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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筱冉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了起来,背脊的肌肉变得僵硬,她起身看着沈竹轩,口气颇为不善:“你怎么来了。”
沈竹轩微怔,对夏筱冉的不善有些不解,却也没有多问,只道:“我听说昨日墨染阁失火,你受了惊吓,本昨晚就想过来看看你,可过来时墨宣说你已经歇下了,我就回去了。”
他回身招呼净棋,净棋走上前,手中端着一个托盘,托盘里放着三四个小碟,里头装着几种色彩活跃的小糕点,让人一看就觉得有食欲。托盘上,小碟的旁边还放着一只盅碗,用盖子盖着,看不到是什么。
沈竹轩苍白的脸颊浮出一点笑容,“我特地让厨子做了几样小吃,这盅是燕窝鱼胶,有压惊的功效,你先喝了。”
盯着面前的小食,夏筱冉在心中叹了一口气。还不等她开口,喜鹊已经笑眯眯地说道:“二少爷你可真厉害,你挑的这几样,都是我家小姐爱吃的。”
“爱吃就好。”沈竹轩双眸染笑,目光柔和地落在夏筱冉身上。
再看到沈竹轩,夏筱冉无法控制绷紧了神经,在经过了昨天后,她似乎很难再像往日那样平和的面对他。曾经两人也相谈甚欢,视为知己,而此刻,再面对他时,除了从心底蔓延开来的陌生感外,只有本能的抗拒与堤防。她开始有些明白,傅春秋让她听见那些话的用意了。
“冉冉。”沈竹轩轻声唤她,见她恍恍惚惚地回过神来,有些担心的问道:“墨宣昨夜请过大夫过来吧,怎么说的?是不是吓着了?”
她是被吓着了,而他也正是罪魁祸首之一。
喜鹊也觉得自家小姐今天有些不对劲,似乎是从沈家二少爷进来之后。见夏筱冉不答话,她赶紧接过话头圆场:“二少爷放心,大夫说小姐没事,昨夜是受了点惊,又在外奔波一天累着了,虽然是晕睡过去的,但睡够就没事了。”
沈竹轩点点头,终于松了眉头。
夏筱冉不喜欢这样的场合,大家都像演员,扮演着各自的角色,戴着面具,虚伪又见不到真实的表情,表面上却还要装作一副心疼的模样嘘寒问暖。
夏筱冉的性子素来直率,这一刻却不得不思量言语不当的后果,无论傅春秋哪句话是真的,她都不能在沈竹轩面前表现出来,以免打草惊蛇。
或许就连夏筱冉也没有察觉到,当傅春秋说出两种可能性时,她已经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守护她夫君。她的内心,从来就未考虑过傅春秋要对付的,其实是沈竹轩这个可能性。
她或许也不会知道,沈竹轩曾想过,等他得到了一切之后,他会让她选择,离开沈墨宣,或是来到他身边。
而沈竹轩却不知道,他根本不在夏筱冉心中的那杆天平上。
夏筱冉对沈竹轩扬起今日给他的第一个笑容,微僵的笑容被歉意掩饰的很好,她道:“我今日还有些乏,不如改日再叙吧。”
说罢又扬手招呼喜鹊:“喜鹊,收下二哥的心意。”送客的姿态很清楚。
沈竹轩也觉察出夏筱冉今日的表现有些奇怪,好似对人很冷淡,他还是第一次听见夏筱冉随沈墨宣叫他二哥,她一直叫他竹轩的。
但她既然开口送客,沈竹轩便不好再留,起身告辞,又对喜鹊嘱咐了几句,这才离开。
喜鹊喜滋滋地将托盘放在桌上,咧着嘴笑。
夏筱冉白了她一眼,打趣道:“不就见上一面,至于乐成这样嘛?”
