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里果然是一片广阔山区,沿着大路疾奔了一段时间,便又转进了山路。
山路渐渐的狭窄起来,殊离不得不拉紧僵绳,让马放慢速度。
薛冷玉本在他怀中昏昏欲睡,这速度慢了下来,反而醒了,四周看了看,只觉得这林中隐隐灼灼的十分渗人,不由得缩了身子将自己往殊离怀中靠的紧紧。
“别怕。”殊离一手握着僵绳,一手横揽过她肩头将她围在怀里。
“倒也不是怕。”薛冷玉道:“只是这里太黑了,有点不习惯。”
夜晚的山林,月光透不进密密的枝叶,阴森森的一片。不知何处传来野兽的嘶鸣,听的坐下的骏马也不由得烦躁不安起来。不由得止了步子,在原地转着圈不肯前行。
殊离面上一变,搂着薛冷玉便下了马。
“怎么了?”薛冷玉虽然看不清殊离面上神色,可是却从他动作中察觉有异,不由紧张的道。
殊离静静立了一会,压低了声音道:“有人朝这边来了。”
薛冷玉心中一紧,不由的揪着他袖子:“是女皇的人?”
“不知道。”殊离道:“但是这么晚了,应该是冲我们来的。”
薛冷玉不由得皱了眉,知道宁卿是不会出卖自己的,这淳于女皇能那么快的找上门来,还真是不简单。
殊离心里正飞快的转着该怎么办,却见林中隐隐约约的露出一点火光,再听见一声怪异的响声。
殊离面上神色一变,道:“不是女皇的人。”
“不是女皇的人?”薛冷玉一愣:“那会是谁?这个时候。”
这么巧,难道是别的什么江湖门派在此有事?
“是肖三。”殊离道。那响声,正是他们特别的联络信号。
“是三叔?”薛冷玉面上不由的浮现出一抹喜色:“那岂不是来帮我们的?”
殊离的脸色却是依旧沉重:“肖三的忠心,我从来不怀疑。可是不是来帮我们的,就不好说了。”
帮他,那是自然。可是如果知道了他已然决定放下这一切再不管,肖三会如何,那就不好说了。便是对他依旧忠心,可对薛冷玉,却是未必会有好意。
他在莫国牢里就曾经担心过,若是肖三这样的死忠之士,以自己性命威胁他放开薛冷玉,这该如何是好。
放,他万万是不会放的。可是若伤了肖三这样一直跟随的老部下的性命,却又于心何忍。
薛冷玉毕竟没有经历过这样事猜,一时没有想的太明白。却见那点火光越来越近,已经慢慢的靠了过来。
殊离叹了口气,也不打算躲着。便站在原地不动。
只是短短片刻,临近的树木一阵哗哗作响,一群十来个黑衣人便靠了近来。
为首的,果真是一身劲装的肖三。
黑衣人见了殊离,纷纷道:“见过公子。”
殊离母亲那时在幕渊国中,势力非同一般,几乎已是和淳于女皇一般有了称王之势,所以她的手下,也都多是臣子自称。只是在外为了掩饰身份,才以公子称呼殊离。
殊离也不和他们转弯,道:“肖三,你怎么会跟在我后面?”
肖三道:“属下一直都在这镇子附近等候命令,谁知今夜得到镇上联络处兄弟传话,说是见了公子。属下心里疑惑,担心公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所以便带了人一路寻了公子过来”
殊离也不想问肖三是如何寻了他的,这人本是江湖中有名的飞贼,因为得了目前恩惠才一心一意的跟随在身边,知道母亲兵败过世,更是临终前将自己托付给了他,他的本事,日然不可小瞧
薛肖三见了殊离身边的薛冷玉,面上疑惑重重,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殊离也有短暂的沉默,有些事情,拿起难,放下更难
此时此刻,薛冷玉更是不可能开口
气氛有些沉闷,他们三人不说话,其他的人自是不敢多嘴,便都一动不动的站住肖三身后
半晌,殊离终究叹了口气道:“三叔”
那一声叹息,确实让肖三心中如明镜一般:“公子你当真已经决定?”
