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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的醉仙楼来了一位很奇怪的客人。
分明是个教化子,浑身泥污,手里却捧着一个紫金碗,真不知道这个是不是傻子,竟然捧着金碗去要饭。
“滚出去,臭叫化子!”小二眼睛盯着叫花子手上的紫金碗,叫骂着向外赶人。
“小哥行行好,施舍一点残羹剩饭吧。”叫花子抬起那张满是泥污的脸乞求道。
“也好,臭叫花子。我看你手上的碗不错,若肯和我手里这个换呢,我就赏你一碗饭,如何?”小二一脸的奸笑道。
“好,这碗又不能吃。”叫花子连犹豫都没有就直接把碗递到小二手里。
“慢着,小二哥,难道没有听说欺负盲目聋喑哑,神志受损之人要下十八层地狱么?”一个清脆的女声打断了小二的笑,一双白如皓雪的手从小二手里拿下那个紫金碗递给叫花子。
“你随我来,保证让你吃个够。”宁芷弯下腰扶起俯在地上的饿得直不起腰的叫花子道。
“谢谢姑娘,只是……”叫花子刚要说话,被宁芷干脆打断。
“你以后跟着我算了,虽不能荣华富贵,吃饱饭还是没有问题。”宁芷道。
“她是谁?”有人追问。
“宁芷。”
“原来是宁姑娘,怪不得呢……”
也不管叫花子愿意不愿意,宁芷已扯着叫花子步入醉仙楼,小二一脸讪讪之色,想拦却又未敢。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已走到楼梯上的宁芷回首一笑,递与小二一块碎银。“以后若见他人财物,不要再起邪念。”
对面楼上一间窗子大开,靠窗坐着一位白衣金冠之人。细眯着的眼睛,嘴角微微上扬,品了一口茶懒懒道:“有点意思,速去查这叫花子是何等人。”身边肃立的青衣人躬身而退。
这边叫花子早已清洗完毕,不料藏在泥污后的竟然是一张清秀脱俗的脸。怪不得能抱个紫金碗做了叫化子。
“好面熟?我们见过?”宁芷一抬头看到洗得白白净净的叫花子来到房间问道。
“当然见过。”叫花子坦然道。
“何时见过?”宁芷追问,这个叫花子给自己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前生。”叫花子谈吐自然不俗。
“说笑。”宁芷白了他一眼。心下奇怪,为什么现在的男人都能长得如此美貌,仿佛自己遇到一个就是极品。今天好不容易哄那个妖孽猫七离开自己一天,就又遇到一个绝色的叫花子。
怪事如此之多,真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是故意遇到我的?”宁芷看着对方淡然的表情恍然大悟。
“对。像姑娘这样的人,我若得相见实属不易,只好出此下策。”叫花子坦然道。
“我叫宁芷,如何称呼你?”宁芷问。
“欧阳少青。”叫花子道。
“花花公子,何时也有雅兴,对女人感兴趣了?”猫七款步比门外走进来。
“猫七少爷。”欧阳少青拱手道。
原来他们都认识。
“何必急于揭穿在下呢?”欧阳少青问道。
“据我所知,宁芷曾与花花公子有过过节吧。”猫七片刻也不给欧阳少青留情。
“不错。”欧阳少青答道。
“好像也是因此次过节,堂堂欧阳长公子才自愿为丐,以行乞为生的。”猫七继续道。
“不错。”欧阳少青答道。
“既然如此,为何你见到这个女人不怒反谢?”猫七继续问。
“猫七少爷好像也是因此女才身入不洁之地的,怎么对这个女人也是不怒反谢呢?”欧阳少青并不回答,反问猫七。
“喂,你们两个别在这儿打哑谜好不好,本姑娘听得头大了。每个人都把我说得十恶不赦一般,可惜我脑子里一点印象也没有了,怎么办?”宁芷无奈的打断二人的问话。再这样子问下去,自己肯定会崩溃的。难道这些坏事果真都是原来的那个自己干的?
