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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骇不已!
正说着话,宋三娘和刘季媳妇领着几个小丫头过来,宋三娘抱怨道:“七七,你怎地又领着宥哥儿乱跑?一眨眼又溜到这边来了。”
宥哥儿赶忙垂了眼帘,把手藏在身后。
刘季媳妇上来,俯身替他掸了掸雪花,嘴里唠叨道:“二少爷,大雪天的可别再乱跑了。”一叠声的问,“冷不冷?想不想回屋暖和去?”
一群人热热闹闹的,谁也没有留意到晴娘的异样。
她没有跟着众人一起走,反而回了自己屋子,摸了摸胸口,一颗心还是“扑通”乱跳个不停,像是要蹦出嗓子眼儿一般!
不由想起几年前进宫的场景,那些片段。
因为自己不想进宫,就故意在宫中宴席上跟太后唱反调,说肚子疼,以便不参加那选秀表演节目的击鼓传花。当时气氛十分尴尬,还好护国长公主善解人意、性子好,借口说是要换衣服,陪着自己离去了。
一路上因为不敢与她比肩,落后半步。
打量她的时候,因见她从头到脚样样儿都好,唯独右手小指第一处关节有点偏,微微内折了一点儿。当时脑海里不免掠过一句,“果然人无完人、金无赤金,还是难免白璧微瑕了。”
为什么……,宥哥儿的小手指也有这个印迹?
难道、难道说,宥哥儿是护国长公主所生不成?!可是……,他不是叶东海继妻黄氏所生吗?护国长公主和顾氏的丫头,两者有什么联系?实在是太古怪了。
另外以叶东海的好脾气,撇下公主去逛青楼蹊跷,和为自己生下唯一男丁的继妻和离,一样很是蹊跷。
再者听七七的口气,护国长公主对她是很不错的。
试想护国长公主和叶东海成亲半个月,又闹出什么青楼、什么粉头,什么恩断义绝的事,能有多少感情?为何会对顾氏留下的女儿特别关爱?
诸多疑惑不解,在晴娘的心头不断盘旋萦绕。
******
第二天,叶东海让人准备去安顺侯府一趟。
马上就要离开京城了。
而这一次进京所为两件事,一是送叶宜出嫁,结果刚巧赶上田家出了丧事,自然是办不成了;另外一件,便是为了祭奠顾莲来的。
叶东海当然不会像女儿一样天真,以为可以去公主陵祭奠,也只能……,到安顺侯府缅怀一下亡妻了。
一杯水酒,几柱香,但愿她能听到自己的心声。
晴娘站在后面静静看着,他在怀念顾氏,他又说……,都忘不了,一刹那,仿佛恍然大悟一般,心中生出一个惊人的猜测!
“都”……?其实,根本就是同一个人吧!
接下来的几天,晴娘忍不住找机会看了七七的手,奇怪的是,并无那种痕迹,这似乎又解释不通了。
直到叶家的马车驶出了京城,在去往鹤城的官道上摇摇晃晃,晴娘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梦中仍然牵挂着这档子事儿。
不对!宥哥儿和护国长公主有相似的地方,可以说明他们是母子,但七七即便没有那种印迹,却不能反过来说明他们不是母女啊——
是自己钻了牛角尖!
晴娘猛地惊醒,心跳再次快了起来。
所以……,七七是顾氏所生,宥哥儿是护国长公主所生,实际上姐弟俩却是同一个母亲!这样反推的话,所有的疑惑都能够解释了。
叶东海忘不了顾氏,也忘不了护国长公主。
所以他才会说,都忘不了。
可是顾氏为什么死而复生,会变成护国长公主?为什么二嫁,却又恩断义绝?皇宫里面有多少知情人?皇太后不可能不认识自己女儿,皇帝和乐宁长公主不会不认识自己的姐妹,他们为什么要装聋作哑?
一连串的更叫人惊骇的问题,纷纷涌了出来。
晴娘本来就是一个聪明的女子,因为碰巧既见过护国长公主,又能和宥哥儿亲密接触,不经意间见到了一桩天大的隐秘!反反复复推敲,最终得出一个惊天动地的结论。
皇帝他,……强占臣妻!