“不错”殊离道:“三叔,我既然都能放下,你又何必执着”
“这是你母亲的遗愿”肖三道:“公子,难道你为了一个女人,连这个都能丢在脑后”
殊离苦笑了笑:“三叔,有些事情,你不明白”
感情的事情如洪水猛兽,一旦决堤,又岂是谁可以拒绝的了。而动不动心,又岂是自己可以左右
肖三的神色,顿时阴沉了下来,那双眼落在一旁的薛冷玉身上:“若是没有这个女人,公子是不是还如以往一般冷漠”
肖三对薛冷玉是并不讨厌的,不但不讨厌,还觉得十分的顺眼。所以当第一次见到的时候,他还十分希望这个有性格的女子能够成为他们公子的女人,可却不是希望事情变成这样
他希望殊离有自己喜欢的女人,却不能忍受任何女人在他心里占据这样重要的位置,可以为了她放弃自己这么多年的事业。当一个女人可以改变殊离的时候,这个女人就不该存在了
肖三的身上,瞬间爆出阵阵杀气
殊离将薛冷玉的手握的更紧:“肖三,我说过,我不许任何人伤她,哪怕这个人是你,我也不会留情”
“这女人留着,只会误了大事”肖三冷冷道:“属下杀了她,若是公子要杀属下为她报仇,属下自是不会反抗的”
忠臣便是这点讨厌,他用自己的好恶来左右你的决定,而且可以为你押上自己的性命,让你不得不对他心软
“三叔”薛冷玉忍不住开口道:“若是不介意,听我说几句”
肖三眉头一皱:“不要叫我三叔”
这样还若第一次见面那亲切的称呼,让他觉得自己有些汗颜,这女子,从开始见到自己便是和善,要说做错了什么,她也并未做过什么。只是自己不能允许殊离将那颗心移了地方罢了
薛冷玉点了点头,不在意肖三的敌意。她在这世上走了一趟,见过有敌意的人太多,实在是在意不过来,只能遵循一个最基本的原则,看的顺眼的便多接近,不顺眼的不招惹便罢了
“肖先生”薛冷玉道:“殊离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想来比我更清楚,所以你以你的性命要挟他,要杀了我,你不觉的这是很愚蠢的事情?不说你能不能杀了我,便是能,你这事情做的,除了对淳于女皇有好处之外,没有一点意义”
肖三眉心皱的更紧,他知道薛冷玉是个处处不同的女子,也不由得等了听她有什么理论
薛冷玉道:“殊离的为人,你知道的,什么事情认定了便绝不会回头。他从来不曾对什么女人动心,便注定了动心便是绝不会改,你想,若是有些什么一丝半点的余地,他又如何人会做这样的决定”
“那也是因为你”肖三道:“若是没有你,自然便没有这事情”
殊离握着薛冷玉的手紧了紧,正要说话,薛冷玉却是回头对他一笑,示意他先别急
薛冷玉道:“若是开始便没有我,那姿势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可是现在已经迟了。殊离既是可以为我放弃江山,自是能放弃一切,你若是杀了我,只怕他会从此心灰意冷,一蹶不振,便是能活下去,也是行尸走肉,你若以为这样的男人还可以带领着重夺政权,这个念头,不是很愚蠢么”
肖三给读的说不出话来,他是从小看着殊离长大的,对他的性子自是了解,薛冷玉这话说的虽然是夸张了些,却是真实。以殊离对薛冷玉的认真,若是自己杀了薛冷玉,就算自己的死,也平复不了他的怒火,只怕当真是
一气之下,为她殉情去了。
薛冷玉笑了笑,又道:“我知道肖先生对殊家忠心,无人可比。我的出现,也实在是对先生有愧。不过是以至此,再说抱歉也是无益。如今事实摆在眼前,先生不外乎是有两个选择。”
殊离不语,静静的听着薛冷玉说下去。他一向知道薛冷玉有着能把死人说话,把正常人说疯的本事,如今这自己都头痛的时候,若是她能让肖三放手,那自是再好不过。
薛冷主见肖三没有打断,也就道:“第一便是如先生所打算的,杀了我,然后看着殊离心灰意冷,或者便去陪我,或者变成一个了无生趣的人死在淳于女皇手下。第二,便是肖先生成全了我们,助我们离开幕渊,由着我和殊离去逍遥自在一生。”
这两个选择,怎么对怎么错,肖三一时也分得不请。半响,方咬牙切齿了道:“若是放你们离开,九泉之下,我如何对的起你母亲。”
薛冷玉笑了笑:“若是肖先生百年之后,见了我那未来的婆婆,你将这两条路放在她面前,却不知她会怎么选择。”
做母亲的,便是再有天大的野心,难道不想儿子能够得到幸辐?
