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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彻起身拍拍屁股,边往外走边无所谓道:“管他是不是真会看海上风云变幻,至少司空凡在这里呆了这么多年,他自己不会身边总有能人异士会……爷至少不信那王八会忽然没理由的装病!行了,走了,我回去补眠了,你爱咋咋地,别送。”
轩辕凌哭笑不得,却也不得不承认轩辕彻说得对——司空凡不可能这个节骨眼没理由的忽然装病!
于是……
夜色如期降临,刘监军等了又等,左等又右等,直到深夜,都没看到什么乌云滚滚海风骤长。
一怒不可收拾,不管夜色沉沉,刘监军直接杀向轩辕彻的院子就高声追问:“不是说什么入夜时分乌云滚滚海风骤长吗?乌云呢?海风呢?”
“乌云肯定是在天上,海风不用问也在海上。”轩辕彻一脸“你好白痴”的看他。
刘监军火气顿时更深,脸一下就黑成烧了十年的锅底:“平郡王,你少给我东拉西扯胡说八道,我告诉你,明天,明天你若再不出战,我就上折子参你一本,说你故意拖延时间导致军资不必要大幅度耗损!”
“明天?”轩辕彻好似没听到他那顿咆哮,拧眉为难道:“明天真的变天,海风雷雨大作怎么办?”
“你少给我来这套!”刘监军没法跟他讲斯文,气得跳起来:“我跟你赌了,明天,明天若是没有变天没有海风雷雨大作,你不但要输我十万两,还要给我出海攻岛去!否则,我就参你!”
轩辕彻抠了抠耳朵,道:“监军大人,讲点人情好不好?明天明天,明天很长啊,从早上到晚上都归明天管啊,你跟我赌明天,到底是明天早上还是明天晚上?赌早上的话未免太不公平,赌晚上的话就算你赢了我也没法摸黑出战吧……”
叽里咕噜说得轻松,却气得刘监军七窍冒烟:“最重要的一点还是,十万两呐,可不是小数目啊,监军大人,您真的一次性掏得出来吗?”
你那屁大的官领那么屁点俸禄,得不吃不喝攒多久才有十万两?何况还要养家糊口人情来往,哪哪都要花钱之后所剩应该不多吧?就算攒得到十万两,又真的舍得辛辛苦苦牙缝挤出来的银子一口气押出来当赌注?
刘监军顿时气得倒仰。
“刘监军,怎么了?倒是说句话呀,三更半夜怒气冲冲来就是一阵吼,吼都吼那么多了,却就差这么两句不回了?要不要这么客气?”轩辕彻呵呵笑得渐渐有些冷,到最后,直接俊脸阴沉冷得让人发秫:“你这么客气,让我回头怎么好意思参你一本?”
刘监军一怔,才猛然想起这里虽不是轩辕彻的府邸也不是恭亲王府,但苏静卉确确实实是得皇上点头随军的,且现在就在这院子里住,他半夜三更怒气冲冲跑来一阵吼,确实是冒犯了苏静卉,再加上苏静卉很得太后眼,这回头就莫说轩辕彻参他一本了,就是苏静卉在太后跟前掉两滴泪,他也吃不了兜着走……
这么一想,面色顿时难看起来,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轩辕彻也不再客气的冷冷道:“趁我没彻底发火之前,赶紧滚回去,否则,我可不担保你一会儿不是横着出去。”
刘监军窒了窒,难堪下不了台,却又不敢赌一个连皇子都敢关门暴打的人真不敢对他动手。
咬咬牙,哼了一声,刘监军自找台阶的拂袖大步离去。
在轩辕彻那里受了一肚子气,回屋还看到一张故作清高的冷霜脸,刘监军更加火大,二话不说就冲过去直接就给那美人小妾一巴掌泄愤,却扇了个空……
如此一来,无疑火上加油!
“你……”
刘监军气得再次举手,却被锋利的匕首指住了,美人小妾冷冷道:“我来了就没准备活着回去,你给我差不多一点!”
