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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否是天意,很少让天奇出去做什么有危险的事,偏偏这次一去,他就被人抓住,而抓他的人、放他的人、陛下要除掉的人,都是一个人——我的女儿怀恩。若去的不是天奇,恐怕我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原来是在庆王府,若去的不是天奇,我的女儿也不会知道是自己的爹爹派去了刺客去杀她,不论是否真要她的性命,那些人总归是从齐云侯府出去的。
听天奇转述着她的话:“别忘了帮我问一下齐云侯,是何人要杀我,别让他自己干这遭天谴的事了。”印象中,自我再未去过红袖居之后,她也再未叫过我爹爹或是父侯,即便是在书房与庭儿一起念书遇上我,她也只是以侯爷称呼于我,以后怕是更加不会听到她与我父女相称了。
原以为她离开侯府就能远离皇室与朝堂的争斗,没想到她却还是以这样的方式卷进来了,甚至比我之前所设想的处境更加危险难缠。如此看来,庭儿也是知道她了,却不曾和我说起。有了她的消息,自然更密切关注起庆王府来,得知她与她所谓的弟弟一起随小庆王去了西北,得知她与小庆王、庭儿和三皇子间的纠缠不清,得知她在西北遇险、得知她有高人相助……最后听说她与庆王府的一众人皆消失在西北的密林雪山之中,只觉得陛下真的毁掉了我很多东西。
她就这样与小庆王他们一起消失了,庆王理所当然的正式叛变,有些诸侯也在暗中相助,而庆王手中的传位诏书和京城暗道图更是彰显了庆王的名正言顺,使得庆王一举占据了整个王朝三分之一的江山,这一场较量谁胜谁负还是个未知数,对于结局,我已不在乎,只是将自己的府兵大半都驻扎在封地边境,避免过早的受到战火的波及。
时隔近一年,陛下一纸诏书,赐齐云侯次女为二皇子的侧妃,我这才知道怀恩与小庆王活着回来了,只是不知是何原因,她离开了庆王府,却被三皇子带到京城,又被陛下关进了天牢,为了保她性命,庭儿不得已说出了她的身份,并向陛下请求赐婚。我以为她的命运就此能够安定下来,哪想大婚当日陛下遇刺,刺客还易容成了她的样子,而她自己也中了绝魂丹,能拥有这种毒药的,除了陛下再无他人,陛下终究还是不愿放过她,而宁愿对庭儿出尔反尔。在这件事情中,陛下从未问过我什么,也没说起让我进京观礼,想是对我也起了戒心吧——庆王叛变,我偏安一隅。
怀恩命绝于绝魂丹,陛下也因刺客使用的毒药特别而无法解毒,终是驾崩,国中霎时大乱。接应庭儿和苏苏南下,庭儿和苏苏又住进了齐云侯府。再与苏苏见面,我只无言,苏苏却说:“时隔这么多年,回宫后才知真正爱我的人是谁。”
摇摇头,爱她吗?不过是不甘心她眼里只有陛下而没有我罢了。如今想来,她只是一个性情温柔体贴的小宫女而已,在皇宫那种地方难能可贵,她本身却再无其他让人在意的了。爱,或许,失去阿茹之后我才真正懂得,只是明白得太晚。我的人生,真的已经失去太多,除了庭儿,就快要一无所有了。
回到侯府的庭儿,比怀恩刚离开时更少言寡欢,我不能想像怀恩在他怀中逝去的情景,那样会让我记起浑身是血的阿茹。我与庭儿明明不是亲父子,遭遇却是如此相像,爱过的女子皆是消失在陛下手中,而阿茹母女,怕是我永远的痛了。
终与庆王在战场上相见,多年的积怨在战场上爆发,两人在千军万马的阵前展开了生死相搏,这只是两个男人之间的较量,我本不知他对阿茹的感情,可得知怀恩在王府的生活后,对这位王爷却是同情和嫉妒夹杂。
当冰冷的铁器刺入骨肉,感觉到的不是疼痛,而是轻松。与陛下一起毁掉了许多人的幸福,自己的幸福也慢慢被葬送完毕,伤过人,也被人伤过,似乎从头到尾自己都没做过什么好人,这样的结局也是必然的吧,只是看到庆王的那张脸,骨子里的恶毒因子又跑了出来,强撑着一口气笑道:“王爷,莫家大小姐莫茹您还记得吗?她死前手里握的可是一片刻着‘谦’字的锁片呢。”那锁片至今还在我身上的香囊中。
听到我的话,庆王立时惨白了脸色,眸中的痛和悔却不知是为谁。当然,做尽坏事的我,又怎么会甘心自己一个人难过?
只是,阿茹,心中还是好痛啊,这样是否能得到你的原谅?
也不知在你心中,是否曾经有过我的一席之地……
莫倚西阑锁清秋 外篇 沈皓钰篇(一)
章节字数:7921 更新时间:09…11…02 14:10
刚刚过完元宵节,就要去看齐先生为我新挑的小侍卫比武,看看这几个月他们学的如何。也不知齐先生挑人是什么标准,反正送到我面前来的,长得不顺眼就不必留在我身边了。
坐在看台上,底下那八个新进来的小子都瘦不拉几的,光看看他们的样子就觉得没什么可比性,只是齐先生和父王都坚持要看,说要找找好苗子。
第一场比赛,新来的小子毫无疑问的输了,可是接下来他们连赢五场,不用说我,连父王都有些惊讶,然后摸着胡子笑了。
“钰儿,你觉得他们中谁最有潜力?”父王忽然问我。
谁最有潜力我不知道,不过谁赢得最轻松最出人意料倒是有目共睹的,便对父王说:“那个把张士光打趴下了的还挺机灵的。”叫什么名字来着,忘了。
父王却笑起来:“你可知他是谁?”
