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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消息……”
话没说完,人已被陆剑一推了出去:“行了行了,什么惊天消息。这事几天前莫师叔已来信告诉我了,有什么稀奇的。”
杨永平踉跄两步,立稳了身子,叫道:“你早已知道了?那你也不告诉我!”
“有什么好说的?这不是意料之中的事么?”回头又望了屋子里一眼,对着杨永平说道,“我警告你,你嫂子好不容易才放宽了心,你若是敢在她面前提这些事,惹她伤心,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陆剑一回到屋子里。柳溪溪瞧他身后无人,不由问道:“阿平呢?怎么也不进来喝杯水就走了?”
“只是起草租赁合约的一点小事,说完了就走了。”
柳溪溪垂着头默不作声。片刻后方低低说道:“阿平刚才的话我都听到了。”
陆剑一心里咯噔一沉,走过来忐忑不安地看着她:“娘子……”
“是什么时候的事?所有的人吗?无一幸免?”柳溪溪哑声问道。
陆剑一轻声说道:“上个月末的事了。告示是今天才贴出来的。我不想让你知道,就是不想你伤心。”
他挨着溪溪坐下,握住她放在膝上的手:“娘子,反正你也一直记不起你小时候的事,就把他们当作是你生命里的过客吧。有缘相聚一场,如今只是缘尽散场罢了。别太伤心了。”
柳溪溪黯然不语。诚然,她也不是在为纪家所有的人难过,她悲伤的,不过是纪云瑄一个。那个儒雅隽秀的男子,一直对她呵护有加的男子,哪怕知道了她不是他的三妹妹,还一如以往关怀她照顾她的男子!她眼里静静地淌下泪来。
陆剑一暗叹一声,伸手把她揽进了怀里。
毕竟也是意料中事,柳溪溪默默流了会泪,便也过去了。擦干眼泪,抬眸正看见陆剑一戏谑地瞅着她,嘴里啧啧有声:“娘子哭起来真难看。以后还是少哭点吧,反正你是学不了那种梨花带雨的媚态,别一不小心画虎不成反类犬。”
饶是柳溪溪心头一片悲戚,被他这么一调侃,登时忘记了难过,恨恨说道:“你就这么没良心!姚千影好歹也跟你做过夫妻,如今她落得这么一个下场,你就一点都不伤心?”
陆剑一被噎得一窒,说“伤心”吧,怕惹柳溪溪吃醋;说“不伤心”吧,好像显得自己也太狼心狗肺了些。半晌才缓缓说道:“姚千影并没有被处决。”
柳溪溪猝然抬头,狐疑地盯着他。
“莫师叔给我的信里说,姚家出面向皇上求情,请求赦免姚千影。因为姚家父子在平叛纪氏谋逆中有立功表现,而且姚千影对纪氏谋反一案也事先并不知情,所以情有可原,皇上就应他们所奏,赦免了她。”
陆剑一迎着柳溪溪的目光,静静说道:“她现今已被姚万颜接到他在京城里的府邸中。对了,姚万颜在此案中立得首功,已连升三级。据说,这一个月来,他整天带着姚千影出席各个达官显贵的宴请,想凭借他这个有南岭第一美人之称的妹妹攀上点裙带关系。”
柳溪溪惊讶地张大了口:“可姚千影已经嫁过人生过子,她还能再找一个好婆家吗?”
陆剑一淡淡一笑:“正室夫人当然做不了了。可当个得宠的侧室,一样可以帮姚万颜换取亨通官运。”
像姚千影那般心高气傲的一个人,如今落得一个做妾室的下场,真不知道她如何接受了了。柳溪溪望着窗外的杏花,一时怔怔出了神。
“好了,好了。这些事都过去了,别再想那么多了。”陆剑一拍了拍她肩膀,转了话题,“山脚下有一片桃树林,眼下桃花开得正好,你身子也好得差不多了,要不找一天我带你下山去赏花?”
柳溪溪回过神来,却道:“凤鸣山上的桃花不知开得怎样了?已经好久没有回去看一看了。”
陆剑一想起他上次在凤鸣山脚下站了一下午,却没有勇气上山的事,不由说道:“如此,反正月底也要去定州取你的嫁衣,不如到时就顺便去一趟凤鸣山,你看可好?”
