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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酸涩,竟是无人能说,她不知道此去危机重重吗?她是要……追随……小庆王……还是……三弟?
怀恩走了,闲暇时,安排人手风风火火的研制起了花茶,唯有这里才有怀恩的身影。赚不赚钱事小,怀恩的心意才是真,尽管,在她眼里,我或许永远只是她的“庭哥哥”。
怀恩不在京城的日子,如往常一样的上朝下朝,在父皇的默许下组建自己的班子,而每天最大的期待,就是信鸽送来的怀恩的消息,又是好笑,又是担忧。看来,怀恩和小庆王还真是合得来啊,那样的地方,也能兴致勃勃的到处寻觅美食。只是,怀恩,你自己都不明白自己的心吗,在小庆王和三弟间摇摆,可是件危险的事。
花茶制成功了,在府上门人的努力下,卖势良好,一边看着王府的进账大增,一边想念远在西北的怀恩,探子说,她黑了,瘦了,受伤了……
正巧朝廷要送粮饷去边关,着人细细的准备了些常用的药,买了京城里有名的小食,装了新制的花茶,竟是大大的一包。不能站在怀恩的身边,却也还是能够尽自己所能,给怀恩一些照顾。特意上了户部李侍郎家的门,那是三弟的部下,却还是嘱托他帮忙把东西带给怀恩,不是府上没有闲人去西北,只是暂时西北还没有我插手的份,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只得请别人捎个顺路了。
天气愈冷,西北的战事也愈加平稳。对于这场战争,我一直都相信最后的胜利会属于佑景。这么多年,玄英从未打进过金堰关,若非这次陈将军突然临阵投敌弄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又岂能让他们嚣张到现在?
一天天算着日子,只等着春暖花开的时候能看到怀恩平安回来,却在战事临近尾声的时突闻噩耗:小庆王所率斥候途遇大股敌军,死伤殆尽,仅余王府十数侍卫潜入深山,生死不明。
身处前线的三弟,听闻消息,罔顾军令,执意搜山,除了一些侍卫的尸体,别无所获。
不知三弟是怎样的心情,至少,他还能去找她,而我,只能苦等在京城,希冀着某一天能传来好消息。然而,好消息不曾传回,庆王却反了,这才得知,所谓的“敌军”,不过是父皇爱用的手段,而深受庆王信任的戴崇炎,就是父皇深埋的钉子。
知道父皇与庆王早晚有撕开脸的一天,小庆王的金雀国之行就已预示着父皇的耐心已经耗得差不多了,没想到父皇竟是在外患未除尽的时候就动了手,让庆王,让我,都措手不及。不,庆王是早有准备了,早就溜出了京城,只是小庆王那边尚未安排好,而我,却任怀恩落入了父皇的谋算中。
对于父皇,从来都有敬,有惧,有怨,却感受不到亲近,若……若怀恩出了什么事,我该怎么自处,我会恨他吗?因为他,怀恩失去了娘亲,因为他,怀恩与我之间有着一道永远也迈不过去的坎,尽管怀恩一如既往的叫我“庭哥哥”。
胜利之师班师回朝了,仍滞留了许多人沿途在山林中搜捕小庆王的踪迹。我在等待中矛盾着,一边希望他们能找到怀恩,告诉我,她还活着,活着就能想办法救出她,一边却又祈祷着怀恩再也不要出现,就按父侯所希望的,让她远远离开这些是非。
不知上苍是否听到了我的祈祷,沿线抓到几个侥幸活着的庆王府侍卫,却始终没有小庆王和怀恩子诺的消息,没有消息,就算是好消息吗?
父皇派了酷吏审讯王府的侍卫,得知子诺、怀恩均中箭落入冰河,小庆王跳河追怀恩而去,不知所踪。纵然如此,父皇也未放松对西北一带的搜捕,只要没了小庆王,庆王再怎么造反,也是后继无人。
心中忧虑着怀恩的生死,却又听闻刚刚打了胜仗还在返京途中的戴崇炎将军遇刺来了!
