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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遇
我的眼睛在好转,包括味觉和嗅觉,看来宫中的太医不是完全没用,然而我却仍是装着什么都看不见。
刚用完早膳,六王和尚书来探望,说的无非是一些客气话,我用纱布蒙着眼,有一句,没一句的应着,心里却在思量这两个人此时心里在想些什么。
等一切该说的说完,六王下去,只留下尚书一个人却还不肯走。
“老尚书有事吗?”我问道。
“舒正言现在在老臣府内,”尚书直接说道,“他要见皇帝。”
我一怔,故意道:“他不是死了?”
“老夫也以为他已经战死,昨天他却来府上,说要见皇帝。”
我蒙着纱布看不清尚书的表情,脑中快速的转了转,便故意哭道:“他现在在哪里?朕就去见他。”其实并不想见,但不想引尚书怀疑,于是跌跌撞撞的站起身。
“皇帝别急,到晚膳后老臣让人带舒正言进宫来,但此事暂不要让别人包括太后知道。”
“为何?”我明知故问
“这是舒正言的意思,老臣只是代他与皇帝说一声。”
“好。”我点头,眼看着尚书躬身而去,心里千头万绪,早知道舒沐雪会找来,只是没想到这么快,我完全不知见面该说什么,但要见的总是会见,不是吗?
晚膳后,我早早的说要休息,让宫女们都退下。
我开了窗,坐在软椅里,拿掉了太医坚持要我带的纱布,心里想着,把守如此严密的皇宫尚书又如何将舒沐雪送进来?
窗外轻风微动,我闭上眼,不一会儿,脑中混沌起来。
不知何时,听到窗子碰撞的声音,我睁开眼,看到一条人影站在我面前,我吓了一跳,轻叫一声,盯着他。
是舒沐雪,双手负在身后,站在我面前。
“原来你看得见。”舒沐雪看着我,轻声道。
我站起身,向后退了一步,盯了他半晌才道:“为何是你?”
“是谁?”他装傻。
“我知你易容术高超,我却认得出。”不知为何,眼前分明是舒沐雪的脸,我却一眼看出那是小丁。
他“嘿嘿”的笑,道:“既然你没事,我便走了。”说着真的转身就走。
“难道你只是为了看我有没有事?”我在他后面叫道。
他停住。
“你为何要扮成沐雪的样子来见我?难道不是为了想知道我和他到底发生了什么?只可惜,被我一眼认出来了是不是?”
他仍是不说话。
胸口有隐隐的疼痛,在看到他后星星点点的漫延开,见他不肯说话,我轻叹一口气,道:“你还是走吧,若被沙漠毒狼发现,他不会饶你。”
他终于转头,走近几步,看了我半晌才道:“为何要离开舒沐雪?”
我抿住唇,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已经放你自由了,你还回来做什么?”
我仍是沉默,只觉得胸口的疼痛在加剧,手下意识的揪住胸口的衣襟。
他忽然躬下身,双手抓住我的肩,问道:“还是你比较喜欢我,想待在我身边?”
我盯着他,舒沐雪的脸,小丁的眼神,幽深的,妖异的,带着狂妄的攻击性几乎将我一口呑逝,然后抓住我肩的手的力道忽然加剧,越来越用力。
我却感觉不到痛,因为胸口的疼痛更强烈,我咬紧牙关,心中已意识到那是怎么回事。
“你怎么了?”小丁也感觉到我的不对劲,盯着我额上的冷汗,暮的松开手。
“情豆好像提前发作了。”知道无法隐瞒,我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提前?”他一惊,一把拉过我的手,搭在脉上,另一只手拨开我的颈间的发,看上面情豆的红痕。
“红痕在散开,你服过什么药?”
