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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玲珑低头垂泪,蓬莱王则从怀中掏出一样物事。交给太后。
“天哪!”太后看清手中的东西,扶额不语。心里说不清是喜是忧。
蓬莱王趁此机会道:“娘娘,世子早就做出此举,他对玲珑,实在是没有丝毫爱怜之心。孩儿请娘娘看在先母份上,允准孩儿带玲珑远离上京,待风平浪静之后,再让长安公主下嫁。博乐侯府中的事,如今尚未传得很广,我们封锁消息,再放些假消息出去,时移日久,上京中人便会渐渐忘却旧事,以为世子之妻,一直便是长安公主。如此对长安、对皇室的名声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啊。”
此时太后心情已经被一个又一个消息震得没了主心骨,她一心想让自己女儿安好,将其他考量置之脑外,竟没想多久,便颓然道:“就依你的主意吧。希望时移日异,人们真能忘记这些事情,就如同当年一样。唉,我累了,你们先下去吧。”她说着缓缓闭上眼睛,似乎沉到了旧时光里。
蓬莱王听了心中大喜,道:“谨遵太后吩咐。”说完便拉着桂玲珑出了内殿,走到宫外才忍不住轻笑一声,这对他来讲,已经算得上是失态了。
“玲珑,我终于能带走你了,”蓬莱王满怀喜悦地低声道:“我想了二十年,整整二十年啊!如今终于能带你离开这个囚笼了!”
他背对雪花说出如此喜悦的话,桂玲珑在被他感染的同时却无法忽略跪在雪地中的那人的身影,笑容里便有点惨淡。
蓬莱王回头看了一看,摸摸妹妹的头,道:“去看看他吧,趁着太后未改主意,我们尽快启程,可能没有告别的机会了。”
桂玲珑点点头,踏雪朝长孙皓走去。她走得很稳,很慢,那么短的几步路,在她走来却十分漫长似的。
终于走到长孙皓面前,桂玲珑看到他已经浑身冻得乌青,脸色也是惨白惨白的了。
她蹲下身去,看着这个眉目间挂满冰霜,曾经是自己丈夫的人。长孙皓也微微抬起头来,直直地看着她,那目光一如既往地坚毅,没有任何犹豫。桂玲珑几乎忍不住想要抱住他,大声地告诉他,她知道他有难处,为什么他不说?为什么不说出来两人一起承担?
雪花从两人间扑簌簌落下,长孙皓只见她抿唇微微笑了一笑,眼角却有两滴清泪,滑过清秀绝伦的脸颊。一瞬间,他心如刀割。无论怎样的解释都太过脆弱,即使他在冰天雪地跪了这么久,也无法消弭他在她心中创下的伤痕。终其一生,粉身碎骨,还来得及补偿她么?两滴眼泪垂落下来,落在地上却已经凝成冰粒。
“再见。”千言万语,也只是短短两个字。
风雪皇城中,这便是两人相见的最后一面了。
那一天,她慢慢走远,消失在漫天大雪。
那一天,他跪在雪地,心痛到无法愈合。
第二天,皇上下旨,长安公主嫁与长孙皓,即日完婚,仪式从简。桂玲珑听到消息并无过激反应,只是淡定地指挥含元殿众人收拾东西,准备东行。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楚知暮为蓬莱王选的出行吉日,竟然是大年初一这天,而且明言不得喧哗,宜一切从简,正应了众人此时的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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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莫名其妙的求婚
纵然发生了这么多事,年三十的夜晚,皇宫仍然要举办盛大的宴会。桂玲珑思忖再三,最终还是决定去参加宴会,即使离开,也要抬头挺胸,正大光明地离开。对于长孙皓,她没有什么好愧疚的。
做了这样决定的她,丝毫没有料到在这场宴会上,又会有影响她一生的事情发生。
当晚,她薄施粉黛,穿了高雅但不华贵的衣服,随蓬莱王出席宴会。甫一露面,就受到了各种眼光的洗礼。她淡定自若地反应,倒是让不少人对她刮目相看。
落座之后,桂玲珑不禁略略一惊,这次座位安排,竟然跟中秋节那晚一模一样。一侧是镇海侯,对面则是长孙皓。
她心底不禁犯起嘀咕,这种安排,没有太后的允准,是做不来的,太后做这样的安排,不知是什么意思?
