表情冷漠,不是舒沐雪还会是谁,他怎么来的这么快?
“你说我要把要把你双手奉上?”小丁的声音里居然带着笑意。
“奉上你个头,你当老娘是东西吗?”我一下子站起来,边拍屁股上的雪,边道,“你把我交出去,以后就没人给你包馄饨了。”
“哦?”小丁转头,想了想却道,“其实也不希罕。”
我气极,瞪着他
他继续道:“我除了易容比他强,武功差他一大截,万一我因为坚持不把你交出去而送了命,不是连别人包的馄饨也吃不到?”
混蛋,我差点没骂出来,我本想着两人若是能打一架,我就可以趁乱逃走,可这家伙似乎打定注意将我交出去。
我又一屁股坐下来,干脆不说话,随便你们吧。
真假难辨
我当真被人当东西双手奉上。
被小丁一推,人打了个趔趄,直接扑倒在舒沐雪脚边,一头埋进雪里,够狼狈的。
这个杀千刀的,我在雪里吓牙切齿,却不敢真的骂出声来,这种时候装个傻子最安全了,我边傻呼呼的哭起来,同时一把抱住前面舒沐雪的腿,叫道:“哥哥疼,疼,”我知道我满脸是雪,我知道我的声音有多恶心就多恶心,却还是乐在其中的叫着,“哥哥,疼疼。”
果然舒沐雪的眉头越皱越深,足够夹死一打蚊子,他看我装傻半天,终于抬手一把将我拎起来,我顺势站起,手臂也顺势由他的腿爬到他的腰上。
嗯,他的腰不错,如果我真嫁给他,该是很“性”福吧,我色色的想,同时带雪的脸用力往他身上蹭了几下,他竟没有推开我,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前面的小丁。
小丁却是看着我的,一脸的似笑非笑,直到我冲他偷偷做鬼脸,他才恢复原来的满脸笑容,抬首看着舒沐雪道:“可惜啊可惜,逃这么远还是被你找到了。”
“耿千柔?”舒沐雪只是冷冷地叫他的名字。
“不错,是我。”
“沙漠毒狼是你什么人?”
“没什么人。”小丁依然在笑,笑中却已夹着浓重的冷意。
“我可以一剑要了你的命。”
“我知道。”
火药味有点浓,我在一旁暗自得意,心里拼命嚷着:快点打起来,快点打起来。
“我还知道慕容家有祖训:除非自保,万不可伤人性命。”那厮早认定舒沐雪不会杀他。
舒沐雪冷冷一笑:“你忘了我姓舒。”
“舒家和慕容家几百年前就共同经营慕容山庄早已不分彼此。”
“你倒是很笃定。”话音刚落,忽然剑光一闪,我还没看清是怎么回事,只知道舒沐雪动手了。
小丁!我心里惊呼一声,猛然抬头,一截头发自小丁的额前飘落,我眼前鲜血点点,是他的额头被切开一道血口,鲜血自那道口子涌出,滴落下来。
“慕容山庄不会杀人,但也不是任人为所欲为,下次若再让我看见你,犹如此发。”断发如断头,这已是奇耻大辱了。
小丁居然还笑得出来,任额上的血一直滴落,却不擦一下。
我看得有些心慌,早忘了嬉闹,整个人僵在那边,空气中有血的味道,我忽然很想跑上去帮他把额上的血擦去,却只是动也不动。
然而小丁的脸却忽然从那割开的血口开始裂开,像被活活撕碎一样,我看得傻住,几乎就要尖叫出声,然而还没发出声音,他惯常使用的那把匕首忽然长出几寸,毫无预兆的朝舒沐雪刺去。
舒沐雪反应极快,拎起我猛的向后暴退,但因为带着我的缘故,仍是慢了一步,前面衣袍被生生割去一块。
那是一张我根本不认识的脸,苍老而凶恶,小丁擅长易容,难道这才是小丁的真面目吗?
