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带着我是走不出去的。”
云晰被她用披风捂着,耳边一阵静默后,脚一沾地便被人拉入去,轻轻的擦火声,她打着了火折子,云晰便看清了周围的环境。
这里?
云晰转头看身边的人,那人却咧开一朵笑花,狭长的单凤眼里妖媚妖气地斜眼看她。
“美人,我可以理解成你担心奴家吗?”
见云晰不搭理,也不恼,揽着她便往屋子走,熟门熟路得让云晰生疑。
“你带我去哪?”
“美人不是已经知道吗?”
确实,这里是塔楼,她正在走进塔楼内,子媚掏出一柄刀,刀子从门缝里轻轻一抬,一个伸手,门便随意而开, 子媚拖着她便往屋内走,她停住步,看着那一豆灯火下的女子,头发干涸,整张脸已看不出当初的娉婷姿容,她奇怪地看向子媚,却见子媚走近床榻边上,她伸出手往床内探去。
“轰隆”一声,云晰看向左手的床柜,床柜已倒退一边,黑幽幽的洞口露了出来,她惊讶地看着子媚,那双狭长的单凤眼却微咪,转过头,却又一脸妖媚妖气地揽向她,拖着她便往那个洞口走去。
站在那堵墙,子媚勾唇媚笑:“美人,你愿意跟我同生共死吗?”
有那么一刹那,云晰感到一阵冷意,她定定地看着子媚,子媚只是笑着,像一定要等到她的答复似的。
“我愿意否有关系吗?山不来我来。”
子媚抱着她往下落那刻,她闻到耳边妖妖笑语。
“云晰你知道吗?我是真的跟你同生共死。”
…
…
“你认识秦夫人?”
云晰只能作这样的解释,因为子媚对靖王府似乎很熟悉。
落地后,她们走在一条阴暗的小道,不见天,不知道前路是什么,暗道里隐约闻到浅浅的淙淙水声,云晰猜想会是湖底吗?
“算是吧。”
这就解释了子媚知道靖王府内有条秘道,只是,这些曲就知道吗?
黑暗里什么也见不清,空气很稀薄,火折子早就黑了,两人说话都有点粗喘。
“你来京城是因为来看秦夫人吗?”
“哎呀,美人你为啥就喜欢刨根问底呢?”
“不过因为是美人,奴家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奴家来京城第一是想美人,第二也见美人,第三自然是为了与美人暗通款曲。”
“美人,你要如何奖赏奴家,奴家可是冒着斩头的危险不惜把身家性命全豁了出去。”
……
第五十七章:风起(五)
出了暗道,是一片草莽树林,子媚把云晰揽在身侧,一只手撩拔开前面的树枝,没几步就到了江边,一只坞帆搁在岸边,子媚抱起云晰轻轻走上去,掀了帘子,在里面拿了一个包裹给她,然后去摇桨了。
云晰打包裹,里面一件浅青紫花衬底的男装孺袍。
“换了它。”
云晰依言换好,撩开帘子,爬了出来,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
就快中秋了,月光如盘,江水碧澄,流芳婉婉。
一根绿光从子媚手中抛出,她伸手接住,是一根玉笛,她抬眸望去,那人眼里潋滟轻波浸水烟雾,那媚眼如丝里一点点情绪温暖如春。
“吹一曲如何?”
云晰笑,她握着笛子,笛子青翠透光,她问:“我不会吹笛子呢?”