一时想不明白,也只得安然入座,静观事情的变化。
不久,镇海侯沈北冥到了。他见了桂玲珑微微一惊,随即道:“臣见过公主。”
“镇海侯爷请起,”桂玲珑依礼回道:“许久不见侯爷,听说侯爷马上又要远行了?”
“是,”沈北冥没料到她会突然问起,道:“年后不久,趁着北风,正好扬帆南下,再续前程。”
“是么,”桂玲珑朝南边看了一会,道:“真是羡慕侯爷,能长久地离开上京这个充满了哀伤的地方。”
沈北冥叹了一声,道:“公主节哀,种种事情,都是皓弟糊涂。”
桂玲珑看一眼长孙皓的座位,不置可否。
沈北冥继续道:“听说公主也将启程,随王爷前往蓬莱?”
桂玲珑点点头,道:“没错。留在这里,只是徒增哀伤,不如一刀两断,彻底离开。”
沈北冥微一犹豫,忽道:“既然都是要离开,公主有没有兴趣随我出海呢?”
这话说得直白,倒是让桂玲珑吃了一惊,转过头来,只见沈北冥双目闪闪,唇角微扬。笑看着她。
“这……”桂玲珑手抚小腹,叹了一声,道:“若是三个月前侯爷问我。我肯定会答应,现在不成啦。”
沈北冥有些不解,正要细问,蓬莱王在一侧道:“玲珑大病初愈,车马颠簸到蓬莱已经不易。又怎能出海呢?侯爷好心,我们心领了。将来若有机会,再议此事不迟。”
沈北冥有些失望,道:“真是可惜,下次出海,或许又要是五年之后了。唉。公主,不瞒你说,数月前。我听人说你随皓弟去了北金,真是羡慕不已,天下之大,若没有人陪同,就算看遍了又能如何?”一边说着。一边摇头,极是惋惜。
桂玲珑正要安慰。忽觉有一道奇怪的目光在盯着自己,转头看去时,不禁心里一震,竟是金面人来了。他故作不经意地冲她微微一笑,眼光里全是玩味和算计。
她的心陡然紧张起来,转头问蓬莱王道:“哥哥,那人在这里做什么?”不知不觉间,说话竟然有些打颤。
蓬莱王伸手握住她手,道:“怎么了?他是北金特使,来向皇帝提亲的。”
桂玲珑手有些抖,道:“哥哥,他……他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个关押过我的人。”
“什么?”蓬莱王倏然变色,攥紧她手道:“你确定是他?他带了面具……”
“确定,”桂玲珑道:“他那双眼,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忘记的。”
蓬莱王脸色凝重起来,道:“在我承汉境内,料他也做不出什么来。放心。”
桂玲珑点点头,心下却还是有些担心,这人心思诡谲,手段多样,不能不防。
转眼,宴会开始,众臣拜过皇帝,恭贺新年后,便落座谈笑。桂玲珑四处扫了一眼,发现长孙皓、刘珃和徐文傕还不曾到来。
又过了一会,太监才传报,长孙世子长安公主到。
瞬间,座中人目光分成两拨,一拨看新来的两人,一拨看向桂玲珑和蓬莱王。桂玲珑平心静气,低头凝神,不为所动。
这片刻的静寂并没持续多久,紧接着又有人传报,博乐侯徐文傕到。至此,所有的人方才到齐了。
桂玲珑再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只见徐文傕脸色灰败,形容枯槁,缓缓走了进来。他往日的风姿飒爽再也不见,人人看了都觉同情。
太后也自觉脸上有些过不去,当先安抚道:“侯爷心情不畅,该当多休养才是,这大雪天的……”话音未落,徐文傕突然怪笑了一声,突然朝长孙皓和刘珃坐的地方冲去。
“拦住他!”皇上见状忙喝,然而已来不及,正当众人都担心间,长孙皓一个跃身跳到矮几外,挡住徐文傕喝道:“站住!”
