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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子清觉得,若她是白夫人,宁可离家出走打光棍,也不愿在那个家里充当贤妻良母。家不就是让人觉得安宁温暖的地方吗?若是家人一个个都是那样子,家还算什么家?但她知道,白夫人还是很看重那个家的,为了白晨,她再苦再委屈,内心深处还是甘之如饴的。她也就只是听着,偶尔说几句宽慰的话,并不发表真正的意见。
不远处,林睿和白菜也坐在露天的树荫下,面前放着两张石桌,一张石桌上摆着一碟账册,林睿正拿着一本账册翻看;另一张上放着一盘切开的瓜果,白晨正在看似斯文,实则迅速的消灭着一块块瓜果。
“大王这一次,出师可不怎么顺利啊。听说又吃了一场败仗。不过,你大哥我还真是没看错,论武功谋略,比你父亲还有天赋。就是你那四弟,也在军中混的如鱼得水,好不快乐啊!只不过,你大哥比你父亲深沉冷血,老谋深算多了,诶了明哲保身,有时候宁愿看着将士们吃败仗殒命,也不愿意出风头。”白晨和白夫人是一对恩爱夫人,喋喋不休起来,虽然语速姿态无比闲适斯文,但说出来的话却是一斗一斗的。还经常跑题,时而说着前方的占据,十二说着战场上一些细节,时而讥讽嬉戏,时而又说起某个大将的过往与糗事。
林睿一心二用,眼睛瞄着账册,却把白晨的话都听进了耳朵里,记在了心里。
就是不远处的姚子清,也仗着听力好,将白晨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从这些看似闲聊的话语里,他们能够得到许多消息与资料,有了这些信息,他们对于大明王,大明军和大明王手下的战将,谋士与心腹们将会更加了解,也更加知道该如何应对这些人与事,从而在得到最多的基础上,保全自己。
白晨就是一只狐狸,不但自己滑不溜秋,在哪里都能混的开,三教九流都能搭的上话,也愿意在不损害自己与大明王利益的情况下,给与他们一些帮助。
他如今几乎是代替大明王坐镇管理后方的,消息自然很全面。
白家和林家,都没有太多的奴仆,那样被丫鬟仆妇簇拥的生活,就是白老夫人也不适应,也就白小姐在自己的闺楼里,不但留着二十几个丫鬟仆妇,还很中规中矩的将那些丫鬟分成一二三等。
他们四个人的身边,也就三个丫鬟,两个小厮伺候着,还都被干的远远的。不论是白夫人背后说婆婆的恶毒自私不懂事;还是白晨和林睿透露前方的情报,都不是那些丫鬟,小厮可以听的。
“白将军,二爷,”管家范明忽然从远处的石板小路径直走了来,“二爷,有一个自称是姚旭恒的老爷求见。”
“姚旭恒?怎么又来了?”林睿厌恶的放下账册。
白晨很自然的就停下了话茬,笑道:“姚旭恒,不是你们兄弟几个的岳父吗?”