作者有话要说:
☆、桃花依旧笑春风 (尾声二)
婚期定在了四月初十。彼时柳溪溪有恙在身,自是无法前去定州订制嫁衣。好在珠珠打理了几年的绸庄,对量体裁衣再熟悉不过,当下便帮柳溪溪量身度体,把尺寸送至祥凤楼去,这才赶得及四月份的婚礼。
定州城并非战略要地,因而虽受到了战火波及,但影响并不大,繁华依旧。
三月末的一天。日渐黄昏,暮色初起。
祥凤楼里,柳溪溪正试着嫁衣。原先在葫芦谷时,柳溪溪被饿得只剩一把骨头。但这一月来被陆剑一当作小猪般养着,不过短短月余,竟长了不少肉出来,少不得又改了几处地方。如此一来,便拖了不少时辰,等到柳溪溪从试衣间出来,已是过了饭点。
刚一步入大厅,便看到陆剑一,那个长了一双桃花眼、惯会招蜂惹蝶的陆剑一啊,正嬉皮笑脸地同祥凤楼里的小丫鬟调笑!那个小丫鬟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被逗得羞红了脸,欲笑不笑的。此时天色将晚,祥凤楼里已没有其他客人,怪不得他敢如此放肆!
柳溪溪先是一怔,随即怒火噌噌的直往上冒。什么叫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什么叫狗改不了吃/屎?这几年都未见陆剑一再露出这副浪荡模样,还以为他已经改了本性,谁知,却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
陆剑一一见柳溪溪怒冲冲的样子,暗叫不好,赶紧敛了脸上一派花明柳媚的撩人姿态,讨好地拿起桌上的一盘点心,谄笑着说道:“娘子试衣试了这么久,可是饿了?先来块点心点垫垫肚子?”
那小丫鬟见势不妙,赶紧一溜烟跑了。
柳溪溪咬着牙,冷笑道:“还是姚千影驯夫有道呀,你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对别的女人可是瞟都不瞟一眼的。到了我这里,我不过一转身的功夫,你就能勾搭上一个小娘子!”
陆剑一嘿嘿干笑:“娘子说的哪里话!这不是看天色晚了,老板让小丫鬟端了盘点心过来让我们填填肚子,人家也是一片好意。我不过是跟那小丫鬟夸了几句她家的点心可口,谢谢她家老板的话,娘子怎能说得如此难听呢?”
“难听?我还没嫌你做的事难看,你倒敢嫌我说的话难听?怕我说话难听你就不要做出这种难看的事来!”
“娘子……”陆剑一又祭出他那招牌经典表情,一脸幽怨凄恻地瞅着柳溪溪,眼神深深,如泣如诉。
×××××
天色已晚,已是赶不及去凤鸣山。两人便仍去来客居暂宿。
来客居楼下大堂里,挨窗的一张桌子上。柳溪溪仍一副雷嗔电怒的模样,陆剑一在一旁,小心翼翼地瞟着她的神色,挟了筷白玉酥鱼卷到她碗里:“娘子,来,吃吃这个。上回你不是还夸好吃的么?”
柳溪溪虽生着闷气,可也犯不着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三两口把碗里的白玉酥鱼卷给咽下去了。陆剑一见她吃得欢快,又赶紧挟了一个给她:“娘子,你在安王府的时候,可曾吃过这道菜?”
这白玉酥鱼卷虽不是什么名贵菜式,却是安王妃的心头之好,每逢宴请,必有此菜,柳溪溪在安王府呆了那么久,又怎会没吃过?她抬眸,诧异地撇了陆剑一一眼:“吃过又如何?”语气里却还带着一股火药味。
陆剑一也不以为意,仍微微笑着继续问道:“那你以为,安王府里的白玉酥鱼卷,比这来客居的如何?”
柳溪溪细细品味了一下嘴里的酥鱼卷,道:“这道菜是来客居的招牌菜,安王府里的自然比不上它。”
“这你可就错了。”陆剑一自己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一口饮下后,方徐徐说道,“来客居的白玉酥鱼卷名气虽大,可放眼整个南岭,这白玉酥鱼卷做得最好的厨子,却是在安王府。当年那个厨子凭这一道菜名声大震,之后便被安王府重金挖去,如今在来客居做这道菜的,便是那厨子的徒弟。手艺虽也不差,但听说,却是无论如何比不上他师父的。”
“那又如何?这与我何干?”柳溪溪白了他一眼。
陆剑一笑笑:“娘子,你可想过,为何你在安王府里吃到那么精绝的白玉酥鱼卷,你都不觉得好吃?如今这来客居的比不上安王府里的,倒让你吃得津津有味的?”
