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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范氏喜出望外,笑着道:“这可真是好消息,我让人去给他的诊所送个花篮。再包一份大大的红包。——铭儿这孩子。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他能有出息,最高兴的。就是你谊母了。”
上官简氏拿帕子印了印眼角,有些哽咽着拉着齐意欣的手道:“意欣,多亏了你,铭儿如今才这样懂事上进。你要知道,先前他在家里闹的时候,他爹把家法都请出来了,我也是恨铁不成钢,一度都差点对他心灰意冷了。——现在他终于学成回来了,可是依然不让人放心。你说他一个大男人,居然学妇人产育,特别精通给妇人开刀刨腹取胎,听得我浑身发怵。”
“虽然做大夫都是医者父母心,没有男女之分,可是他学自外洋的妇人产育医术,跟咱们这里以往的‘望闻问切’完全不一样。他爹知道之后,私下里说了他好几次,不许他出去开诊所执业。结果恰好他有个女同学最近刚从外洋回来,来到东阳城,想跟他合伙开诊所,他爹才答应了。有个女大夫做幌子,总比让他单独行医强……”
齐意欣脑子里嗡地一声,霎时间全部明白过来,再次将宋大夫骂了个贼死!——原来这才是他神情怪异的真正原因!不是因为上官铭恰好在那个诊所做大夫,而是上官铭才是真正的妇人产育专科高手!
之所以宋大夫只说那个奇奇怪怪的女大夫是能人,大概就是考虑到顾远东的心情。——若是直接说是上官铭,顾远东肯定去都不会去。而现在齐意欣在那个诊所养胎,就算杨大夫不说,上官铭也不会袖手旁观,肯定私下里会指点杨大夫许多事情……
只是杨大夫问的那些隐私问题,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齐意欣完全就不觉得那些问题是上官铭授意杨大夫问的。——上官铭虽然有这样那样的缺点,可是他绝对不是这样人品低劣、窥人隐私之人。
齐意欣更坚定了要同上官铭谈一谈的决心。
上官简氏还在抱怨上官铭的执拗和倔强。
顾范氏自己两个孩子,也都是有主意的人,一时之间,和上官简氏同时大倒苦水。
齐意欣回过神来,听了直笑,忙打圆场:“谊母,过去的事都过去了。七少他也不是不懂事,只是当年的事,我也有错。是我性子太急,也没跟他好好商量,最后闹成那样不可开交的场面,想起来也怪惭愧的。”
那一次,上官铭将她抢上马,想带到郊外的庄子上将生米煮成熟饭,齐意欣宁可坠马受伤,也不肯跟他“做饭”,结果把胳膊摔折了,还引发了那一年在江南辉城府受的枪伤……
现在想起来,真是恍同隔世。
上官简氏在顾家盘桓到中午,吃完午饭才回去。
齐意欣和顾范氏都知道,上官简氏是上官家的宗妇,上官家嫡系几房都没有分家,依然住在一起,上官简氏每日都十分繁忙,也亏的她能干,才打理得井井有条。
本来上官大少娶了老婆,应该能给母亲分担一些管家的难处,可是上官大少上官辉是新朝的政务总长,在京城做官,他的妻子叶碧缕,也是跟着过去陪他的。
上官简氏并不是那种嫉妒儿子跟媳妇琴瑟和谐的变态婆母,没有像一些婆母做的那样,把妻子留在家里伺候公婆,让小妾去伺候自己的儿子。——这样的举动,上官简氏一向嗤之以鼻。她曾经说过,上梁不正下梁歪就是这样来的,抬举妾室,打压正妻,就是家宅不宁的导线,破家灭户的源头……
☆、第78章 言多必失 (含12月粉红1470+)
上官简氏盼了这么多年,才盼来嫡长子成亲。一般来说,多年的媳妇熬成婆,都要好好过过婆婆的瘾。可是她却对自己的媳妇疼爱有加,不亚于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所以虽然有了大儿媳妇,也有了嫡长孙,却没有非要他们娘儿俩留在东阳城上官家祖宅,而是让他们小夫妻带着孩子在京城过小日子。
嫡长媳不在身边,上官家内宅的事情,还要她一个人来来回回操持。
“等上官七少成了亲,你谊母应该就能消停一会儿,好好保养保养了。”顾范氏叹息道。
她比上官简氏小一岁,不过现在看起来,上官简氏比她大个七八岁都不止。
齐意欣也点头道:“谊母这两年是有些见老。——表姐她也很内疚,虽然为人子媳,却不能在公婆身边行孝道……”
两人寒暄一阵子,顾范氏就对齐意欣道:“看你眼睛就要耷拉上了,你先歇着吧。我出去看人准备晚饭去。你想什么吃的,跟我说,我让小厨房的人给你去做。——上次从朝阳山带回来的文厨娘怎么样?听说她做的菜很合你的胃口?”
