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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将军……”章赫不甘的嚷叫,可待见了溶月不容置喙的神色,只得闭上嘴,极不情愿的收回了胳膊。
冷哼一声,柳之懿凌厉的横了章赫一眼,错过他的身躯大步而去。
“将军你看他!”离去前充满恐吓性的一眼瞪得章赫火大,怒气冲冲的指着柳之懿的背影对着溶月抱怨:“大将军,你作甚要理会这个目中无人的家伙!这个老家伙可恶至极,我看他根本就是图谋不轨,搞不准是来拆咱们台子的呢!”
凉森森的瞅着章赫:“右骠骑将军好生英武,在搞不清来人底细的情况下,单枪匹马的就与人家干了起来。今个,若不是本将军及时赶到,你说你此刻会不会就和阎王老爷喝上几盅了?”
章赫老脸羞得通红:“将军……”
“去把军规抄写十遍,明个辰时前交与我!”
“啊?将军,您……您还是打我板子吧!”
“免谈!明日辰时,十遍军规条例,一个字都不能少。”
“大将军啊……”
越过苦瓜脸的章赫,溶月步子紧绝,跟上柳之懿……
“遥儿!”远远地看见东方遥,柳之懿欣喜的大喊一声,疾走几步凑近东方遥,激动的揽着他的肩:“遥儿,你果真在这!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呆愕的看着乍然出现的舅舅,他吃惊的嗫嚅:“舅……舅舅?”
见到东方遥一身守门侍卫装扮,柳之懿不豫的皱起了眉,看向溶月,斥责道:“你怎么能让遥儿做这等下作的活计!真是越大越没个分寸!”
听到他斥责溶月,东方遥连忙摆手解释:“不是的舅舅,是我自己……”
“行了,你也别为她说话了,她是什么性子,别人不知道,我可是清楚的很!”从溶月身上收回目光,他看了看四周,携着东方遥就要往殿里走去:“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进去再说。”
“可是……”迟疑着,他将寻求的目光投向溶月。
“别可是了!快进去!”生拉硬扯的,柳之懿将他往殿里拉去……
糟了……
紧咬下唇,溶月眼里晦涩黯沉。真是疏忽,她竟然忘了东方遥还在这里!怎么能……怎么能让他们会面……
广袖下的柔荑攥起,她步伐紧绝,如一阵冷风般极速闪到了他们面前,用力将东方遥从柳之懿手里拉过,推向一边:“你出去!”
溶月赶苍蝇似的神情令东方遥美眸暗淡忧伤了一片。转过身,他刚欲走出大殿,却在下刹那被柳之懿给拽了住。
“你这是什么态度!”冲着溶月怒斥一声,而后将脸转向了身后的夜冥:“你去将门带死!”
点头应诺,夜冥身形一闪,从柳之懿身后转瞬移向了殿门处。
好俊的轻功!一刹那的晃神,溶月暗叹着。
“月儿,爹知道你是恼当年遥儿逼你跳崖一事。可是你应该谅解,毕竟遥儿不知道真相,还被蒙在鼓里……”
“给事中大人!”赫然打断他的话:“请你搞清楚状况,如今本将军姓简,名小三,可不是你口中的月儿!往事已矣,当初的月儿已死,请给事中大人勿复言!”
“你这个不孝女,你……”
“舅舅,你刚刚说我被蒙在鼓里?不知道真相?这又从何说起?”识破溶月故意转移话题的把戏,东方遥打断他的话问道,可目光却带着探究,深深凝定在溶月的脸上。
老眼怒瞪了溶月一眼,他喘了口浑浊的老气,将面色稍缓了缓,拍拍东方遥的手:“遥儿别急,舅舅这就将咱们家的一切都告知予你。遥儿啊,你可知,我们并不是姓柳……”
“我们?”东方遥惊诧。
“对,是我们。我们不姓柳,我们姓……”
“柳之懿!”
老脸一怔,转而大怒:“你这个不孝女!”
“你也不是什么好父亲!”
“你、你想气死我是不!”
“早死早超生了!”
“咳咳——咳咳……你,你这个孽障!你诅咒你父亲死,你不肖啊你!!”
“有其父必有其女,怨不得人!”
