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佣兵王妃-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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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一个趔趄,扶住她腰际的大手微微一松,还在天旋地转中的溶月嗖的一下从东方遥头顶擦过,呼啸着朝着远方做了抛物线运动……
她这是做了什么孽啊--正在做空中飞人的溶月哀嚎的看着飞快的后退着的一颗颗大树,只能翻着白眼无语问苍天……
转的正欢的东方遥突然感到两手轻松松的有些不太对劲,忙晃了晃晕乎的脑袋。待瞅见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他才大惊失色的察觉到究竟是哪里不对了--媳妇让他给转没了!
急急的四顾环望,待见到在空中咻咻飞着的溶月,他惊恐瞪大了眼瞳:“媳妇--”
眼见着就要和可爱的大地来个亲密的接吻,可千钧一发之时,一道明黄色的身影极速掠过,捞起惊魂不已的溶月,足尖于空中轻点几下后,稳稳的着地。
“媳妇!媳妇!真吓死我了媳妇!”几步快跑过去,东方遥一把将惊魂未定的溶月从东方烈怀里夺了过来,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溶月,神色焦急担忧:“媳妇,你没事吧?有没有磕着啊?媳妇,我看你脸怎么这么白啊?啊,额头这么凉,还出汗了!媳妇,你是不是哪里疼啊?媳妇,你在这等着,我马上、这就去给你叫御医……”
赶忙拉住拔腿就要走的东方遥,溶月没好气的嗔了他一眼:“我没事啦!”脸白?还不是被你吓得!出汗?冷汗好不!
“可是我见你……”
“没事,过会儿就好了。”
覆上溶月的额头,东方遥还是太不相信:“可媳妇你的额头好凉啊……”
将东方遥放在她额头的手拿下,溶月无奈的摊摊手:“遥哥哥我是真的没事啊,你别再一遍遍的问了!难道你还真希望我出点事不成……”
“不不,我不要媳妇你有事!”惶慌的将溶月搂入怀中,东方遥的身躯仍旧心有余悸抖颤:“媳妇,刚刚看见你飞了,真是吓死我了!媳妇,我、我……呜呜……我刚才真的好害怕……”
“安啦安啦,别哭了,我知道啦。”见东方遥这个爱哭鬼又开始掉珠子,溶月的头开始大了,赶忙抽出手轻柔的拍拍他的后背安哄着。这是什么世道!她这个受害者没人安哄倒也罢了,为什么要这般命苦的反而要来安慰这罪魁祸首呢?
眼眸不经意间抬起,随意的淡淡一扫,却惊诧的发现了正立在他们身旁东方烈!一拍脑门,溶月这才后知后觉的想到,她的小命貌似是被人家给捡回来的。
似乎是感到了溶月投来的光线,东方烈举起手中的弹弓,眩人的桃花眼狐疑的上挑:“你做的?”
“小孩子玩意罢了……”
“小孩子玩意?”低沉的轻笑一声,东方烈的神色高深莫测。若是将它改良,运用于行军作战中,呵,那它还会是小孩子玩意?
“看似你玩它似乎倒挺顺手的,呵,身手不错,哦?”把玩着手中的弹弓,东方烈剑眉上挑,斜斜的觑着闻言而脸色大变的溶月。
他都看见了?指甲微微陷入掌心,溶月心里忐忑,暗求这个如狐狸一般的皇帝没有看出来什么猫腻。
“无它,唯手熟尔……”
“唯手熟尔?呵呵,恐怕没有个十年二十载的应该是玩不到表妹你这种程度吧?”说到此,他的眸子霍得一眯:“不知是表妹天赋异禀,还是打娘胎里就开始玩了?”
暗暗咬唇压抑住心底的惶乱,溶月敛下眸,长长的睫毛扫下了一排淡淡的阴影:“皇上说的话,奴婢不明白……”
“不明白?你……”
“诶,媳妇,你干嘛要称自己为奴婢啊?”情绪恢复了的东方遥将头从溶月的肩上抬起,万分不解的眨着水眸。欸,皇兄好像曾经说过,除了他亲人外,外人都得自称奴婢。可媳妇如今这般称呼自己……那、那是不是意味着媳妇不把他当亲人,把他当外人了?难道媳妇又想着不要他了?
