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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卿的脚步匆匆离开,薛冷玉确定了周围无人,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她不知道宁卿去做了什么,可她有一件想了很久的事情,如今有
了机会,一定要去做了。
她已经等了很久,再也等不下去了。不管是个什么样的结果,这事情,再也拖不下去了。
利落的起了身,穿好衣服。看了看手上拿着宁卿给她放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的令牌,偷偷的摸出了门。
宁卿的院子里一直是没有什么守卫的,因为谁都知道宁卿自己的身手便极为了得,想要对他有什么不利,那是极为不理智的举动。
摸出了院子,薛冷玉按着自己的印象往公主殿里摸去,这个时候,公主应该早就就进了才是。自己打着宁卿的旗号去见殊离,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就算是被公主发现了,只说是宁卿有事情想要约殊离一见,想来那淳于彩也没有什么话说。
虽然宁卿说了明日便去替她将殊离约出来,可如今这时局变化的太快,这一刻不知下一刻的事,谁知道明天又会有什么意外发生。薛冷玉寻了这个好容易能单独的机会,实在是不想错过。怕是这一等,又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宁卿的院子本身就是属于公主殿的一部分,离公主的寝宫并没有多少路程。薛冷玉到了门口,只见公主殿的门口有着不少的守卫。自昨日的刺客事件发生之后,宁卿不得不增加了这里的守卫力量。
薛冷玉走了上去,马上有人迎上来喝道:“什么人?”
薛冷玉连忙停了下来,对着守卫福了一福:“这位小哥,我是宁公子房里的丫鬟,宁公子命我来寻莫国使者殊离大人,有要事相告。”
侍卫不禁的皱了眉:“这都半夜了,有什么事情这么要紧?”
薛冷玉陪了笑道:“我们公子只是瞩我来带几句话给殊大人,说是千万要亲口传达。不可向外人泄露了。公子的为人,小哥想来也是听说过的,我们做奴婢的,只能听命行事,哪里敢问为什么。”
这话说得倒是在情在理,侍卫稍有些犹豫道:“你真的是宁公子房里的?”
这些侍卫都是今日才从别处调来的,宁卿自然熟悉,可是宁卿院里有些什么人,却是都不认识了。
薛冷玉忙拿出那块令牌来交给那侍卫,侍卫接过看了一看,点了点头:“那好,你等着,我去给你通传一声。”
那令牌侍卫倒是不陌生,确实是宁卿的东西。而且是不轻易与人,能代表身份的那种。
薛冷玉急忙道:“等等。”
“又怎么了?”侍卫止了步子道。
薛冷玉笑道:“小哥,听说昨夜长公主遇刺,这殊大人为了救公主还受了伤,所以公主心中过意不去,才会让殊大人歇在公主府中。我想,这殊大人的卧室与公主卧室必不会相距太远。”
“什么意思?”侍卫不解道。
薛冷玉道:“奴婢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怕小哥您这一去通报,惊了长公主。毕竟都这个时辰了,要使扰了长公主休息,这罪名,奴婢可怎么带担得起。”
“这倒也是。”那侍卫犹豫道。这长公主如今可是女皇的掌上明珠,要是有什么得罪了的地方,只怕是没什么好果子吃。
薛冷玉忙道:“小哥,您看这样行不,您直接将我带到殊大人房里,不就行了。我找了殊大人,将事情说清楚便走,这样也不会惊扰到公主。”
殊离毕竟不是幕渊的人,侍卫对他本来也没有太用什么心。薛冷玉又是宁卿的人,而宁卿这二十年来一直掌控着公主府,料理一切事情,可以说在这公主殿里,下人对他的敬畏,比对淳于彩要多出许多。
