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们开始寒暄谈话,无非是兄谦弟恭,当着两位福晋和这么多下人的面谈的都是无关痛痒的话。不知是我多心还是确是如此,总感到四爷的目光在我和五爷身上来回转了几次,我低了头思附着他让我们见面是何用意?试探?还是纯粹的想让我见到五爷五福晋?心思难猜。
“……五弟,五弟妹,看你们的表亲妹妹在我府上几年可有变化吗?”总感觉他是故意强调“表亲”两个字。
“看四哥问的,在四哥府上还能怠慢了不成。谁敢呢,四哥也不能答应,再说了,我四嫂这个关也过不去,是不是?看看,水灵灵的人在这里坐着呢,确是微微胖了些呢?”五福晋笑意盈盈接过话头,边说着边拉了我的手,握了握。
我心里想笑,明明我没什么变化,却非得说胖。目光流转间和五爷的再次相碰,不禁一笑。他略一低头,嘴角带了一丝笑意,虽极淡我已然明了。
四阿哥淡淡笑了,“五弟妹何时这么会夸赞人了?”
四福晋笑道:“五弟妹不单牌打的好,嘴巴也是愈发甜腻了。待会多吃些蜜子饼,想必更顺心甜耳朵的话还有呢。”他们说笑间我不好看任何人,唯有眼观鼻,鼻观口,静静坐在五福晋身侧。眼角的余光能看到五爷的袍角,我听着他的声音在心头细细描绘着他的容貌表情。
“……在四哥园子里坐坐也好;咱们兄弟也有些时日没聚了;操办皇阿玛正月宴会琐碎的事宜应接不暇;有时日没有在一起说说话。”这样的话也就五阿哥能说出来吧;这个时候他们兄弟各怀心思;际遇转变很大;谁也摸不清康熙的心思;可是日渐老去的康熙越是身体不适精力不济他们这些阿哥们看在眼里心里怎么会不动心眼呢;怀着这么复杂的心即便是聚会又怎么可能酒尽兴言尽欢呢?
五阿哥不同;他对那个位子本就不上心;在我的暗示中了然四阿哥是大统继承人选和四阿哥稍稍靠近也是情理中的事情。可是最近几年我并没有得到他靠近四阿哥的信息;五爷就是这么个温和淡泊的性子;他和你关系好与否和你是什么身份根本没关系。
“启禀四爷;福晋;午膳准备好了。”
四阿哥吩咐下去就在福晋这里用膳;太监婢女忙着摆设桌椅和端菜;收拾停当后四福晋张罗众人落坐。一推二让的我最后坐在四福晋和五爷中间了。
我和五爷目光触碰的极少;坐在他身边闻到他衣服上淡淡的薰香味道。此时的他已经脱去外罩的短袄;总觉得他清减了些;脸庞比之前消瘦了。照理说我不该和他们同坐;但是四爷既已说明也不再过多讲究了。
婢女给斟上暖好的酒;四爷举杯:咱们难得聚聚;来;五弟;五弟妹……。”
他看了我一眼;“林姑娘也举杯吧;一起喝了这杯。”四爷看上去情绪很好的样子。
我笑笑举杯;和五爷五福晋对了对杯子;喝了杯中酒。放下杯子;
随着四福晋的张罗拿起筷子。我见他们纷纷举筷了;才将筷子往最近的那盘虾仁伸过去夹了虾仁放到嘴里我便放下筷子。
突然感到五爷的腿碰了碰我的腿,我悄眼看过去五爷面上没有一点变化,和四爷说着话。无意的吧?跟着手上忽的一暖;他在桌下轻轻握住了我刚刚放下的手;很轻很轻的;手掌很温暖。我身子微微一僵;虾仁在口中都嚼不动了。
不敢侧面看他。继续装做没事继续嚼起来。桌下的手愈握愈紧;我心跳猛然加快脸儿微红;其实好想回握他可又怕桌面上的人察觉。好在炭笼里的火旺屋里很暖和;我面色红点应该不易让人察觉吧。
