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茯苓关门进屋,然后又从后面走到小院里面。
邓峨眉一面舒展的比划着形意拳,一面声调平缓的问道:“有急事吗?”并不等侍女回答,又道:“要是不急,就等我把这套拳打完再说。”
茯苓名为侍女,实际上是邓恭手下一名部将的女儿,比一般的丫头大气从容,听了对方这番这话,悠悠一笑,“不急,奴婢等着贵人。”
如此又等了一小会儿,邓峨眉方才收住身形,拣起旁边的棉纱细布擦了擦汗,随手一扔,步履轻快的走了过来。
“贵人请看。”茯苓展开了手里的裙子,指着上面的几道抓痕,低声道:“才从洗衣房里拿回来的,多了这些痕迹。”
“我瞧瞧。”邓峨眉拿了裙子,对着阳光仔细地看了看,勾起嘴角,“看起来,像是被猫儿抓出来的。”笑容越发深刻,“如此这般,是想说那只吃坏东西的畜生,回魂来捣乱了么?呵……,有点意思。”
茯苓低声,“不知道是谁在捣鬼呢。”
邓峨眉不以为意笑笑,“除了你我,谁都有可能啊。”顿了顿,朝着沈倾华的住处指了一下,“不过嘛,眼下应该是那一位最着急。”
毕竟薛皇后已经被皇帝幽禁起来,薛妈妈和紫韵也死了,薛家便是想替大公主找出背后的人,在宫中也是无人可用了。
倒是沈氏,主持六宫由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茯苓点头道:“那一位看着温柔敦厚、端庄大方,实际上心眼不少,更别说她现在手里有了实权,少不了要弄点风浪出来的。”
邓峨眉将裙子搭在栏杆上,淡淡道:“怨不得她,这本来就是她份内的职责。”抿了嘴儿一笑,“大公主在皇太后的寝宫出了事,换了别人,只怕比她还要着急呢。”
茯苓有些担心,“她这是起疑心了。”
“疑心就疑心吧。”邓峨眉并不急着清洗身上的汗液,等着落汗,忍受着身上微微粘连的感觉,这实在不算什么,当初自己在井下呆了七天八夜,那滋味……,才是真的美妙无比呢。
端起高几上的清茶喝了一口,继续道:“无凭无据的,她也不敢闹得太大,无非是旁敲侧击罢了。”
茯苓皱眉道:“这恐怕才刚刚开始,后面还不知道要折腾出什么花样来。”
“无妨。”邓峨眉眼睛微眯,心里只是恨,不知道薛家还要存在多长时间,薛皇后和薛沛又要荣养多久,声音不知不觉带出冷厉,“静观其变!”
然而状况比她想象的还要快一些。
第三天上头,一干嫔妃陆续过去给皇太后请安。
如今薛皇后一直在“病”中静养,因而只需给太后请安,两位公主早就到了,一左一右坐在太后身边。护国长公主一如既往的温柔娴静,奇怪的是,今天乐宁长公主也安静下来,一反常态的没有叽叽喳喳。
再环顾一圈儿到场的嫔妃们。
做了惠嫔的沈倾华一派端庄大方,公孙柔一贯的娇态柔弱,和自己同出一脉的堂姐继续做布景板,管氏两姐妹正在交头接耳,细细的说着什么。
一人一颗心,这一群女人不知道有多少心思。
邓峨眉十分清楚自己的情况,年纪偏小,相貌也不算出挑,皇帝虽然看起来一碗水端平,对后宫嫔妃都是雨露均沾。但是每次来自己那里,多半都只是说说话,做个面上情而已,真正留宿的日子屈指可数。
她在心底嘲笑,大约是自己这具身体没什么乐趣吧。
正在出神,忽地有个小宫女抱着一只猫进来,“启禀太后娘娘,这是重新给大公主找的猫儿,和从前那只是一个品种……”话未说完,怀里的猫儿突然蹿了下地!
“啊呀……”激起后宫女眷们一阵惊呼声。
下一瞬,那长得和死去猫儿一般模样的家伙,直直的朝着邓峨眉扑了过去!吓得茯苓一声大叫,有些慌乱扑打,“走开,这猫疯了!”