“宁芷,为何此次来了京都不去银月赌坊了?”又大步进来一个美男,慕容夜。
“慕容夜?”宁芷脱口而出。这个黑脸俊男自己好像从未见过,怎么能一见面就能呼出他的姓名?
“怪不得外人都说宁芷变了,果然变了。”慕容夜道。
“我只想吃个饭,为何这么难?“宁芷快崩溃了,每次自己心情稍微好一些,就会忽然冒出许多个人来指责或者说明自己原来曾经有多坏。
“‘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芳如故。’不知宁芷何时有了这般才情?”慕容夜问道。
“你们谁再多说一句,别怪我不客气了。我要吃饭,食不语。谁若要再说一句,我割了谁的舌头。”宁芷觉得自己的脑袋快要炸开了。为什么不能去想以前的事,一想就头疼欲裂?仿佛有无数个银针扎在脑子里。
当下几个倒是知趣的闭上嘴,乖乖的坐下来吃饭。
终于心里清静半刻的宁芷吃饱了饭。
“猫七,以后不许你时时刻刻跟着我,像条讨厌的尾巴。”宁芷先拿猫七开刀。
“我什么时候跟着你了,只不过有缘,经常巧偶罢了。”猫七道。
“反正我不管是有缘无缘,以后我出现的地方,你不能出现。“宁芷道。
“你别的变了不少,这不讲理好像没变。“猫七说。
“不讲理是女人的权利,你又能怎么样?”反正已不讲理了,不怕更不讲理一些。
“还有欧阳少青,你这次虽然装作叫花子来骗我,我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你一次。马上吃饭了喝足了,滚得远远的,别来烦我。”拿猫七开了九,第二个就是欧阳少青。
“我……”欧阳少青刚欲张口。
“还有,慕容夜,你不是来找我赌钱么,今夜就去如何?”宁芷不理会猫七和欧阳少青臭着的两张脸,对慕容夜道。莫名其妙的感觉,好像慕容夜能帮自己找回以前的记忆一般。
“好。”慕容夜得意的看了二人一眼道:“自幼一起长大的就是与别人不一样。”
“哼。”
“哼。”
慕容夜看到二人的眼色,知趣的闭上了嘴。
“回侯爷,她去了银月赌坊。”青衣人恭敬的向小侯爷杨定景禀报。
“好,下去吧。”杨定景懒懒道。“果然是一个五毒俱全的女人,吃喝嫖赌,样样不缺。”
银月赌坊内,一楼人声鼎沸。二楼清静高雅,三楼气势辉煌。而宁芷却扯住正准备迈向二楼慕容夜道:“就在这儿先赢够了本钱再上去,让你见识一下我十文钱赢到五百两的技艺。”一步迈进银月赌坊,宁芷仿佛有一种如同归家的熟悉感,难道真如他们所言,自己原是此处长客。
热火朝天的赌坊中;一个女子高高的挽起袖子;裙子长长的下摆掖到腰间宽宽的腰带里;一条浅蓝色的撒花中裤掖到黑皮描金小皮靴里;耳朵上两只红艳艳玛瑙耳坠随着女子呼三呵四的动作;如同打秋千一般晃来晃去。一头如丝的墨发高高挽了一个如意灵蛇髻;两耳后却分别有一缕长长的秀发垂了下来。两个眼睛因为兴起;乌溜溜的发亮;顾盼生姿;笑语流动。同这样的女子赌钱;不要赢输;单看着也是一种享受。不像有些女子即使来到赌坊也是低调行事;或以面纱半遮面;或者专门找一个角落里赌一把;过过手瘾。而此刻,这个女子正站在一楼最中央位的桌子旁边,一个银色骰宝在她手里被摇得哗啦啦直响,而这个女子满面含笑,眼似秋波。忽然停手,撒开骰盅,哗啦啦三个骰子落到桌子上的银骰盘里滴溜溜乱转,一桌子人的眼睛全都盯着桌子上溜溜转个不停的骰子大声喊道:“小小……”或者“大大……”这样的赌法,虽是粗俗,却也最为尽兴。
眼瞧着四个骰子慢慢停下来,竟然是六六六点,赌了个满堂红。一时间,赌坊之内,有人高兴,有人失意。
“今天小女子能赢得不少,请诸位喝酒。老板上好酒,十年的陈年雕花尽管上。”这个女子推出自己面前的堆积如小山的银子道。