那角衣袍被风吹走,我觉得全身发冷,即使穿着狐裘也让我忍不住咬紧牙关,杀了我也不信,最近这段时间竟是和一个面目狰狞的老头共处一室。
“一刀斩?功力不错。”舒沐雪处变不惊,将我护在身后,长剑移到身前护住全身。
“舒公子好眼力,素闻慕容家的慕容剑法天下无敌,老夫倒想见识一下。”连声音也变了,一径的苍老。
我有种想冲上去和他拼命的冲动,想想昨天竟是靠着个老头睡觉,心里就怄。
正想着,忽然一股力猛的把我推开,幸亏是在雪地上,我被推开老远,却只觉被推的地方隐隐发痛,其他地方倒是一点事也没有。
我自雪地里抬起头,却见那两人已经打起来,你来我往,招招制人于死地。
打起来?我看着看着猛然反应过来,对,现在不正是逃跑的好机会,便不做犹豫,连滚带爬,也不看方向,只知道离这两人越远越好。
打斗声渐远,我越跑越累,越跑越慢,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人猛的停住,拼命喘气。
不对,一向只用阴招的小丁为什么忽然敢和舒沐雪正面较量?慕容山庄必定全部出动找我,为什么只有一个舒沐雪,而且好巧不巧的在我们正要逃走时出现。
我越想越不对,也不知是发了什么神经,人居然又往回走。
远远的听到惨叫,我一怔,是小丁受了伤还是舒沐雪?脚上加快速度,终于又看到那两人,只是小丁的双手被生生的砍去,血地上尽是血迹斑斑,这不由吓得跌坐在地上。
在电视里见过比这种场景更恐怖的镜头,此时真实发生在我面前,却远比镜头带来的冲击大,我顿时不知如何反应。
“慕容家不伤人性命,我先取你两只手,还不快滚!”舒沐雪脸上的杀气未消,盯着小丁道。
十指连心,更何况是两只手齐断呢?小丁脸上已没有血色,只是粗重的喘着气,我躲在雪堆后面,早已看不下去,即使他现在是个糟老头,即使他是个坏丕子,但毕竟他吃我了这么长时间的馄饨,我终是不忍见到他如此下场,我一忍再忍终于从雪堆里跳出来。
“舒沐雪你够了没,欺负武功比你低的人算什么英雄,我呸。”我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
舒沐雪双眉紧皱的看向我:“你不是傻子吗?”同时长剑入鞘。
那入鞘的声音尖锐,如果锋利的剑割在身上,我脸抽搐了一下,心里骂自己怎么忘了自己是傻子这回事。
“跌了一摔,变聪明了。”我信口胡诌,管他信不信。
他的眼睛眯起来,不看身后的小丁一眼,直直的向我走来。
“你,你想干什么?”我向后猛退。
他不作声,继续逼近,我后退速度远赶不上他逼近的速度,脚下一个趔趄,直直往后跌去,身体没着地,却被他捞住。
“你……?”话刚出口,只觉眼前一花,人已被扛上他肩上,胃部被顶住,我直觉喘不过气来,却还是大声骂道,“舒沐雪,你欺负人,你是小人,你竟敢这样找扛着我,……”完全的不知所云。
他没有任何反应,我又用力摧打他的背,他却用力在我屁股上打了一下。
“乖,别乱动。”
我一怔,真的不敢再乱动,心里想着他这句话,为什么完全不似从舒沐雪口中说出来的?
我用力的抑起头,看到小丁正在闭气止血,而舒沐雪扛着我走远。
“你是担心小丁才又跑回来的吗?”走了很久,舒沐雪忽然说。
“嗯。”我胃被顶的难受,已不想说话。
“你真的这么担心他?”
“嗯。”
“他可是个老头。”
“那又怎样?”
“你喜欢他吧?”
“喜欢。”
扛着我的人脚下忽然一滑。
“你发现了?”
“嗯。”
“什么时候?”
“说:乖,别乱动的时候。”
“你真是聪明。”
“你什么时候放我下来,我想吐。”
“再一会儿。”
“再一会儿是什么时候?”
“一会儿。”
“耿千柔,你再不放我下来,我就叫了。”
“没人听得到。”
我在我嘴巴所及的地方用力咬下去,背我的人闷哼一声。
“你为什么要扮成舒沐雪?”
“好玩。”
“到底为什么?”我又咬他。
“让江湖上的人都知道你已经被舒沐雪抢回去了。”
“这样你就又安全了。”
“嗯。”
“那个小丁是谁?”
“毒老鬼。”
“毒老鬼?你们是一伙的。”
“怎么可能?”
“你是故意把我交给他?”
“不然怎么会有后面的这出戏。”
“为什么他要扮成你的样子?”
“因为他的想法和我一样,想让江湖上的人知道你还在我手中,等他回到老巢恢复原样,别人还在问我要人的时候,他已经把你做成药引了。”
“只是没想到被你利用了。”
“嗯。”
“他知道你不是舒沐雪?”
“我想不知道,所以刚才使了全力,‘一刀斩’可是他师门的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