“我,我不知。”嘴里有什么液体在流出来,我尝不出味道,但看来我又咬破了嘴唇。
眼睛在瞬间忽然什么都看不见,我无法顾及,被疼痛逼着叫出声,却发现忽然连自己的声音也听不到了。
怎么回事?视觉和听觉也丧失了吗?我一下子恐惧起来,全身上下只剩下痛觉,而就因为如此,疼痛越发深刻清晰。
我从未这样恐惧过,这难道就是情豆的报复,把两个月未受的疼痛一骨脑儿倒向我,同时夺走了我的视觉和听觉?我伸手胡乱的抓,口中全凭意识叫着一个名字,我听不见,但心里却清楚的知道在叫着谁,想让自己住嘴,但嘴巴却如失了控制,慌乱而无助的唤着这个名字。
人被拥住,却没有像前几次那样吻住我,而是有什么液体直接灌进我的嘴里,而这种液体似引出了我全身的欲望,我如干渴很久的人拼命的呑咽着。
我不断的吮吸着那种液体,一直过了很久,仍未餍足,疼痛在消失,意识也跟着回笼,隐隐觉得不对劲时,嘴里居然尝到了浓重的血腥味道,我大骇,猛的睁开眼。
我正咬着某人的手腕,那股血腥就是自手腕处流进我嘴里,我忘了惊讶我忽然恢复的视觉和味觉,慌忙把那手腕自我唇间推开,盯着小丁。
“已经不痛了?”他易了容,我看不清他的脸色,但嘴唇却已发白。
“我刚才喝了你的血?”我震惊异常,方才居然还觉得他的血非常好喝。
他不答,忽然腑下身,伸出舌头舔去我嘴角的血,然后密密的吻住我。
口中有血的味道与他的味道混合,有种诡异的暧昧,我没有力气推开他,感觉他灵活的舌在我唇齿间来回舔过,也不深吻,像是夏天里在吃着冰淇淋一样,我却被他逗的全身热起来。
“我的血好喝,嗯?”吻了很久,他终于放开我,在我嘴边轻轻说道。
我喘着气,脸在发烫,好久才吐出一句话:“为何给我喝血?”
“因为我的血就是解药,只是你方才喝的那点不够,需喝干了我全身的血才行,”他伸出还在滴血的手腕,凑到我唇边,“要不要继续?”
我看着他滴血的手腕发愣,也就是说我方才若不及时发现,真的会喝干了他的血?我抬头看着他苍白的脸,是不是方才他也没有想过要阻止我继续?
心忽然有些不忍,惊魂未定中我下意识的拉过他滴着血的手,同时从自己的底裙上撕下一条布片来,缠在他的手腕上。
他的手抖了一下,没有挣扎,任我替他包扎。
他割断了自己的静脉,我一用力血便迸出来,我缠过一圈,雪白的布条便被染红,止也止不住,然后血从布条上滴下来,滴落在地上,我心惊胆战,口中叫道:“是你把我害成这样,这都是自作自受,你活该,血流尽了算数。”完全的语无伦次。
然而血还是止不住,我已满手是血,咬咬牙从底裙上撕下一条更宽的布,再想缠上去时,却被他阻止。
“我有药,”他另一只手自自己怀中一探,摸出一个黑色的瓷瓶递给我,“瓶盖往右拧倒出来的是毒药,往左是止血药,你不是恨我,往右拧就可以了。”然后轻轻的笑起来,好像我方才的急切是多么可笑一般。
我恨极,瓶盖直接往右拧,然后就要往他的伤口上倒去,却迟迟倒不下去,只是盯着那只瓷瓶发愣。
“不倒吗?”他完全看好戏的语气。
我抬头瞪他,他脸上带着惯有的笑,眼睛无比晶亮的看着我,我咬牙,伸手再倒,不知怎地眼泪却在同时不受控制的掉下来,一颗接一颗,如他滴下的血一般,手上却再也倒不下去,便干脆缩回手,把瓶盖又往左一拧,才把里面的药倒在他的手腕上。
“我像个傻瓜是不是?分明知道往右拧也是止血药,却下不了手?”我上完药,看着伤口处的血瞬间止住,才又缠上布条,道,“而你,觉得这样把我逼到极处也很有趣是不是?”
我边说着,泪又下来,对我好的人我不顾,伤我的人我却百般的不舍,多久来心中压抑的矛盾似就要爆发出来,我听到自己说道:“你就是这么可恨,每次都逼我,每次都伤我,我却还像个傻子一样放不下你,弃舒沐雪不顾,生生的伤他,都是为了你,我简直就是犯贱!”