五爷的手指在我手面上微微摩挲了两下;拇指按进我的手心感受着我的温度;慢慢画了个圈后便停住只紧握着……我的呼吸都快停止了;手心沁出微汗他肯定能感到我的紧张可是他 偏就不放手;心下愕然他与平时不同的大胆也高兴于他的大胆。
“兰萱;怎一只虾仁吃了半天,是不是不适?”四福晋的声音,我才想起低头吃虾仁已经吃了会儿了。
“哦,没有不适,谢福晋关心。近日牙有些适。”我唯有胡说了。
四爷看了我一眼,淡声道:牙疼?待会让大夫给看看。”似有意似无意他的视线在我临近五爷这边的胳膊上瞄了瞄,我手在下面,他当然是看不到了,可是能看到胳膊,好在座位临的很近不会太明显。
五爷不知是怎么想的,他笑笑看我,自己面色一派无辜,还自如的夹菜吃菜。那只手却握着我手不放。我不敢有大动作,会更明显的。
“最近天气干燥,你多喝些降火的汤水。”五福晋关心道。四福晋这边笑道:“即是牙疼那吃些软和可口的,红蔻,给林姑娘盛碗汤过来。兰萱,你试试这个鸭舌。”她手点指靠我比较近的素炒鸭舌。
四爷的目光从我这飘过,对着五爷说起话来。五爷慢慢放开我的手,经他拇指按过的手心忽的空了,微凉了一下。我轻合上手放到桌面上来拿起筷子。此时感受复杂,一边不舍一边又松口气。
席间,有“牙疼”在先,很多好吃的菜不敢吃了,又有些拘束。好在四福晋和五福晋一直很关照我的感受,四爷的话也是比较轻松愉快,五爷温温笑着聊着,偶尔会看我一眼,每次看我时他眼内的笑下面总是有我能看的出的丝丝愁绪缕缕爱意。丝丝绕进我心;缕缕缠进我魂……
☆、51有情有谊
康熙六十一年正月千叟宴如期举办;宴上康熙赋诗《千叟宴诗》。如我所嘱;四爷行事越发低调;再加上我在府上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听不到什么有关他的事情。雍王府对下人管制严谨,自然更是听不到任何下人议论阿哥间的事情。他只要回府就将我安排在身边,除了睡觉以外几乎不让我离开他视线范围。这当然不是爱恋。并且他的事情也不让我知道;议事便将我差遣开。我知道这是对我的警惕;随着时间推移他对我的话即期待又警觉。万分小心的他心里该是怎么的翻滚怎么的琢磨!
早春二月,春风蓼萧。夹棉衣还不能离身呢。这日心情良好的我早早起床,在红蔻的协助下梳了个高发髻,侧别半弯一串的黄色小花;花心以粉色小珍珠缀。着鹅黄色衣装;高领白色小貂毛刚刚好托在颌下。女性生理周期刚过,心情没来由的很好。女人总是爱打扮的不管是在什么环境下,也不论是在什么情况中。对镜细看,我的面容白皙,双颊不似以往那么泛着粉红了,但是依旧清丽如昔,只是瘦了些许。轻抚鬓角,发丝不如之前那么黑亮了。不过,这都没什么的,我朝镜子中的自己笑了笑。
“兰姑娘,恕红蔻大胆讲几句。”我扭头笑道:你说,早和你说过了,和我不必那么拘谨。”“我觉得姑娘不是很漂亮的那种,可是你总给人不一样的感觉……我也说不上来那个感觉,反正姑娘让我觉得很好。红蔻认为姑娘该多调补自己,面容肯定比现在还好看。姑娘总好像有什么心事;这最伤身子了。”