据说,尸体被刺了三十六剑,头颅被割下来连夜送到京城,摆放在庆王府的大门口。
据说,那晚守帐的亲兵并未听到帐中又何异样,到了第二天才发现将军已成了无头尸。
是什么人可以在十万大军中如入无人之境直取大将首级?
有一点却是可以确认的,刺客定是与庆王府有关,就算不是庆王派出的刺客,至少是向着庆王的。
消息传出,皇宫本就森严的守卫比平常更加严谨,巡逻守夜的侍卫加了三倍,一时之间人人自危,生怕哪一天那个神秘的刺客出现在自己面前,自己却连他长什么样都没看到。
隐隐约约,又有人传出,刺杀戴崇炎的十有八九是玄英国第一杀手“血魔”,因为这个世上,除了他,再难想像出还有谁能那么轻松的在十万大军中进出自如。
那个人,我早该想到的。若是他的话,该是为怀恩报仇的吧,从来不认为他会为庆王府怎样。
那个人,曾为了救怀恩,不惜与故国将士为敌,以一人之力当下了数千士兵,也只有那个人,有那样的实力。
探子曾回报说,那个人,叫甘霖,除了怀恩,谁的帐都不买。
突然之间,很是羡慕那个叫甘霖的杀手,与故国为敌,虽不光荣,却需要多大的勇气和魄力?事到如今,如果……我,有勇气与父皇为敌吗?
春红开了又谢,莲香也随着暑气慢慢消散,直到桂花都藏满叶间,怀恩还是没有回来。却在那天的早朝,得知小庆王已纵贯金雀国,从南方潜回了泷城,与庆王会合。父皇大怒。
随后,又有人说,在东部巡视的三弟抓住了一个庆王府的女奸细,在襄州城头威胁于小庆王,那女奸细却在城头大呼“甘霖”,小庆王弃她而去。
听到这里,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已停止了跳动。能与三弟、小庆王、甘霖有关系的,除了怀恩还能有谁?
怀恩还活着……
“殿下,退朝了,殿下!”身旁有人在叫我,这才回过神,发现金殿上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
一路飞奔回府中,呆坐在书房里。怀恩回来了,我能做些什么?被三弟抓住,三弟是不会为难她的吧?可是父皇呢?与庆王府有关的人,落在父皇手里,最后都是惨死狱中,更何况一路与小庆王逃回泷城的怀恩?我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再受苦吗?
打定主意,一边派人打听三弟的行程,一边思考着要怎样才能护怀恩周全,仅仅三弟,恐怕还不足以打动父皇。
不出所料,父皇派宫廷近卫从三弟府中“接”出了怀恩,投入天牢,三弟百般求情,父皇避而不见,只让人传话,令他不要因为一个女人昏了头脑。
天牢是个什么情形,我自是见识过的,怀恩在那里,定要受不少苦。时间不等人,匆匆进宫求见父皇,仍是被拒于门外。
“殿下,三殿下刚刚离去,陛下说了,若是为反贼求情,就不必了。”年迈的李公公端着拂尘出来。
“李公公,请转告父皇,她不是反贼,是齐云侯流落在外的女儿!”怀恩,原谅我,明知你不想认父侯,可现在似乎只有这个身份能减少父皇对你庆王府出身的恨意了。
李公公躬身进去向父皇禀报,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父皇与父侯之间是什么关系,至少看上去。
不是太长时间的等待,李公公再次出来,宣我进殿。
勤政殿,并不是第一次来,多次与父皇在此讨论政事,也是在这里,父皇曾给刚回宫的我一个天大的**:“庭儿,这些年,你和你母妃在外面受苦了,现在,也还不是你享福的时候,你要担待起来,日后,这天下的担子,沉着呢。”
因着这个**,我努力的学着父皇要教给我的一切,强迫自己要冷酷隐忍,甚至是残忍。可是,与其他兄弟相比,甚至是年纪最小的四弟,这些东西我似乎永远都学不会。或许是齐云侯府的生活比这只有高墙和面具的皇宫要好太多,自己就像一朵温室的小花,总是很难适应这里的无情与争斗。连娘都一直偏居冷宫,尽量避开他人的锋芒,更遑论父皇曾经许诺的——天下最好。
十多年的分离,父皇早已无法兑现对娘的承诺,现在,他身边仍有许多年轻美丽的妃嫔,他可以几个月都不去见一次娘。而我,亦是近十年的分别,尽管心中仍在惦念着要给怀恩最好的,却因身份的关系,连护她周全都是困难重重。我能做像父皇那样的人吗?我所拥有的,我将失去的,在想要保护的人面前,又都算是什么?