后面半句声音都变了,整个人在发抖,觉得自己可恨到极点,人却在同时被抱住,极用力的。
“小昭,小昭,我的小昭。”如轻轻的叹息,有人在轻唤我的名,唇就贴在我的耳朵上,不住的唤。
我的身体僵着,他的手移到我的颈后轻轻的揉,直到我整个人放松下来。
人在他怀中没顶,他的气息完完全全的罩住我,我想沉沦却又不敢沉沦,只是抓住他的衣襟,有些恍惚。
我以为他会说些什么,却什么话也不说,隔了好久,他的身体在轻轻地轻颤起来,然后有滚烫的液体自己我的颈处流下,我怔住,想推开他看个究竟,却被他抱得更紧,我反手去摸他的脸,在触到一片湿润时他忽然轻轻咬住我的手指,我吓了一跳,想缩回手,而他抓住我的手直接盖在我的眼上,在我看不见他时吻住我。
那是与方才不同的吻,完全没有条理可言,他不让我呼吸,不让我反抗,微冷的唇直接顶开我的嘴,无比蛮横的却又无比温柔的,我轻叫一声,他的舌就探进我的口中,连同带着咸味的液体,直接狂卷到我的口腔深处,撞进我的心里。
我从未试过这样的吻,如此直接,如此不顾一切,我忽然想哭,觉得人就要难以承受,挣扎中叫了一声:“小丁。”
极度的疯狂猛的撤去,他的吻离开,又轻轻的吻住,然后不再动,只是顶着我的鼻尖喘息。
“你方才叫我什么?”隔了好久,他终于说话,声音嘶哑。
我嘴动了动,没有说话。
“再叫一次。”他吻了我一下。
我仍不说话。
他轻叹一口气,又拥住我,声音忽然变得戏谑:“我刚才差点把你吃了,小昭,若不再叫一声,我们继续。”说着头拱进我的怀中乱吻起来。
我吓的慌忙躲开,口中骂道:“你这色胚,你再胡来我就叫人了。”脸已红透。
他这才放开我,人退进暗处,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知道他一定不是在笑。
方才的玩笑不过是想掩饰之前的失控而已。
门外有人在轻轻的敲门,然后听到一声:“时辰到了。”
“我该走了,”小丁侧身看了下门口,“记住,切勿相信任何人,这段时间我会想办法带你出去。”
“先带吴侬出去。”我道。
他停住:“小昭,我说了不要相信任何人,你以为她真是阿侬?”
“什么意思?”
他未答,开门,回身又看我一眼,出去了。
我心中一阵疑惑,不是吴侬?那又是谁?我又望向他,他已消失在夜色中。
一阵风吹过,我忽然觉得冷,再抬头看一眼天上的冷月,方才一切就如梦里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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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皇帝眼睛恢复,开始例行早朝。
早朝的人当然不是我,是吴侬。
我总是想着小丁临走时的那句话:你以为她真是阿侬?
不是吴侬是谁?难道我眼前的吴侬也是假扮的?
我怕透了易容,怕透了欺骗,真真假假让我辨不清楚。
然后又过了几天,我渐渐相信起小丁的话了。
吴侬在朝上开始自作主张,虽然还不敢太明显,我却已能感觉到她在用一些并不明确的话来暗示自己的意见,从而左右朝下的某些官吏,要知,揣摩皇帝的意思并能顺着这个意思走就是升官之道。
我在幕布后听的真切,心里不由苦笑,本以为救了吴侬,其实仍是中了圈套,因为此时我根本不知这龙椅上的皇帝究竟是何人?
如果她不是吴侬,那么真正的吴侬在哪里?是否已出了意外?
“皇帝既已亲征,相应权利是该到了交回的时候,依熙元朝制应择日举行大典,请皇帝择日。”不知是哪个官吏不知死活的说道。
亲征至今已有数月,按法度是应该到了各辅臣交出权利的时候,只是此事却毫无动静,很明显的,各位握权之人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