******
“娘娘,身子不舒服么?”窦妈妈问道。
“没事。”顾莲应了,声音却是恹恹的,甚至连神色都懒得敷衍,挥手道:“我想自己一个人静会儿,都下去罢。”
别人都安安静静下去了。
但有一个人不会,不到片刻,麒麟就唧唧呱呱的跑了进来,只管往母亲怀里拱,奶声奶气撒娇,“弟弟们什么时候出来?真的要等到明年夏天才行?能不能快一点?我一个人不好玩儿。”
顾莲心头一暗,麒麟其实倒是有个年纪相仿,可以一起玩的兄弟,可惜注定玩不到一起罢了。
不知怎地,昨儿忽然梦见宥哥儿在一处角落里哭,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人欺负了?叶东海虽然温柔体贴、关心儿女,到底是男子,肯定不如女子细致,别是没有照顾好吧?
而且现在,不知道他们有没有离开京城。
可是见一面的话却不能提起,不说徐离那逆鳞好不容易才顺过来,单说自己眼下怀着孕,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让自己见叶家人的。
只是这些情绪,不便在儿子面前流露出来。
顾莲勉力一笑,“你怎么知道都是弟弟?”
“姐姐们不好玩,她们只喜欢花儿、粉儿的。”麒麟很是不满意的样子,摸了摸母亲的肚子,“太医说了可能是两个,那我要两个弟弟!要他们一起陪我玩儿。”
正巧徐离下了早朝过来,听得一笑,“麒麟说得好,一准儿有个弟弟等着你呢。”皇室里,双胞胎的皇子不是喜事,不然其中一个登基,另外一个岂不是可以混淆?这一胎是龙凤胎就最好了。
“父皇。”在父亲那不可多得的柔情里面,麒麟牢牢占据了一部分领地,加上年纪还小,只管像小猴子一样往上爬,搂紧了,“弟弟们还没出来之前,父皇陪我。”
徐离笑斥,“你看你像个什么样子?!”
这个时代,讲究的是抱孙不抱子。
父亲和儿子之间是不宜过于亲昵的,要不是徐离对顾莲爱重之心非常,对麒麟的情感非常,绝不可能出现眼前的这一幕。
可是原本温馨的场景,却叫顾莲心中涌起万千的伤感出来。
特别是看着徐离和麒麟两个笑闹,父子两个相似的模样,再想起……,自己居然狠心看都没看宥哥儿一眼,更是一阵难抑心酸。
麒麟性子跳脱,疯闹了一阵便出去了。
“你怎么了?”等儿子走了,徐离忽地发觉心上人不太对劲,走了过来,担心的往肚子上看了看,“是不是孩子闹你了?”
“不是。”顾莲闭着眼睛摇头,却不能说。
轻轻的环住他的腰身,感受那熟悉的身段,熟悉的气味,熟悉的温度,方才慢慢把情感给拉回来,提醒自己……,眼下到底是什么身份。
徐离知道她情绪不对劲,见她郁郁的,倒也没有急着追问,而是安抚式的吻了吻她的额头,然后才问:“娇娇有什么心事?跟朕说说。”
“昨儿做了一个噩梦。”
“哦?”徐离抚了抚她的头发,轻声道:“你说,我听着呢。”
“不是什么好梦,不想说了。”顾莲轻声叹气,顿了顿,又道:“许是被晋国夫人吓到了,总是不自觉想起子虚乌有的念头罢。”
徐离眼里闪过一道凌厉,“晋国夫人对你做什么了?”
“你别急,没什么大事。”顾莲当然不能把秋画给说出来,只讲当时在永和宫的情形,略作润色,“原本你说让惠嫔陪着晋国夫人过来,偏我想着,还是主动过去更加礼貌客气,便自己过去了。”
“然后呢?”
