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用得着在秦云婷面前不好意思?
“沐浴?”秦云婷却更显诧异,“你早晚洗澡?什么时候这么讲究啦?还有,洗澡就洗澡,说什么沐浴,怪腔怪调。”
秦秣差点就回她一句“粗俗”,多亏话到嘴边又忍住了,终是改口解释道:“天气热,不洗难受。”其实早晚沐浴是她多年的习惯,那时候富贵奢华,沐浴当然也是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享受。
“随便你吧。”秦云婷不再多说。
早餐过后,秦云志和秦爸秦妈先出门一步,秦云婷却又钻进卧室里打扮了起来。照她的说法是,虽然起得早,但不代表也要出门早。既然不赶时间,那要是不打扮一下,简直是对不起自己的青春美貌。
秦秣对这个自负又自恋的丫头很是无言,也就懒懒地靠坐在床上,一边看书一边等她。
“秣秣,你看我穿这个上衣怎么样?”
“还行。”
“唉,那是配裤子还是配裙子呢?”
“都可以。”
“要不裤子?不,还是裙子吧!”
“……”
“秣秣!”秦云婷声音一扬。
“嗯?”秦秣眼皮也不动一下。
“你看书看呆了呀?不差这一会啦,快帮我看看衣服怎么配。这可是女孩子必学的课程,你老这么一副呆呆的样子可不行。”
秦秣无奈地抬头起身,走到衣柜前去打量其中的衣服。
却见秦云婷手中正拿着一件七分袖的上衣,衣服是仿绸质地的,短装,收腰,大V领,纯白底色裹着黑色的细碎花边,整体显得秀丽精致又不失俏皮。
“你选定了这件上衣吗?”
秦云婷连忙道:“对,我今天就穿这件,你快帮我看看,下面配什么好。”
秦秣点点头就凑到衣柜里去找,当然也就没看到秦云婷眼中一闪而过的狡黠之意。事实上她对这个木讷妹妹选衣服的眼光完全不抱希望,只是为了让秦秣更活泼一点,她才故意吵着要秦秣帮忙的。
秦云婷此刻的心声是这样的:“哼哼,姐姐我今天就拼着牺牲形象……不过,秣秣你千万别挑得太难看啊,好歹给我留点面子……”
秦秣要是知道秦云婷的想法,估计立马就能呕血三升。她可是万花丛中走过来的赏花高人,她的审美观需要质疑吗?
挑了一会,秦秣挑到一条细裤管的黑色七分裤,她一边扔给秦云婷,示意她赶紧换上,一边仍继续埋首于一堆衣物当中。
秦云婷半是惊讶半是松了口气地换上衣裤,又问道:“不是好了吗?秣秣你还找什么?”
“单调,再加点东西。”秦秣说着,终于从衣柜里找出一条芍药红色的纱质围巾。
“秣秣,现在是夏天。”
“我知道。”秦秣回首,微微一笑。然后起腰转身,将围巾递给秦云婷,“这个纱巾质地轻透柔软,颜色飘逸飞扬,很配你的眼睛,你把它系到腰上试试。对了,要侧着系,打个单翅的蝴蝶结。”
秦云婷呆呆地接过纱巾,按照秦秣的说法在腰上一圈,然后打上结。
只见白衣之上一抹艳红,勾勒出了她纤细如柳的腰肢。上面是她线条已初初成熟的胸部,衬着大V领和七分袖,更使她妩媚中透着清灵。轻稠薄纱,黑白分明,黑白之中更有一线绯红,再加上她肌肤如玉,便似有那江南初雪,青砖碧瓦,然后一枝红梅在其间傲然绽放。端的清雅宜人,别具风姿。
秦秣又打开书桌左侧的小抽屉,从里面取出一个绯红的寸长水晶发卡,递给秦云婷道:“你披着头发,三七分,前面刘海垂下来,右边别一个发卡,等下再到外面去换上那双白色的坡跟淑女鞋,就差不多了。”
秦云婷接过发卡,仔细在穿衣镜前转一个身,抬手别好了,急匆匆地就往客厅跑去。