“够了!”冷喝一声,东方遥倏地攫住了溶月的下颌,身子趋前,紧紧逼视她的眸底:“你究竟在隐瞒什么?你还要再隐瞒多久?你还要把我蒙在鼓里多久?你以为秘密能隐瞒一辈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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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铿锵巾帼女儿志 第四十三章 遥去
每质问一句,东方遥就向前逼近一步,而溶月相应的退后一步,连退了几步后,右脚跟一震,触到了坚硬的圆柱,蓦地顿滞,后背紧紧贴在冰凉的圆柱之上。
眸光沉沉的凝定着溶月,端详着,审视着,寒光冰冷月耀如华,清冷中却带有几许隐忍。与溶月潜静中清锐的双目无声的对视着,他不言,溶月亦不语,这一刹,时间静沉,空气凝滞,天地间仿若只剩下了彼此静默的两人……
“三百年前,呼耶国有个大将,名为东方史。东方史骁勇善战,领了皇命南征北战,十年间灭掉毗邻小国不下五国,创立了不朽功勋,一时间被世人传为呼耶神话……”将一切情绪掩埋于深沉的眸底,静默的看着东方遥,许久许久,红唇轻吐,方才幽幽道来。
眉头一皱:“你讲这些干什么?我们东方家的创立史我自是知晓。”
溶月不明意味的嗤笑一声,浅淡的摇了摇头:“东方史却是个心机深沉之人,表面上俯首称臣,对呼耶忠心不二,实则野心不小,一心谋划着推翻龙座上两皇,自己取而代之……”
“国亡后,侥幸逃生的呼耶后代忍辱偷生,隐迹深林,竭尽平生之志,网罗天下忠义之士,策划复国之事……”
“不知过了多少年,从深林中走出一个名叫柳兰儿的女子。费尽心思的入了深宫,从卑微的宫女做起,机关算尽,步步为营,一步步的爬上后位……”
“再后来,她的哥哥因她的缘故,进了庙堂,做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相……”
不用再讲下去,听到这,只要不是痴傻的人就能揣摩到其中错综复杂的关系。震骇的回头顾着身后的柳之懿,东方遥的眸中尽是不可置信。
对上东方遥询问的目光,柳之懿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正如你所猜想的那番,我们都是呼耶国的后人!遥儿,你本性不是东方,而是呼耶啊--”
“不,不!我不姓呼耶,我是父皇的儿子,我姓东方,东方!”
“柳兰儿进宫前有个情郎叫玉郎,而你,却是他们爱的结晶……”别过脸,溶月喘了口气,却感到此刻的空气是那般的压抑沉闷,压得人胸闷窒息几乎透过气来。
美瞳暴睁!如遭雷击般,东方遥倏地定在了原地,口未合拢,上下剧烈惊颤,却未发一音,似乎因过度惊骇而久久不能有言……
默默的将他推开,溶月从他身旁绕过,举步朝着殿门外走去,一直待手腕被人蓦地扯住,这才将脚步停歇。
“媳妇……你实话跟我说……是不是母后她……逼你那般做的……”艰涩的开口,东方遥呼吸急促,看着溶月的目光中有不安,有期盼,似乎也有紧张,有害怕……
“重要吗?”
“很重要。”
掰开东方遥的手,溶月轻抚着自己的掌心,清幽淡漠的语气犹如晶莹清凉的飘雪融过后的一点:“她是逼我,但是,东方遥你当真以为我是能被人逼得就范的人吗?你,不了解我,东方遥……你不用辩驳,我一点都没有冤枉你,你真的是不曾了解过我。若是你懂我,知我,你便会知道我骨子里潜藏的刚烈和骄傲,就会明白我是宁为玉碎,也不为瓦全的,区区逼迫,怎么能将我的骄傲踩在脚下?东方遥,我是否真心待过你,你应该是很清楚,你不该有所怀疑的,不该啊……曾经真的想与你好好过一辈子的,真的想过……”
眸里波光流淌,东方遥的声音变得酸涩:“媳妇……”
“眼见不一定为实,耳听亦不定为实,判断虚虚实实不是的五官,而是心。东方遥,这是我想告诉你的一句箴言。既然今天话头已经挑起了,我也不想再藏着掖着了,干脆将话一并挑开了,你我彻底来个了断也好……”嘴角一抹薄笑,清冷如斯:“知道猡魂盅吗?”
