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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大夫微微一楞,心道这姑娘还当真是谨慎的很,随即飞速在她手
腕写了两个宇。
薛冷玉全身一阵,眉间瞬时舒展开来,没错,这一定没错了。
魏大夫在她婉上写的,是毛台这两个宇。
这名宇,是只有她和殊离两人才知道的秘密。想来是殊离怕自己
不愿信他,才给了这名字为记。虽然此毛非彼茅,却足以让薛冷玉相
信他的身份。
台面上,魏大夫又神乎其神的说了一堆什么道理,全是医药专用
名词,薛冷玉听的云里雾里,等魏大夫说完,便开口道:“魏大夫说
的,倒是也有道理。那么便麻烦大夫了。”
“薛姑娘不必客气。”魏大夫放开薛给玉手腕,道:“救治病
患,这是大夫应核做的事情。薛姑娘请稍后,老夫这就为姑娘去配
药。”
“有劳。”薛冷玉见衣袖展平,站起身来,稍微有些心虚的看了
眼隗裕。这一眼落在隗裕眼里,却是以为她如今尚觉得不好意思,也
并没有多想。
没有一畔,魏大夫便自内里包了药出来,扎的好好的三包。
薛冷玉按了,顺口道:“多谢魏大夫,这药多少钱?”
这话问的魏大夫和隗裕都不禁笑了,魏大夫道:“薛姑娘真爱开玩
笑,这天下都是皇上的,这军队也是皇上的,老夫是这军中随行的地
方,还有收钱的道理?”
薛冷玉也给说的不好意思了,自己这是多年养成的习惯,余了东再
便要付钱。这一笑,尴尬的气氛倒是少了一些,便道:“那今日就麻
烦大夫了,这药,我回去会吃的。”
这药,她看来是非吃不可了。不过魏大夫即是殊离的人,应该给
她开的都是些寻常进补的草药吧。
薛冷玉拎了草药,向魏大夫告了别,这才出了医帐,心里七上八下
的,脸上不敢有一点表示。隗裕紧紧跟在她身后,也不说话,其实这
个时候使是她表现的不那么正带,隗裕倒也不会多想。(未完待续,如
薛冷玉一路随意的走着,手上拎的那药包似有千斤。在展风颂饮食
里下药这种事情,怎么想来都没有一点技术含量,实在让人没有安全
感。而且她不难想象,一旦展风颂发现自己这么做了之后,会有怎样
的怒气。
便是没有见过展风颂发怒的样子,可是这样一个男人,一旦真正的
惹怒了他,必然非带可怕。
这一直以为殊离是个有手段的人,可古人的手段,是不是便局限于
此了。
可是现在这种情形,又由不得她找人详细荷量。
薛冷玉想着各种可能,不禁头大如斗,不妨身后隗裕忽然说了一句
话,让她差点绊倒脚下的石头。
见薛冷玉神色有些茫然,又心事重重的走在并面,隗裕在她身后看
的不由的皱了眉。
想及刚才魏大夫说的行行种种,只以为她在担心这事猜会不会对
以后的生话带来影响,甚至进一步担心若是因为此不能生育,会影响展
风颂对她的感情。
不能生育,在这个年代对女子来说,那可是比死还要痛苦的事情。
何况她还是展风颂的女人,即便是如今再有百般宠爱,可没有子嗣,
终究是难保地位。宠爱这样东西,便是天姿国色,又能持续多久。自
古男儿多薄幸,何况还是展风颂这样的帝王至尊,难道真的能指望他一
生一世,便只疼爱一人吗?