察觉到了东方遥的紧张与不安,溶月面色柔和的轻笑笑:“遥哥哥听错了,我好好的,怎么会称自个为奴婢呢?”
“喔,原来是听错了!我就说嘛,媳妇怎么会又不要我了……”松了口气,东方遥小声嘀咕着。
虽然不知道他所嘀咕的是什么意思,但她总算是将他给唬过去了,这让溶月也不由得松了口气。
“这东西叫什么?”东方烈突来的问话让溶月松缓的神经再次紧绷。
“弹弓。”
“何写?”
“弓箭的弓……”
“另一个字呢?”
溶月皱了皱脸颊,面有难色。难不成要她说子弹的弹?还是炮弹的弹?估计说了他当她是在戏耍他呢!难道要说左边一个弓箭的弓,右边一个简单的单?可这里的文字与华夏文字可谓是大相径庭,即使是说了,也未必是那个字啊!
真是愁死她了,这让她该怎么说?
“另一个是鸡蛋的蛋!”咧着嘴接过话题,东方遥吐出了让溶月和东方烈他们两人同时满脸黑线的言论。
脸部没有规律的抽搐着,蛋弓,蛋弓,是不是可以解释为可以下蛋的弓?

第一卷  梨花院落溶溶月 第四十八章 风波
细细琢磨着做工精细的小弹弓,楚旭尧随手勾起乳瓷小酒盅放于牛皮裹好,拉紧,瞄准,弹射!下一秒,小酒盅就如上了膛的子弹,火速朝着朱色大门疾驰而去!
啪!乳瓷酒盅碰到坚硬的木门应声撞了个粉碎,而厚实硬壮的木门竟然也被酒盅的强大弹力给射的向里浅浅凹陷了一处。
“好射力!”楚旭尧抚掌叫好,拎着手中的弹弓,一贯淡漠的冷眸里浮现了毫不掩饰的激赏之色:“楠木,牛皮,谁能想到这两件风马牛不相及的物体,组合起来竟然会有这样的威力!小巧轻便,做工简便,亦可以就地取材,但其威力却丝毫不亚于长弓弯弩!能做出此物的人想必定然有着异乎常人的智慧,以及让世人望尘莫及的巧妙心思!这样的人若是能为朝廷效力,那必然是国之大幸!”
踱步靠近楚旭尧,东方烈凉凉的瞥着冷色光泽的弹弓,一抹自嘲的冷笑欺上脸庞:“如果这样的人想要摧毁朕的江山呢?”
笑意霎时消失,楚旭尧鹰眸骤然暗沉:“难道此人有不臣之心?”
俊美的脸庞浮现了一丝阴霾:“不臣之后岂会没有不臣之心?”
发了怔,楚旭尧突地睁大了冷瞳:“柳溶月?!”
东方烈未答话,只是风淡云轻的笑笑,随即从楚旭尧手中勾起弹弓,掂在手掌中,貌似漫不经心的把玩着。
然而,楚旭尧却敏锐的捕捉到了他淡漠表象下的狠厉与忿然!
“烈,就此一物而将她的罪名盖棺定论,未免有些……”
“旭尧,若是朕没有记错的话,当初说不能姑息养奸,极力劝朕将她打入死牢的人是你吧?怎么,如今朕就要称你的意了,你怎么反而踟蹰不忍了呢?”冷嗤一声,东方烈挑眉瞅着脸色丕变的楚旭尧,语气冷硬淡漠:“十丈开外的距离,就拿着这个,用三节树杈同时击落树上的三只鸟,一击即毙,且鸟身完好无损!旭尧,朕来问你,换成你,你有几分把握?”
“五分。”若单单是击毙的话还好说,但若是既要击毙又要尸身完好无损,那就……
“可她却做到了!”迎上楚旭尧惊瞠的眸子,东方烈翘起了一抹冰寒至极的冷笑:“在众人眼里一贯骄纵蛮横愚笨无知的女子,机巧智慧不说,竟然还有这般令武林高手都望尘莫及的身手,这说明了什么?旭尧,你说的对,柳家的人的确是一个个的都得提防,他们沆瀣一气,蛇鼠一窝,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将朕拉下龙椅!先有舅舅通敌叛国,再有皇后煨汤投蛊,如今,看似无害的柳溶月却身怀绝技,其居心叵测令朕寝食难安!怪不得舅舅丢下她独自而逃,哈,不入龙潭虎穴,焉得龙仔虎子!舅舅大概就是存着这般的心思了吧!能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隐藏数年而不露丝毫的破绽,这份心机,这等谋智,当今世上几人能及?朕毫不怀疑,若是当日投蛊的人是她,朕早已死无葬身之地了!将一个时时威胁到朕,威胁到东方氏江山的隐患留在身边,实非明君之举!”
