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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出暗道里的一个贴满了白色辐条的黑色瓷坛,太后神色肃穆,阖上精明的老眼,双腿盘坐于坛前,十指翻飞迅速变换着各种手势,口中如念咒语般念念有词--
天灵地阕锁猡魂
万物漪泺猡魂出
三魂衍生七魄驱
莫道魂归不知处
……
……
一道袅袅青烟冉冉的顺着黑坛的缝隙流泻而出,就如水蛇一般扭着细腰朝着溶月所在的寝宫飘然而去……
第一卷 梨花院落溶溶月 第四十九章 猡魂
吱--嘎--笨重的木门于黑暗中不情愿的将它紧闭着的两片厚唇露出了一条窄窄的缝隙,低低沉闷的呜咽声于寂寥的大殿上空哀怨怨轻幽幽的回荡。
一个娇小的黑影在木门开启的那刹迅速闪缩了进来,随手将门带好,微顿了片刻后旋即转身迈着莲步向着寝床的方向步步靠近……
在木门开启的那刹,楚旭尧的鹰眸也在同一刻霍然睁开!遒劲的铁掌悄悄摸上了枕边的雪柳剑,浑身肌肉紧绷蓄势待发。可待余光瞥见那缓缓移动的娇小身影,他微微一怔,深不见底的眸子暗了又暗,下一刻拉下眼睑眯眼假寐。
细碎的脚步声愈来愈清晰,人影离纱缦缭绕的寝床也愈来愈近,楚旭尧的心亦随着脚步声的渐近而被一寸一寸的提了起来……
拨开明黄色纱缦,伴着一声似哀怨似无奈的低叹,一双柔若无骨的柔荑不期然贴上了他俊朗刚硬的脸庞。
冰凉的触感让人无端想起抽了心的冰人。感受着入骨的冰冷在他脸上寸寸的移动,楚旭尧的心陡然颤了颤,一股无以名状的疼惜感陡然间蔓延上了他的心房……
“唉,既然醒了,你怎么就不能睁开眼睛看看我呢?”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后,悲凉而凄然的哀怨声幽幽响起:“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阿尧,你可知,直到遇见了你,我才知道相思苦的滋味……”
假寐的眸子骤然打开,暗沉的冷眸压抑着翻滚的涛浪:“柳溶月!你可知你在胡说些什么!”
“呵呵,胡说些什么?”苦涩的笑笑,她凄然的瞳里晃动着晶莹的泪水:“原来在你心里,我一番肺腑的真情只是胡言乱语罢了!呵呵,我真是傻瓜,明明知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你压根就不待见我,却弄的自个像个傻子一般痴痴的来讨你的嫌,来自取其辱……真是可悲,可叹……”
一滴清泪顺着落寞苍白的脸颊无声的滑落,打湿了楚旭尧的里衣,亦打落进了他坚硬如铁的心里。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似乎正在心底悄然的发酵,酝酿,升华……
狠命压住胸口的震撼与悸动,楚旭尧冷下脸声音中透露出几许狠劲:“柳溶月,你休得耍花样……”
柔荑蓦地覆上了他冷唇:“别,求你,求求你别再说些残忍的话……”一抹绝望的悲伤爬上消瘦的脸颊:“我不求你别的,只求你能在我魂去之前让我再多看看你……俗言道,鸟之将死,其鸣也悲,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你胡说些什么!”
“嘘!听我将话讲完,好吗?”轻触着他的唇,她的杏眸迷离而哀伤:“人生若只如初见,不知你是否还记得我们相遇的那一刻……”
……
“我真的是他妈的踩到狗屎了!”
“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你傻吗?听不懂人话吗?!”
“你、你有种就再说一遍!”
“你是傻子,听不懂人话!”
……
记忆打开了闸门,回忆着他们相遇的点点滴滴,楚旭尧感到又气又好笑:“说实在的,你这个女人,还真的不像个女人!有哪个女儿家家的会像你这般的粗鲁?还出口污言,将一个男人骂得狗血淋头的?”
