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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外地人。”本地人不敢做这事。
“京都里的人。”碧蓝捏紧云晰的手,刚才的嬉戏不见了,只剩下一脸担心。
…
突然“砰”的一声,人群里有人大叫:“凤花楼要塌了塌了……”
凤花楼没塌,是仰台上的穹顶塌了下来,曲恬也看到了仰台上的情况,吩咐最后一炮的焰火停了下来,他也下了船,有人认出了是城主,全都让开一道。
仰台上惊心动魄,一艳一黑打得瓦砾翻飞,两人手中都拖着一人,两人相碰,子媚低头看去,是抢回一个,但另一个又被抢去了,这还不打紧,他抢走的还是最重要的那个,她看到人群里的骚动,一声说:“接好。”甩手便把人扔了下去。
“啊……”碧蓝闭紧眼,大喊后便以为死了,一睁眼看到最熟悉的人,她抱紧那人,又哭又叫:“快快云晰还在上面。”
人群湧出无数人来,轩辕志不想把事情搞大,但偏偏事情把他搞得头都大,他伸剑格住那妖孽的攻击:“花灯是谁的,我只拿花灯?”
子媚挑眉笑指:“美人,他想拿你的花灯。”
轩辕声低头,肤凝若透明,黛眉远山勾翠,巧鼻薄唇蜻蜓点水丰莹,大眼乌净,芝兰透明,如画雅静,绝色,不点色,不上色,绝色的净色。
这分明是女子,书生帽歪漏出一缕亮泽乌丝,轩辕志一呆便让人有机可剩,子媚笑呵呵地把云晰抱回怀里,看轩辕声还要打,剑指着下面说:“你要跟我们公子作对吗?”全胶洲城都知道胶洲人只唤一人作公子,那人便是城主,轩辕已知道了,因为他看到了下面站在前头的曲恬,不单止曲恬,他的主子也上来了,轩辕志顿感失败。
“给你。”
轩辕志再次呆,呆于美人的笑,呆于竟然有人笑得如此明净,比她手上的琉璃荷花金盏还让人眩目。美人把花灯塞进他手里,捧着一簇荷花球被那只妖孽抱着跃到地上。
…
云晰脚一沾地便被碧蓝抱着哭得一塌糊涂,轻声安慰,依然哭着,曲恬只好拉开碧蓝,她突然念道:“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荷花球对着子媚一拋,伸手接住的子媚只穿着一只花鞋,笑得妖媚又滑稽,那媚里却多了一份感动。
曲恬上前把一盏花灯塞进云晰手上,道:“走吧。”
云晰盯着手上的花灯,是一只简单的荷花盏,白纸扎成的复瓣荷花,碧蓝手上也有一盏,却是粉色。
她会意一笑,拉上曲恬的手要走,却有人道:“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无奈又期许。”说话的人已走了上来,穿着青翠剪霞,声若人带着神秘面纱,同时走上来的还有一人,他穿着紫色的长衫,眼瞳深深,那女子便勾在他手上。
熟悉而又陌生,云晰以为她已经忘记这个人,云晰以为他们不该相见,最起码不该是现在相见,种种以为都抵不过那一眼,那一眼里太复杂了。
轩辕玉在那一眼里只看到分明绝色,朦纱后惊艳不俗的自愧不如,不安地喊了一声:“爷”
然后她看到拉着女子手的男子他松了手拉着另一位男装女子跪下,他身后的人也全部跪下,接着到御前侍卫卫风跪下,所有人跪下。
勾着的手颤抖着,一个答案呼之欲出,轩辕玉看着身边的男子,他还是定定地看着对面的女子,很久才轻轻地唤:“云晰。”
轩辕玉徐徐下跪。
轩辕志跪下时想,他未战已败,败得彻底。
第五十三章:风起(一)
云晰与赵池两人沿着胶洲城一直走,后面跟着的只剩卫风、琼欢两人。七夕的夜晚星星很多很亮,满天星斗却无人欣赏,前头两人陌生得没有搭一句话,后面两个也似入定一样只是远远跟着。
云晰与赵池成婚多年,却比任何人来得都要生疏,他们这对夫妻其实很多时候很尴尬的。
突然手一紧,赵池上来握紧她手,她依然没动,只是默默地走自己的路,赵池也没有要说话,她却感到他一直在看她,看得光明正大,她独善其事。
终于走回绿萼荷苑,赵池在前面熟门熟路地拉着她走,走进屋子他吩咐早已回来的嬷嬷与凉菊准备水沐浴,云晰不惊讶,她这个皇后虽是流放,但做皇帝的只要想知道自然知道的,何况曲恬每年回京述职,这个述职里自然对皇后的事无巨细禀报,且胶洲皇帝放几个间谍也说不定。
赵池洗完澡进到屋子,看到的便是云晰卷着薄被已睡着的样子,妆台上一盏荷花灯,盖着琉璃灯罩,细细看,上头是镂空的梅花雕纹,非常精细。
他脱了鞋,睡到她身旁。随口说:“很喜欢荷花灯?”
