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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作坊的流水线定下来,铺子的货品也定了。他们的铺子在这里开了很多年了,那些顾客都养成习惯了,只要是买他们铺子里有的东西,准来他们这里买,别家人还不去呢!
生意也稳定的很,柳涛这边这个老铺子,因为卖的都是价格便宜一点的东西,基本上就是平均的月份一般每月收入在三四吊钱上下,到了过年过节,还有夏秋季节,每个月就能达到六七吊,甚至十吊往上都有可能,七月节气多,光七月一个月就卖了十五吊上下。这也是因为买啥有啥,缺货了当天晚上就能补上,一点不耽误卖。
而柳林那个铺子,因为经营的都是些上档次的东西,因此每个月的收入就比柳涛这边多一倍,有时候翻好几倍,七月的时候也是他那个铺子卖的最好的时候,一个月卖了三十五吊左右。
也是因为这样,柳絮儿才决定每个铺子收两个伙计,她也没有什么苛刻的想法,什么来了当学徒,不给工钱只管饭的。来了说好先是一个人五百文,和作坊的人一样,看干的好坏,一年一评,好的话第二年就涨工钱。每年都这样。
那来的几个人自然是兢兢业业的跟着好好学。到了中秋节前,大舅妈和二舅妈跟何氏提了提,能不能叫自己的儿子也来铺子学学做生意,不要工钱,只为了学东西。
何氏虽然心里很愿意,但是当然也不能直接答应,还是问过了柳絮儿,和家里人商量了一下,柳絮儿也答应了,大舅的何忠洲、何忠浩,二舅的大儿子何忠双全都来铺子帮忙。每个人每个月先给三百文。
舅舅、舅妈们一定不要,觉着自己这边已经是占了不少便宜了,何氏又说了半天。柳絮儿笑着依然是说那些话,看看如何,是这块料就在铺子做,不是这块料,那到时候就不留了。
舅舅舅妈全都点头答应,又再三的感谢。何忠洲几个来了之后,大舅舅没叫他们住在柳絮儿家,让住在老四柳长石那边,主要是这边人也挺多的,尤其是柳森还在上学,他担心何忠洲他们来了,成天找柳森玩,别把柳森的学业耽误了。
石城这段时间也在琢磨,怎么遏制住食鱼肆这股来势汹汹的势头,知道了聚仙楼想要弄池塘养鱼,显然是要把鱼的料理也多加几到十几种,和食鱼肆分庭抗争。说实话,他开始也是这样想的。
但是知道了聚仙楼的魏掌柜的竟然那么欺负人,而且还惊到了柳絮儿,差点出了事,他心里一下子就火了,首先要把聚仙楼给收拾一顿!
琢磨了几天,眼看要过中秋节了。
中秋节虽然是个团圆的节日,不过在外面奔走的人依然是不少。而且,凤县虽然是个小县城,但是从长安到成都,凤县是必经之地,而这一条路也是西南重要的一条商道,因此,凤县的外地人一直都不少。中秋节,也是酒楼生意的一个爆发点。
这么多年了,对于这些生意经,石城早已经是熟透于心。
魏掌柜那边包了池塘准备养鱼的事情无意中泄露了,回去想了想,这事当然只能赶紧的抢在前面做好!因此依照和里正说的,第二天就急急忙忙的去把池塘清理出来,然后弄上些鱼养着,同时,聚仙楼便已经陆续的开始增加一些鱼的菜。这原本是魏掌柜想要在中秋节这一天,突然的推出来十几道鱼的料理,以便打食鱼肆一个不防备,更是打得月楼一个措手不及!
可没想到消息泄露了,于是只能抢先把准备中秋节才端出来的菜品,这几天就陆陆续续往外放。
你还别说,因为聚仙楼的菜品价格比食鱼肆便宜,这段时间吃鱼吃出来味道的凤县人,也慢慢的去聚仙楼吃鱼了,他的生意还好了些。
石城冷眼看着,便有了主意。
这天换了件宝蓝色销金云玟团花直裰,手里摇着一把水磨竹骨的折扇,带着两个人来到了食鱼肆,大摇大摆的进去了。
坐在了大厅的一张桌子上,敲了敲桌子,跟着他的下人就叫:“这客人来了怎么没人招呼啊?”