他身份很特别吗?仔细的看了看在人群中笑闹的他,眉眼有几分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忽然想起他刚刚对付张士光的那几招也似乎有些熟悉,惊道:“父王,他不是他……”
父王把手轻轻盖在我嘴上,笑道:“小声点,告诉父王他是谁。”
“他是‘她’,是齐云侯的女儿。”自己还和她打过一架的,就是被她用那几招给打败了。只是,她怎么会变成这副样子,还卖身到我家来了?
父王笑着看我:“你也认识?早知你认识就不必花那么多精力去查她的身世了。”
我就说呢,原来父王早就摸过人家的底了,也是,怎能随随便便就让人进到我家呢。看了看台下那个瘦小的身影,心中却还是有些困惑。
“钰儿,既然她身份特殊,马上就把她安排到你的秋风苑如何?”父王又问。
点点头算是答应了,随便父王怎么安排吧,她一个小姑娘总是和那些人在一起也不好。只是没想到父王的动作那么快,当天下午就让人把那个叫林恩,实际上叫慕怀恩的女孩子带来了。
她在地上跪了好半天父王也没叫她起来,看着她难受的样子,心里觉得有些得意,谁让她当初那么不留情面的打我?现在自己犯在我手里,有的是机会好好报仇了。直到父王问我话,都还忍不住笑意。
父王让她做我的贴身侍卫,可以和我一起随齐先生习武,还一起服下了母子丹,看她对母子丹那副惊惧和排斥的样子,心里头又高兴起来,不过,那么珍贵的药给她吃了是不是有些浪费?
父王的安排我没有在外人面前质疑,等到只剩下父王和齐先生的时候才问:“父王,母子丹为什么要和她一起吃啊?”
“原因有二,其一,她是齐云侯的女儿,不论何种原因让她来到我们府上,日后我们都多了一个筹码;其二,别看她小小年纪,却甚是聪颖,也很会俘获人心,连江鸣都对她特别照顾,和她在一起的那两个男孩也以她为中心,得她一人,你便得了好几人,明白吗?”父王的话让我似懂非懂,却也明白她在他们那群人中的分量是不轻的,这么一个小丫头,还真是看不出来啊。
不过,她已经这么厉害了,我又怎能让她更厉害呢,日后倘若我还斗不过她,岂不是很没面子,不由向父王问道:“父王,她来秋风苑,可不可以不认真的教她武功,怕她日后太强,我们控制不了。”
我本是为自己的小心眼找个借口,父王却认真的考虑起来,最后对我说:“也好,只要把她放在秋风苑就好了,随你怎么处置,但要记得对她好一些,收买人心,知道吗?还有,尽量不要让她离开秋风苑,越少人知道她越好。”
对父王的话不能全部理解,却还是牢牢的记在了心里,最重要的是我能随便处置她了。
一大早与齐先生在院中练剑,却见她蓬头垢面的出现,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她自己却似乎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只在一旁看着我,偶尔也跟着比划一下手脚。看到她那副样子,好几次我都差点出错,好在齐先生的注意力也没全放在我身上,也就没发现我的走神。好不容易练完,擦掉汗,抛出来的第一句话竟是叫她回去梳洗,天啊,这是我说出来的话吗?许是怕她太丢我秋风苑的面子了吧。
让人将她带到书房,给了她一个下马威,让她知道以后我是主子,她得听我的,只是看到她脸上的不满和不甘,又觉得有些好笑。就这样,她便开始了在秋风苑几乎与我朝夕相处的生活。
她每日伴着我念书习武,累了还会帮我捏腿捶背松筋骨,所有事情,皆是尽心尽责,心底不由有些疑惑,作为齐云侯的女儿,她怎么做起这些事来如此驾轻就熟,好像做惯了的。难道她在齐云侯府中过的就是这样的日子,真是一个不被父亲所喜爱的女儿,还被赶出了家门?
想到这里,心里有丝说不出的难受,想要报复整治她的心思也悄悄淡了许多。
她人在秋风苑,心却总记挂着大院那边一起习武的两个小子,看在她表现良好的份上,对她暗地托人送些小东西给那两人的行为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偶尔也允许他们私下往来一两次。
正在和齐先生练武,瞧见她偷偷摸摸的躲到一边,也不知是得了什么好东西,一脸的陶醉和欣喜,看着就让人觉得可恶。
一把扯走她手中的纸片,看了几行,竟是一封家书。又是那两个小子给她带回来的吧。不过那封家书,字迹虽然工整,却也透着一股稚嫩。别的不说,父王对我的书画要求最是严格,品评这些还不在话下。
得知写出这封家书的是她不过四五岁的弟弟,心头又有些狐疑起来,愈发弄不懂齐云侯了。
晚上父王来看我,将日间之事说与父王,父王沉吟良久才道:“既然小小年纪便有如此才情,不如也想办法弄进府来……不过,要他们自己找上门来才更好,到与齐云侯交锋之时,又是一场好戏。”
父王的话我并未多想,有些事情还轮不到我担心,且就算我有那个心思,也没那个时间。
才刚刚躺下,就听人来报说太后薨了。父王说过,就在这几天,果然不假。正在更衣,她就跑了进来,把外面传的话又重复了一遍。见她这么晚了还没睡,脸上微有疲惫之色,想到自己这几天要在宫中守灵,她一个人在苑中定会更为寂寞,不由开口道:“这几天我不在,你去找江鸣吧。”看着她那副呆愣愣的模样,不禁又有些怀疑她真有父王说的那般聪颖吗?
太后薨,除了曾家,大家都会觉得是件好事吧,不论父王还是皇上。
在宫中守了七日灵,母妃已累得憔悴不堪,父王却还要去上朝。与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