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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一动,该不会是爷爷打来的吧。自从上次离开家之后,我和爷爷很少联系。一是家里没有电话,爷爷也不带手机,所以一般都是他想我了,就打给我。
可是算起来,爷爷也得有两三个月没联系我了。
我急忙接听了电话,张口就喊了一句:爷,你终于想起来给我打电话啦?
可是那电话里传来的却不是爷爷的声音。
“是双七吗?我是你杜叔。”
“杜叔?”我一愣,脑海里想了一会,并没想起来这是哪一个杜叔。
“我们一个村的,我也是棋盘井的。我叫杜恭济啊,是棋盘井小学的,想起来了吗?”
经过他这么一提醒,我才想起来,村子里的确是有这么一个人。听爷爷说过几次,这个杜恭济在村子里的名声并不好,但是杜家有个远方亲戚,在市里有些人脉,将这个杜恭济弄到了棋盘井小学去当了老师。
杜恭济并没有什么真才实学,即便是当了老师,校长也没安排他教课,怕他误人子弟。
可是没想到,又过了两年,老校长退休,杜恭济竟然摇身一变被任命为棋盘井小学的校长了。
村里人议论纷纷,但是也都无可奈何,当时的现实就是这样,也是社会的通病了。
我想起来这么个人,平时和他交际几乎没有。我也没想到为什么今天会给我打电话。
“啊,杜叔叔啊,找我有事吗?”我在电话里应付了一句。
“双七啊,我想找你爷爷啊。你爷爷去你那没?”杜恭济的话,急叨叨的。
“我爷爷?”我听了就是一愣,连忙反问道:“他不是在棋盘井呢吗?”
“啊,没去你那儿啊……那算了,没事了,你忙你忙……”说着,杜恭济就撂下了电话。
“喂,喂……”我冲着话筒好一顿喊,结果传来的只是忙音。
我接着再打过去,这个杜恭济竟然又不接我电话了。
我当时就有些坐不住了,爷爷不在棋盘井,他平时基本都不出村子的。而且即便是他离开村子出远门,也应该跟我打个招呼的啊。
我突然有些焦急起来,有点放心不下爷爷。
廖光明从寺院里刚回来不久,他走进来,发现我有些神色不对,便问起了缘由。
我把事情跟他一说,他就劝我趁着现在公司没什么大事,让我回一趟棋盘井看看情况。
我也正有此意,不回去看看真的有些放心不下。
结果我把这件事跟赫连双一说,她刚好放假有空,便说要陪我一起回去。
我也同意了,我告诉赫连双,家乡那边属于山区,除了有些闭塞之外,周围的山水还是很美的。赫连双听了也很兴奋,这丫头一高兴把什么都扔到脑后了,也顾不得再跟我生气了。
我和赫连双坐上回家的车,在车上我告诉她我的老家棋盘井,是属于Z省嘉兴(剧情需要,请勿对号入座)的一个偏远山村。那里三面环山,一面靠水,只有一条山路通往外界,交通很不发达。但是山清水秀,人杰地灵,空气新鲜,风景秀美。更为重要的是,村民民风淳朴,热情厚道。
经我这么一说,赫连双更兴奋了。
结果我本是无意中给赫连双讲了讲家乡的状况,这让我联想到了家乡棋盘井的风水结构。
原本我住在那里,对风水之说一窍不通,根本就谈不上会看什么风水。可是这次出来历练,在相宅十三篇里又看了大量的风水实例,这让我自然而然地联想到了家乡的风水。
我知道,但凡好的风水,最主要是要讲究阴阳平衡,这样才有利于人们生存。
而我联想到棋盘井的周边以及村子里的结构,按照我现在的理解,棋盘井的风水阴阳似乎并不平衡。而是呈现着阳盛阴衰的格局。
也就是说村子里的阳气太盛,远远盖过了阴气。
风水之说,并不是说阳气越盛越好,阳气盛则命里硬,必殃及属阴。这对整个村子都是有影响的。
但是我刚刚想到了这一点,又说服自己多想了。爷爷就生活在棋盘井,如果真的有什么不妥,第一个看出来的应该就是爷爷。
既然爷爷都没说什么,想来这村子的风水是没什么问题的。
只是随着距离棋盘井村子越来越近,我的这种感觉竟然越来越强烈起来。
赫连双见我若有所思,倒也丝毫没打消她的兴致。她平时一直都生活在城市,很少到乡间来。这次可算是来的彻底,我们翻越了几道山,才穿过山路到了棋盘井的边缘。
进了山口,我们下了车,我给赫连双指点,说前面先路过的是一所小学,就是棋盘井小学。学校的规模虽然不大,但是却是附近唯一的一所学校,我也是在这小学里毕业的。
我带着赫连双走进村子,远远地听到从学校的方向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似乎很热闹。
而且村子里也有人朝着学校的方向走。
我急忙拉住了一个,发现是一个十几岁的半大小子,我由于在外面的时候多,所以并不认识他,他也不认识我。
我问他:“兄弟,学校那边怎么了?”
半大小子看了我一眼,随口答道:“做法事呢。”
说完,他就快速地跑了下去,看那样子生怕去晚了看不上热闹了。
“做法事?”我心说怎么走到哪里都离不开这些东西。这好不容易回了趟老家,刚进村子就遇上了做法事。我在村子里生活了好多年,也没碰上一回啊,这是出了什么事了?