昨日那婴儿还在草地上由大人逗的咯咯直笑,薛冷玉现在却是没有
这个心情逗他。看见笑得无忧无虑的孩子,想着自己这诸多烦恼,心
里酸楚更甚,又是一声叹息出口,更是出不出的辛酸惆怅。
隗裕听了那一声叹息,再看了那孩子,眼里竟是闪过昨日薛冷玉抱
着孩子时那样的温馨,面上神色一柔,一句话不经大脑的就说了出来。
“别担心。”隗裕道:“月事不适,也不一定会影响生育。”
薛冷玉再怎么也想不到这样的话会从隗裕口中说出,一时间大骇,
回首望他,不妨脚下有一块石头,伴的一个踉跄。
隗裕眼明手快的闪身上前,一把拉住她手臂将她扶正,又急忙的
放了手。
男女授受不亲,以隗裕的身份,是不能碰触到薛冷玉身上哪怕是
一个衣角的。
薛冷玉自是不会在意这个,站直了身子,仍然被刚才他那句话吓
了,神情异样的看了他,好像是生生的耍看进他骨子里一般。
隗裕被薛冷玉看的不妥,扭了脸向一边。他也不知道刚才自己怎
么会脱口说出这样的话来,不过既然已径说了,自己也是好心想劝慰
一句,也就索性说下去。
手掌虚握成拳捂在嘴上,装模作样的咳了两声,隗裕道:“我是成
过的亲的人,我夫人当时……也常有不适。”
隗裕虽然冷酷,对妻子却是爱护极深,知道妻子每至月事总是小
腹疼痛又不好启齿,还曾特意请过大夫上门诊治,也顺便旁听了一
下,所以对这女子这事,还真是略有所知。
薛冷玉听隗裕提到他夫人,心里反而一愧。知道夫人孩子是隗裕
心中之痛,他若不是想安慰自己,也不会将这件事说出。
让隗裕白白关心.心里惭傀,可也不能解释。薛冷玉只得强自笑
道:“隗裕,谢谢你。
隗裕见薛冷玉坦然,便更是尴尬,看天看地就是不敢看她,不过倒
也回了句:“不用。”
这年代的男子,做起来可以不输给谁。不过说到这样事情,还是
抹不开面子的。
薛冷玉知道这话题谈不得,也不忍拂了隗裕难得的好意,只得讪讪
笑道:“我不会放在心上的,你不用担心。”
隗裕再不好接什么,当下两人再不说话,沉默着一前一后的往回
薛冷玉也失了四处去看的心情,回了帐中,展风颂并不在,想着正
好可以将那个药看个究竟,便道:“隗公子,我这就回帐休息了,你也
去忙巴。”
那是展风颂的主帐,展风颂不在的时候,隗裕自然不便待在里面。
何况还是和薛冷玉单独相处。
想了想,隗裕道:“那么隗裕就不打扰薛姑娘休息了。”
早这样多好,薛冷玉心里想着,嘴上却还是客气再道了谢,掀起帘
子弯腰使钻了进去。
那隗裕站在帐篷边,却是并不离去。他不方便进帐,却也不会由
着丢下薛冷玉一个人。
薛冷玉进了帐篷,在桌边坐了,便开始拆药。神色倒是坦然,并
没有做坏事的感觉。因为一来想着展风颂应该不会那么快回来,再者
魏大夫也不会傻成那样,这药,该就是正常的药。就算是展风颂回来
见了,只要自己神色如带,应该也不会起疑。
薛冷玉什么也不管,先将中间那包药给拆了开来。
药包里,是各种不知道叫什么的草药,像是晒干了的枝枚蔓蔓,有
叶有花。薛冷玉在一堆花草中一根根仔细的找着,终于在一朵花的花
蕊中,看见一粒极小的白色药丸。
心里不禁佩服魏大夫的心思,这样藏东西,就是展风颂起了疑心将
这药细细的翻一遍,也未必能翻出什么东西来。
还是不由的扭头看了身后,确定没有人靠近之后,连带着那枯花一
起,仔细的收在自己的小荷包里。
待到将东西放的妥当了,再细心的看了一看,并没有什么遗漏,自
己也暗自的想笑。还是没有做过坏事,心里有些不踏实。
定了定心神,正要将那包草药再按原样包了,只见光线一亮一暗,
展风颂巳经掀帘进了来。见她坐在桌边,也就直接走了过来。
“干什么呢?”展风颂见薛冷玉在桌边摆弄什么东西,好奇的看了
过来。
“药啊。”薛冷玉随口答道。反正迷药已径收起来了,也就不
怕展风颂看。想着自己事到临头竟是如此镇定,不由的有一点得意。
“药?”展风颂一楞,随即飞快扫了一眼桌上,再扫一眼薛冷玉,
有些紧张道:“冷玉,你怎么了?”