“晋国夫人一眼就认出了我。”顾莲低了头,神色十分落寞,“倒是没有什么失礼之举,只是……,不肯理会我罢了。”无奈道:“所以,我只好自己先回来了。”
同样的事,换一种说话顿时大相径庭。
徐离听了冷笑道:“这还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给脸不要脸了!”看了看顾莲微微隆起的腹部,越发恼火,“不说在她看来你是护国长公主的身份,单是你有身孕,主动过去看望她已是给足体面,居然敢让你亲自登门再折回!”
“我很害怕。”顾莲拉他在身边坐下,抱住他,“只一个晋国夫人就这么难缠,又要如何面对那群外命妇?往后不知道还有多少闲气要生,不怕别人气我,只怕一而再、再而三的,连你都慢慢絮烦了。”
徐离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道:“胡说什么呢?”
“所以,夜里做了噩梦。”顾莲含糊其词,将真实的原因给遮掩过去,依旧搂着他的腰身,这样的确让自己感到踏实一些。对沈家的事以退为进,反叹道:“既然前路困难重重,不如……,就这样一辈子做个瑛嫔娘娘,倒省了许多麻烦。”
徐离何曾是在困难面前退缩的人?从来都是越挫越勇、越战越狠,闻言眼中冷光一闪,然后说道:“这件事是朕没有安排好,你怀孕,本来就不该操心这些琐碎事的,后面都让朕来罢。”
本来以为,晋国夫人见一面就解决问题了。
毕竟沈家、沈倾华、沈湛、沈澈,这些她不可能不顾及,想着不过是在玉粹宫让顾莲打个招呼,哪里料到反倒叫她受了一回羞辱!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里,每隔三、五日,便让沈倾华召母亲进宫一趟,还下旨让陪着去玉粹宫请安。然真的去了,每每却是瑛嫔娘娘身子不适,请惠嫔和晋国夫人等候,将她们母女安排在偏殿,茶水点心伺候着,坐足半个时辰就发话放人走。
没多久,在京城勋贵权臣的圈子里面,便有晋国夫人听闻瑛嫔娘娘怀有龙子、圣眷隆重,为求儿子沈湛的平安,所以刻意讨好的流言传出——
叫晋国夫人措手不及!
沈倾华并不知道母亲在太后面前的言语,虽然对顾莲的冷漠微微奇怪,却以为她是因为母亲不好说话,所以有几分生气,加上做样子给外面看懒得接待,因而才会每每点个卯熬时间罢了。
而晋国夫人则是神魂乱散,——这个女人太厉害!随便耍点手段,就叫沈家和她摘不干净,现如今自己便是有一千张嘴,也说不清了。
再想到,她当初把儿子沈澈要过去做护卫,竟然是早就未雨绸缪!
心惊胆颤之中,还担心着另外一件事。
当年和云家订亲,因为云子墨那么一闹,结果事不成,但在晋国夫人看来,也只是他们兄弟怄气而已。自己的女儿规规矩矩,从来没有跟外男单独相处过,断然扯不上什么私情,所以根本就没往偏的地方想。
甚至当初还主动帮云子卿和徐姝做媒,希望让云家得一个好姻缘,感激自己这个做媒人的,修复一下两家稍有尴尬的关系。
但……,窦妈妈的那句话一直在她心头萦绕。
起先她想着,多半是护国长公主打听到了云、沈两家的旧事,所以拿来嘲讽,可是后来却隐隐担心,万一……,还别有隐情呢?
继而又觉得荒唐!
女儿已经入宫,做了嫔妃,生了两位公主,云子卿也做了驸马,除非两个人都疯了才会有瓜葛。云子卿会不会疯不知道,自己女儿的性子却是清楚的,一向冷静、自持,绝不会做出那等傻事!
但是哪怕绝不相信的事情,还是问一问,得了确认才叫人安心。
在晋国夫人连着进宫第五次上头,终于忍耐不住,照着先前秘密说话的样子,一面用茶水在上头写了“驸马”二字,一面问道:“见你最近有些消瘦,可有心事?”
沈倾华顿时脸色惨白!
晋国夫人当然不指望女儿真的长篇大论,甚至没有想过,女儿会真的和云子卿再有瓜葛,但眼下见她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