略犹豫了一下,侍卫道:“也好,不过殊大人现在是公主贵客,你就算是替宁公子传达事情,也要仔细些。”
“这个奴婢明白。”薛冷玉连忙的笑了道。
那侍卫跟身边的人略说了几句,便领着薛冷玉进了殿去。
走进大厅,转了弯,市委便不能再进,将薛冷玉交由一个宫女再嘱咐了几句,由宫女领着薛冷玉再往里走去。
薛冷玉轻轻地随着宫女的步子,却是能感觉到自己心跳得有些快了。近一步,便是一步。
便是几天之前,薛冷玉还只是想着与殊离见面时会有些什么样激动难耐的心情,可是如今,却是不同。
没有再走几步,那宫女便在一间房前停了下来,道:“这就是殊大
人的房间了。”
“多谢姑娘。”薛冷玉忙道。
宫女笑了笑,上前去轻轻敲一敲房门,口中轻唤道:“殊大人。”
房内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
那宫女不敢大声,怕是惊了公主的休息,又轻轻的敲了敲,喊了一声:“殊大人,有人找。”
再等了一会,还是没有回应。
宫女不禁皱了眉道:“难道殊大人不在?没见他出去啊。”
殊离是习武之人,听力自是绝佳,若是人在房中,就算是睡的再熟,也没有听不见的道理。
薛冷玉想了想,道:“不妨,我等一等便是。”
今晚既是已经来了,除非是淳于彩出来让她回去,她也万没有理由就这么走了。
“那……”那宫女有些犹豫:“那边过去就是公主卧室,你千万小声些,别惊扰了公主。”
薛冷玉笑了笑道:“不会的。惊扰了公主,就算是公主大度,我们公子也不会饶了我的,我不过是来传个口信,如何会那么不小心。给姑娘带来麻烦。”
那宫女看了看薛冷玉,倒是真的一幅低眉顺目的样子。加上又是宁卿院中的人,知道宁卿对下人一向管理严格,也就放了心。
站了一会,也没有等到殊离回来。反倒是看那宫女的神色有些不对。
薛冷玉不由道:“怎么了?”
那宫女面上浮了一抹嫣红,有些不好意思的道:“那个……我忽然有些内急……”
还以为什么什么事情,薛冷玉笑道:“姐姐尽管去就是了,我就在这里等着,不会乱跑的。”
那宫女还有一些犹豫,可是肚子又是了阵急促的不舒服,想着薛冷玉是宁卿的人,找的又是殊离,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笑了笑,便拎着裙子一路小跑的自去寻了地方。
薛冷玉便站在门外继续等着。
想了想,觉得自己站在门口这也未免太显眼,万一要是给淳于彩的人看见了,那不是平添麻烦。
想了偷偷看看四下无人,轻手轻脚的开了殊离的房门,钻了进去。
殊离的房间里,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摆设。一张大床,一张桌子。房间的一侧,一张深色的屏风隔着一角。
薛冷玉等的百无聊赖,便在桌边坐了,看看房顶,看看地面,一阵一阵的发呆。
忽然的,听见外面往这边传来的脚步声,似乎还不止一个,薛冷玉心里一惊,自己在这,给殊离看见了自然无事,可是要给别人看见了却是麻烦。万一再是殊离跟着。
连忙的站了起来,在房里左右的看了一圈,似乎只有那屏风后面能勉强的藏个人。便急忙的缩了进去。好在那屏风是深色的,和宫女这一身衣服的颜色也相近,薛冷玉蹲在屏风后,将呼吸放的极为轻柔。要是不注意的话,应该还算隐蔽。
门哗的一下被推开,一个略显沉重的脚步走了进来。薛冷玉听的熟悉,这声音必是殊离无疑。
心里惊喜,却硬是将向雀跃而起的心按耐下去,秉着呼吸再听。
殊离进了门,便要将门关上,却是有人紧随着后面一挡,门又被推开。
随后是那淳于彩压低了的声音:“殊离,我知道错了。”
殊离的声音里全是不耐烦:“行了,这事明天再说。”
淳于彩却进了门,将门关上:“殊离。”
殊离皱眉不想看她:“回房去。”
淳于彩再靠近了一步,声音里全是委屈:“我也是为了你,这才冲动了些。”
“你也未免太小看了展风颂。”殊离道:“你知道你这冲动,会坏多少事情?”