“没事。”最受不了展风颂这样的眼光,薛冷玉连忙道。
“没事吃什么药?”
展风颂皱着眉捏起桌上草药,看了看。他虽然并不是什么大夫,不
懂医术,可是因为长年在战场上,受伤是家常便饭,所谓久病成医,这
寻常草药,也还都懂得一些。此时见桌上都是些益神补气,补血暖身
的药材,也就舒展开了眉头。
坐在桌子那一边,还是不由的道:“身子不舒服,怎么要吃这些
药?”
“真的没事。”薛冷玉闷闷道。这药开的就是尴尬,便是对着展
风颂也不好解释。
展风颂心中疑感更深,不由凑的近了,从头到脚细细的看,看的薛
冷玉不由的低了头,声音里带了三分嗔怒,起身便要走:“说了没事,
你看什么。”
展风颂一把扶着她肩膀,正色道:“这是谁给你开的药?”
“魏大夫。”薛冷玉老实道。魏大夫既然给了自己这样的主意,
自然能有脱身之法,也不用自己替他隐瞒,何况还有隗裕那么一个知情
人在,使是瞒也瞒不住。
“魏大夫?”展风颂道:“你今天去看大夫了?他为什么要开药给
你?”
便是再平和无碍的药,那也得有个理由不是。
薛冷玉在他手下扭了扭身子,脸随即红了,咬着唇:“跟你没关
系。”
展风颂眸子冷了一下,可是看薛冷玉红了脸,却又狐疑顿起,索性
放了她起身往外走:“你不说,朕去找隗裕便是。”
“恩?别。”薛冷玉楞了一下,随即飞快的站起拉了展风颂手
臂,不让他出门。
这事情让展风颂去问隗裕,那实在是更让人难堪了。她几乎能想象
的出展风颂问出这个话题后,隗裕那张脸会黑成什么样子。
“那就说吧。”展风颂停了步子,回首望她。
薛冷玉放开他衣袖,跺了跺脚,道:“这是……这是治那个
的……”
“那个?”展风颂更是一头雾水:“那个是哪个?”
薛冷玉实在是忍元可忍,在展风颂腿上踢了一脚道:“亏你也有过
一群妃子,连那个都不知道。”
那一脚踢在展风颂腿上,仿佛是踢在铁块上一样。踢完之后,便
忿忿的走到帐篷边上,在床榻上背对着他坐了独自生气。
展风颂楞了一下,终于明白了薛冷玉所说的意思。他那么大个男
人,又不是常年周旋在女子身边的,要不是这样,哪里这么轻易就能想
到女子身上的事情。
待想明白了之后,面上也不禁的红了一红,随即看薛冷玉兀自坐
在床边,不禁脸上升起一抹笑意。
认识这许久,还很少看见薛冷玉脸红。
展风颂笑了卸下自己身上盔甲放在一边,这才走到薛冷玉身边坐
下了,柔声道:“冷玉,朕虽然有过一群妃子,可从未在她们身上花过
心思。这平日都是和男人在一起,那些女儿家的事特,便是知道,哪
里又能一下子便想到。”
薛冷玉知道他说的实话,可是被逼着说了这样丢脸的话,实在还是
生气,不愿意转过身对他,只是哼了一声不说括。
展风颂脸上笑意更重,可是言语之间,却是一点都不敢表示出
来。又道:“好了,是朕不该问你,不过……这些药,你还是别吃
薛冷玉闷闷道:“你又知道了?”
展风颂呵呵笑着,随即又止了笑:“不对啊,冷玉,朕在倾国倾
城也住了好些日子,并未见你那时有什么不适。”
薛冷玉气的都不行,扭了脸怒看他:“这样事情,我要到处去宣传
的吗?”
展风颂想想也是,见薛冷玉火气更大,急忙的陪了笑道:“是,
是,朕错了,朕错了。不过这药你还是别吃了,等过几天回了宫,再让
御医好好看看,宫里珍贵药材多应有尽哼。这魏大夫开的药,朕不放心。”
“像你这样身份的人,自然什么都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