齐意欣笑着点头,“她做的菜,有山鲜之味。贵在天然,食材选得又巧,我胃口不好的时候,确实只吃得下她做得菜。——碧螺如今不管做饭了。只管小厨房的帐目,除了给我煎药以外,她基本上不动小厨房的家什。”
顾范氏走了之后。齐意欣就睡着了。
……
上官铭在自己家里,跟突然上门前来拜访的康有才说了很长时间的话。
上官简氏和上官老爷是知道康有才的真正身份本来是前朝安郡王身边的缇骑,不由对上官铭又担心几分。
等康有才走了之后,上官老爷立即使人把上官铭叫了过去,问道:“康先生找你什么事?”
上官铭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笑了笑,道:“二少对意欣实在是太上心了。就连杨大夫那里都要查个底儿朝天才敢放心用她,给意欣看诊。”
上官老爷听说不是上官铭自己的事,心里就舒坦一半,没有再问下去,笑道:“等你自己做了爹。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不养儿不知父母恩啊!”
上官铭知道自己以前的性子和行事,让上官老爷和上官简氏很是头疼,也有些愧疚,垂了手在旁边诺诺应是,一副恭顺的样子。
上官简氏看见上官铭这幅样子,百感交集,忍着泪意问了一句,“那杨大夫可不可靠?你以前跟她熟不熟?”
上官铭忙扶着上官简氏的手,坐到一旁的太师椅上。恭顺地道:“我和她倒是在外洋的医学院做了两年同窗,她比我去的早。在外洋呆过很多年,似乎少年时候就出去了。”
上官简氏点点头,“原来是这样。那她们家,是不是江南有名的那个杨家?”也是世家大族,赫赫数百年的历史。
上官铭倒是摇摇头。有些困惑地道:“好像不是。她跟我说起过一次,说她现在已经无父无母。当年她年少的时候,家里的父母生了重病,临终之时,担心她受族人欺凌,就托信得过的友人变卖家产,将她送到外洋的一位朋友家里寄住,然后就在外洋念书。她本来是要在外洋定居的,只是过了这么多年,她还是想念自己的家乡,所以最后还是决定回到家乡,重新开始。”
一旦知道康有才的来意跟上官铭无关,上官老爷和上官简氏的脑子又精明许多。
听完上官铭的话,上官老爷和上官简氏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把心底的话压了下去。
上官简氏就笑着道:“原来是这样。那你去诊所吧。——意欣的身孕,你还是接过来亲自照看为好。杨大夫虽然是女人,可是她犯了意欣的忌讳,意欣恐怕不会再配合她应诊。”
上官铭苦笑着道:“若是二少不介意,我当然求之不得。当初就是我主动向宋大夫提议,若是他觉得意欣的身孕有些不妥,就介绍到我们诊所。有杨大夫在前面挡着,二少就算对我不高兴,估计也不会挡着意欣过来应诊。”说着,又深深叹口气,“只是没想到,二少这样慎重,就连宋大夫介绍的,也要查人家的底。”
上官铭并不知道杨大夫问了那些让人尴尬的问题。齐意欣只告诉了顾远东,顾远东当然没有对康有才说这些属于他们夫妻两人的**问题。
上官老爷听见这些女人怀孕的事情,就浑身不自在,咳嗽一声,道:“你们娘儿俩聊吧,我要先走一步,出去跟人交待一些租子的事情。”说着,拔脚就走。
上官简氏和上官铭都知道上官老爷是听不下去了,笑着目送他出去。