虽然薛冷玉心中已经猜出殊离与淳于彩之间必有联系,可如今将这事情真真切切的听在耳中,却仍是难免的吃惊。
那淳于彩对于殊离的怒意丝毫不敢有一点争辩,只是软糯的求着情,殊离却是对她没有一点意思,全无耐心。
短短的一愣之后,薛冷玉再用心去听,只听得淳于彩竟然对殊离道:“我喜欢你这么多年,你竟然一点都不放在心里吗?”
这话可关键,薛冷玉毫不犹豫的道:“我喜欢什么人,你是知道的。”
“就是那个薛冷玉嘛。”淳于彩暗地里咬了牙:“那个女人有什么好的,值得你为她这样牵肠挂肚,何况,那日展风颂营中失火,她就再没有音讯,现在也不知是死是活。”
薛冷玉听了殊离拒绝了淳于彩,又说他还是依旧心里只有自己。那心里扑通一跳,已是欣喜不已。
闪了一闪神,已是漏了几句话,赶紧再听时,只听殊离冷冷的声音道:“不管遇到什么情况,若让我知道你打她的主意,莫怪我不记挂这些年的怀分。”
薛冷玉这身份之事,殊离始终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赫连婉镜也罢,肖三也罢,他们如何能容得幕渊真正的长公主留在世间,就算是自己要保,只怕也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薛冷玉在心里暗呸,还敢跟别的女人说什么这么多年的情分,一会见了面,非要好好的咬他几口出出气不可。
知道殊离的武功之高,听力极好。薛冷玉大气也不敢出的躲在屏风后动也不动,心里咒着这淳于彩还真是死缠烂打,极不要脸。殊离都已经拒绝的那么明显了,就是不走。
竖起耳朵听去,只听殊离忽然低喝了一声:“谁。”
随即一个更低沉的声音道:“公子,是我。”
随即声音放得更低,只听殊离道:“什么事?”
这人是他在幕渊宫中的眼线之一,若不是有急事,这个时候,说什么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那声音道:“展风颂刚才连夜去见了女皇,随即便招宁卿进了宫。属下怕是事情有变。”
殊离脸色一沉:“知道了。通知所有人,全部撤离皇宫。”
那人显然愣了一下,立刻道:“是,属下明白。”
一阵衣袂带风声,那人已消失。
淳于彩一愣:“殊离……”
殊离的声音里压抑着怒气:“你以为那淳于女皇,是个好对付的人。如此时刻,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只怕她都要彻查一番。那展风颂即有九天玉珏,自是和真公主接触过,皇帝就算是表面上驳了他,心里难道不会起疑。你这身份,只怕是再瞒不下去了。”
淳于彩惊道:“那怎么办?”
“离开再说。”殊离道:“还好我们消息来得快,展风颂和宁卿这个时候尚未离开,可见他们还在计算当中。再迟只怕是这品也出不去了。”
薛冷玉见些情形,知道这战事一触即发,是再也延不下去了。心里心慌,却仍是不敢出声。
谁知道脚步匆匆,响起那个引她过来的小宫女的声音。
那宫女在门口低低喊道:“殊大人。”
淳于彩立刻不出声了,殊离眉头一皱:“什么事?”
宫女怯怯道:“刚才宁公子院里有位姑娘来找您,见您不在便等在门口。不知您可否见了。”
殊离和淳于彩面色都是一变,殊离随即道:“我回来没见到什么人,可能是太晚回去了。你也下去吧,宁公子找我有事,明日我会去找他的。”
“是。”那宫女应了,脚步匆匆走远。
薛冷玉一听那宫女将自己抖了出来,心里一惊。更是小心翼翼的连呼吸都要停了,左看看右看看,不妨眼前屏风忽然倒下,眼前出现一张放大了的面孔。
薛冷玉心中大惊,条件反射的便要惊叫出声。
颈上一麻,张嘴却已吐不出声音来了。
薛冷玉心里着急,却见淳于彩面上笼了一层淫僧之气,长袖一翻,竟是闪现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出来。
淳于彩看了殊离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