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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谦谦君子硬生生的整成了喷火龙,还是口出恶言那种。
“可是……”我擦擦口水,也顺着他的眼角看了看院墙,“我真的哈那个哈得流口水啊……”
楼韵头一低,仿佛在极力地压抑自己内心深处的怒气,“庄绮君,你还敢说!想吃红枣就跟小雅说,或是自己到超市里拿,想吃多少吃多少,我保证你吃到打嗝!”
没错,院墙外,是一棵长得很高大的枣树。虽然现在已经过了打枣的季节,但由于树顶太高,至今仍有几棵红红的枣儿挂在树丫顶端,惹来我每天经过这里都要流一阵口水。
其实要说红枣我没吃过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事,但我这人就这一点恶趣味,买来的水果我可能会吃得懒心无肠,但一旦看到挂在树上的果子,红红黄黄的,就会觉得很诱人,费多大的劲儿也想把它搞到手。所以,每天我一经过这里,就会望着那棵枣树发呆,巴不得这个时候能有一两颗红枣自动掉进我的嘴巴里。
然而,楼韵哪能体会我因思恋“佳枣”而辗转反侧的心情,头一昂,双手抱在胸前,“不去,我才不会去帮你做这种事!”转身就想向回走,“我要去筹备粥棚的事儿了。”
“站住!”我发飚,指着枣树,又拿出刚刚在大厅里的威严来,“现在楼管家和掌柜们都在忙,你等一下再过去都可以。可现在——楼韵,我命令你,马上爬上去帮我把它们打下来!”
哪里知道,这一次楼韵却怎么也不买帐了。转回头,他淡淡扫了我一眼,“对不起,我没这个空帮你打歪瓜劣枣。你想吃,”他从怀里摸出几文钱递给我,“自己买去。”完了还摸摸我的头,“乖,听话。”完全的敷衍性质,话音刚落,人闪得没了影儿。
我倒……
这人儿,刚刚还说要追随我来着,现在还只是叫他帮我做件小事都马上就变成这副嘴脸,将来我真遇到什么大事,他只怕跑得比谁都快。
我就知道,楼韵这家伙说的话最是靠不住地!
41
傍晚,谢小然来了,还带着十来个人,里面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全都一脸的菜色,全身肮脏邋遢,还散发着阵阵说不上来的臭气。
接到门房的通报,我亲自迎了出去,看他带来的人不多,估计他们可能心有防备,当下也不再多言,只把大家带到后院刚搭好的粥棚,里面架着几个大锅,锅里正咕噜噜地煮着泛出香味的白米粥,闻着粥的香味,这饿得不轻的十几个人眼睛都绿了,纷纷奔过去,扒着火热的锅头就想向锅里探手捞食。我马上制止了他们,并亲自为大家布了粥,坐到一旁看着他们将还滚烫的粥吹也不吹就倒进嘴里,即使烫得呲牙咧嘴也舍不得吐出来,我心里不禁有些泛酸。
待大家喝完粥,我又吩咐小雅为大家烧点热水擦洗身体,并将他们都安顿好,待一切做完,刚想走,一回头,我不意外地看到谢小然站在我的身后。
他真是一个很漂亮的孩子,我在心里感叹。其实今天帮他擦脸时我就觉得他好看,但现在,他洗了洗身上的污垢,又换了一套我从家丁处搜刮来的粗布衣,整个人顿时和今天初见时的小乞儿判若两人。一双水汪汪的眼睛,高挺的鼻子,还带着稚气的脸庞,虽然现在年纪尚轻,身形未满,但也可以看得出将来肯定会是一个很好看的男子。
“小然,有事儿吗?”我走过去,摸摸他的脸,柔声一问。
谢小然咬咬唇,有些怯怯地问,“庄姐姐,你明天……还能多……多……煮点粥么?”
我笑,知道他的话意不在此。
“小然,”我俯下身与他直视,拉着他的手,“告诉我,你们那里到底还有多少号人?”
谢小然一怔,知道瞒我不住,便低了头,喏喏地道:“官兵驱离前,我们人挺多的。现在……应该只剩几百号人了……”
几百号人?我一惊:这还是被驱离后的数字,那驱离前呢?而且,还不算上来京城的中途有人饿死,有人病死……这样算下来,几乎是整个枣红县的百姓都有迁移才对。
我心里的问题马上得到了谢小然的验证。据他所知,初夏发大水后,不仅是枣红县没有得到救济,税收反而课重,就连隔壁几个县也有同样的问题发生。所以,一路逃难而来的百姓很多,路上饿死、病死的更是不计其数。
听他说完,我又问了我心底最后一个疑惑,“既然如此,那小然,为何今天只带这么十几个乡亲过来?你们是不是……有什么顾忌?”
小然闻言,眼底闪过一丝吃惊,却马上又敛了下来,咬咬唇,“庄姐姐,我……”
我笑,摸摸他的脑袋瓜,调侃他道:“你们……是不是在害怕姐姐是恶人?害怕姐姐会害你们?”
“不是的不是的,”听我这么一说,谢小然一下子急了,“姐姐是好人,我打听过姐姐是好人,是正当的人家,我们才过来的……”话到这里,他突然间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马上又捂上自己的嘴。
然而,我却从中听出了端侃。
倒抽一口凉气,我惊呼,“什么,你打探我?”
天哪,这什么世道,做好事的人还要被人打探跟怀疑?
“不是的不是的,”谢小然拉着我的衣服使劲摇晃着,“姐姐,小然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诚信受到质疑,我的心情顿时恶劣了几分,“你们这样,就是不相信人,知道吗?”
