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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齿苋?”曲就似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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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御医道:“马齿苋虽不是泄药,其味酸性寒,具有清热利湿、解毒消肿、止渴利尿,但含有通泄作用,其根茎药性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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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就终于把眼光移到床上,我微低头,听到曲就冷漠地下令:“炎章,代本王送方御医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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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御医还未待回话,他继续道:“有劳方御医了,既夜已深,本王也不留,明儿,本王再把诊金送到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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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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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如今这般,明儿是不能进宫,本王会如实禀报皇上。”曲就说完,方御医这才随炎章退出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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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内静悄悄的,我终于抬起头道:“爹,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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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如此这般看着我,很久,他才道:“云晰,你知道你错在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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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我不想进宫可以跟爹说,我错在用错了方法,错在伤害自己的身体,错在伤了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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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倒床榻上,把我拉进怀里,他说:“爹一直很愧疚,你身子如今这样是爹的错。”他从广袖内抽出一条长匣,打开后,我看到一条熟悉的坠子,这条坠子在那个火光充天的晚上后,我以后丢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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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手拿了起来,再熟悉地摸开坠子上的蓝宝石,摸到底座上的暗花,突然一双手大手握紧我的手,触动机关的尾指止住了,曲就道:“爹曾以为云晰可以一辈子不依持这条链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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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我手中拿起,再为我戴上,他摸着坠子上的暗花底座道:“天香豆蔻世间一共七颗,相辅依随的药性衍生无欲无求为失魂者留住最后一魄心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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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坠子以后除不能脱,也不能外现。”他把链子塞入进我衣领内,叮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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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头,感到胸口的冰冷碰到坠子上的凉意,然后衍生出一点暖意,曲就轻扶我躺平,他拉着我手细细地道:“爹跟云晰说故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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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笑地点头,烛火下,曲就的脸显得有温柔敦厚,带着一点孩子味,他的声音低低的,像谱着曲子一样催人入眠,他说那个五岁的孩子做了一家之主,每天跟着最严厉的先生学习,学习很多东西,学习这此东西能照顾他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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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敏而好学,母亲温柔慈善,妹妹天姿聪慧。
妹妹四岁生辰的愿望是扬名天下。妹妹五岁,他制造了她扬名天下的机会,十五岁;妹妹随他赴京考恩试,哥哥金榜题名占鳌头,妹妹屈哥哥之后为探花;那年妹妹十岁。
我闭着眼躺在床上,曲就的声音渐渐低了,故事的结局不好,曲就总结道:“他只想保护他想保护的。”
很久后,我低道:“他从来都没有过私心吗?只是单纯地为妹妹谋幸福?”
他握紧我的手道:“所以他后悔,他后悔当年他因没有存过私心,却防不住别人的私心。”
第八章:会面
中秋过后,齐阳进入深冬,院子里落了一地黄叶,只有几株高耸红枫开得如火如荼,虽如此,但游廊、中廷却花团锦绣,我虽不惊奇,但凉菊还是在边上自豪说:“这是皇上御赐的金贵,还有凤凰,秋海棠、满堂红、秋尽秋盛、百合冬、子若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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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随着凉菊点手指过,细细端看地上开得正盛的盆花,除了菊花与秋海棠外,其它的倒是闻所未闻,其中一株疑似牡丹,凉菊却说,这是满堂红,颜色鲜灼,但花骨朵不及牡丹般富态,倒显得中规中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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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净园的前院,文重已立在枫树下等候,看到我和凉菊走来,站在那里唤:“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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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我说了无需叩头跪拜后,他倒是很配合,再从我发现他在云净园的梅林里练剑后,凉菊整天拉着我去梅林偷看,我任她喜欢着,第二天遍后,我道:“习武者,六识敏锐,这就所指的:悟物谈功进,忘情耳识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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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重到了最后一式,平气收剑,随即往我们匿藏的地方屈膝下拜:“小姐渊博,恳请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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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