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皇命?”沈墨宣仔细斟酌了一回这两个字,佯出一副好学的模样,虚心请教道:“据我所知,这般小事,只需刑部与盐运使确认之后,自行处理,并不需要劳动到皇上吧。如此一来,在下倒是有几分怀疑荆大人的文书,不知是真是假。”
“什么!”荆大人怒了,一个即将锒铛入狱的犯人,居然怀疑他说谎。荆大人二话不说,从怀中掏出一块明黄色的锦绸,他小心翼翼地打开,双手捧着放近沈墨宣面前,“看吧,这可是皇上的亲笔,本官也让你做个明白鬼。”
沈墨宣双眼微沉,是不是皇帝的亲笔他认不出来,但上头盖着的玺印是错不了的。
“看清楚了吧。”荆大人将锦绸收回,又小心翼翼地揣进了胸口的衣襟里,下令道:“来人,给我将犯人押回去,收押监牢,听候审判。”
“少爷!”一直跟在沈墨宣身后的易泯急了,眼瞧着这群官兵就要将沈墨宣带走,他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恨得牙痒痒的。
“大人,请容我再与家仆说几句话。”沈墨宣开口提出请求。
荆大人赞他是个敢做敢当的人,心中虽多有不耐烦,但还是松了口,“长话短说。”
“谢大人。”沈墨宣一回身,小声地同易泯说道:“第一,此事绝不能让少夫人知道,她有孕在身,身子也一直不是太好,怕是受不了刺激,知道了这件事之后,又会胡思乱想不得安宁。若是她问起,你便让人告诉她,我为了生意的事情去了江南,因为事出突然,来不及和她说,如今已经离开京城了,要数月才能回来。但是,告诉她,我答应过她的事情,一定会做到。”
“是。”
“第二,去找夏相,将今日的情况告诉他,他若是有法子,必定会去牢中探视我。也一定要告诉他,此事不能告知少夫人。明白吗?”
易泯点头应声:“明白。”
“第三,回去告诉老爷和夫人,我没有做过,不会有事,请他们放心。”话一说完,沈墨宣立即松了一口气,虽然最后一句纯属安抚二老,但总算交代完了。
“那店里怎么办?”沈家这么大的家业,自从沈叶泽退位之后,这么多年以来,一直是由沈墨宣管理,这么长的日子积累下来,他早就成了脊梁骨,沈家商会的灵魂领袖,如今落得如此田地,生死不明,沈家的百年家业该如何是好。
“放心,我若没办法出来,沈竹轩自然会接下一切,沈家不会倒下。”
易泯眼神复杂满怀心事地将沈墨宣深深看了一眼,有力点了点头。
一旋身,沈墨宣朝之前识相自行转身的荆大人招呼道:“大人,我们可以走了。”(作者语:小墨童鞋,你以为你是去旅游的吗?)
“小姐,姑爷呢?”喜鹊收拾好了东西,从屋里出来,发现沈墨宣不见了。
她本以为姑爷会陪着自家小姐,直到二小姐把孩子生下来,停止那鬼哭狼嚎的叫声才离开,哪知道她才转个身,一回来,姑爷就不见了,哎,真有点失落。
夏筱冉拉过她,道:“喜鹊,你帮我去天水楼看看,叫启运帮忙探探风声,看近来沈家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
喜鹊听着夏筱冉这话说的没前没后的,觉得奇怪:“小姐,是姑爷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喜鹊猜想,沈墨宣急冲冲地离开,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夏筱冉斜白她一眼,抓起喜鹊的一只手,扯到亭子的横栏上拍了拍,训道:“乌鸦嘴别乱说话。”
喜鹊嘟嘟嘴,抽回自己的手,委屈地嘟囔道:“那不是都因为小姐你说话不清不楚的嘛,害我瞎担心,还被叫成乌鸦嘴。”
夏筱冉叹口气,倚着亭栏坐下,徐徐道来:“墨宣一走,我这心里就不安宁,乱糟糟的。可是等我静下心来一想,似乎又没有什么事情让我心烦的,但还是觉得不安,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往上冒。”
喜鹊见夏筱冉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立刻站起来,对夏筱冉安抚道:“我现在就去打听风声,小姐,你放心,姑爷那么厉害的人,哪里有什么事情是拦得倒他,是你瞎想了,一定没事的。”看来沈墨宣在喜鹊心里,已经达到了神的高度。
