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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喵默然。这些人都以为她对李绍林有意思,估计连李绍林他自己都是这么认为的。所以才会在码头上一见面就急吼吼地上来做亲热熟悉状。她今日来到报馆,也是故意躲开李绍林。——也难怪,这些人哪里知道自己真正的心思?
可是看见叶碧缕愁闷的样子,阿喵突然心里一动,笑吟吟地道:“你求一求我,说不定我能帮你顺利退婚。——只有有件事,你真的看不上李绍林?”
李绍林的眼睛生得酷似安郡王,五官也相近,生得有六七分相似,已经是貌若天人了。一般的男子,都比不上他的相貌。顾远东倒是比李绍林生得还好,可是顾远东一身古铜色肌肤,行动间煞气凛然,自然不若李绍林面如冠玉,妙语连珠,讨人喜欢。
阿喵拿不准叶碧缕是不是迫于家族的压力,所以不敢嫁给李绍林。
叶碧缕却嗤笑一声,道:“我从来就没有看上过他。以前订婚,是家里人的主意。现在退婚,是我的主意。”想是跟着齐意欣待久了,也有了几分齐意欣任性的样子。
阿喵笑了笑,道:“这就好。来,求我吧。——求我你很快就能退婚了,一两银子都不用。”
叶碧缕倒是狐疑起来,问道:“你有什么法子?”
阿喵笑着盈盈起身,道:“你且看着吧。等你退了婚,看你拿什么谢我!”说着,离开了报馆。
阿喵临走时候的样子,总让叶碧缕有些心神不宁。
晚上回到齐家,叶碧缕跟齐意欣说起白天的事,发愁道:“你说阿喵真的有法子吗?”
齐意欣想了想,道:“阿喵看着有些不着调,其实心里明白着呢。你别想太多。——再说,她上江东顾家的嫡长女,谅那些宵小也不敢打她的主意。”
叶碧缕略放了心,回去给上官辉写回信。
阿喵回到顾家,果然看见李绍林在门房等她。
李绍林见阿喵回来了,忙起身嗔道:“我说让你等我,你怎么又跑出去了?”语带埋怨,却露出几分亲昵之意。
阿喵满面春风,笑着伸手捋了捋自己的额发,道:“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你?你又是我什么人?”说着,斜睨了李绍林一眼,转身进去了。
李绍林心下暗喜,跟着阿喵进去了。
来到顾家内院,阿喵端着茶出了半天神,道:“你过来做什么?”
李绍林走上前来,递上来一个小小的精巧锦盒,道:“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阿喵接过锦盒,打开一看,见里面是黄玉蟾蜍,玉色匀彻,颇有古风,想是前朝古物,价值不菲。
阿喵似笑非笑地看着李绍林,道:“无功不受禄。这份大礼,我可受不起。”说着,又对李绍林道:“我昨儿刚回来,今儿才看见报纸。原来你们李家,还真的弄出个瘦马来了。”捂嘴咯咯地笑。
李绍林强忍了羞臊,正色道:“我们是被人陷害。我妹妹实是出身良家,并不是瘦马。”又将那件事重新说了一遍,居然还是抵死不认。
阿喵听完,出了半天神,道:“原来是这样。”说着,又端了茶,有送客的意思。
李绍林大急。阿喵对他,不若从前那样明显的好感,反而若即若离,让他又忐忑起来。
“阿喵,我对你怎样,我想你是知道的。——为何要拒人于千里之外?我不过是想多陪陪你。夜里梦里都想着你。”李绍林咬牙切齿地道,目光炯炯看着阿喵,一派情深意切。
阿喵垂眸,拿茶盖碗的盖子轻轻刮着茶碗,低声道:“我不明白你说的话。”
“你还要我怎么说?!”李绍林看见阿喵的两颊似乎升起两抹红晕,才放下心来,走到阿喵跟前站住了。
阿喵放下茶碗,像是不好意思,低着头道:“你没资格跟我说这种话。”
李绍林心里一松,笑道:“我怎么没有资格?男未娶,女未嫁,我怎么没有资格?”