拔开梅枝向他走去,见我盯着他手上的长剑,他随即递上,我接过,却不力,他只好拿住,平举到我眼前,我伸手轻触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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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重的剑,厚、沉,剑刃不开锋,剑尖极其锋利,我收手道:“古之君子,固以剑自卫乎,小姐不识剑,只是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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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凉菊却不依,非要我说一二,文重也看出我对剑颇有兴趣,在一旁诱惑道:“小姐体力不够,文重还有一柄轻剑,不精,但小巧、细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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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菊听罢,马上纵恿他拿来,文重果然跑回去拿,回来的时候,手上捧着一把轻剑,长虽九寸,薄却不利,材质不好,只适合初学者,最重要它伤不了人。但这样的剑却偏让我所爱,终让我一尝所愿持剑威风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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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端看着文重的招式,虎虎生威,每一下力度到位,剑重劲起发势,我把轻剑交给一旁跃跃欲试的凉菊,凉菊马上接剑而去,凉菊也毫不藏拙,我虽看出凉菊谱剑,但却看不出深浅,但如今看凉菊的架势,无法进攻,仅能做到防守,几招后,已力不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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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凉菊已败下阵来,她一脸颓废地向我走来,似有不甘。我安慰她:“ 凉菊之所以败;除了武功根底不及文重以外;可知道兵器的精锐起着极其重要的作用。”我接过凉菊手上的轻剑,伸手扬剑,“这剑如果用得好,它便是一把好剑,在于是怎样利用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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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菊在一边听得甚感兴趣,看着我等待下文。我裂嘴一笑,脚下挪动,裙裾舞漾,广袖随动,边舞边念道:“无极而太极。太极动而生阳,动极而静,静而生阴,静极复动。一动一静,互为其根;分阴分阳,两仪立焉。阳变阴合而生水、火、木、金、土,五行顺布,四时行焉。五行一阴阳也,阴阳一太极也,太极本无极也。”我曾在兰廷寺里看了四年经书,智空大师说,能把齐朝的经书看遍并熟记如常的除了他外,第二个便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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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也在那四年里明白曲就的用心,方御医所谓的无欲无念方能养生修息,智空大师第一个半年里那一摞经书不是普通出家弟子能窥视的经书,那是能让人修身养息,平气治内的口诀心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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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要身正直,十趾抓地牢, 两膝微下蹲,松胯易拧腰,两肘配两膝,八方任逍遥。我提剑挪步,我想像着自己翩若惊鸿,身若游龙,起势,并步点剑,提膝劈剑,左弓步拦,左虚步撩,右弓步撩,提膝拔剑,蹬脚前刺,跳步平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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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与剑合,剑与神合,刚柔并齐。”文重与凉菊被我唬得一愣一愣,我唱道:“笑我疯癫;笑我痴狂,对酒当歌 剑指四方。生 ,要做英雄 ,死 ,亦为传奇,大风起兮,梦飞扬。有位佳人,在水一方,有句誓言 ,永不能忘。如今生死两茫茫,士为知己,一腔热血在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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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继续吟道:“煮酒论英雄,才子赢天下。“然后一个突兀的转身回抽, 我手上的轻剑直指一人,不是文重,不是凉菊,白衣圣洁,明月之姿,我的笑容生生落下。
“相传《无心经》,因人而衍生魔、佛、人,无心只因人心自生,生善、恶、美、丑、而《无心经》推崇的正是太极本无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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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中的轻剑被两只长指捏住气势。我抬头看向说话的人,一袭蔚蓝,金玉冠发,五官清俊,眼瞳幽深,我微垂眼帘,手中失力,一双手熟悉地环上我的腰际,再熟悉地为我撑臂支力,我就势倚向他,敛低目光,低唤:“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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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世子果然博学多才,小女曾得智空大师照料,虽崇尚〈无心经〉,但毕竟是凡俗女子,且〈无心经〉早已成传说,世上再无人能窥见真正的〈无心经〉。”曲就把我轻揽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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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王不必见怪,刚才桓与池看小姐的步法剑式混元一体,恐以为小姐懂武,近身,小姐竟毫无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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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就闻言而笑,他拉着我向前一步,道:“云晰,快来见过太子殿下,池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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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依然低眉垂眼,仅看到跟前两袭洁白与蔚蓝的锦袍下摆及上面的精工细致,我端在原地,福身施礼:“云晰见过太子殿下,池世子,太子殿下千岁,世子万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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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向前微动,白晰而又修长的手触及我的手膝,“云晰不必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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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殿下。”