是啊,夏筱冉也希望是她瞎想了。
喜鹊走后,夏筱冉更是没了心思,夏月怡的叫声越来越惨烈,惊痛中带着一丝沙哑的哀嚎,叫几声安静一会儿,又开始哀嚎,无限轮回……
夏筱冉开始考虑她是不是应该换个地方坐坐,原本她是想在这,给她腹中的孩子上一堂深刻的行为教育课,让他明白,生个孩子出来是一件多不容易的事情,将来他出生时,也能少折腾点。
可是这空气里似乎渐渐弥散起一股血腥味,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心理作用,这味道令她几欲作呕。
“染染。”
夏筱冉一回头,见严骏不急不忙地走了进来,正一步一步往她这边走过来。
“你还不去看看月怡,她就要生了。”看到严骏这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夏筱冉都有些看不下眼了,半点没有做爹的自觉,也难怪夏筱染当初看不上他。
严骏搁了衣摆,在夏筱冉身边坐下,悠悠道:“我去看她有何用,又不能替她生孩子。”
一听这话,夏筱冉那一双秀眉不由得皱了起来。不管严骏对之前的夏筱染是多么的情深意重,这一刻都让夏筱冉觉得心凉,如此薄幸的男人,根本不配有女人为他生儿育女,赔进一生的幸福。
反观她夫君。一想到沈墨宣,夏筱冉便舒了眉梢,含了笑,她上辈子该是做了多少功德,才能换来今生夫君的千万个好。
所以,婚姻还是一件需要和相爱的人一起完成的事情,即使很多人都说,婚姻只是一男一女搭伙过日子,但无爱的婚姻,多半是洗具和杯具的碰撞,外人看得精彩,两人过得惨淡。
“哇……”婴儿洪亮的嗓音破喉而出,带着划破世间所有肮脏污浊的力量,清朗,澈亮。?
☆、一爹当官,万夫莫开
?“生了!生了!”一个嬷嬷推开房门走出来;扯开了嗓门昭告天下。
到底是自己的骨血;即使心中对夏月怡万般厌恶;这会儿见到站在门口嚷嚷的嬷嬷;严骏终于还是动摇了。
夏筱冉见他的心早就被门口嬷嬷的叫声唤走了,人还放不下面子坐在这;便笑着推推他,“都是做爹的人了;还摆什么架子,快去吧。”
严骏回头冲她一笑,起身向夏月怡生产的房子走去。
门口那嬷嬷认出是孩子的爹;急忙回房将已经清理干净包裹好的小婴儿捧出来,献宝似的凑到严骏面前;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严骏的脸色,“姑爷,你瞧瞧,小小姐长得多美。”
严骏一抬眉,未带情绪地问了一句:“是女儿?”
严骏的表情倒是没有多么狰狞,但这么一句不带情绪的话,却把嬷嬷问得心下一虚,呶呶喏喏地回话:“是,二小姐生下的是一位千金。”
屋内唏唏嘘嘘传来一阵女人的哭声,严骏厌恶地朝房里扫了一眼,将孩子从嬷嬷怀里接过来,那柔若无骨的小身体,软软的,让严骏平日有力的臂膀暗暗发虚,真怕用的力度稍稍一大,就会抱坏了孩子。
小婴儿懒洋洋地张开眯起的眼,像是打了个哈欠,粉嫩的小嘴朝她爹努了努,可爱萌人的小模样,立即换来了严骏的笑颜。
“女儿好。”严骏冲小奶娃绽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逗得那孩子也咯咯的笑。
这时,孔氏从房里走了出来,站在严骏身边,和他一块逗着孩子,好一副和乐融融的景象。
而孔氏一直暗暗留意着严骏,见他是真的喜欢这孩子,才放下心来开口:“孩子还没有取名字了,严女婿给取个。”
严骏忙着逗乐孩子,听了这话,想了一会儿,回道:“外名需由家父拟定,我见今日阳光正好,乳名就叫暖暖吧。”
那孩子像是听得懂严骏的话似的,听到这个名字后,冲严骏一张一合眨了一下眼睛,咧开嘴,笑开了。
严骏那方与新生的女儿正大唱合家欢乐,夏筱冉这边却一个人静静地离开了,孔氏视她为仇人,她又何必坏了人家的好心情。
纤细的手指在隆起的肚子上轻轻地安抚,回想起严骏刚刚小心翼翼捧着孩子,露出真心笑容时的模样,夏筱冉不由的想起了沈墨宣。待他们的孩子出世那一日,沈墨宣也会像今日的严骏这般手足无措,欣喜的像一个大孩子吗?