等上官老爷走了,上官简氏才轻声道:“你当年在东阳城的医科学堂就学了四五年,然后又去外洋的医学院深造了两年,该学的你都学会了,甚至……甚至连那什么剖腹产你都得心应手,这样好的本事,还不如自己开一个诊所。”
上官铭更是苦笑,“娘,您当初和爹都不答应我出去开诊所,后来有了杨大夫的加入,你们才松口的。”
上官简氏默然半晌,终于向上官铭认错,“铭儿,当初是爹和娘错了。我们不应该太过限制于你,你既然选择做这一行,只管用心做好就是。别的风风雨雨,都是虚的。你放心。娘会帮你去说服你爹,让你独自开诊所。”
上官铭的眼里一下子有热泪涌出来,他不由自主地跪在了上官简氏面前,将头埋在她的膝盖上。痛痛快快哭了一场。
上官简氏不住摩索着他的后脑脖颈处,也是热泪盈眶。
“铭儿,你大哥想做什么。我们都让他去做了。对你也一样。只要是正道,我们真不应该阻挠你。”上官简氏哽咽着道。
上官铭哭过一场,心情陡然轻松起来,他仰起头,泪水斑驳的脸上,一双明亮的眸子熠熠生光。
上官简氏掏出帕子,慈爱地给他拭泪。吩咐道:“让意欣的孩子平平安安生下来,你以前的错就都过去了,你裴姨母在地下也会感激于你。我和你爹,也承你的大情。”
上官铭忙道:“就算裴姨母以前没有对娘有大恩,我也不会对意欣的身孕放任不管。她是头胎。又是双胞胎,比一般人都要困难些。我一定会尽全力让她平平安安诞下麟儿。”
上官简氏扶着他站起来,满脸忧愁地道:“这才是正理。你娘我这么多年,见的人多了,这头胎双胞胎能顺顺利利生下来的,实在是凤毛麟角。大部分都是为了孩子活下来,放弃了母亲。——你可千万要保住意欣的性命啊!”
上官铭是学这个的,自然知道得比上官简氏清楚。
女子生育,民间说是一脚踏进鬼门关。绝对不是夸大其词。而头胎又更危险一些。如果生过一次,再生第二次的时候,危险性会小很多。而头胎是双胞胎这种情形,就是危险中的危险。特别是齐意欣的身子还虚胖那么多,不管是胎儿,还是她身子本身的问题。都会将这种危险放大数倍。
这也是上官铭听宋大夫说过齐意欣的情形之后,主动让他帮忙的原因。
也许就是冥冥中的天意吧。
可是顾远东对他毫不掩饰的介意和不信任,又让上官铭有些为难。
上官铭走了之后,上官简氏去外院找上官老爷,说了让上官铭独自开业的事。
上官老爷讪讪地点头道:“是我的错,不该为了面子,如今让孩子们都陷入两难之中。”顿了顿,又心有余悸地道:“也可能是让孩子们陷入危险当中。——我们若是引狼入室,就真是……对不住你裴家妹子。”
上官简氏倒还是宽泛几分,跟上官老爷分析道:“老爷也别太自责。我们总不能草木皆兵,对每一个接触意欣的人都先怀疑三分吧?——那位杨大夫的话虽然不尽不实,也许她有苦衷呢?”
上官老爷哼了一声,“族人不能信任,倒是能托付朋友变卖家产,然后还能让一个刚刚满十岁的女孩全部带到外洋。如果有这样可以托付的朋友,为何还要这么小的孩子远渡重洋?外洋的朋友,又是什么样的朋友?能让她一寄住,就是十年?”
上官简氏也是对杨大夫的这番说法有同样的疑虑。
有些人家,族人不可信赖,但是有些肝胆相照的朋友可以信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