邓峨眉脸色微沉,一把抓住那猫儿的脖子,看向那个惊慌失措的抱猫宫女,“赶紧抱下去罢。”心下冷笑,面上却是露出受了惊吓的样子,“这猫还没驯服,野得很,是不能拿给大公主玩儿的。”
“是是。”那宫女慌张接了猫,紧紧搂住,怯怯声道:“太后娘娘喜怒,奴婢先把这个小畜生带下去关着,再回来请罪。”
皇太后皱眉道:“去吧,不用再来了。”转头问邓峨眉,“可抓着你了?”
邓峨眉笑道:“没有,多谢太后娘娘关心。”
“那就好。”皇太后还有些心有余悸,看向沈倾华,“哀家不耐烦去教训人,回头你去斥责那奴才几句,怎地连个猫都抱不好?还有猫儿是什么人挑的,还没驯服就敢拿进来,好好的赏一顿板子!”
“是。”沈倾华恭敬应道。
此时天色还早,晨光渐渐明亮起来,透出几分淡淡的浅金色光辉,将整个庭院笼罩其中,使得树梢的黄叶更黄,秋意更浓了。
顾莲安静的坐在太后身边,静默不语。
看来沈倾华压力很大,找不到线索,甚至病急乱投医的去诈人唬人,只不过邓峨眉是个性子坚韧的,这招未必有效呢。
因为这个小插曲,皇太后的心情也不太好,加上最近忙着安排云子卿入宫,要为女儿的终生大事忙碌,因而又说了几句闲话,便让众人散了。
顾莲领着自己的人回了住处。
谷涟漪请求单独说话,关了门道:“公主以后离那个邓贵人远一点。”
“怎么了?”
“方才她抓猫的那一下子,用了巧劲儿,拿捏关节,又快又准,一屋子的大家闺秀看不出来。”谷涟漪笑了笑,“奴婢却知道,那身手绝对是有练过的。”
顾莲一惊,“你是说她会武功?很厉害吗?”
“这个嘛。”谷涟漪回道:“邓贵人的父亲是十分厉害的战将,女儿会一点拳脚,也不是很稀奇的事。至于厉害不厉害……,对奴婢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对于一般的弱质女流来说,单独遇到只怕就要吃亏了。”
顾莲当即想到了公孙柔的落水,如果……,照这么去推断的话,邓峨眉的嫌疑简直呼之欲出!于是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以后我会注意不与她独处的。”
而另一边,邓峨眉也领着茯苓回了房。
“吓死我了。”茯苓拍着胸口,庆幸道:“还好贵人手脚利落,不然被那猫儿抓伤可就麻烦了。”说着,又是疑惑,“真是奇怪,那猫儿怎么会只扑你呢?”
“法子多了。”邓峨眉轻轻一笑,“比如在我的衣服上熏点东西;又或者弄个和我打扮差不多的人偶,让那猫天天练习扑抓;再不然,直接让那猫正面对着我,突然狠掐一把,可不就朝着我跑过来了。”
茯苓听得瞠目结舌,“这……”
邓峨眉原本还有一丝稚嫩的脸上,露出一丝冷笑。
说到女人间的这些勾心斗角,自己可是身经百战了。
祖父一共十六个儿子,自己的父亲又是庶出,六房这一支邓氏血脉,从来都是不起眼的那一支,卑微的那一支,处于劣势的那一支,战队、攀附、争斗,自己从小就在那种氛围里长大的。
从来就只有别人想不到的,没有自己见不到的。
不管是沈氏也好,别人也罢,有什么手段都尽管使出来吧!在让薛家那个祸害消失之前,多拉几个人陪葬也挺不错。
和一心往上爬的父亲不同。
自己的记忆里,永远都停留着母亲的叮咛,哥哥的关怀,姐姐的温柔,弟弟的顽皮,以及他们鲜血淋漓、横七竖八,躺在自己面前的惨景!父亲他伤怀了一阵,如今飞黄腾达了,又有了新的妻室侍妾,将来自然还会有新的儿女子孙。
那些血海深仇,全都成了他攀附皇权的垫脚石!