不过几十秒以后,她就换好了鞋子过来。黑裤管白鞋子,她小腿笔直,果然更衬得整个人亭亭玉立,如墙角红梅,欹曲婀娜,艳色芳菲之中不乏清洌晶莹。
秦秣上下打量她一眼,双目中也终于露出稍稍满意的神色。相比较起秦云婷昨日火爆的打扮,秦秣更愿欣赏她此刻装扮。以秦秣的眼光看来,这样的打扮更能**秦云婷的清新气质,这是少女所独有的,错过可惜。
“秣秣!”秦云婷目光闪动,晶亮如星,言语间也难掩激动,“没想到你居然还是个搭配高手,我就没想到纱巾还能这样用。真的、真的很漂亮呢!”她激动地伸手来拉秦秣,动作奇快。
秦秣冷不防被她拉住,有些不自在地皱皱眉,正想挣脱,却见她满眼喜悦,心中终是忍不住一软,只是默默受了,也没再多说什么。
她在心里却有些痞痞地想道:“爷我一向怜香惜玉,看在你是美女的份上,就不计较你这拉拉扯扯的动作了。”
“就是……咦?秣秣,你自己怎么能穿成这样呢?你不知道这个世界上美女都是打扮出来的吗?都说世上只有懒女人,没有丑女人,你又不是不会打扮,怎么还这么一副灰扑扑的样子?”秦云婷伸手一推,又把秦秣往那一堆衣服前推去。
一边还不停地说着:“别说姐姐欺负你,爸妈虐待你啊,哪,你要是嫌自己的衣服不好看,就穿大姐的。真是,这一个个,都不知道多久没买新衣服了。穿这么丑,能看吗?”
秦云婷在秦家确实是不同于其他人的,秦爸亲妈平常俭省,但在秦云婷身上却从来不省。他们对这个大女儿的宠爱宽容甚至超过儿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秦云婷学习成绩特别好的原因。
秦秣意兴阑珊,找个借口摇头道:“你比我最少高三寸,我又瘦得跟个竹竿样,你的衣服我穿不得,就是穿了也不伦不类,还是不换比较好。”虽然是借口,不过这也是实话,只是并非是秦秣不愿打扮的真正理由罢了。
她不愿打扮,一来是因为如今身材平板,瘦瘦巴巴,长相也普通清秀,毫无特色,没什么可打扮的资本。而更重要的,则是她因为不知道要打扮给谁看。
都说女为悦己者容,秦秣一向认为,女性的各色美态,终归都是给男人看的。女人会打扮,那是因为对男人抱有希望,而她秦秣,需要对男人抱有希望吗?
作为曾经的纨绔子弟,她虽不见得就此认定天下男人一般黑,但要她像个普通女人一样,去接受某个男人,却是万万做不到的。
“我非良人”,这是曾经的秦陌给自己的评价。他不会是任何一个女子的良人,他赏花品花,然而太过风流潇洒,给不了任何女人幸福。
如今秦陌成了秦秣,也就更加找不到她的良人了。
他不是良人,她也不需要良人。
卷一:史上最囧变身 十回:偷换谁家颜色
再次走到大街上,秦秣才真正打量起这个世界。
阳光金灿耀眼,这个小城熙熙攘攘。抛开对这个时代的违和感,秦秣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繁华而鲜活,确实远远要比千年前先进。
邵城只是一座小城,在这个国家这个世界还远远排不上号。但即便如此,那一座座高楼,那宽阔的公路,那来回穿梭的汽车,依然让秦陌无处不感叹人类的智慧。
一千年,确实可以改变太多东西;一千年,竟已不止是沧海桑田。
无法回首,那道巨大的历史鸿沟生生划开了她的前世今生,她在这个世界找不到她的三生石,也望不到她的望乡台。
无论碧落黄泉,终归世易时移,二十一世纪的中国迥异当年,秦秣也唯有在同样的黑发黄肤之间才能稍稍找到一点故土的痕迹。
“尤记当年平仄,玉暖衣香桥斜。
更漏月难移,满卷亭台楼榭。
非也,非也,偷换谁家颜色?”
