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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都是靠她自己的努力,要相信自己,想到这里,李月姐嘴角一翘便笑开了,那手暗暗的握成拳头,不管嫁人还是不嫁人,又或者嫁入于家或别家,她总是她,只要自己努力,又何怕掌握不了自己的命运。
至于跟于子期,有缘有份自会在一起,有缘无份便各走各路,天高地阔,自己总是要往前走的。
至此,前世因周家而产生的心结,以及对于母的一点纠结这时彻底放开了。李月姐整个人一阵轻松。便同月娥说笑了起来。
“我家月娥心灵手巧,是十里八乡都盯着的姑娘了,前些日子,郑屠娘子跟我说了,想让你说给她家的铁柱做媳妇,月娥怎么看?”
“哈,居然有这样的事情,那郑铁柱就一榆木疙瘩,居然想娶咱家这月宫中的嫦娥,倒是打的如意算盘,不行,我得好好秤量秤量他,看他有没有那三分三的本事。”月娇耳朵贼灵,听到一点音。便噌了过来,叉着腰,一幅为自家三姐把关的样子。
“大姐,月娇。别胡说,我还早,这说大姐的事情,怎么又说到我身上了?你们就取笑我,我回屋捡豆子去了。”月娥叫两人说的一脸子通红。一扭身跑屋里去了。倒是难得一口气飞快的说出这一串子话来。
看着她的背影,李月姐摇摇,这丫头这么容易害羞。也不知她对铁柱倒底什么看法,那郑屠娘子可就等着她这边订下,就好给铁柱说月娥呢,李月姐想着,哪天还得正儿巴经的探探月娥的心思。
事关妹子们的终身,马虎不得,得她们自己真心喜欢的。
想着,转过脸又看着月娇坐在那里发愣。那脸上的表情又是皱眉,又是龇牙的,这丫头在干啥呢?
“月娇我来秤猪了。”这时。铁柱扛着一杆大称,一手提着铁疙瘩似的秤砣,这一年这小子也长高了不高,十六岁的小子,再加上他们郑家一脉相承的高个儿,这会儿看着倒是个正经的汉子了。
他边上还跟着几个拿着竹棍的汉子,那一头猪可不是一个人能侍弄的起来的,那秤还得由人抬着。
李月姐这才醒起家的两头大黑猪养了快一年了,如今终于可以出栏了,月娇儿本就常常为郑家找猪。这会儿自家的猪出栏,那更不能说了,早就跟郑家人说好了,卖一头半给郑家,另外半头,阿爷阿奶那里送一点。嗯,二叔那边也送一点吧,虽然李月姐很气二叔这回做的这事情,但那自家阿爷阿奶出面,他们毕竟是小辈,该有的礼数还是不能少的。
另外就是请大家吃杀猪饭,杀猪饭,这本是过年边最热闹的饭局,现在虽然不是年边,但杀头猪也是要弄上一场的,也是联络镇里人感情的机会。
更何况,自阿爹死后,李月姐重生拼搏生活,但这里面也离不开镇里一些热心人的帮助,郑家,姚裁缝家,元掌柜家以及左邻右舍的。李月姐家更该请大家吃上一顿感谢一翻。
“呗,你这铁柱子,说好了昨天来秤的,昨天没来,今天我却不耐烦了,这猪还在家里养一段时间再说。”月娇儿这会儿却坐在那里没动,摆摆手,不理会郑铁柱。
“喂喂喂,我说月娇,你傻了呀,你家这猪这时候出栏正好,再养的话可要掉膘了,到那时损失的可是银子,你啥时候跟银子过不去了。”郑铁柱显然极其熟悉月娇的性子,抓耳挠腮的道。
“你才傻呢,我现在就跟银子过不去了,你咋嘀。”月娇儿拧脾气犯了,瞪了郑铁柱一眼,就转身进屋了。
“李家阿姐,你看你看……”铁柱没法了,转过脸冲着李月姐道,一脸的憋屈啊,他实在不知自己又哪里招惹了月娇这姑奶奶。
“没事,走,我带你进去。”李月姐摇摇头道,月娇儿今天也不知发哪们子的颠了。
几人说着,便要进屋去抓猪。
就在这时,远远的一群人过来,当先的便是于子期和杨东城,两人扶着中间一位中年夫人,那夫人很瘦,脸上还有一丝疲倦的苍白,再加上一丝尚未消退的病容。
“大姐,于夫人来看你了。”这时,墨易先走了过来道。
李月姐听的一愣,这于夫人刚下船,人这般疲倦,不思着先回住处休息,却要先来看自己,这是干什么?