“你说她是齐云侯的女儿,为何从未听齐云侯说起过?”父皇边看奏折边问,任我跪在光可鉴人的冰硬地板上。
“她母亲犯了错,早年被父侯赶了出来,许是父侯不愿提起吧。”
“嗯,”父侯应了一声,“这件事,朕会查证的,你先回吧。”
“能把她放出天牢吗?”怀恩在外逃亡那么久,才刚回来,肯定受不了天牢的苦。
“哼,”父皇冷哼道,“朕只说会查证,有说会放她吗?先不说她与庆王府怎样,单你和泽儿,你认为,朕会留一个可能让我最看好的两个儿子兄弟相残的女人吗?”
“父皇!儿臣可以只把她当妹妹,更何况,没有她,我们就不会相残了吗?”
父皇放下手中的奏折,眼神阴鸷:“你们为皇位相争,是有能力的天家子应该做的事,为女人相争,朕不允许!”
“儿臣不争皇位了,只求父皇放了她,行吗?”早该知道父皇忌讳这些的,父皇对怀恩的杀意,怕是早就有了,如今,齐云侯女儿的身份也保不了她,我能怎么做?
“混账!”父皇暴怒的把手边的茶杯摔在我面前,碎裂的瓷片溅得满地都是,“朕怎么会有你这么一个只知儿女情长的儿子?泽儿比你要懂事多了!你根本就没资格争皇位!滚!”
被内侍带出勤政殿,却没有马上出宫回府。怀恩一天呆在天牢里,我就一天不会心安。齐云侯女儿的身份保不了她,用我所拥有的权力去换,也保不了她。唯一剩下的,只有与父皇之间那点微薄的父子之情了。
转身跪在勤政殿外的台阶上,希望父皇还能稍微顾虑一下两人之间的情谊。
不知跪了多久,殿里的灯火灭了,父皇该歇下了吧。李公公来过两次,除了摇头,什么话也不说。
天快亮了,腿早已没有直觉。父皇起身去上朝,从我身边走过,却不肯看我一眼。
若是不能救出怀恩,能这样陪着她也好。
真怀疑父皇的心到底有没有温情存在,或许,只是与我比拼着耐力。
两天两夜,父皇从我身边经过不下十次,却一次也没理会过我,也没叫李公公或是谁传个话给我,更别提让人拿碗水给我喝喝。若是下雨的话,他也会任我这样淋着吧。
心中苦笑,还真是高估了他的感情。也不知娘有没有收到消息,会不会担心。
第三天早晨,父皇上朝去的銮驾上掉落一卷明黄的圣旨在我身上,颤抖着不停使唤的双手打开,心里渐渐欣喜若狂。
转过身,朝父皇远去的銮驾恭恭敬敬的叩了三个头,跌跌撞撞的起身,却发现腿脚早已麻木,根本就无法行走。
“殿下,请!”两个侍卫抬来一张软椅,将我安置在软椅上,专挑僻静的小路,往天牢的方向行去。
父皇……
进了天牢,原本喜悦的心情一扫而光——怀恩晕倒在天牢里,烧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