阿喵冷笑一声,从座位上站起来,将李绍林推了一把,娇嗔道:“你哄谁呢?——你不是跟叶家大小姐订了亲?你当我是外面的粉头,哄着玩呢?!”声音里面似乎还带着几分醋意,听得李绍林心里一片狂喜。
“只要你点个头,我立时就去跟叶家退婚!”李绍林急吼吼地道。
阿喵却滑不溜手地不上套,顾自走到一旁,看着门外的院子,笑着道:“难道我不点头,你就不退婚了?可见男子的话都是靠不住的。——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我却看不上这样的人。你走吧,我再也不要见到你。”
☆、第224章 通房未遂(文)
阿喵的这种话,李绍林在女人堆里听得多了,一听就知道是什么意思。
“阿喵,我现在才知道,原来我心里只有你,并没有别人。叶大小姐是我家姑祖母命我娶的,我以前是无所谓,娶谁都行。现在不一样了,我知道谁才是最适合我的人,你等着,我回去求我姑祖母跟叶大小姐退婚!”李绍林热切地道,上前一步握住了阿喵的手。
阿喵挣了两下,没有挣脱,回眸看着李绍林道:“你可别这么说。叶碧缕也是我的朋友,我可不想让别人说我横刀夺爱,坏了好友的姻缘。再说,你家姑祖母也喜欢叶家大小姐,万万不可因为我,让你和你姑祖母起冲突。令别人说你不孝不义,就不好了。——还是算了吧,我们今生无缘。”说到最后四个字,阿喵看着李绍林的眼神变得伤痛不已,怔怔地看着他,似乎曾经跟他生离死别,山高路远,已经隔了一世的时光,有过两世的纠缠。
李绍林发现自己的心突然怦怦跳得厉害。
“阿喵……”一股慨叹从李绍林心里升起来。
阿喵回过神来,不动声色地从李绍林手里挣出来,抱着胳膊走到窗前,头也不回地道:“你走吧。我们不可能的。——不管是叶家,还是你姑祖母,都不会同意我们在一起。”
李绍林按捺住心头的激动,缓缓走过来,道:“你等着,我证明给你看。”说着,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顾家。
阿喵看着李绍林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回身进自己的屋子歇息去了。
李绍林回到李家,立刻找李姑太太说话。
李姑太太一听,脸上立刻阴沉下来,道:“哪家的小姐不好,非要找顾家?——就算叶家退了婚。这新朝上下还有那么多名门望族,以你的品貌,找谁找不到?顾远西年岁那么大,又是望门寡。你是疯了是不是?!”顾远西就是阿喵的名字,阿喵不过是她的小名。
李绍林知道姑祖母对顾家有心结。可以说姑祖母一生的痛,就是因顾家而起。可是他们李家,也是因为姑祖母的痛,才得以发展壮大的。
福兮祸所倚,祸兮福所伏。
要好好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力量,才能渡过这次难关。
李绍林扶着激动的李姑太太坐了下来。笑着道:“姑祖母莫急。姑祖母好好想想,如今可还有比顾家阿喵更合适的人选没有?就算我们还能跟别的名门望族结亲,可是有哪一家比得过顾家的门楣?以前阿喵就对我有意思,我顾着姑祖母的心情,一直远着她。后来姑祖母又给我订了叶家大小姐,我和阿喵就更没有可能。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叶家要退婚,我们又栽了个跟斗。若是没有顾家的扶持。我们李家,就可能一败涂地了。”
李姑太太兀自嘴硬:“难道没有顾家,我们李家就活不下去了?!”
李绍林笑着扬眉。细长的眼角微微挑起,娓娓而谈:“姑祖母怎么忘了?以前姑祖母还能卧薪尝胆,一直跟顾夫人保持良好的关系,从来没有让她觉察到我们真正的用意,才有了我们李家的今天。现在怎么就意气用事起来?——有能借的东风不借,以后岂不是要悔之晚矣?”
李姑太太双唇抿得紧紧地,一言不发。
李绍林安静地坐在李姑太太对面,等着她自己想通。
过了好一会儿,李姑太太终于平静下来,起身从里屋拿出叶碧缕的庚贴。以及同叶家订婚的信物和文书,对李绍林问道:“你真的对顾远西有信心?”