“娘,这位姑娘便是李家长女李月姐。”这时,于子期已经扶着于夫人到了李月姐跟前,先指着李月姐跟自家娘亲介绍道,然后又转过脸冲着李月姐道:“李姑娘,这位是我娘,于罗氏。”
“见过于夫人。”李月姐连忙做了个福礼。然后连忙请于夫人和于子期等人进屋坐下,叫了月娥上茶,一边月娇嘟着嘴领了铁柱等人进后院抓猪。
“别多礼,我看看,果然是娟秀大气的一个姑娘,期儿这一回家,这一路来,可没少提你,重情重义,难得难得啊。”那于夫人一坐下,就拉着李月姐的手聊着,随后又站了起来,朝着李月姐深深一福。
李月姐吓了一跳,那屁股上跟着了火似的跳起来躲开,又用两手侧扶着拉起于夫人:“夫人,你这是干嘛,这是要折杀月姐儿吗?”
“你当得啊,你不知道,我年轻的时候就守寡,一个人拉扯着期儿这般的大,他就是我的命根子呀,你救了他的命,就是救了妇人我的命,这一个礼你如何当不得。”于夫人含着泪道。一手紧紧的握着李月姐的手。
“夫人,那不过是恰缝其会,当时但凡任何一个人看到,都会伸手的,真不算什么。”李月姐道。
“行了,不说这些,来,我和期儿在江淮那边给你挑的点礼物,你看看。”这时于夫人又道,随后,便看到一对中年管家夫妻捧着一个个礼物盒子上来,都是一些江淮特色的东西,从墨易等人用的,徽墨,歙砚,还有书籍,价值不低啊,再到女儿家用的各种饰品,都极尽精致之能事,看得人一阵子眼亮。
“夫人,这如何使得,太贵重。”李月姐连忙推辞,这个礼太重了。
“如何使不得,难道说,我期儿的命连这点东西都不值?”于夫人哪里容李月姐推辞。居然又要行礼。
“那行,长者赐,不敢辞,我不客气收下了。”见于夫人这般,李月姐唯有点头收下。心里却叹气啊,这江淮大户出来的夫人果然非同一般,这于夫人这明显是先用重礼以及大礼抵了自己救于子期的事情,她是生怕自己以这个来要求于子期娶自己吧,也忒小看了自己。
李月姐暗里撇撇嘴。
当然这也并不是就说这于夫人看不中自己。
主要是一事归一事,救命之恩先重礼报之,至于媳妇那是另外回事,相中了皆大欢喜,相不中别人也太多的话说。李月姐知道,于夫人这手段正是江淮那边正经当家夫人的手段,绵密细致又光明正大。
“这才是嘛。”于夫人笑着直拍着李月姐的手背,随后又揉了揉太阳穴。
“于婶子,这一路旅途奔波,你还是先回去休息吧,以后有的是时间聊。”一边杨东城笑哈哈的道。
“娘,听杨大哥的,你这病才刚好呢。”一边于子期道,转脸之即那眼光却定在李月姐的脸上,以前天天在柳洼,日日见到李月姐,他还不觉得,可这回回家几个月,才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滋味,那心里真的掂记的很。
“行,那就回去。”于夫人抬抬手道。这时后院传来几声猪叫。众人都不由的望去。
“明天我家杀猪,大家到时都来吃碗杀猪饭。”李月姐又道。
“那敢情好。”一个个应承着,随后离开了李家西屋。李月姐送到门口。然后目送着那一行人进了河工衙门。
第八十八章 杀猪饭
“啧啧啧,不愧是江淮大家啊,听说都已经是破落户了,居然还是置办起这样一份谢礼,了不得啊,大家毕竟是大家子,低子厚,月姐儿以后啊可是掉进米缸里吃穿不愁喽。”那于夫人一行离开后,几个嫂娘就站在豆腐坊的门口,一个两个的探头看着西屋堂屋里面。那堂屋的门开着,从空落落的院子里就能直望到堂屋的八仙桌上,就能看到那摊开的几盒子谢礼,亮晃晃的,一个个直羡慕的那眼珠子都红了。