“你会的。”
“我真的不会。”云晰摇头。
“你不是不会,是第一次吹,云晰你就吹一遍吧。”
子媚眼里那抹温暖变得温柔笃信。
云晰横笛唇沾,指腹由生涩的音律而变得纯熟,音色清幽,如山涧行章,林波谷郁,云雾缭绕远。行乐跳水,山涧曲流,如跌,如拋,如钟,如鼓,似箭矢离弦,极乐尽去,江水平平,一船独行,钟声子夜,二人对坐,两岸逐流廖廖无期。
…
子夜的齐阳京城,花间酒色,桃脸香粉,胭脂芳间里红被翻浪横生一梦。
女子祼露的纤细腰枝,那胸腹间的刺绣红彤的鸳鸯戏水肚兜,伸手一个无力,顺势倚进男子怀里跌进红被内,她娇吟一声,迷离的双眸搅进烟波湖中,眼底下男子姿容出色,只是那双眼可一点也不像寻欢作兴,纤指轻挑,身下那黑底绣金的双襟便被她剥离开来,光洁的胸膛饱满而结实。
一记恣意的媚笑,她樱唇亲吻下去,一股力拽着她反身而下,她抬头,那双眼眸依然清冷,她有点泻气。
“公子难不成……呵呵。”几声淫声轻荡。
屋子从那几声女子荡笑便演变成浅吟后伴着的床榻吱吱。
屋外听墙角的人终于走后,男子憋了一眼床里吟声不断的女子,那两具交缠的黑白铜体发出的阵阵碰撞声,他厌恶地撇开眼,打开窗子,便往屋顶探去。
几间上等花房的瓦砾下,一双清准的眼眸,带着厌恶,带着讥笑地凝眸睇去,他轻轻把瓦片放好,一阵笛声清空长悠,婉转流芳里的淡云出水,月色皎皎下的江山花色,长山瀑布的如画如梦,空、灵、性、美,集向激流,浪如山如针如尖如刺,拍激前行,逆流而上的坚韧不拔。
他心里一窒,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直击胸怀里那层高傲与柔软,他想知道吹这笛的人,几个跃身轻落,江山渺渺下,一叶坞帆尽情游弋。
…
云晰有点奇怪她的笛子竟然吹得如此得心应手,她有学过笛子,但是仅是吹得暗哑几声,没兴趣便搁下了,她的喜好不多,除了写几个字、画几笔能让她静心修行磨性的便没有了,这笛子在她手更耳熟于心,她吹得忘了身在何处,眼里一片澄碧山水,那鲜花艳艳下轻烟浮身,踏云驾雾里的身不在世。
子媚早不在坞帆了,她轻身提剑相击,水上一人浮出,她的剑划水破身沾血不漏,一剑,横刺,手里弹指一叶飞出直抹咽喉毙命,她阖眼,闻曲,四周随着气体的流动,剑沿而行,所到之处一一毙命。
子媚踏水而行,碧波涟漪下,那水晕而生,绿草如茵的烟水纱裙带风而起,她提气,伸剑,急速破空,水花四溅,剑直指咽喉,在另一柄剑出手前,从那人后颈而过,人沉沉入水后,子媚的剑与那柄剑相交锋,锋芒利利,剑声击击,提剑,挽花,剑花水起,两人已跃至岸边上,几下起落,子媚贴着那人的后背。
“大人要赶尽杀绝吗?好计谋。”
“你说什么?”
轩辕志说着,剑从左胁迫出,子媚右手以剑相抵,两人同时旋身交博。子媚刚才已打了一阵,这时已略显疲惫,但显然,她看起来还从容应对,媚眼里笑意尽露,如醉里的烟梦。
“妖孽。”轩辕志低吼一声,便急速提剑而来。
子媚折折败退,但笑容不改,嘴里不停地说着:“轩辕大人心里想些什么早已昭然若揭,她死了,玉贵妃后宫坐大,大人可是比那霍英宏更得圣心。”
“哼,妖言惑众。”
轩辕志的剑花使更加密集,子媚的左肩吃了一剑,她一个抖手,剑似失手,身子却轻滑避过。轩辕志眼前迷离,一抹青影贴他后背而去,诡异的速度后,子媚已伸手半揽他肩,一个反手轻捏,他的咽喉被箝制住。
“奸险小人。”
一片薄刀从他手中脱出向上滑行,头向后仰去,刀片割伤子媚两指,两人同时抽剑相抵。
子媚的眼里有着欣赏的味道,她斜眸看向江中,坞船的笛声已到了末章,江水覆回处,她也准备收尾了。
子媚看着只隔几公分的冷俊面孔,那黑金刺绣双襟,轩辕志,圣原帝的前皇族后裔,祖训里的逝不入仕,却在轩辕志这一辈里彻底破界,她便要试试此人清冷到何种地步?