喜鹊愣了一会才明白夏筱冉的意思,一脸羞红地瞪了夏筱冉一眼,“小姐你的心情挺好呀。”还有心情开她玩笑。
夏筱冉承认,她确实不适合做演员,就连喜鹊都看出她不乐意了,那沈竹轩多少也一定察觉到了吧。
“我有说我心情不好吗?”夏筱冉瞟她一眼,这丫头的胆,全是她给喂出来的,她抬手指指喜鹊刚刚搁在桌面上的吃食,吩咐道:“去给我全倒了。”
“倒了?”喜鹊像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两只眼睛瞪得圆圆的,“沈二少特地给你送来的,干嘛扔掉啊,多好的东西。”
“让你扔就扔,哪这么多废话。”夏筱冉忍不住有些恼火,见喜鹊一副舍不得的样子,又表情严肃的交代道:“你给我记住,以后,沈竹轩那边送来的东西,通通都处理掉,而且不能让别人看见。”
“这是为什么啊?”喜鹊一脸迷惑,她想不通,小姐素日与沈竹轩的感情不错,怎么突然变成这个样子了,瞧她一脸警惕的模样,像是如临大敌。可是沈二公子又怎么会是大敌呢,他对小姐一直那么好。
夏筱冉如今也不好与她说,只道“你听我的就是,别忘了你是我的人,这件事一定要听我的,千万别让人知道。”
“什么事情不能让人知道呢?”?
☆、明刀易躲,暗箭难防
?背后突然传来沈墨宣的声音;将夏筱冉吓一跳。白日里果然不能乱说别人的话;否则可能会被吓死。
沈墨宣见夏筱冉被他惊着了;三两步走到她面前;用手轻轻揉了揉夏筱冉的耳垂,笑道:“娘子如今可成了老鼠胆;半点声音都能吓着你。”
夏筱冉横他一眼,心想;也不想想,她受这么多惊吓,都是为了谁!
沈墨宣瞟到桌上的碗碟;走过去挑了一块拈起来,“这糕点不错。”他素来不爱甜食;但今日桌面上的点心做得精细,就连颜色也好看,让人食指大动。
“别吃!”夏筱冉“啪”地一声拍掉沈墨宣手中地糕点,在对上他疑惑的眼神后,急忙开口解释道:“这东西是坏的,吃了闹肚子,你别吃。”
坏的?沈墨宣姑疑看了一眼夏筱冉,又看看桌上色泽鲜明样式讨好的糕点,笑道:“莫非是有人特地送来给娘子的,娘子舍不得让为夫吃?”
听了这话,夏筱冉不想也知道,沈墨宣和沈竹轩一个前脚一个后脚的进出,难免不是遇上了,大概是他猜到糕点是沈竹轩送的,这话才说的酸溜溜。
夏筱冉忽然觉得沈墨宣孩子气的模样很好笑,也不理他的话茬,扬手招来喜鹊,指指桌上的托盘:“去,照我之前说的,把这些都处理好。”
喜鹊抬眼看看沈墨宣,见他并无表示,又见夏筱冉态度坚决,她心中虽觉可惜,但也只能依言行事。可她真不明白,沈竹轩素来爱给她们家小姐送些这类小吃食,而夏筱冉也一直都很喜欢,说是很对她的胃口,还曾经笑称沈竹轩是她夏筱冉的“粮仓”。怎么这会儿却……
见喜鹊出了门,夏筱冉这才一脸正色的同沈墨宣道:“夫君,今后你在外头不要随便吃东西,不要随便与陌生人单独待在一起。哎呀!”夏筱冉懊恼地甩甩头,道:“不行,我还是不放心,以后我每天跟着你好了。”自从昨天听到了傅春秋和沈竹轩的话,夏筱冉的心就乱成了一团,只要沈墨宣不在她眼皮子底下,她就觉得不安心。
沈墨宣虽然不知道夏筱冉为何会突然这样,但想来是被昨天的火给吓着了,担心他担心的紧。这样一想,之前见到沈竹轩在墨染阁里自由进出而产生的不快,便一瞬消失了。
他瞅着夏筱冉蹙眉紧张的小模样,心底升起一阵温暖,笑道:“那可不行,如今你有了身孕,禁不起来回奔波。”见夏筱冉愁眉不展,他又出言安抚道:“乖,如今你可是我们沈家的心头肉,昨夜你一晕,整个宅子都惊动了,若不是我拦了他们,说你已经歇下了,你可少不得挨爹娘他们的教训。”
夏筱冉瘪瘪嘴,心虚地低下头,也知道昨晚的事情是她太激动鲁莽。可这也不能完全怪她呀,她这头才在傅春秋那听到要对付沈墨宣的计划,一回来,那头院子里就着火了,她能不紧张能不神经质吗?