“可她终究是没有做什么危害江山社稷的事……”
“那是她时机未到!”忿然的将拳砸向墙面:“旭尧,你信不信,只要瞅准时机,她定会毫不犹豫的将朕置于死地!这就是生于皇室,身为皇帝的悲哀!”
东方烈掷地有声的一句给了楚旭尧当头一棒!烈不是别人,他是皇帝,是那些包藏祸心虎视眈眈盯着皇位的佞臣贼子的眼中钉,肉中刺!那些奸佞的贼人,无不瞅着时机想除之而后快,而后取而代之!所以,铲除任何对他、对东方王朝构成威胁的人或物,这是无可厚非的,因为他姓东方,是东方王朝的皇帝东方烈!
“那烈你是不是打算……现在就将她……”处死……线条冷硬的唇动了动,可最终楚旭尧也没有讲出那令他感到心颤的两字。
东方烈搁在墙上的手陡然颤了颤,干净白皙的面色呈现了痛苦的挣扎之色。半晌,暗暗吸了口气将呼吸调理平和,他的声音沉稳而坚定:“不,朕打算先静观其变,看她究竟在耍什么花样!若是稍有异动……那朕,定会将她就地伏法!”
自那日后,东方烈再也没有召见过她。虽然搞不懂那日离去前东方烈那晦涩不明的一瞥是什么意思,但如今她周围那躲在暗处时时盯梢着的监视目光令溶月隐约可以感觉的到,他开始对她产生了敌意!
斜月沉沉藏海雾,夜已深,窝在东方遥温暖宽阔的怀里,听着他沉稳均匀的呼吸,溶月的心思百转千回。
前些日子由于突发事件太多,亦太急太突然,真是容不得她片刻的思索。如今,日子似乎是平静了下来,虽然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但也足以让有时间来思索她以后的人生道路。宫里头不是她生存的地方,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可问题是,待到合适的时机,她该不该顺手牵羊的将东方遥给顺便牵走呢?
若牵走他的话……
眼睑微掀,迟疑的瞅着这位睡梦中的王子,溶月有几许犯怵为难。暂且不提他愿不愿意背井离乡的远离他的家他的亲人,就是这位养尊处优的王子能不能适应风餐露宿,粗茶淡饭的生活条件这一点,都似乎是个严重的问题……不由得想起了他指着红墙碧瓦的屋子称破房子烂屋子的情形,溶月突然感到牵走他的这个想法似乎是不切实际……
但若是不牵走他……
“……若是真的到了东窗事发的那一刻,他自然是恨不得将哀家千刀万剐,可同时也不会放过遥儿!母债子偿,这个道理相信你明白的很!”
不会放过……不会放过……
溶月浑身打了个寒颤!不!她怎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身处险境?她不能,不敢,更不忍!
傻傻的他,痴痴的他,撒娇的他,哭嚎的他,大笑的他,可爱的他,调皮的他……此时此刻,她才明白原来他在她的心里竟然已经印刻的如此的清晰,如此的深刻……
慈宁宫里,太后端坐在凤椅上,听着宫里的眼线所提供的信息,皱巴巴的老脸霎时间阴霾密布。
好啊,竟与哀家唱反调是吗!哀家让她接近二人,挑拨他们,她就避他们如蛇蝎,唯恐碰面就常常绕道而行!这个呼耶家的不肖女,眼里究竟还有没有哀家,还有没有呼耶国!
还当真以为自个翅膀硬了可以不服管教了不成!以为哀家老了,柳相不在了,她不照着哀家的话做哀家就拿她没辙?无知!只要哀家有一口气在,她就注定无法从哀家的手掌心里逃脱!
搬出暗道里的一个贴满了白色辐条的黑色瓷坛,太后神色肃穆,阖上精明的老眼,双腿盘坐于坛前,十指翻飞迅速变换着各种手势,口中如念咒语般念念有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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