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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没多久,青云来帮厨。脸色红红的,也不敢抬头和她对视。
灶间无人,一面生火做饭,多多一面又问了她的心意。青云起初不肯讲,后来见多多说替她相中了半夏,才慌了,松了口,承认自己对夏初有意思。
多多又将夏初和半夏做了比较,把夏初的劣势一一列出,告诉她将来真的嫁给夏初,免不了伺候公婆立规矩。人说多年媳妇熬成婆,可见日子难过。
青云羞的脸蛋红红的,咬着唇,坚持:“姐儿,我知道你为我好。只是…。。我就认定他了!”
想想自己和小五的坚持,拍拍青云,多多也不再多劝。
倒是青云,自觉辜负她一片好心,难免有些羞愧。多多又劝她不必。
从此青云和夏初算过了明路。不多时墨棋几人知道了,难免也要打趣他们一番,嚷嚷要请客。夏初是个大方的,请他们在塘沽最好的酒楼吃了一顿。
多多嘴上不说什么,心里却觉得夏初此举虽是看重青云的意思,若传回汴梁他娘老子耳朵里,难免要觉得青云轻浮。公婆还没点头呢,先害的男人为她破财…。。
好在他们俩的事儿是小五点头亲许的,夏初家只有感到荣耀,没个推辞的道理。
又等了几天,没等到查案的人来,反等到了三皇子的飞信。信中让小五先行回汴梁,再做打算。
他想了想,皇上性子优柔,吃二皇子派一番劝,难免又心生犹豫。如此看来,自己只有先行回去。好在边关战事胶着,一时半会儿也分不出胜负。
送走海船,钱多多本就该回京。只是记挂小五,眼下他也要回去,于是又忙着收拾行李,给家人买礼物。
坠儿插不上手,跑来跑去看热闹。每个人都忙乱,谁也顾不上他。
他看了半天,忽然冒出一句:“我不想回去了。”
青云大惊:“为何?”
就连多多也停下手中的活回首瞧他。
坠儿学着大人,幽幽一叹:“回了京里,再找不到这样安逸舒适的日子!”
两人心里都是一愣。
的确。在塘沽的日子,是这些年来从未有过的惬意舒适。
每日家长里短,想着吃什么用什么。闲来无事几人相伴去郊外游山玩水。
回到京里,又要忙活家中生计,又要打点各处人情,哪里得一时闲空?
坠儿仍嫌不足,指着钱多多道:“便是姐姐,在这里住着,平常无事,家常闲坐笑容也比平日多,也能比在家多吃半碗饭。”
多多看了眼青云,掩住心酸,一面收拾东西,一面假装无意:“总住在这里倒是好,可是娘和彩云,怎么办呢?坠儿难道不想娘?”
坠儿偏着头,想了想,回答也干脆利落:“把她们都接来!省的那起长舌妇整天来我家拉舌头探消息!”长舌妇们成天探听,说你家姐姐早过了待嫁之龄,怎地还不嫁人?别是有隐疾吧?别是要在家做一辈子老姑娘吧?你将来娶了媳妇,她还在家,可怎办呢吧啦吧啦…。。
令人烦不胜烦。
见青云和姐姐都笑,他才想起塘沽也有人,住的时间长了,难免又有人探询。
想了想,道:“干脆坐大船去海外好了!竹大哥说了,海外不像中原,才没人管咱们家的闲事哩!”
多多目中精光一闪,随即掩去。
青云笑着剜他一指头:“你且好生呆着罢!偏你不收拾,偏你这么些话!”
坠儿嘟嘴,不满:“哼,坐船的时候不带上你,把你留给笨蛋夏初!”
青云又好笑又好气:“我稀罕坐船!去了海外有什么好?既听不懂人家说话,又吃不惯他们的饭菜!那边的人都黑着哩,你白白嫩嫩的,当心把你抓去煮来吃!”