林睿翻了个白眼,知道白晨是在故意气他,这人说他是坏人吧?对他们一家确实很不错,也确实是欣赏喜欢他们一家人的,可说他是好人吧?又总是喜欢说一些挑衅的,惹人嫌的话。
“说起姚旭恒,那也是个英雄呢!据说,当年他接手姚家时,姚家看似家大业大,实则近千口人坐吃山空,还一个个骄奢淫逸,勾心斗角,堕落的宛如现今的东螭国。自从他掌控了姚家之后,大刀阔斧,出手果决,不顾族人的反对与怨恨,裁剪开支,整顿门风,甚至将许多败类彻底的出族,割离出姚家……”
“打住!打住!”林睿听白晨又要哆嗦姚旭恒的历史,连忙制止,“他的过往,我也很清楚。三百六十行,他虽然只是一界商户,但确实是个厉害的人,也算是个英雄吧。可是,那又如何?姚家当初虽然已经亏空,但毕竟有一定的底蕴在那呢。我才是真正的白手起家,从无到有,只要愿意,就是挣下一份比他还要大的家业,也不是难事。”
“哧!你是没有林家的底蕴,可你有你大哥,有你媳妇呢!你敢说没有他们,你能有今天的成就?能不能活到今天还两说呢!什么事情都有两面性……。”
两个男人居然议论起了姚旭恒的功绩,而林睿却傲娇病犯了,也不知道谦虚避讳,非要证明他比姚旭恒更厉害。
姚子清只得站起来,对白夫人抱歉,“姐姐,我的事情你也知道,这事有些复杂,就不陪你了,去看看我娘。”
白夫人大方的摆摆手道:“去吧!去吧!怎么说都是你生身父亲,天下没有不是的父母,不论父母如何,我们当女儿的都要把自己做好,不到失了孝道。”
“哎。”姚子清对于这个非要当她姐姐,对孝道无比看重的白夫人有些无奈,只得敷衍应付着,免得白夫人又要把她当‘妹妹’,推心置腹,毫不见外的说教。
在林府外,足足瞪了半个时辰,姚旭恒才被放进了院子里。
姚子清和绣春说了一声,绣春表示不愿意再见姚旭恒,便和林睿一起在外院待客的大堂里等着姚旭恒。
“你一个女人家家的,怎么什么事情都往前面凑啊?这事我一个人处理就行,你非要来做什么?”林睿旧病复发,对于姚子清跟他一起来见姚旭恒很不满,坐在大堂的椅子上还不忘训斥姚子清。如今的他训起姚子清来,名正言顺的多了,这让他觉得心里很舒畅。
姚子清冷冷的目视前方,懒得搭理林睿。
看姚子清不搭理他,林睿根本痛快了,正要继续挑衅刺姚子清几句,姚旭恒已经出现在了门外。
姚旭恒步履有些虚浮的走进了屋子,远远的就看见林睿和姚子清并排坐在两张高脚木椅上。
十八岁的少年人唇红齿白,姿容俊秀,一身淡蓝色的薄衫,在这炎炎夏日里清凉清新而又透着雅致,神色高傲严苛的喋喋不休的训着自己女儿。但以他的年纪阅历与眼光,分明看得出,这个看似大男人的少年,分明像个撒娇挑衅,故意气人,惹人主意的孩子。
而他那个曾经被她娇惯纵容,被那三个女人怂恿挑唆的娇蛮蠢笨的女儿,却是眉目清冷淡定,隐隐带着威严与霸气,就算是长了一副娇媚妖娆的皮囊,却似乎比那少年更像个成熟稳重,宽容大度的男人。
这真是一对奇怪的组合,看得出他们应该过的很好很幸福,让他这个不幸的老男人很羡慕。
只是,这样一个比男子还要冷傲的女儿……他的雪儿终于长大了吗?终于女大十八变了吗?她究竟是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如今这个性情?在她跟前,连他这个父亲,也有些气场不足起来。来之前准备的话语,以及心里的怨气不由得就消弭于无形。
“姚老爷!大驾光临,可是有事?”林睿还是站了起来,迎了两步,但说出来的话还是无比的讥讽与气人。
姚子清也站了起来,冷然的看着姚旭恒道:“那天,她不是和你说清楚了?你又来做什么?”
姚旭恒被姚子清这样冷漠的眼神,看的心里刺痛不已,但不知道在你们的,看着女儿仿佛看默认人一样,毫无温度的眼睛,他居然有些害怕,生气怨恨不起来,“雪儿,我……我不是来接你们回去的。我只是来看看你们。就算是陌生人,提着礼物上门,你们也不能赶出去不是?”