“好勒。”小二眉开眼笑。难得遇到赌到尽兴时还如此大方的客人。几十坛好酒杯顿时搬将出来,一屋子的酒香四溢。
“今天真是尽兴。大家同饮一坛。”得意几乎忘形的女子抱起一坛酒道。
慕容夜,这位银月赌坊最大的主顾今夜几乎失去了光彩,被这个女子的光华掩盖得如同虚空。却并不生气,抱起一坛酒直直灌到肚子里。
“宁芷姑娘诗词'冠绝,今晚既然如此尽兴,何不赋诗一首以记?”赌坊中有波皮无赖,当然也有失意才子。这样文绉绉的话恐怕就是失意才子所说。
“好。”宁芷一口气饮下那坛花雕,四下散落的酒滴滴洒到罗裙上,不经意间透露出一种豪放之气。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白。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得醒。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共销万古愁。”宁芷声音越来越高,诵到兴尽之处,不忘举杯一饮而尽。而这赌坊之内,赌坊之外,越来越静,到最后,静到落根针的声音都能听得到。空寂的夜里,唯有一个清脆女声朗声豪气万千的唱说着自己的饮酒之乐。
“好文才。”沉寂良久,人群里才发出此种赞叹。
慕容夜再去看宁芷,早已抱着酒坛醉死过去。对面窗子的拿着青衣人递上来的纸,望着字字玑珠的词句,眼里更有着深不可测的星光闪烁。
而赌坊之外,一袭灰旧的青衫人尤如老僧入定。缠绵的目光越过层层叠叠的人群,把目光牢牢锁在那个行为放浪,语言轻浮,才情过人的女子身上。
“宁芷,是你么?宁芷,是你么?”只是脚步却死死钉在地上,仿佛这一望已越过千年。
此日一过,京都的人几乎都记住了这个豪气万千而又放荡不羁的的女子——宁芷。
而这位女子却丝毫不知道,自己以后将会在京都掀起多大的浪,将会在江湖掀起多大的浪。
第三二章 最是珑玲女儿心
头疼欲裂的宁芷终于从床上爬起来了,很没风度的爬起来了。
“这是哪儿?”宁芷弱弱的问了一句,左看右看,这房子也是不自己所住的客栈。华丽得有点让人眼晕。
“我的房间。”慕容夜的声音怎么会在自己身后。
“你……”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声,当然叫的人不是宁芷,而是那个黑脸帅哥慕容夜。
闻声而来的丫环推开门就看到不该看到的一幕,四少爷只着一身薄薄的中衣,被同样一个只穿着一层薄薄中衣的女子骑在身下,连连求饶。
“呀,少爷。”丫环连忙往外退。
“给我在下人面前留点面子。”慕容夜眼神瞧着丫环的背影,艰难的挤出这句话。
“你这会儿才知道要面子,昨天晚上和我一眼睡觉的时候怎么不知道要面子?表里不如一的混蛋。”宁芷有点怒得无以自制了,自己虽说原来不太检点,但是这次出来以后至少还没有与男人同床共枕过,怎么就被慕容夜这小子占了便宜了呢。
“猫七少爷说过,宁芷天生体寒,最怕独睡。你不要把我好心当作驴肝肺。”慕容夜一边躲着宁芷张牙舞爪的手,一边断断续续的解释着。
“敢情你还是为了暖床了,怎么不知道找个丫头过来暖床?”宁芷说死也不信这个男人的动机这么单纯。
“丫头照顾不周怎么办?”慕容夜还在嘴硬。
“你对我怎么样了?”宁芷这会儿才想起来自己十分不雅的骑在慕容夜身上。
“你若现在下去呢,我动你就不会怎么样,如果晚一时半刻,或许就真有点什么了?”慕容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