那边继续沉默。
赵池翻了身,伸手一捞把她捞进怀里,昏黄灯火下,白晰的肌肤透着水润亮泽,赵池对女子的美色没多大感觉,但唯一让他觉得真正美丽的女子只有一人,她不比盛娇艳光四射,轩辕玉也是很美,但都少了一股让他想拥为己有的感觉。
这股拥为己有还会使他产生欲望,赵池不知这种想法一出,他轻轻地吻了下去,吻着那长长的睫毛,吻着闭合的眼,吻着额,吻着颊,最后停在两片淡而无色的唇上,然后她挣扎了,赵池粗喘着气,低哑地说:“我不会碰你。”
果真他停了。云晰轻轻地挪着身子,赵池却抱得更紧,她也不说话,只是僵硬地缩着身子,赵池的气息太近了,那股龙涎香味一直刺激着她的嗅觉神经,很久,整个身子僵得有点麻。
“明天我先回京。”赵池伸手把她的手脚放平,让她压在他身上,声音低低地在她耳旁说:“三天,三天够你收拾行李,然后回凉去。”
“妾身身弱,无法侍侯皇上。”很久她终于说话,赵池几乎以为她会一直不说话下去。
云晰其实在消化那句话,她不知道她的手指有点颤抖,僵硬卷曲着,赵池握着她的手一根一根地抚平。
“这不好了吗?”赵池说着,两手把在她身上摸索着。
她一翻身抓着赵池乱动的手,四目双交,那么近,只闻两人低低的呼气吸气声,她敛下眼帘,气息弱弱的说:“妾身……妾身在宫里过不好,不思食,不思眠,妾身在胶洲过得很满足。”
“不会的,我让绿萼荷苑所有人都跟回去,你不是喜欢他们吗?要不,我下旨让程碧蓝一同陪你回来。”
这话让云晰大惊,她低低地喊:“不。”
“妾身不想回去,皇上该明白。”她把话挑明了。
“你不想回去。”这是肯定句。
“你是一国之母,要一辈子躲在胶洲吗?”赵池生气了。
接着她回了一句让赵池更生气的话。
“皇上把妾身废了吧。”这是她心里话,身下那人却僵硬了。
“你再说一遍。”她是可以再说一遍,但赵池不会再让她说多一遍。
他咄咄逼人地反身把她压在身下。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如意算盘,你在不在意那个位置,不是你一个人说了就算的。”冷哼一声:“先不说曲就不愿意,朕说过的话,你还真一个字也不记得。好,你给朕记清了,这皇后,你注定给朕当一辈子。”
说完把她丢到一边去。
…
赵池一生气就会拿身份来说话,云晰不是不怕他生气,但她就是惹他生气,她甚至想最好一个生气就直接把自己废了,可是赵池太冷静了,再生气的情况下头脑依然清醒。
第二天她睡得很晚才起来,如她所料,赵池一大早就走了,她心情愉快地走下楼,却看到一个让她呕气的人。
“娘娘。”那个木乃侍卫卫风站在大厅里微微躬身向她问安。
她的笑容结在脸上,琼欢在她身后解释:“皇上先回京,让卫侍卫三天后护送娘娘回京。”
“是的,娘娘。”
“有劳卫侍卫了。”她很客气地说。
“娘娘唤属下卫风便可。”话是客气,却还是面无表情。
她懒得搭话,坐了下来开始用午膳,早点错过,嬷嬷与凉菊开始把早点排上桌,琼欢用银针逐一试过后便让她开始进食。