刘监军咬牙,想想贤妃,最终还是收了手,兀自坐到桌边倒茶一阵灌后,才粗声粗气道:“这里是司空凡的地盘,那厮也歹毒得很信不得,若是没有轩辕彻,轩辕凌明显不是他的对手……现在动轩辕彻,我们也别想安然离开南海城了!”
见他已经冷静下来,美人小妾才收起匕首靠过去为他倒茶:“但,我们可以选个好时候先动平郡王妃。”
所谓的动,当然是杀!
刘监军抬了她一眼,也没应就端茶往嘴边送,却还没入口就忽的向一转,往美人小妾脸上泼……
茶倒是不烫,但冷不丁那么一泼,猝不及防的美人小妾还是忍不住本能的眨了个眼,想侧身逃却已经太迟,刘监军已经一巴掌扇上脸来并抢走了匕首将她扑摔在地:“臭婊子,不过是个让人骑的烂货,竟然动不动就给老子脸色看,你不打算活着回去老子想活着回去,老子警告你,敢再给老子摆脸色坏了老子心情影响大事,老子直接一刀捅死你……”
外面的侍卫听到动静,匆匆凑到门前就问:“大人……”
话没问完,就被刘监军喝了:“给我滚!老子玩得正爽!敢进来打扰杀老子让你们全家不安生!”
侍卫们一听,纷纷退下,没多远就听到了美人小妾的惨叫声……
默默,大人真是性趣不同,隔三差五就弄点大动静出来,真是,让人不知如何评论~
——
次日一早,天气依旧晴朗明媚,而一过午后,竟真的风起云涌天色大变起来,不多久,就海浪大作轰轰烈烈的下起了雷暴雨……
轩辕彻望雨而叹:“咱们表叔还真是见识多光博学多才,连海上的风云变幻都能预测。”
“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轩辕凌站到身边道。
轩辕彻伸伸懒腰:“管他想干什么,总之回头功劳都得记他一份。”
轩辕凌愣了愣,猛然明白了什么,而后,眉宇轻拧略显凝重起来。
“想什么?”轩辕彻手肘撞了撞他。
“额咳~”轩辕凌猛然回神,神色掩不住的微妙,却摇摇头:“没有……”
轩辕彻笑笑:“没有就好,有了就麻烦了。”
看似随意的说说,却听得轩辕凌耳朵一直神色一阵微妙,而后,勾唇笑了起来:“说得也是……”
他们年纪相近,都年幼无母,论起来都是庶出,都无争权夺势之念,都只想平淡的活下去,于是,合拍的一直关系很好,可……
到底不是同一个人,经历和所在的位置也不可能一模一样,随着慢慢长大,经历的人事物越来越多越复杂,总有那么些东西,会在悄然间,不知何时就突然变质,谁也不敢说谁不会变谁先变变成什么样……
唯有,什么降临都可以,唯有这份兄弟情最后别变质,不然……
不然……
不敢想!
“好了,反正也没事,就去找那位表叔喝两杯吧,当是感谢他好心提醒。”轩辕彻笑着说道,就一把将轩辕凌拖出了雨里。
“你这家伙……”
轩辕凌直接飞他一脚,可惜飞了个空,但大雨磅礴打在身上,有点疼却一身清凉,也随着那一脚踢空,更有种什么东西脱离出身被大雨冲走的感觉,反倒莫名轻快。
唇,没来由的勾起,轩辕凌又飞了轩辕彻一脚,又一脚,哪怕踢空却也爽快,直到……
轰隆!
一道雷劈倒他们不远外一棵树,两人都同时怔了一怔后,火烧屁股似得没命往屋里跑。
两人从头到尾的逗比行为,远远落入百里明镜眼底……
☆、156 结,南海城平
三日之期很快便到,但雷雨虽停,海风却不止,实在不是出海的好时候,刘监军就是再郁闷恼火,却没法逼着轩辕彻领军出海。
日子如此悠悠,也就到了十月十六,十七便是轩辕彻的生辰。
司空凡的“病”也在陈御医的精心照料下不得不好了,可着实恶劣了好一阵子的天气却总算恢复了该有的温和,海风都徐缓了下来……
刘监军不讲情面再次要求出征,大道理小道理一股脑儿的砸下来,即便苏静卉出面请求通融一天让轩辕彻先把生辰过了明天再出征也没用。
不出意外,轩辕凌再次跟刘监军发生争执,差点没直接动起手来,好在轩辕彻在旁拉着侍卫在旁护着,最后,还是司空凡主动开口当这个先锋领战船出海。
“不行!”刘监军第一个站出来反对。比起轩辕彻和轩辕凌,他更不相信司空凡这个土皇帝!