姚旭恒是个聪明人,也是个审时度势的人,心里的千言万语,最终变成了连自己都没想到的几句话。
姚子清冷漠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笑容,道:“既然如此,就让我们家二爷招待你好了。至于我们,如今都已经与你没有关系了。说句实话吧,你若是继续纠缠,只怕我们会厌烦你,瞧不起你的。”
姚旭恒一哽,差点一口气堵在气管里,噎死过去,看着姚子清脸上明媚灿烂,美丽夺目,笑颜如花,心里不由得升起一种怪异的情绪与想法。觉得他这女儿如今简直是个妖精,是个魔鬼!恶毒而大逆不道!偏偏,他还不敢表示不满。
这真的是他的女儿?他的雪儿吗?他的雪儿如今怎么变成这样?
“如你所愿,我就回去了!好好招待姚老爷,怎么着也曾经是个很厉害的男人呢!”姚子清有些慵懒的打了个哈欠,笑着叮嘱了林睿一句,便悠然的与姚旭恒擦身而过,走了出去。
在路过姚旭恒身边时,姚旭恒的心疼痛的紧缩了一下,鼻尖闻到了一抹淡淡的草木清香,仿佛在她经过的一瞬,空气都清新了许多,令人精神为之一清。这是一种陌生的味道。以前的她要么不熏香,要么熏得香总是很浓很俗气,为此二女儿和小呢人没少背后讥笑她,骗她自己还自我感觉良好,丝毫不以为意。
林睿看着姚子清又有些懒懒的背影,有些心疼、担忧与疲惫。自从她怀孕以后,他没少和大夫,以及一些有经验的老女人了解关于女人怀孕的知识。可惜,他罗列的那些条条款款,注意事项,她根本就不以为意,还嘲笑他一个少年人却比某些神经兮兮的女人还要鸡婆。时间长了,他真的拿她没办法,也就由着她了。甚至他自己也渐渐放肆起来。
不会是他最近总缠着她做那个,累着他了吧?他听有些女人说,女人怀孕时根本不能做那个的。但也有一些人说,做做也没什么,只要别太折腾了就行。可是他好像做的太勤了一些,虽然不是很折腾,但也……
白皙的脸色一阵泛红,林睿便回过神来,招呼姚旭恒坐。
姚旭恒此时已经不再生气、委屈、怨愤了,刚才林睿看姚子清的眼神,他作为一个过来人,看的很清楚,那是一种傲娇要强,却又比一般男人单纯干净,还有些脆弱的眼神。不用说什么,他就知道女儿过的很好。
对于女孩子来说,有什么比自家男人疼爱心悦更幸福的?只要她过的好,不认他就不认他吧!
只是,绣春也不认他,却让他很不甘心,很难接受,连男人的自尊心都大为受挫。但是看绣春应该过的也很好,如果实在是不愿意再接受他,他也没办法。
“姚老爷这次去西罗国贩马,应该也顺带着贩卖倒腾了一些其他货物,收获可还好?”林睿见姚旭恒今天情绪还算稳定,倒是也跟着心情放松了许多。
“嗯。大赚了一笔。”姚旭恒有些得意的道。
“哦。这也是应该的。大名鼎鼎的姚老爷,点石成金,三万英尺,据说从没有输过生意呢!”林睿含笑夸赞道。
姚旭恒谦虚淡然的一笑,“做生意哪有稳赚不赔的?我也失手过好几次呢,只不过总的来说输少赢多,手上的钱财便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了。”
“只是,听姚老爷说,你越滚越大的雪球好像让你的夫人和两个女儿,都给你一个女婿搭上去了。听说你那女婿还是皇甫嵩,东螭国的璃王殿下,你就是想要讨回都不可能吧?如今,姚老爷有何打算啊?”林睿将姚旭恒先哄了一番,便露出了真面目,笑的依旧温润如玉,纯真灿烂,听在姚旭恒耳朵里却全是讥讽嘲笑,幸灾乐祸,满是恶意。
妖精!恶魔!这个姿容俊秀,温雅贵气,而又带着几分少年人的纯真的少年,原来是只狐狸,是个恶毒虚伪的魔鬼!和如今的雪儿倒是很像。雪儿该不会是被他给教唆熏染成如今这样的吧?
姚旭恒觉得他又要被气死了,若不是他一向涵养不错,都要拍桌子瞪眼睛了。只是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