我怀着疑问,便和赫连双也奔着小学的方向跑去。
远远地我就看到在小学操场的边缘,搭起了一个台子,在台子上有个身穿道服的人,手持桃木剑,正在那烧符请神,忙的是不亦乐乎。
外面围着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可能是棋盘井许久没有这么热闹的事了,几乎全村都出动了,站满了半个操场。
而我也一眼就看到了杜恭济,独自一个人蹲在外围,抱着脑袋。
我赶紧走了过去,叫了一声杜叔。
杜恭济一抬头,看到是我,神色一变,急忙向我身后看了一眼,当看到身后站的是赫连双的时候,脸上顿时显出了失望的表情。
“双七你回来了啊?我还以为你找到你爷爷了呢?”
我本来想见到他问问爷爷的事,可是遇到了做法事,便直接问他:“这学校是搞的什么名堂?”
“唉,双七啊,学校出事了……”杜恭济愁眉苦脸,对我也没隐瞒,将事情的经过讲给了我听。
原来在棋盘井的村头有个老李家。户主人们都叫他老李头,老李头有个儿子叫李吉祥。
这一阵子天气炎热,酷暑难耐。李吉祥便约了几个小伙伴,去村子边上的河里游泳。
开始的时候,大伙玩的很欢,也很尽兴。但是等到有人招呼回家吃饭的时候,大伙才发现小伙伴里少了一个人。数来数去,发现李吉祥不见了。
小伙伴们很吃惊,也没听见李吉祥呼救,也没看见李吉祥溺水,就这么悄无声息地不见了。
于是,小伙伴们想当然地认为李吉祥自己先回家吃饭去了,大伙还在埋怨他走的时候也不打声招呼。
当时所有人都不在意,结果等一直都过了吃饭的点,老李头才风风火火地来找这几个去游泳的孩子,问他们见没见到吉祥。
这下大伙才发慌了,发动村子所有的人出去找,最后在大河上发现了李吉祥浮起来的尸体。
听到这里,我不禁发问道:“李吉祥是淹死在河里的,也是自己不小心,要是做法事超度也应该在河边超度才对,怎么跑到学校里来了。难道是老李头想讹学校一把?”
杜恭济摆摆手,“不是那么回事。你听我继续说啊……”
杜恭济又接着讲这件事的经过,在学校的守卫室,有个打更的老头。白天负责打铃,看大门。晚上负责断电,打更。
结果在李吉祥头七刚过的那天早上,打更老头就找到了杜恭济,说校长这活我没法干了,要杜恭济把他的工资算了,他要回家。
杜恭济当然要问是怎么回事了。结果那老头说,晚上他看见鬼了,并细讲了经过。
第264章 连续出人命()
原来那天老头把学校的电闸拉了,就准备上床睡觉。
结果他就发现,在学校的一个班级依然还亮着灯。于是他就跑了过去,想看个究竟。
结果他透过玻璃窗,就发现班级的教室里头有一个浑身湿透透的小孩,衣服还在往下滴水,那小孩在自己以前座位的桌子两边来回游荡。
而这间教室,正是死掉的李吉祥所在的五年一班。
老头说得绘声绘色,但是杜恭济听着就像个笑话。他笑话老头故弄玄虚,并责怪他无中生有,制造恐怖气氛。这样会给学生带来恐惧感和压力感。并且不许他再提及此事,让他继续回去上班。
打更老头却坚持要走,结果杜恭济以扣掉老头的工资威胁,老头才不得不又回去坚持上班了。
结果,在老头回去的第二天,就被发现吊死在守卫室里。而且门是从里面锁着的,像是自杀。但是大家都说,老头平时挺乐观的,而且杜恭济更清楚,老头头天还去找他要工资钱,怎么可能自杀呢?
这下杜恭济终于有点相信老头说的话了,因为在那个李吉祥淹死之前,学校就已经出了一条人命了。当时是一个下乡支教的女大学生,刚来到棋盘井小学不到半年的时间,突然也是死在了宿舍。当时女老师满脸的惊恐,死不瞑目。经过法医检查,说是心脏病突发导致死亡。
当时大家都认为是个偶然事件,因为那个女老师的确是有过心脏病史。但是现在联想起来,也许她的死亡,就是整个死亡时间的引子。然后轮到了李吉祥,再到打更老头。
算起来跟学校有关已经出了三条人命了。而且这所学校在许多年前没建的时候,曾经是一个乱葬岗,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杜恭济感觉到有些不妙,怕是要出大事,他便想找到爷爷来解决这件事,但是爷爷已经外出,所以他就去镇上请了个最有名的道士来做法事。
我抬头朝那个法台上正在来回蹦跶的道士瞅了一眼,发现他的年龄不大,估计也就三十左右岁。长着个小脑袋,脸上的五官小眼睛小鼻子小嘴巴,总之看到他总感觉跟老鼠有点连相。
我冷哼了一声,“靠谱吗他?”
“你说那个道长啊?靠谱得很,别看他长得其貌不扬,可是远近闻名的道士,做法事驱鬼驱邪样样精通,我这还是花高价请来的呢。”杜恭济在一旁说道。
这时我观察了一下,在学校里面,有一片工地,好像是在盖什么建筑,地基已经起了一半了,钢筋什么的,已经竖起来了。只是现在已经没有人施工了,可能是正在做法事的缘故。
我指了指那片工地,问杜恭济:“杜校长,那是要盖什么啊?”
这时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感觉到杜恭济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他回答道:“啊……你说那个啊,你也是这里毕业的,你也知道的咱们原来的上课的教学楼,就只有一层,而且都很多年了。年久失修啊,保不齐哪天就塌了,我这就跟上面请了一笔资金,在学校里新盖一个教学楼,准备盖三层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