此时,由不得桂玲珑不抬头看,不竖着耳朵听这边的情势了。
只见长孙皓站在刘珃身前,将她结结实实挡在了后面,对徐文傕毫不客气道:“你要做什么?”
“我要做什么?”徐文傕讥笑着反问,“我倒要问问,你们做了什么!”这话一说出来,在座诸大臣都面面相觑,有几个地方则有人小声议论起来。
皇上见状忙道:“博乐侯喝多了,来人,将他扶下去休息。”
两个侍卫应声而往,眼看要走到徐文傕身边,徐文傕突然唰一声拔出佩剑来,剑尖乱指。
侍卫忙凝神招架,却都不敢近前拦他,徐文傕踉踉跄跄胡乱走起来,走到哪里哪里就骚乱不安,一个好好的宴会顿时被他闹得鸡飞狗跳。
“反了你了!竟敢如此!”太后一声断喝,“皇上,还不快让人把他带下去!”
皇上正要下令,徐文傕突然又一下子冲到了桂玲珑身前,这次他的剑尖不再乱晃,直直指着桂玲珑。
桂玲珑眯了眯眼不为所动,蓬莱王和沈北冥则已站起身来,紧紧盯着徐文傕,全身都是呈凝神待发的架势。只要徐文傕敢动桂玲珑一根毫毛,他们俩就会生生废了他。
徐文傕凝立许久,突然笑了起来,转身朝皇上拜倒,道:“臣有一事,拜求皇上,望圣上允准。”
他这举动似乎突然恢复了正常,皇上暗地里松一口气,忙道:“你有什么事要求朕?”
徐文傕冷笑一声,道:“长孙皓夺我妻子,侮辱于我,大丈夫顶天立地,此仇不可不报。但若皇上答应了此事,我与他的恩怨,就一笔勾销。”
皇上有些不解,问道:“到底是什么事呢?若能化解你们的恩怨,朕当然愿意帮忙。”
徐文傕伸手一指桂玲珑,道:“臣请皇上,将安平公主许配给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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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又是莫名其妙的求婚
这话一说出来,蓬莱王就跨前一步挡在桂玲珑身前,衣袖一甩,冷哼一声,凛然喝道:“胡说八道。”
镇海侯沈北冥也皱起眉头,道:“文傕,你疯了么?”
徐文傕转头看乌黑着脸的长孙皓一眼,竟然一字一句地又重复了一遍自己方才的话,“臣请皇上,将安平公主许配给臣。若如此,不仅臣与长孙皓的恩怨一笔勾销,连皇家加诸于臣身上的侮辱,臣也不再计较!”这话说得铿锵有力,说明他是极认真的。
皇上未料到会有这种情况,一时有些犯难。太后则看了桂玲珑一眼,有些思虑不定的模样。桂玲珑不禁心内暗骂,这老妖婆,只要有利于自己,恐怕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若她今天又动了心思,自己岂不是又要被她推进火坑?不行,绝对不行,刘珃怎么闹都是她的事,没理由她桂玲珑每次都要为她的错误付出代价。前账尚未算清,她没心思给她料理后事。
主意打定,桂玲珑便道:“多谢博乐侯美意。玲珑弃妇一枚,恐怕不能为侯府夫人,博乐侯天纵英才,还是另觅良缘吧。”
“不,”徐文傕说得异常坚决,看桂玲珑的眼神竟也有了丝霸道,“我心意已决,今天皇上若不答应微臣的请求,就别怪微臣不顾君臣之义了。”
桂玲珑见状不禁心里暗叹,好好一个人,竟然被刘珃折磨成这样,更倒霉是还要无辜拉上她。徐文傕也是不磊落,你要报复长孙皓夺妻之恨,不明刀明枪去找他,反过来找她作甚?真是可气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