“不是这样的,庄姐姐!”谢小然大声的驳斥我,“我们是因为……是因为遭人追杀才会这样的,小然这么做,不是在怀疑你,你相信我!”
“追杀?”我又一次惊呼,“被谁追杀?”这孩子,越说越离谱了!谁会有空追杀一群难民?
然而谢小然却信誓旦旦,“庄姐姐,我说的是实话!”
一听他这么说,我心里更是怄得慌,一拂袖,我转身欲走,“还胡说,你这孩子,一点都不老实!”
“庄姐姐!”谢小然拉着我的衣袖,一脸急欲想要我还他清白的模样,“庄姐姐,我说的是实话,你相信我!”
我怒视着他,长叹一口气,静下心来,“那好,你告诉我,谁要追杀你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小然默了默,紧咬着唇,想了很久,终于在我作势要走的时候,他抬起头来,向我诉说了一个惊天的秘密:
“其实,在我们进京城后,因为很多人因为找不到营生,就沦为了乞丐,每日以乞讨一些馊饭猪食过活。这里面,包括我们大部分的难民。虽然有官兵时常驱离我们,但由于我们实在找不到活路,于是我们就跟官兵打起了游击,他们来赶我们,我们就跑;他们回去,我们就再聚集起来去讨食……可是有一天……”
他顿了顿,脸上浮出一丝惧色,“我们的同伴开始的减少,消失……这里面,有大人,有小孩。先前,我们以为可能跟官兵的驱离有关,大家失散也很正常,况且我们都自顾不瑕,怎么还能管得过这些失散的人来?但是,让我们没有想到的是……但凡在难民群里失踪的人,我们过不了多久,就会在城郊别的地方,发现他们的尸体……我打探过,这些被杀的人,全部都曾是遇到过说要施粥的人,然后叫上同伴跟着他们走……结果,他们就再也没有回来……”
我倒抽了一口气,“这……这怎么会这样?你的意思是,有人假借给难民施粥的机会,诱杀难民?”
谢小然点点头。“我是这样想的。”
“可是……不会吧。”我找到一个破绽,“你说如果有人要追杀你们,你们一群难民,要钱没钱,要粮没粮,他们杀你们做什么?况且就算真有此事,那要杀你们的人只要在城郊的小树林里把你们全部的人一起干掉即可,何苦费心费力地把你们一一诱到城里去杀害?”
谢小然摇摇头,“这一点我也百思不得其解。唯一的一个解释就是……要杀我们的人可能是害怕如果在城郊杀害我们会露出破绽,所以才想诱杀我们,再偷偷运出城,草草了事,由于曝尸地分散,且我们又是难民,这样应该就不会引起太大的注意。”
我点点头,“这样倒也说得过去。”
“今天遇到姐姐的时候,我能感觉姐姐不是一个坏人,再后来,姐姐也说要布粥……虽然,我对姐姐没有怀疑,保是也很害怕,所以,我私下做了一下查探,知道姐姐的身份是真实的,也看到庄府后院在搭粥棚,我这才确定姐姐是真心想要帮助我们……所以,我这才带着一些同伴们过来……”说到这里,谢小然显然害怕我还在生气,看向我的眼神瑟了瑟,“希望姐姐莫怪……”
听完谢小然的话,我完全明白了个中的原由。的确,我一时的善意却犹关着他们的生死,他的谨慎与小心,我并不是不能谅解的。
于是,我叹了口气,拍拍小然的肩膀,“小然,我不怪你,相反的,我很佩服你的机智。”
谢小然一愣,直到确定我说的是真心话,他这才开心地笑了起来,“庄姐姐,你真是一个好人!”
别了谢小然,回到房间的路上,我一直在思索着谢小然对我说的话。
怎么会有人想要杀他们这一批难民?他们只是一批普通人的老百姓啊,谁会假借着做善事的名义,对这群可怜的人下此毒手?这于情于理都说不通啊!
可是,如果真有人会对这群难民下手,他们又会出于什么目的而动的杀机呢?
除非……
想通这一层,我脑海里的疑问全被打开了,是的,谢小然没有胡说,的确有人想要杀他们,这些天杀的恶人!元凶巨恶!
我于是扯开一抹冷笑,环视了四周的围墙一下。
如果我没猜错,现在,楚国的卓然太子应该会派人监视着庄家的一举一动吧?毕竟,我曾说过要施粥,而他当然想要看我是否真会拿出诚意来真正地体恤这些可怜的百姓。
那么,有了这些监视我的人,想要见到卓然太子,应该不会是什么难事吧?
卓然太子,这一回,我又要向你献上一个大计了!
42
这些天在府里把难民安顿好,我带着小雅又出了府。
“庄姑娘?”
和小雅逛了一会儿街,不意外的,身后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嘴角噙起一丝笑意。转回头看向来人,故作惊讶地一福,“卓然公子,我们又见面了,好巧啊!”
小绿也忙福了福身,“卓然公子有礼了!”由于有我事先的交代,这小丫头虽然知道了卓然的身份,却不敢表露出来,唯独是在行礼时有些慌乱。
依旧身着一袭白衣的卓然温润地一笑,“是啊,庄姑娘,好巧,我们又见面了。”
“公子意欲去哪里?”我问。
卓然道:“也没有什么事,只是在城中闲逛来着。不想碰到姑娘,也是缘份。”说完,他指指我身后的一家酒楼,“姑娘,既然相逢是缘,不如今后就由我做东,我们去这家小店浅酌两杯叙叙旧如何?”又躬身一揖,“还望姑娘莫要推辞才是!”
我笑。这正是我今天出来的主要目的。于是也不作做推辞,再次福身,“那奴家恭敬不如从命了。”
却不料卓然突然退开一步,一脸不可思议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