李绍林胸有成竹地笑了笑,对李姑太太道:“姑祖母,看看侄孙的样子,就知道顾远西一定不能拒绝我。她这辈子,只会嫁给我。”
李姑太太瞟了一眼李绍林。也笑了,点头道:“我倒是忘了这一茬。”说着,又叹息道:“安郡王的样子,我以前也见过一两次。你虽不如他,可是也很像了。”
李绍林不屑地咳嗽一声,道:“安郡王的画像我也见过的,跟我确实是有几分像。不过安郡王就算活着,如今的年纪也不小了,怎能跟我比?”李绍林最自负的,就是他的样貌。才干都还在其次。
李姑太太笑着点头,又道:“叶家大小姐,你以前不是很中意的?现在怎么舍得放手了?依我看,你不如再去拖着她。就算你跟她退了婚,也让她一直等着你。以后等她年岁老大,嫁不出去了,抬进府里给你做二房,岂不是遂了你的心愿?”
李绍林惊讶地抬起头,看着李姑太太道:“姑祖母,您不是最讨厌妾室姨娘的?”
李姑太太沉默下来,良久方道:“此一时,彼一时也。”说着,又恨声道:“叶家这样落井下石,你要是能让他们赔了夫人又折兵,才能出我胸中这口恶气!”
李绍林想起叶碧缕无处不娇的温顺样儿,只觉得身上一紧,连连点头道:“若是姑祖母不在意我纳二房,我自然却之不恭。叶大小姐那里,我好好安抚安抚,她自然会等着我的。若是姑祖母不放心,到时候,先养做外室,等她生了儿子,再抬进府里也不迟。”
李姑太太虽然很想出口气,可是听见这些外室姨娘的破事,到底觉得烦闷,换了话题道:“如果你跟叶家退婚,顾家那边,你有把握吗?”
李绍林走过来将叶碧缕的庚贴和订婚的文书以及信物收起来,拢在手里,道:“顾大都督如今卧病在床,顾夫人回了祖籍。顾家现在是顾远西最大,她弟弟管不住她的。只要她同意订婚,这事就成了。”
李姑太太不疑有他,信了他的话。
东阳城的人都知道,顾家大小姐顾远西,是个极任性,而且说一不二的人物。就算以前顾大都督没有病重的时候,也把这个女儿没有办法,不然也不会让她一去外洋这么多年,都没有成亲。
大家都认为。顾家现在,估计只要阿喵愿意嫁,管他是谁,大小姐点头就行。
夜更深了。东阳城里大部分人家都熄了灯,进入梦乡。
上官家这边,后院却还亮着灯。
上官夫人和上官老爷坐在一起,还在灯下看各地送来的信笺和公文,帮着出主意。
上官铭下午从齐家那里回来,就一直在屋里躺着生闷气。他不敢出去喝酒,就在家里要了几瓶酒过来。让人服侍他喝。
服侍他的大丫鬟宝相见他今日气色不同往日,有些担心,站在一旁劝道:“七少,有什么不开心的,说出来听听,让奴婢帮着开解开解。”
看着自己身旁的大丫鬟宝相,上官铭突然有些脸红。他想起齐意欣刚醒的那一天,他去看她。还跟她言之凿凿,说自己身边没有丫鬟服侍,有的都是小厮……
其实深宅内院。小厮怎么可能到里面服侍?除非他住到外院。——他身边,当然是少不了丫鬟的。
不过以前想打他主意的大丫鬟宝瓶,确实是被他娘上官夫人嫁出去了。现在这个大丫鬟宝相,是以前的大丫鬟宝瓶嫁人之后,从二等丫鬟提拔上来的。
那天说了之后,他本是打算回来就将自己的身边的丫鬟都遣出去,自己搬到外院去住的。谁知后来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他对齐意欣越来越不明白,对自己也越来越糊涂,心里乱糟糟的。早就忘了当初的承诺。
上官铭看了看宝相,十五六岁的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