“你以为你杀了她,玉贵妃便能成皇后吗?大人你不要忘记了,皇帝坐到这个位置,曲家可是幕后功臣,功高盖主,大人家训里该早有训示。”
轩辕志抖剑而来,子媚横剑抵去,两人眼对眼,子媚把他的剑斜刺江心,那里悠悠波心,坞帆远影,夜空朗月一人一曲奏响平生。
轩辕志心里的一窒,这股的窒息的感觉让他颤悠,那身似白非白,似青非草,那串串紫花深刻一人。
“你……你竟然……”
“她……她是”
“妖孽……”
最终只怒吼出这两个字。
子媚见空隙已踏水远去,她落到坞船,云晰的曲刚好结音,睁眼看到子媚,那媚眼里温柔依然,好像一直看着她,这熟悉而陌生的感觉有点醉人。
“吹得很好。”
云晰唇边生笑,点点头,自己都觉得惊讶,把笛子还给子媚,见子媚收回怀里。
“你就知道我会吹?”
子媚神秘一笑:“奴家知道的可多呢。”
云晰不信,但也不反驳。
子媚却一把抱起她说:“奴家送美人回去吧。”
云晰点头,却见子媚点水落到岸上,几个轻身便上了屋顶。
云晰奇怪问:“我们不沿路而回吗?”
“我们直接而回。”子媚笑答。
云晰点头,飘过那一座最亮的城中楼,她指着脚下问:“那是什么地方?”
“撷香楼。”
“我本以为子媚你会带我逛窖子的。”
“奴家是想,只可惜我们现在是暗通款曲,等那天奴家把你那相公踢为下堂夫,奴家便与美人堂堂正正逛窖子来个相宿相栖。”
言笑晏晏,那远去的青色纱裙里的一抹净白似草,远远的飘来最末一句。
“子媚,我的衣服还在船上。”
“有人会接收的了。”
…
轩辕志看着那远去的两抹身影,他跃进坞船,看着流光水影,隐隐的血腥味被弥留下的一股独特蕴味掩去。
是霍英宏做的?把皇后杀死江边。请他到花楼寻欢便让他来个近水杀人,大胆来个假设,或许霍英宏想曲家与轩辕家都身败名裂。
身败名裂吗?
轩辕志看向江水前后远远而来的点点火光,握京畿水兵的正是霍英宏门下之人,他跃身而起,突然撩起船舱帘子,里面一袭紫披风,真丝睡袍,睡袍上一块干净的丝绢,帕子底部一朵细小的不知名紫色小花,一个犹豫,轩辕志一个伸手掠去,抱了一包衣物,然后遁水而去。
第五十八章:云涌(一)
几天后,齐阳里流传着兵部尚书轩辕志夜宿花楼后一掷千金,只为红颜一笑。
云晰闻了这消息,想了想,对于轩辕志她还是有点记忆的,五官俊秀,清冷孤傲,而这些年来她手中资料的轩辕志,对于这位前朝皇族后裔给予非常高的评价,懂得慎时度势,这样的人是不可看表面的,但是她接触过轩辕志,轩辕志对女人似乎很感冒,她曾经甚至怀疑轩辕志有断袖之癖。
…
中秋节徐徐来临。
云晰起了一个大早,难得的是赵池昨夜在紫英殿里安安份份,她醒来,赵池便吩咐人进来更衣、梳妆。云晰知道齐朝的中秋节十分隆重,所以挑了大红透紫的朝袍,深紫朝裙,紫红朝褂,以丝蚕造之,一百二十八颗东珠佩饰,以丝缕铸之松石、珍珠,珊瑚,金织丝履,头发同样梳了流云髻,凤冠就免了。她怕头重脚轻,赵池也不勉强她,见她着装好了便携她一同到同德殿旁宴请会客的紫荆殿。
中秋节有两个环节,上半日是家宴,下半日是君臣同乐,所以侯在紫荆殿里的人都是跟皇家沾上血亲,让云晰意外的是曲家也在列。
她与赵池端座高位,这次可为一网打尽了,她一眼下去,在赵池一声“起来”后,每一个人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盛娇与曲家同坐一张长桌上,她稍稍递了一个眼色给那桌的曲恂、安南公主、曲恬、程碧蓝他们,而曲毅那孩子竟然用唇语对她低喃“姑姑。”她迅速转头看向右手边,霍红袖坐得比轩辕玉前,霍红袖一身白衣,清冷得如寒梅傲雪,双手正按着身侧男孩那双不安份的手,一个慈母还是严母?轩辕玉很是直接地直盯着她这个方向,大抵看的是旁边那位,轩辕玉身旁一位可爱小女孩,小酒窝,睁着一双好奇的大眼,甚是机俐,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