柳溪溪一怔。她在安王府呆的那段时光是她心情最差的时候,吃什么都味如嚼蜡,又哪能品尝得出美不美味。
陆剑一看着柳溪溪出神,了然一笑,道:“心境不同,吃到嘴里的东西味道自然也不一样。”他顿了顿,眼里闪过一抹狡黠之色,“所以,娘子,有你在我身边,美女才是美女呀。这道理是一样的。”
柳溪溪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家伙兜了这么大一圈,就是要替他自己脱罪呀!她杏眼圆瞪,怒道:“少来!你以为这样掰出这么一套说辞来,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去勾搭小姑娘么?!”
“娘子!娘子别发怒!我以后不敢了……”陆剑一连声讨饶,从袖子后面露出来的一双桃花眼,烟笼雾绕,端的是哀怨无比……
×××××
是夜。两人共宿一榻。
早在南门关时,陆剑一便执意要与柳溪溪同榻而眠,还振振有词地说道:“以前又不是没有一张榻上睡过!”
柳溪溪虽已与安家齐成过亲,但终归还是有点小女生情怀,当下又羞又窘,只是不肯。
陆剑一却将她搂在怀里,在她耳畔柔柔求道:“娘子,我得抱着你睡,才能安心。现今这一切,真像一场梦。我有时候会害怕,怕我一觉起来,发现这不过是我的一场梦,你还在安王府里……”
寥寥几句话,一下子将柳溪溪的一颗心化成一池春水。她满心感动,正想回应他几句甜言蜜语,却冷不防听到陆剑一叹了一声说道:“娘子大可放心。你如今这病西施的模样也委实不对我的胃口,就算我要碰你,也总得等你身上长多三两肉再说。”
“……”
片刻之后,房间里响起陆剑一哭爹喊娘的惨叫声。
陆剑一倒也信守承诺,虽夜夜同榻,倒也一直安分守己,不曾逾越半分。
入夜。长空素月,星光熠熠如钻。
柳溪溪睡得香甜,翻了个身,呢喃着梦话,又沉沉进入了梦乡。
依稀仿佛中,她又回到了前世的家中,正是她备考复习时住的那套房子,哥哥和嫂子的新房。
客厅里宽敞明亮,阳光从落地玻璃窗透过来,撒落一室的温暖。爸爸坐在沙发上看报纸。柳溪溪激动得几不能言语,半晌才慢慢走过去,颤着声音喊了一句:“爸爸!”
爸爸却毫无反应,仿佛不曾听见她的叫唤。柳溪溪正心急,身后吱呀一声,房门打开,妈妈抱着一个小小的婴孩走了出来。
爸爸合上报纸,起身问道:“阿媛睡了?”
“睡了。”妈妈压低声音回答,“她昨晚带了这小家伙一夜,累坏了。让她好好歇歇。”
小家伙?这难道是她的小侄子?柳溪溪愕然地抬头望向墙壁,墙上的挂历明明白白地显示:2014年8月28日!这么说,她已经离开整整三年了!
柳溪溪心中情绪翻腾,迎着妈妈走过去。但妈妈仿佛没有看见她,居然、居然直接穿过了她的身体,径自走向了沙发,与爸爸一起逗弄怀中的小孙子。
柳溪溪这才明白,她现在已是一缕孤魂,爸爸妈妈他们看不到她,听不到她,自然,也感觉不到她。一刹那间,她热泪盈眶。
大门处传来开锁的声音。哥哥拎着个公文包走了进来:“爸妈,我回来了!今天小宝乖不乖?”
爸爸起身,匆匆走向厨房:“你回来了?肚子饿了吧?我马上去炒菜,很快就可以吃了。”
哥哥笑吟吟地要去抱小宝:“乖乖,给爸爸抱抱!一个上午不见,想死爸爸了。”
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