只剩下自己,一颗心日日夜夜滴血不休。
茯苓还是有些不明白,嘀咕道:“就算这样,又有什么用呢?总部说,猫儿扑了谁就是谁害的吧。”
“不过是无凭无据想吓唬人罢了。”邓峨眉悠悠一笑,说道:“万一我胆小呢?吓得魂不附体,病了呢?万一再慌里慌张处理点什么,最好胡言乱语几句,自己把马脚给露出来,对方不就满意了。”
笑话!自己要能被鬼魂之说吓到,早就该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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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嫔有些太过求全,太心急了。”顾莲悠闲的翘着一条腿,脚尖微点,那柔软的缎鞋细窄光滑,鞋尖上缀了几粒大小不一的珍珠,轻轻晃动着,在阳光下折出莹润漂亮的光芒。
徐离轻轻踢了她一下,批评道:“吊儿郎当。”
顾莲当即放下腿,站了起来,在他面前规规矩矩的行了礼,口中道:“妾身聆听皇上的教诲,记下了。”复又坐回去,端端正正的一丝儿不错。
面上做得认真,脸上的偷笑却是有点绷不住了。
徐离伸手去解她的腰带,威胁道:“你再给朕装,看朕……”语音一顿,忽地瞥见小几上的一瓶东西,勾起嘴角一笑,“上次你说什么来着?嘿嘿,口味重?”
眼下是在公主府里,顾莲一听便知他又不老实了,当即瞪了一眼,“少来!”不太好意思的嘟哝了一句,“我在说正事呢。”有些慌乱,“惠嫔一心想要做的最好,想在最短时间内找出幕后黑手,兵行险招,只怕会惹来麻烦……”
话未说完,人已经被抓到了床边。
徐离扯了她头发上的束发丝带,将她双手缠住,捆在了床梁上面,然后拿了那一小罐蜂蜜过来,再解开她的衣服。
顾莲羞窘不已,气得伸脚去踢他,“放开,像个什么样子?!”
“你还敢厉害?看朕切了你的尖爪子!”徐离先将她抱在床上站着,让那束带再捆得更高一些,然后再把人挪出来,自个儿一松手,她就刚刚好足尖悬空离地,上不去也下不来。
顾莲忍了一小会儿,就忍不住喊道:“放我下来,手疼。”
“那就这样。”徐离抱起她,让她的双腿圈在自己的腰上,抬起一条腿放在床沿当凳子,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声音坏坏的暧昧,“别乱动,不然就要掉下去了。”
看着那张白里透红宛若桃花扑水的俏脸,轻轻的香了一口。
将她的衣服剥得更开一些,露出一片雪白的香*艳,用手指沾了蜂蜜,在上面一笔一划写着,“不离不弃,勿相负。”
顾莲看不见内容,只觉得胸口一片黏黏的,羞恼道:“黏糊糊的,等下弄得到处都是。”忍不住有好奇,“你写了什么?”
徐离笑嘻嘻道:“不会弄到到处的。”伸手捂住她的眼睛,“不许睁眼,你细细的感觉一下,就知道我写的是什么了。”
他低头,顺着笔画一口一口的舔舐起来。
顾莲只觉得胸前酥酥麻麻的,起初还能记得笔画顺序,一横、一竖,然后是一撇一捺……,只刚刚分辨前面几个字,就开始止不住的战栗,就连脚尖都绷紧了。
脑子里一片混乱空白,完全不记得后面写了什么。
片刻后,徐离抬起头问道:“猜出来了吗?”
顾莲涨红了脸,小声道:“不离、不弃……”
“后面呢?”
“不,不知道。”
“没关系。”徐离又粘了一些蜂蜜,重新写了一遍,继续重复刚才的动作,嘴里含混不清说道:“咱们……,可以多来几次……”
秋光如画、韶华无声,屋子里却是一室如春的旖旎景象。
情爱浓烈之际,纵有千般痴缠万般怜爱亦是不够,就那样的轻怜□,就那样不知疲倦,恨不得永远都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纠缠在一起再也不分开。
一夕欢好几番云雨之后,两人躺了下来。
顾莲揉着已然发红的手腕,抱怨道:“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