坠儿在塘沽住了月余,也见识不少事情,才不信她,扮个鬼脸,自去玩了。
多多心念转了几转,没得多话。借口去和房东结账辞行,自去了房东屋里。
租金其实早早结算了,她和房东太太见了礼,坐下来斯斯文文说了几句客气话。见四下无人,托她时不常的往汴梁带封信,说些塘沽的新鲜事。
她儿子也在念书,写两封信不在话下。多多又许她银钱,自然应承了。
多多笑笑,又央她在附近帮忙打探着,看可有合适的房子出售。对方虽好奇,却也不多话,只问要求。
她想了想,若是战火蔓延到中原,从汴梁到塘沽距离也不算远,恐怕还是躲不过去。这边的房子也只临时住住罢了。
便说不必太好太贵,只一般民宅,有三五间房即可。
对方又应承不说。
她种种行事,瞒着小五不说,连同青云坠儿一并隐瞒。并打算回去连亲娘也连点口风不露。
只看将来形势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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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琐事惹人烦
回京一路,有小五做伴,说说笑笑,自不寂寞。
甫到汴梁,他们的马车排在城门等候检查,忽然有两个气派不凡的无须男子来到近前,犹豫着,尖声问:“敢问,车内可是林家大公子?”
小五掀开车帘,对方立时笑了。
“三殿下命咱们等了好些天,终于把您盼来了。”说罢一指车龙外头一辆低调的青联轿子,请他坐轿。不多时,轿子从城门通道大摇大摆而过,那些守门的差役非但没有阻扰刁难,反恭谨的束手目送。
坠儿啧啧,果然豪门大户好风光,进出汴梁都这般轻易。
多多笑了笑,摸摸他:“你只见到面上风光,还没看见内里龌龊呢。”
坠儿不解,她也不细说。
皇家无亲情。分明是嫡亲的父子兄弟,却彼此防备互相算计,恨不得将对方推入死地。这般做法,又有什么意思。
她们回到家中,柳大娘安坐小厅,多多牵着坠儿的手疾步而来,双双跪在地上:“娘,我们回来了。”
仅一月不见,她面庞消瘦许多。
板着脸,袖子按了按眼角,厉声道:“还知道回来!”
坠儿闻言心里打了个愣。他们回家,娘不高兴?姐姐低着头,半句话没有,一幅任凭娘亲发作,逆来顺受的模样。他可不解,偷眼去瞧彩云。
彩云站在柳大娘身侧,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乖巧些。大娘也就骂上两句。
偏坠儿实诚,没看懂她的眼神。张嘴无声问:“什么?”
正被柳大娘逮到。
“你还知道回来!”炮火朝坠儿而来。
数落道:“一去月余,只捎信来说平安。究竟那边出了何事也不肯说!我屡次带信叫你回京,你们只装不理!可是玩疯了?还记得功课学问?”
坠儿低下头,委屈着不语。
柳大娘只是拿他们撒撒气。你们撇下老娘一走那么长时间,害的老娘日日担心吃不好睡不安,难道还不许我骂上两句?
多多深解其意,附耳垂首,任凭柳大娘数落了个够。
直到她说的口干舌燥,问彩云要茶,这才一个箭步冲上去,抢着将茶杯放到她嘴边,巴结讨好:“娘,喝口茶消消气。为我们两个不懂事的气坏身体不值当。”
柳大娘白她一眼:“还知道你们不懂事?”
看着这个破孩子,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说好只去几日就回,人都走了,她心里挂念去商铺问了一声王保真,才晓得人家压根没有人手和她一同去往塘沽。急的她几宿没睡好,嘴上起了一圈燎泡。
坠儿还小,她两个都是女孩子,怎么就胆子比天还大!