“这有啥眼红的,那戏文里不是说了嘛,这叫各有前因莫羡人,要不,当初你跳下河去救那于管事看看,那今天这些谢礼便会摆在你家的八仙桌上。”另一个嫂娘打趣着。
“呵,咱没那命遇上呗,再说了,真遇上了,就我那秤砣样儿,不但救不了人家于管事,说不得还得搭上了自己的命,那哪里敢下水啊。”先前说知的那妇人摇着头道。
“所以喽,这活该就是月姐儿的缘份,羡慕不来的,啧啧,听说于管事可是马上要参加会试的,兴许就是状元公,那月姐儿不是要做夫人了吗?听说还要封诰命的?”那打趣人的嫂娘道。
“不能吧,这么风光……那李家这是要攀上高枝儿了。”一些个妇人都咋舌。
“行了行了,留点口德吧,人家于夫人好好的感谢救命之恩,这关月姐儿婚事何事?你们这可是越说越没边际了,这可关系着女儿家的名声,可不能瞎传的。”一边的田婆子没好气的打断这些人的闲话。
本来,田婆子认为李月姐和于子期的婚事是十拿九稳的,因此,以前虽听说这样的传言,倒也不在意,有的时候传言也能起到助力的,可今天于夫人的举动的含义是瞒不过她的。同为江淮人,她清楚的看到了于夫人重礼背后的含义,其实是在极力撇清于家郎君和李月姐的关系,这也使得于家郎君和月姐儿这村姻缘扑朔迷离了。因此,再听这些传言,便不得不敲打两句,这是在做最坏的打算。
“这话也不是我们先传的,不早在柳洼传的沸沸扬扬了吗?”一个嫂娘不服气的道。
“那人家那也是在外头传啊,嘴长在人家身上,咱也管不差。可你这会儿却是在李家大门口传呢,这就有点不给脸面了吧。如今墨易那好歹也是个角儿了,手下也使得几个人,他虽是个好性子,但他对他大姐一向敬重,牵涉到她大姐的事情,真恼了起来,说不得你们也讨不得好。”田婆子淡淡的道。
那几个嫂娘神色一滞。别说,田婆子这话真跟一个大锤子似的锤在她们心中,以前。她们虽明白李家西屋这一年来发展不错,但潜意思里都当李家西屋是些没人出头的毛小孩,因此没少传李家这些人的闲话,如今早田婆子这话一提醒,才醒觉,单单一个墨易,便是抬抬手,给她们使个绊子轻而易举。
想到这里,一个个的脸色悻悻,散了。这些嫂娘们别看一个个长舌着。但也精滑如油,也知道适可而止,墨易是个忠厚的小子,但真过了头,谁都知道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谢谢阿婆。”李月姐送完人,就听到田婆子说这些。便上前道。
李月姐心性虽坚强,可以不在乎这些闲言,但她不是一个人,她下面有几个弟妹,他们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一个整体,因此这些闲言便显得有些烦人了,而田婆子这些重话却不好由她或者李家人嘴里说出来,要不然,就成了李家一朝得势,便不把乡邻看在眼里了,这样就更不好了。
而田婆子,虽然住在李家,但在镇上人看来,她不过是来帮李月姐家做豆腐的,类似于帮工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