要是一般的客人进门,小二早就热情了迎了上来了!可这位得月楼的少东家谁不认识?又是同行,这会儿来是什么意思?
几个店小二全都警惕的盯着石城,早有一个伙计一溜烟儿的跑进了后堂去找掌柜的。
很快的,掌柜的出来了,站在后堂和前厅的过道,先伸头把大厅里坐着的石城打量了一下。看这位少东家手里摇着杭州竹骨折扇,身上穿着杭绸长衫,头发发髻插着青玉簪,往那儿一坐这派头吧!
掌柜的一时也拿不准这位少东家来这里是干什么,这会儿才是巳时,不到吃饭的时候,要说是来捣乱的,瞧着也不像,看他带的人,也就俩,能捣什么乱?
可他来干什么?掌柜的心里嘀咕着,站直了身子清清了嗓子,这才走了出来。石城年岁虽然不大,但是在凤县生意场上也是有名的人了,掌柜的就绝对不会小看,也不敢小看了他的。迈着不快不慢的步子,掌柜的来到了石城的跟前,笑着拱手作揖道:“少东家有礼了。”
石城便笑着站起来道:“大掌柜的有礼了。”
掌柜的伸手请他坐下,又叫店小二泡了毛尖茶来,这才笑着问道:“少东家大驾光临鄙人这个馆子,不知道有何贵干?”
石城一笑,合起扇子指了指对坐:“掌柜的请坐,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些事情来找掌柜的商量……咱们慢慢的商谈。”
掌柜的惊疑不已,依然是猜不透他的来意,于是依言坐下,倒要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石城微微一笑道:“掌柜的,聚仙楼的魏掌柜最近有点小动作,掌柜的应该是知道吧?”
食鱼肆掌柜的心中沉吟,聚仙楼这段时间几乎是天天一道新菜品,而且道道都是鱼!并且还都比自己这边便宜,他能不知道?这不正想办法呢嘛!
掌柜的笑着道:“该知道的自然是知道,少东家这样问……是不是有什么指教?”他试探着问道。
石城微微一笑:“指教不敢当,有个小小的主意。”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六章 :联吴抗曹
石城的意思很清楚;先给掌柜的透露了聚仙楼已经包了池塘,要跟他们真刀明枪对着干了!送给他这个消息卖个好;然后跟食鱼肆的掌柜商量,两人联手把聚仙楼给挤兑一番,效果好就挤兑走;效果不好;也要叫他聚仙楼这一次吃个大亏!
果然;食鱼肆的掌柜的对他的警惕;在听到了聚仙楼包了池塘的消息之后,消散了一些。当然,掌柜的都是老奸巨猾的;自然不会表露;不过已经猜到了石城来的意思了。
“原来如此……不过我也料想到了,这几天不停的推鱼料理,自然是要养鱼的……学我们的。”食鱼肆的掌柜口气很不在乎的道。
石城一笑,道:“聚仙楼在凤县一直就是我得月楼的最大对手,他们的东家是个狠人,啥招数都能出的,如今看样子,是把矛头对准了你食鱼肆的。”他淡淡一笑道:“虽然我也想坐山观虎斗,到时候来个蚌鹤相争渔翁得利……但是怎么说呢,跟聚仙楼斗了这么多年,我是最清楚的,要是有机会把他弄下去,就彻底弄下去别叫他翻身!不然的话,缠斗起来,可没完没了了。”
食鱼肆掌柜的自然是很感兴趣!生意场上联吴抗曹的事情多了!谁和谁都能成为敌人,也能成为朋友。他笑着问道:“少东家,不知道你有什么高见?”
石城就沉吟了起来:“这个吗……”
掌柜的马上就明白了,急忙笑着道:“食鱼肆的情况少东家应该是知道的,我们是成都的酒楼,沿着这条路开的馆子,五六家呢,东家确实不在凤县。”
“这么说,凤县所有的事情,掌柜的能做主?”