直到她们到了,派人送来平安信,这才略略放心。
从此几乎五天一封信,催她赶快回京。塘沽人生地不熟,又鱼龙混杂,谁知道会发生何事。
可催也白催,人家全当耳旁风,顾自玩的开心。后来又火急火燎的捎信要人送银两,信里简单说了两句,究竟也说不明白。吓得柳大娘只当他们在塘沽遇上坏事,赶快把积蓄全部取出,换成飞票托人带去。
送走这样一大笔银钱,又是心疼又是忧心,不过月余,倒比从前瘦了好些。
多多献殷勤,一边朝坠儿使眼色,他这次机灵,忙去捧来点心匣子,请娘吃点心。
她又甜嘴哄着,说姐弟两个在塘沽如何如何想念娘亲,如何如何日夜盼望归家,如何如何夜不能寐。坠儿也帮衬,又有青云显摆特地带回的礼物,说了半天,总算柳大娘消了气,露出点笑模样。
她一直注意观察柳大娘神情,见状道:“笑了笑了,咱们家老太君总算笑了!”
语气夸张,故意拿帕子掩住脸,装出喜极而泣的模样。
柳大娘好笑,骂道:“我倒想当个现成的老太君,只可惜没有孝顺儿女!”
姐弟俩挤挤眼,一个捏肩一个捶背,耍活宝似的贫嘴,逗柳大娘笑个不停。
如此在家团聚几日,将塘沽带来的人情礼物挨个送去,又和王保真说了一回话,取回寄卖洋货所赚的银两。她心里觉得奇怪,只是不说。
往日走动的那些宅院里的夫人管家娘子们,怎地态度变了这许多?
往常就算不甚热情,也不至冷脸相向,如今却是连个好脸都不肯给她。
她心里纳闷,又不想柳大娘担心,因此按住不说。
直到去平日关系良好的人家,她家管事娘子素来与她和睦,悄悄说与她,才晓得原委。
嘴上不说,只谢过对方,心内勃然大怒。
打人不打脸,林家太夫人做得太过!
去年时候,钱叶儿没少败坏她的名声。将从前的事情搬弄,她人轻言微,人又都晓得她不着调,因此少有人信,都当个笑话听。然而不知何时,她竟与林太夫人搭上线,将她幼时灾星下凡的事告知林太夫人。
这位太夫人不知出于何等心思,和几户世家夫人说话时,不经意的就透露了出去。
她地高位重,说句话能成为汴梁风向标,更何况她请的都是家境不怎地,需地巴结林家的夫人!
钱家小娘子被林太夫人厌恶的消息,瞬间传遍汴梁。
所谓人情冷暖。
得知事件原委,谢过对方,出了偏门,眯起眼心内怒火滔天。
断人财路,乃人生大忌。
林太夫人是太把她放在眼里,还是太不把她当成一回事?
没有了牙婆收入,若在往常,只靠积蓄度日坐吃山空。用不了两年,她们一家就得灰溜溜搬离汴梁!
气冲冲的在街上暴走,走到一处茶楼下,忽然头顶有人说话:
“我当是谁,原来是钱娘子?”
抬头,二楼窗口,笑盈盈站着的,不是三皇子是哪个?
一丘之貉!
冷哼一声,不爱搭理。
偏生对方不知收敛,又故意叫住她:“钱娘子步履匆匆,往何处而去啊?”
她冷眼,冷声:“寻死去,你可满意?”
他笑的极灿烂阳光,眼睛眯成一条缝,缝里透着看不懂的调侃和一丝遗憾:“你若死了,可叫我庆之怎生是好?”
她冷哼一声。
你不是恨不得我离开林小五越远越好?
在家里闷了些日子。她也是赌气。
不是没人待见我?我自己和自己玩儿,权当休假了!
趁着难得空闲,也好生去想想今后的路该怎么走。
坠儿已被柳大娘压着回去学堂念书。他哭着喊着不想念书,想跟姐姐跑码头做生意,被柳大娘拿条子狠抽了一顿,蔫儿吧唧的转回房里抽抽搭搭念书。
彩云看着好笑,又心疼。偷拿了药膏去他房里帮他上药。
柳氏年纪渐大,又是个女人,能有多大手劲。虽然红肿,好在没有破皮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