肖三被薛冷玉这括说的一时回不过神来,他从来便只想着夺了幕渊的政权,好奠基殊离母亲的在天之灵,完成她的遗愿。却从来没有想过,若是殊离因此而死,这结果,是不是她想看见的。
殊离见肖三踌躇,道:“三叔,你对我殊家的大恩大德,我一向是明白的。你对母亲的忠心,我也敬佩。这事情,我又何尝不是经过多少挣扎,只是终究违背不了自己的心愿。我想,若是母亲地下有知,也必能理解我。”
薛冷玉张了张嘴,想说别以为只有殊离放弃了那么多,自己还不是放开了一辈子的权势倾天。可终究是怕这身份再刺激了肖三,张了张嘴,并没有吐出声音来。
良久,肖三终究是长长叹了口气道:“也罢。”
强扭的瓜不甜,不论什么事情都是如此。自己就是能杀了薛冷玉,那又如何。这殊离的一颗心,怕是无论如何也拉不回了。
殊离面上一喜:“多谢三叔成全。”
这些人中,除了自己使是肖三,若是肖三不再阻挠,那么便不再有阻力。
“罢了。”肖三看了薛冷玉道:“薛冷玉,公子为你放弃了这天下,你可不要辜负他才好。”
薛冷主笑了一笑:“他不负我,我自不负他。
这话说的,听在肖三耳中,还是说不出的不顺。到了这个时候,殊离为他做了这许多的牺牲,她却仍是并不当做多么珍惜的样子。可不顺归不顺,殊离都没有意见,肖三自是也不好再说什么。想了想,道:“公子,我们送你出幕渊。”
夺不了这幕渊江山,也要将殊离有一个妥善妥排,若是不然,这日后见了殊离母亲,那才真是愧于交代。
“即是如此,麻烦三叔了。”殊离也不推辞。
他知道这一对人马,是肖三得力手下。就算是自己退了出来,那些事情有肖三在,仍能得到妥善妥排,有了他的认可,他们想要离开,无疑多了许多笃定。
肖三虽然是允诺,心里毕竟不快,再没有说什么带头往前走去。
殊离和薛冷玉对望了一眼,跟在身后。这肖三是跟随殊离母亲的旧部下,看着珠离长大,虽是下属,却亦父亦师,他便是态度不快了些,殊离也不觉得有什么。
这山路虽然崎呕,却尚能行马,只是想要疾驰却是不可能。肖三等人都重新上了马,挽了僵绳缓缓前行。
若是一路都是这般的山路,那不如弃了马来的方便。可是这段山路过去,再外静走便又是大道,若是再行寻马,又是要费时间。
无奈,中众人便在淡淡月色中挽了马援行,虽然有外人在,殊离和薛冷玉两人不再方便说些体己,可这山中本来阴森可怖的气息,却也因为人多而并不显得了。
又行了一程,只见领头的肖三忽然一勒僵绳停了下来。那马原地转了一转,身后众人也都停了下来。
殊离急道:“三叔,什么事情?”
殊离的武功虽然不弱,也不在肖三之下。可是比起轻验,自不如肖三。
肖三面色低沉,顿了一顿,缓缓道:“有人追来了。”
又有人追来?殊离脱口而出:“怕是那女皇的人。”
肖三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