她心想着却是另一档子事,她可不会认为赵池很着紧她,让她的贴身侍卫来保护她的安全,她在胶洲是最安全,如果回京后还让卫风跟着她,她也许会想,她的命可能真的很金贵,赵池可能真的舍不得她死,可是把卫风留到胶洲三天,护送她回京是籍口,大概有事让他办才是真的。
果然午睡后,她在在枕头下找到答案,赵池让卫风查凤花楼,琼欢在门外说,程碧蓝来了,正在楼下大厅,她拢了衣衫便下楼。
她让琼花远远跟着,两个人往姚山那片梅花林走去。
“碧蓝,今年梅花开,我大概看不到了。”她握着一根梅枝,伸手绑上一根紫色的丝带。
“他让你回京。” 碧蓝似乎不惊讶,却一脸担心:“恬昨晚也说。”
“别担心,好歹也是皇后一个,再不济爹和大哥在,你和二哥放心好了。”
“云晰。”碧蓝握她手,叹气:“皇上一定会想方设法除去曲家,这个道理你懂,后宫里那群女人谁不想方设法拖你下来,你回去,我怎能不担心,你是知深浅,但少了那份心思算计,那个轩辕玉,昨晚我也看到了,还有宫里头不知多少女人。”越说越忧心,碧蓝其实还有一个人还未说,也不敢说。那个女人碧蓝不以为她是善类,况且,皇帝好像对她也不是单纯。
…
三日后,云晰登船回京,皇后回京依然是低调的,她捏着手上的信,是曲恬给她的,曲恬果然懂她,碧蓝说错了,她不是不会算计,只是未有过这样的机会。
她回京是必然,否则赵池的戏如何唱下去,后宫女人那台戏没了她也唱不下去,盛娇也等得不耐烦了吧。
和风吹,夏天呢,江风不热,是凉的,把她身上的衣裙吹得猎猎作响,江边,山花已消融,春天早已过,春天的时候她在胶洲作着梦,她想着回京后皇后是做些什么的?
第五十四章:风起(二)
皇后回宫,像炸开锅,不仅朝堂上人人崇崇欲动,后宫不管是谁明着暗着都往紫英殿附近串头串脑,可是皇后回来都几天了,还是连片裙都没见着。细细听听墙角,各宫贵人无不指着自己手下的人继续去探。
结果还是无果而回。
坐在榻上的女子,青翠烟霞,纱裙裹着玲珑身姿,无骨的身子半倚榻上,身上两名丫头正在捶腿舒筋,一名大丫头正在给她扇风,大热天,屋子虽放着几盆冰,再加一人侍侯扇风,凉意刚好。
“小倩,听说紫英殿那边没有向尚食局取冰纳凉。”
那唤作小倩的正是站着扇风的大丫头,这时她已放下锦织扇屏,接过侍女递上来的一只玉盘,盘子白玉通透,一看便非常名贵,她熟练地跪在榻身,把盘子举到榻上的高度,一双纤纤玉手如通透白玉,美得跟那白玉盘一样珠圆玉润,展平放入盘中,白浓浓的液体浸透着每寸玉股冰骨。
小倩闻着奶香味回话:“回娘娘,紫英殿那边的主儿畏寒,所以未向尚食局申取。”
“看来皇后病弱果然不是以讹传讹。”
虽看过一面,那人穿着一袭紫花细襟的兰色书生长服,那一身清贵气质及那张过于白晰的脸,不艳,不妖,不媚,却很美,可谓,天生丽质难自弃,无妆玉容倾国城。而他看着她的眼神似记忆里深深种下一样,这种感觉让她害怕极了。
盯着自己如玉的双手,突然一个狠劲“砰”,玉盘扫在地上,碎得一地白玉片片,一屋的丫头吓得全都跪在地上。
“玉儿,你又怎么了?”
轩辕志一身紫色官服走了进来,一进来便踩到一地白玉碎片,他蹙眉,不是为那昂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