这里是南海城,司空凡称霸了七八年的地方,从将到兵上上下下全是他的人,而他们从京城带来神机营的人却只有五千,武器再精良,五千对十几万都太吃亏,那批战船一旦落入司空凡的手,膝盖想也不可能再要回来……
山高皇帝远,远水救不了近火,就算轩辕彻手里握有周围四城五营的调兵权又能如何?那些人只怕早被司空凡收买得一个鼻孔出气,到时候只要个迟到,他们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而司空凡却可以直接一个简单的战死向上交代了事!
刘监军直白的反对,顿时惹得司空凡面色一沉:“刘大人这是什么意思?本官身为南海城水陆总提督,本就有职责剿灭猖狂多年的海贼海盗,也承认这些年无能,大军长驻仍让海贼海盗有机可趁频频作乱,但那些都是因为海战不熟武器不精所致!也自问这些年来勤练水师已有大进,这点相信平郡王也不否认,再加上那批战船……本官自信,此行领军出海,定能灭尽海贼,还南海城百姓一片太平安然的生活。”
刘监军也总不好直接说不放心战船落他之手,只好转眸看向轩辕彻,把烫手山芋踢给他。
轩辕彻倒是好性情,大家争得一个个面红脖子粗,他却神色依旧,甚至看起来有点懒懒散散,不像是明天非要留下过生辰不可的,但也更不像是要出征的……
慢慢吞吞,他才张嘴要说话,却话还没开口就忽的低头去看还在屋里的苏静卉,而后,面上的懒散就退去了,有了些许迟疑。
众人的目光本就在他身上,如此一来,岂不个个被引得去看向苏静卉,却见苏静卉低头抿唇,从刚刚被刘监军拒绝之后就没再吭过一声,此时似乎察觉到众人的视线投来,更是微微福身就走:“你们继续谈正事,我先走了。”
轩辕彻一把拉住她。
他开口之前,苏静卉反而浅笑着先安抚他:“没事,正事要紧,我回去等你。”说罢,轻轻拂了他的手,就那么出门去了。
轩辕彻张了张嘴,却到底还是没有叫住他,并故作轻松的转头对众人道:“对了,我们说到哪了?继续啊。”
然,气氛却因为苏静卉这么离开而一下变得有些微妙,就是刘监军和司空凡也都识趣的不开这个口,纷纷看向轩辕凌……
轩辕凌也不理那两人,抬手拍了拍轩辕彻,道:“明天换你留下做后援,我和司大人出海。”
这提议,正是刘监军和司空凡都希望的,只是不好开口让人家皇子亲自上,如今他自己开口,自是最好不过,不想,轩辕彻却直接反对:“不行!”
“为什么不行!”轩辕凌沉下脸去:“因为我是皇子?还是你觉得我就真的那么无能不如你?”
轩辕彻哭笑不得:“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是哪个意思?”轩辕凌的脸却是一沉就不往上拉了,黑着脸追问:“你有脾气我也是有脾气的,试问当了兄弟这么多年,我哪时候真的跟你争抢过什么东西?你有你想要的我亦有,话,非要我说得那么明白吗?”
轩辕彻抿唇,不语了。而刘监军和司空凡也听出了那话不对味儿。
这个时候能论起争抢的,无非就是军功了,而四皇子轩辕凌那生母出身也不高,还在他年幼之时就没了,无人扶持也未见皇上青睐,想来他这些年在宫中也是过得相当不易。自古以来多少人为了一朝翻身而忍辱负重隐忍多年,谁又敢说这四皇子不是?如今有机会争上一争,他说不定真就……
——
随后又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