孩子,属于他们的孩子。
望着不远处慢慢沉下的日光,天际最后一点余辉洒在云端,金灿灿的包容着缱绻的云朵,透出温柔的霞光,恰逢夕阳正好时。
不远处,一人正背着光亮,朝着夏筱冉所在的方向快步走来,步履匆忙。
夏筱冉用一手遮过耀眼的光线,这才看清楚来人,“爹!”
来人正是夏清庭,夏筱冉笑着也加快了几步,迎上前去,“爹,你总算回来了,月怡的孩子生下来了,大伙现在正高兴着了,就在我院子里,走,我陪你过去看看。”
夏清庭一摆手拦住她,因之前走得快,他的呼吸有些急促,听了夏筱冉的话,脸上不仅没有半分喜色,还显得略为苍白。
“染染。”夏清庭的口气很严肃,“现在有件事情,我必须告诉你,但你能不能答应爹,不管待会儿听到我说什么,都要镇定。”话虽如此说,但夏清庭眼中的忧虑与担心却是一眼就能明了的。
夏筱冉脸上的笑霎时僵住,心中那股不祥的预感再次窜上心头,一定是出事了,沈墨宣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爹,你说,我听着。”夏筱冉的心里已是七上八下,这一刻却还要故作镇定,不然,她丝毫不怀疑她爹有可能会再也不吐半个字给她。
夏清庭自然看出夏筱冉那份镇定是强装出来的,但还是决定将实情告诉她:“墨宣他被抓起来了。”
“抓起来?”夏筱冉一拧眉,问道:“是陆晓表哥?”这两人果然是夫妻,出了事第一个惦记的都是陆晓(陆晓:我哭,我冤啊,比窦娥还冤!)。
夏清庭摇摇头,说道:“这一回不是以前陆晓玩得那些小把戏,这一次牵头抓人的是刑部的荆大人和盐运使苏大人。”
“刑部?”夏筱冉虽不熟悉逐月的官制,但也明白刑部是个何种性质的部门,既然这事已经需要动用到刑部的实力,那也就说明这绝不是简单的缺斤短税之事。可是这又与盐运使有什么关系?
“爹,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夫君他刚刚才从府中出门,怎么一转眼就说被刑部的人抓了?”夏筱冉也急了,直觉告诉她,这件事情不会简单。
“听说是墨宣和一个被他称作叔父的姓蒋商人,一起贩卖私盐,如今被官府查获,这才逮了他。”夏清庭眉头紧锁,看得出来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闹得焦头烂额,却还要关照夏筱冉的情绪,拍拍她的肩头,安抚道:“染染你先别着急,让我先把事情打听清楚了,再看如何应对,我已经派老纪过去牢房那边打点了,监管刑部大牢的头头和我有些私交,你放心,不会让墨宣吃苦头的。”
夏筱冉点点头,眉头一紧,突然想起一事,“爹,你是从哪听说这件事的?”听夏清庭的口气,这件事情似乎还未明了,至少在他这里,还没有弄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那他又是从何得知的?
“回来的路上一个小厮拦了我的轿子,我见他眼熟,一问才知道是墨宣的人。”
夏筱冉猜想夏清庭口中的这名小厮,一定就是易泯。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居然还刻意瞒着她!夏筱冉想着,不由得心里堵火,“爹,如果此事是真的,那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