偷换谁家颜色,也不知是秦陌偷换了秦秣,还是秦秣偷换了秦陌。
轻轻一叹,秦秣惆怅难言,想起这一场奇异的穿越,兀自填了一阕《如梦令》,却惆怅更添惆怅。
“秣秣,你在说什么?”旁边的秦云婷正张望着路上的车,等着公交到来。
“没什么……”
无知音,这一阕《如梦令》,秦秣填了词,却再没有那个如霜如月的咏霜姑娘来为她摆琴而唱了。
“哦!”秦云婷忽然欢声道:“车来啦!秣秣,我们快上去!”她一把拽住秦秣的手,拉着她就往公交的前门冲。
一股子难闻的汽油味和车内的闷气顿时直往秦秣全身裹来,她皱着眉,强忍着恶心和恐惧,紧紧跟在秦云婷身边。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现在既非上班高峰期,这车也才刚出始发站不久,所以姐妹两个终于还是在车上找到了一前一后的两个座位。
饶是如此,秦秣也难受得几欲昏厥。她前两个月被人在医院学校送来送去的时候,坐的都是医务车,那时候满心恐惧和愤怒,也自然忽略了其它。可现在这一上公交,她才发现,原来公交车才是这个时代最大的灾难。
尤其现在是夏天,秦秣一开窗就被满是汽油味的油腻热风吹到,不开窗又满鼻子都是憋闷的人体汗味和同样逃不开的汽油味。想她一惯娇贵,又何曾到过这样脏乱的地方?相比较起公交来,那医务车里头简直舒适得接近仙境了。
“呕……”秦秣捂着鼻子,不住干呕,难受得连话也说不出。
秦云婷坐在前座听到声音,忙转过头来。
“秣秣你晕车吗?”她神色一急。
秦秣点着头,还是说不出话。她现在什么都不想了,什么惆怅,什么故土,什么前世今生,什么诗词,什么知音,通通都在这一刻被她抛到了九霄云外。要不是实在没学过什么粗话,她现在一定要摆开盘子,把发明公交的人骂个狗血喷头!
秦云婷急得干脆起身跑到秦秣身边来,一手拍她的后背,一手捏住她的手腕,安慰道:“秣秣你再忍一下,下一站我们就下车,反正也不远,我们走到学校去!下次再也不坐这趟公交了!”
邵城的公交确实也并非每趟都烂成这样,有些空调车的环境还是不错的。不过这些秦秣都听不进去,她现在最强烈的想法就是,以后再也不坐公交!
“唔……”秦秣本来正干呕着,却忽然一反手又抓住秦云婷抓在自己手腕上的那只手,一使力就向着前座指去。
原来秦云婷刚才离开了座位,新上车一个本来没座的年轻男人立即就将秦云婷的座位占了。秦秣看得又急又怒,第一反应就是跟这人理论,要他把座位还回来!
秦云婷却在一愣之后摇了摇头,仍是安慰秦秣道:“没关系秣秣,我们下一站就下车。”
秦秣猛地放开捂在嘴上的手,呕也不呕了,她用力一推前面那人的肩膀,竟豁然开口,说出了喝斥的话:“你这人怎么如此无礼?男子汉大丈夫,年轻力壮,居然抢占一个弱女子的座位,你知不知羞耻?!”
这一声大喝,立马就震慑了全车的人,顿时无数双眼睛齐刷刷地往秦秣望了过来。
这年头人心不古,抢个座位那是何等稀松平常的事?一般人就算计较,也很少有这样理直气壮大声喝骂的。更何况这骂人的还是一个又瘦又弱的小姑娘,而被骂的更是一个牛高马大的大男人。
两方强弱明显不成比例,秦秣这一骂着实显出她的大胆无知来。若是这个男人脸皮厚点,不讲道理点,一个巴掌拍过来都能把这小丫头拍得骨折!再说了,这男人既然会去抢座位,那他就不是什么君子类的人物,很明显,这小丫头危险了。
周围人的目光里顿时包含了惊讶、同情、怜悯,或者厌恶,或者不屑,或者看好戏等种种姿态。
秦云婷更是急得抬手就要去捂秦秣的嘴。
可秦秣快嘴快语,这一激动,车也不晕了,只见对面男人转过头来,脸上还带着几分难以置信的呆愣,于是更加怒语:“你发什么呆?还不快点起来让座!”她一拉身边的秦云婷,“姐,你快坐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