“这个少东家不需要怀疑,绝对能做主。”掌柜的自信满满的道。
石城便笑了:“我的主意很简单,几个字,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食鱼肆掌柜的很有兴趣,忙道:“少东家请明示!”
石城笑了,站起来道:“主意在我得月楼掌柜的那里,就请掌柜的亲自走一趟,如何的联手,还是两位掌柜的商量起来方便。”
食鱼肆掌柜的这才想起来,笑着也站了起来道:“明白了,是鄙人疏忽了,少东家请回,我定当亲自上门讨这个主意。”
石城笑着点点头,走了。
离中秋节已经没几天了,食鱼肆的掌柜的当然不敢怠慢,也抱着一丝警惕,当天下午就来到了得月楼,找到了石城这边的掌柜的,得月楼掌柜的自然是早已经和石城商量好了的,和食鱼肆联手斗一斗聚仙楼。
什么方法都想好了,中秋节这段时间实施。
聚仙楼不是把精神放在了鱼料理上面吗?针对的不是食鱼肆吗?食鱼肆就在台面上和他竞争,而得月楼干的就是背后抽冷子捅刀子的事情。
商量好,中秋节这一天,食鱼肆的所有菜品,全都出一个节日的价格,当然要比平常便宜,这就是价格战!
食鱼肆是专门做鱼的,食客们自然心中有个印象,就是食鱼肆的鱼料理要正宗一些,而去聚仙楼吃鱼的人,无非是因为食鱼肆的鱼有点贵罢了,但是食鱼肆的菜品要是便宜了下来呢?即便是便宜下来,依然比聚仙楼的价格要高一些,但是只要在食客们的接受范围之内,那大家自然是愿意来正宗的馆子吃鱼。
食鱼肆当天还有别的活动,来吃就白送一道菜,不过这道菜不是他食鱼肆的,而是得月楼的招牌菜!同样,得月楼也有这活动,食客得月楼来吃饭,同样地也白送一道鱼,这鱼是食鱼肆的招牌鱼!
食客们就不得不在食鱼肆吃了之后,在活动期之内,再来得月楼吃一顿,同样得月楼的客人,又得去一趟食鱼肆吃饭,就为了这道招牌菜。这样,他们共享了两家的食客,只要有一方来了客人,那另一方也有了这个潜在的顾客。比方说得月楼中秋节这天来的客人是二百,食鱼肆来的客人也是二百,那么,他们各自还有二百的客人准备去另一家吃饭。扩大了客源。
食鱼肆的活动不少,得月楼自然也不可能就这一个和食鱼肆联合的活动,石城叫自己家的掌柜的,在中秋节前,去把聚仙楼的大厨给挖来。
食鱼肆没来的时候,聚仙楼原本和得月楼的菜品都是差不多的,就是本地菜品,各自靠的各自的本事,那大厨自然也是重要的一环。聚仙楼说起来规模不如得月楼,那掌柜的也不如石城这边掌柜的用心。但是他们一直能和得月楼平分秋色,主要还是因为有个好大厨。
石城早就动了挖他大厨的脑筋了,只不过没有轻易出手,之前都在打听那大厨的情况。什么出身,家在哪里,最主要的,大厨他这个人需要的是什么。只要不是大厨这个人对聚仙楼东家忠心耿耿誓死追随,那石城只要动脑筋,就没有挖不来的。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必须成功!
如今打听的差不多了,感觉现在出手有九成的把握,于是叫掌柜的找那边的大厨出来谈条件。
中秋节之前,把大厨挖过来,再加上得月楼的一系列活动,和并还有和食鱼肆的联手,石城就不信,他聚仙楼还能有本事玩出什么花样来!
石城把这一切交给掌柜的,掌柜的自然能办好,就是干这个的嘛!而他自己就依然晃来晃去做他的少东家。
中秋节到了。
柳絮儿家这边,作坊从八月十三日开始就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