“十年修得同船度,百年修得共枕眠,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能换来今世的擦肩而过,咱们之间的缘分还真是奇妙!谁能料到,我们的相遇竟然是以那样的方式……或许,冥冥之中自有定数,缘分二字挡是挡不住的……”
“缘分……”细细的咀嚼着这两个字,楚旭尧双眸迷离,铁面上冷硬的线条逐渐缓和,带着淡淡的浅笑一抹向往的神色悄然浮现。
“只可叹有缘相逢无缘相守,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今生,我们注定是擦肩而过……”看着楚旭尧沉下去的脸,她拂去额上的乌发,心酸的一笑:“如今已是缘分已尽的时候了……皇上是容不下我了,或许过不了多久我也就会魂归天外,你我从此天人永隔……呵,不过这般也好,不能与相爱的人厮守,这十丈红尘我活着又有什么意思?爱上不该爱的人是劫,是难,更是孽!待到阎王殿,一碗孟婆汤了断情思,彻底斩去你我之间的这份孽!我不求别的,只求下辈子不要再让我碰见你,因为爱上你实在是我的劫……”
“月……”喉咙如被人堵了一块沉重的石头,噎的他怎么也说不出话来。铁石般冷硬的心,被她那无怨无悔的痴恋彻底几了个粉碎!
粉唇掀起,她露出了一个凄美的笑容:“胸中块垒,一吐为快!魂归前能将心底深藏的爱恋说与爱的人听,我也死而无憾了!他生莫作有情痴,人间天地著相思。别了……保重!”
带着深深的眷恋和不舍,她最后深深的望了楚旭尧一眼,眸里含泪咬着粉唇掉头跌跌撞撞的往寝室外跑去……
一轮铁臂突然从身后圈住了她的蛮腰,将她紧紧箍在了一个结实宽厚的胸膛里:“别走……”
轻轻靠着他的胸膛,感受着从他胸膛中传来的有力的跳动声,她的神色凄苦无助:“不走?不走难道我还要在这继续惹你的厌,污你的眼吗唔唔……”
身子突然被人用力转了过来,下一刻两片冰冷的唇粗暴的封住了她的颤抖的樱唇。火热的舌强行撬开她紧咬着的两排贝齿,狂烈的席卷着她膻口中的每一分每一寸,如沙漠中饥渴的旅行者,疯狂而霸道的吸吮着她口中的津液……
“月,给我……好不好……”磁性声音中带着难耐的渴望,不住的亲吻着她的唇角、脸颊、琼鼻,楚旭尧只感觉他的身体似乎燃烧在熊熊的烈火之中。
泪光点点,娇喘微微:“能在……死之前……和你共赴云雨……是我大幸……”
“不许再说死字!”
柔荑突然扶上了那颗不断蠕动着的头颅,扳近自个,她对上那双欲求不满的眸子:“阿尧,不要以为我是在矫情,扮可怜来博取你的同情,我是说真的……门外面的那一双双眼睛想必你也清楚的很,估计过了今晚我的命也到头了……与其死在别人的剑下,我宁愿死在心爱人的手中!所以阿尧,我求你明天一早,你就……将我了断了吧!”
就如一记惊雷将欲火焚身的楚旭尧彻底从欲海中惊醒!
“……若是稍有异动……那朕,定会将她就地伏法!”就地伏法……就地伏法……
刚硬的身躯猛地一滞,一股寒意从脚底缓缓的蔓延,顺着全身各个脉络,直逼五脏六腑。挣扎的神色在眸底仅仅闪了一瞬,随即咬牙将她大力拉出了他的怀里:“走!快走!你要记住,今个你没来这里!你要记好了!”
惊愕的神色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满目的悲凉:“阿尧,你、你不要我了……”
“我这是在救你!你这个女人究竟懂不懂!”火大的将黏上来的身躯拉开,楚旭尧满目忿色。
“救我?没用的,皇上他……”
“这个你不必担心,我自有办法!”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还能有什么办法呢……”突然,似乎是想到什么似的,她的神色满是惶慌:“你该不是要做些忤逆皇上的事情吧?阿尧,你千万别啊,我死不足惜,但你千万不能为了我而犯傻事……”
“别净想些没得!”见她磨磨蹭蹭的不肯走,楚旭尧干脆将她钳至门口,推出了门外:“走!”
“可……”
“快走!不要让我再重复!”