东方遥脸色骤变:“猡魂蛊!”忙抓过溶月的掌心,看着她掌心处红色一点,他震悚惊骇的倒抽了数口冷气。
“天灵地阕锁猡魂,万物漪泺猡魂出,三魂衍生七魄驱,莫道魂归不知处……猡魂蛊,摄人心魂的奇蛊,一旦中了蛊,身不由己……”
“月儿,爹记得当初给你中的蛊可是母蛊!”柳之懿出言驳道。
“母蛊?嗬,是母蛊,可是你却不知,你的妹妹还有蛊王!”溶月清浅的笑着,可眸底却是苦涩一片。
“蛊王?!”柳之懿失声惊叫:“她竟有蛊王?!那么那蛊王如今在哪?”
“自是随着她去了应该去的地方。”从东方遥掌心将手抽出,溶月转身刚欲离开,可身后扑通的一声,回荡在寂寥的大殿是那般的沉闷突兀,令她不得不再次停住了前行的脚步。
“遥儿你干什么?快起来!”身后,柳之懿两手用力想要将东方遥扶起,奈何他就是纹丝不动。
脸微侧,溶月眸光微动,眼角余光瞟向地上的东方遥:“你这是为何?东方遥,你无需这般,因为你并不欠我什么,毕竟,感情的事并没有谁对谁错。缘来是羁绊,缘尽是顿悟,你我之间散了,也该两清了。”
“媳妇……”喉咙似乎被利刃一刀一刀残忍的划过,每吐一个字都艰难万分,撕扯的痛犹如万箭攒心:“我知道我不配再这般称呼你,可是,我还是希望能当着你的面,多唤你几声……”
双手紧抠着暗灰色的地板缝隙,似发泄般力道猛而狠绝,圆润的指甲因承受不住这般的虐残,硬生生的齐齐断在夹缝处。可东方遥却浑若未觉,力道只增不减,狠扒着地板,仿佛受虐的不是自己的手指……
“媳妇,别的我不想再说了,其实我知道,这辈子终究是我负了你……”
“伤你至深,恐怕就是倾尽毕生也难以还清……”
“走到今天,能怨谁呢,怨谁呢……”
“媳妇,我可不可以……再抱抱你……”
“就一下……”
“最后一次……媳妇求你……”
“求求你,媳妇……”
粉唇紧抿,双眸紧闭,袖摆一角几乎被指尖揪破。两腿如灌了铅,每每抬起每每放下,仿佛就要用尽她全部的力量。可仍毫不迟疑的,她毅然坚决的起步离开,气流鼓动着袍摆,只留给东方遥一个绝然而残忍的背影。白色的身影在视线中逐渐远去,化作了远方的一抹极淡的浅影,清浅,却又极深……
无力的瘫软在冰冷的石玉地板上,东方遥神情木然,宛若泥胎雕塑般望着殿门处愣愣出神,空洞的眼眸下是如浓墨般化不开的悲凉……
“当真是翅膀硬了,能飞了!这才是个将军呢,就这般骄矜自傲,目中无人,臭架子摆的比谁都大!若是当了德皇那还了得?岂不是要将天都给掀了!遥儿,别恼,等舅舅这就去训她一顿,让她亲自来给你请罪……唉?遥儿,你要去哪里?”
颤巍巍的从地上站起来,东方遥讷着一张脸,斜晃着身躯朝着殿门跌跌撞撞而去。
柳之懿大惊,隐约感到不对劲,忙上前阻挡在他的面前:“遥儿,你这是要去哪里?”
“让开。”没有丝毫温度的声音从那失了血色的唇畔中冷冷吐出。
苍锐的老眸直掠东方遥没有波澜的面庞:“遥儿,你告诉舅舅,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干什么?哈哈哈--”在柳之懿骇异的目光中,东方遥突地仰天长笑,悲凉而凄然的笑声惊得檐上乌鹊四窜飞起:“还能干什么!自然是去赎罪,为你们所造的孽赎罪!”
“遥儿莫做傻事!”
“傻事?嗬,舅舅,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