我就势起来,眼神对上那身明月身姿的清亮眼眸,随即又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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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块帕子轻触到我前额,曲就边为我轻擦,边嗔责道:“身子刚好点,就跑出来跟丫头仆从耍剑,刀剑无眼,好在这剑只是劣剑,真是利剑,当真可伤到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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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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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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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重与凉菊在边上跪下告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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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攥紧曲就的袖子,不安地求饶道:“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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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就低笑,他继续擦着我脸上的薄汗,笑道:“看你呀,爹只是说两句才懂得轻重,太子殿下可是一句重话也没说。”他收了帕了,安抚道:“好啦,剑也耍了,出了一身汗,赶紧回去更衣,午膳与爹陪太子殿下及池世子用膳当是赔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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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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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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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快送小姐回屋。”凉菊随即起来搀扶,我往跟前的两袭袍脚福身退下,走回屋子,才察觉当真背了一身冷汗,不是吓的,是压力,一股无形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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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膳在畅舒园的水榭里进行,我已摆正了心境,再次见到太子赵桓与世子赵池已能如常般行礼,太子桓极其和善,他眼瞳清洁逼人,五官干净无垢,一身白衣胜雪,他伸手虚扶我起来,眼神坦然直视,邀我入座后,主动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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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看云晰的招式慢腾,剑行步随,步先剑后,却又连贯一体,倒付合太极本无极的宗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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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让我窃笑,不太认真道:“那……云晰这套剑就诚太子所言叫太极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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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总不能告诉他,刚才我所默念的是《无心经》心法口诀,走的正是三十二式太极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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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桓颇感意外我的回答,不反对,相反很高兴地点头曰:“好一个太极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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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池半真半假地看向曲就道:“四小姐还真是博学多才,靖王府除了盛娇这位天之娇女,竟然还卧虎藏凤云晰这位小姐。之前一直外传的深居未涉病弱四小姐,想来是靖王爱女心切,恐王府再出一颗绝品珍珠,引齐朝女子恐慌,只好吝惜深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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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曲就转向我,满眼笑意来。“云晰,世子的话可听真了,他从来吝于煲赞女子,盛娇是第一,第二个也是本王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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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赵池说道:“本王从来没说过盛娇是珍珠绝品一颗,也没曾说过我这最小的女儿平凡无奇,可世间原意听的,愿意知的,当真没几个,盛娇既是皇上所封的天之娇女,那她便是曲就靖王的天之娇女,而云晰只需是本王掬在手心的小女儿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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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就继续道:“有一句话,世子说对了,本王这颗最小的珍珠确实有吝惜深藏之意,即便是深居幽深庭中,能把太子与世子这两位齐朝天之骄子引来深究,与盛娇相比不艳光四射,也是清幽谷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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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让盛娇听了,怕又要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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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池的话还未完,其本人似乎为引证般,突兀而来:“阿池,本郡主已听了,你说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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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回望而笑,只见一袭桃红缕空罗裙包裹着一身纤姿无匹的少女,细致白晰的颈项一直祼露至锁骨处,张扬的金色桃花缕空抹胸下,成熟与饱满的□傲人挺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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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依然一脸骄傲,只是眼中多了女子的柔情,薄妆粉施下的明艳四射让人无法自主被她所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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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盛娇能被当今皇上封为天之娇女,为她破了一例又一例并不是毫无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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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径自走到赵池身边落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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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