恋恋不舍的望了望那个挺拔健硕的身影,她咬唇转过身,渐渐隐匿于黑幕之中……
“出来!”待那娇小的身影消失殆尽,楚旭尧对着周围冷喝一声,片刻后三个黑影从三个不同的方向出现在楚旭尧的面前。
“见过楚爷!”
冷眼瞥着恭敬立在一旁的三个暗卫,楚旭尧冷面上没有丝毫的波澜:“今日的事知道该怎么对皇上说吗?”
相对望了望,其中一个领头的暗卫跨前一步拱手躬身:“望楚爷指点!”
“今夜如常,无异无动。”
挣扎的神色在无喜无怒的面上现了又现,许久,一道压抑着复杂情感的声音低低的响起:“算是卑职还楚爷的救命之情!从此以后,卑职和楚爷就此两清!若有下次……”
“放心,下次我定不会让你为难!”
“那卑职就先谢过楚爷!告辞!”使了个眼色,三个黑影于瞬间消失于茫茫的夜幕之中……
“媳妇,媳妇快醒醒啦……”都午时二刻了,怎么媳妇还没醒呢?以前媳妇可都是在卯时就会醒来的啊!今个怎么啦?担忧的推推溶月,东方遥心里满是忐忑。
身上的推力让溶月不胜其烦。困死了,究竟还让不让人睡了!
火大的睁开酸胀的眼皮,溶月没好气的瞅着双手还放在她胳膊上的东方遥:“遥哥哥,你作甚啊?这么早起来干嘛呢,真是的,困死人了……啊哈--”不雅的打了个哈欠,溶月疲乏的眼皮再次耷拉了下来。
早?东方遥一愣,眨巴了两下双眸,困惑的瞅了瞅外头那高高悬挂于正空中的日头,歪着脑袋满脸狐疑:午时二刻很早吗?
“媳妇--刚刚小太监来传,说皇兄让我们去看奇兽啊!他还说那奇兽可神奇了呢,身子有房子那么高,每条腿都跟柱子一般粗呢!我们去看看吧,去看看吧!媳妇,你快起来吧,媳妇……”
万般无奈的扒开眼皮:“遥哥哥,等天亮了再去,行不?”
“可媳妇……”天早就亮了啊!
“摆脱了,遥哥哥,我真的困啊!天亮了,我一定陪你去……”
“不是啊媳妇……”
“让我再睡会,一切等天亮了再说……”
“媳妇天已经亮了!”
天亮了?哦,是蒙蒙亮吧!
“等天完全放亮了。”
“媳妇,已经午时二刻了!”
哦,才午时二刻……啊,午时二刻!
霍得从床上弹起,迅速抬头瞅着墙边的沙漏--午时二刻!真的是午时二刻!
御花园里,东方烈蹙着眉低声询问立于一旁伺候的小太监:“怎么遥王爷还没来?”
小太监惶然赶忙卑恭的回道:“回皇上,奴才不知……”
“那遥王爷说要来了吗?”
“得到消息后,王爷甚喜,急不可耐的想要过来……恕奴才斗胆猜测,遥王爷至今未到,可能是……因为王妃……”
面上的神情一顿:“王妃怎么了?”
小太监白净的面上微赧:“王妃至今未曾起身……”
未曾起身?!淫荡!东方烈脸色铁青,手掌紧紧攥着紫木扶手。
而一旁的楚旭尧听罢,一抹柔情在冷颜上极速闪过。不动声色,他双腿交叠,斜靠在雕花木椅上,漫不经心的瞅着西楼国进贡的奇兽……
第一卷 梨花院落溶溶月 第五十章 反常的两个男人
“皇上快看,遥王爷他们来了!”
小太监一声惊喜的尖叫,让楚旭尧和东方烈二人不约而同的将目光投向从远处携手而来的两人。
“媳妇你快看啊!在那里哦!哇--真的好大好大哦!诶,媳妇快瞧啊,它的鼻子好长哦!啊,竟然还能将木头此地上卷起来啊!媳妇,它好好厉害哟……”扯着心不在焉的溶月,东方遥远远眺望着御花园里的奇兽,惊得瞠目结舌。
意兴阑珊的瞅着那个耳大如扇、四肢如柱,正甩着鼻子得意洋洋的卷着长木的家伙,溶月微微耸了耸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