夏筱冉极委屈,小声地嘀咕了一句:“我那不是救夫心切嘛。”
沈墨宣当然知道夏筱冉是担心他,才会失了方寸,心中柔软,嘴上却说得现实:“你一个女人,就算我在火里,你赶过去了又怎么样?你冲进去了,也没办法把我带出来,最后两个人都会死……”
夏筱冉一把捂住他的嘴巴,眼中的小火苗蹿蹿往上冒,“不许你说不吉利的话。”
沈墨宣拿下她的手,轻轻一笑,道:“我只是想告诉你,若是遇到这种情况,你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自保,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希望你好好的。”
夏筱冉眼中的火光一瞬间灭了下去,眸中微微湿润起来,语调软成了一滩水,声音越发软趴下来:“可是我也希望你好好的啊,我希望我们都一直好好的。你答应过我,等到我们金婚的时候,你要送好多好多的金子给我,可是你若是不在了,到时候我管谁去要。”
沈墨宣的心不知被什么敲了一下,酸麻的软了下去,他伸手拉过夏筱冉坐在他大腿上,将下颚依靠在夏筱冉的肩膀上,从背后抱住她。
感觉到怀中的人儿心情低落,沈墨宣试着调试气氛:“到时候若是我不在了,那我一定会留很多很多的金子给你,说不定你会成为京城最有钱的女人,到时候……”
“我不要!”夏筱冉打断他,反身向后,面对着他,强势的气势“蹭”的冒了上来,一字一句地说道:“沈墨宣,若是你不想看到,我带着你的家产,跟别的男人同床共枕,在别的男人身下承欢的……”
“唔。”夏筱冉未说完的话,全被沈墨宣的唇封在了嘴里。
他的唇又重又狠,不似平日的温柔,带着一股霸气,像是要用尽浑身的力量将她全身心占有,每经一处便攻城掠地宣示主权,贪婪且霸道。
夏筱冉急喘着与他分开,樱红的唇瓣湿湿的,变得饱满水莹,脸颊已是绯红一片,她却不怕死的还要将之前被沈墨宣堵住的话说完:“若是不想看到,就给我好好活着。”她放掉全身的力气,趴进沈墨宣怀里,低声道:“只要你好好活着,怎样都行。”
所谓明刀易躲,暗箭难防。这两日夏筱冉接收的事情太多,她感觉脑筋绷成了一根细绳,自己的处理器就快崩溃了,而她的忧虑也确实过多了,总担心不知道哪个角落会蹿出一支暗冷箭来。
心里其实知道,沈竹轩不会害她,行为上却很自然的想防着他。他或许不会害她,但孩子呢?孩子是沈家的第一个孙子,沈老爷没有正妻,对两个妾室和儿子向来没有妻妾嫡庶之分,她怀着的孩子,若为男孩,那对想要谋得所有家产的沈竹轩来说,也是一个威胁。就算他念在昔日两人视为知己的情分上,不害她,那傅春秋呢?
傅春秋那样一个心狠手辣的角色,就连自己的亲兄弟都能残害,又怎么会放任沈家走出他安排的戏码,逃出他的掌控。
她不得不防。
沈墨宣见她又胡思乱想,轻轻拍了拍她的脸,笑容温暖,道:“走吧,娘叫我们回他们院子吃饭,自从听说你怀孕,他们便急着要来看你,全被我拦回去了,今日若是再不去,明天老爷子估计要叫人来把我们这墨染阁给掀了。”
夏筱冉见到他的笑容,也不再乱想,安慰自己,船到桥头自然直,胡思乱想思虑过多反而容易乱了阵脚,不如且走且看。
夏筱冉起身收拾了一下自己,突然想起一事,转身问沈墨宣:“我昨天听小厮说,昨日起火死了一个人,后来怎么样呢?”
昨天那火其实不大,就烧了墨染阁那几间厨房,火势根本就没有蔓延到主房这边来。只是沈家这么多年来,从来未走过火,大家缺乏预警意识,一听见着火了,立即炸开了,大家乱了方寸,乱七八糟一团乱跑。
沈墨宣挑起眉笔,仔细地给她画了几笔,回道:“已经到官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