“好,我听你的。”我摸摸她的脸,笑着说。心里知道自从这身体受过毒后就一直不如早先了。在雍王府这几年又一直小心行事,心思不爽,身上虽没病可也不是那么健康无事。我更不可能在这府里天天吃补药调理自己。今日暂时无事,就想去年氏你那里走动走动。收拾停当便自行去了。年氏最近心情应该不错,现在正是王爷特别宠她的时期。到底是不是因为可以协助四阿哥的年羹尧的原因呢?这个只有四阿哥自己最清楚了。见我到了,年氏又让上点心又叫梅子奶干等小零吃,还让小厨房给我炖了一盅燕窝。说我清瘦了气色也不鲜亮。我笑说没事,聊了一会儿见奶娘抱来福惠,小家伙粉白大胖的尤其眼睛和年氏一模一样,瞳仁却和得了爱新觉罗家的真传——黑宝石般黑亮。很是俊俏的小孩子。他瞪着漂亮的眼睛一直看着我,我一逗他就笑不停,小孩子清凌凌的笑声甚是好听。年氏笑说道:兰萱,福惠很喜欢你!你以后常过来我这里多陪陪他……看他笑的多好。”我心里却疼了一下;我不记得这个孩子死去的具体年月,只大概知道好像六七岁的时候。而年氏接下来的一个孩子却是出生后直接夭折了。我抱着福惠,他笑的越开心我心里越难受。
“今儿这里可真热闹。”四爷的声音响起。
身着湛蓝色袍子的四爷踱步进门;见我抱着福惠眼风含了一丝笑意;只一下就隐去了。让众人起身后;他便问了年氏几个关于孩子的近况。奶娘从我怀中要接过孩子;奶娘刚一探手不想小福惠突就哭了。我忙抱紧道:让我先抱着吧。”
孩子的哭声引来父母注意;年氏笑着又是夸赞我一番;说了好几句小孩子如何如何喜欢我。虽不常过来可是福惠好似知道;一经我的怀抱再让奶娘抱离定是不干的。四爷点点头但没有说话。只看我一眼,微微笑笑。我抱着福惠站在那里总觉得有些别扭,也不知道说什么回应年氏,低了头望着孩子粉红嫩嫩的小脸心里暗道:唉呀,小福惠呀!你不觉得阿姨这么总抱着你难受吗?你也喝喝水,哦,不对!是你也该吃吃奶去吧。阿姨我好告退呀。”
想是我的表情或者是这个孩子确实对我不错再或者我的心声让四爷听到了。
我耳边传来四爷声音:兰萱,你把福惠交给奶娘先下去吧。往后每日过来就是了。”我应声谢过。这次奶娘再接过孩子,小家伙却不哭了。
自此后我仿佛忙了些许,每日上午必来年氏这里,和她说说话,逗弄逗弄小家伙福惠。小孩子和我越发熟悉,更喜欢让我抱抱。而年氏已经将我视为姐妹,有那么一两次她试探我的意思,问我是不是愿意长久的待在四爷身边什么的。我清淡的说了自己有自己坚持,她想问是谁,可是话到一半见我回避也就不好再追问了。我问我心,五爷还是九爷?这仿佛都不再重要了,反正他们谁出事情都如撕开我心一样的痛。只看命运将我推向哪里了。
到了下午我便要去四爷书房当差,四爷现在几乎每日下午便回府。有时晚膳后又出去一个时辰。我现在很自觉,只要他再府内我肯定在他视线范围内出现,似乎两个人有了默契。他的忐忑与企盼我能感受到。而我的小心与压抑他应该也是知晓的。
覆阑纤弱绿条长,
带雪冲寒折嫩黄。
迎得春来非自足,
百花千卉共芬芳。
我看着满院子的迎春花想起曾经留意过的这首诗。我何时才能迎来我的春天,而春天来后貌似的一片春意昂然又是那么短暂。是不是百花千卉共芬芳呢?在我看来世人最爱的是一枝独秀吧。
自从江宁回来后我一直在读各种草药书籍,起初看不进去久而久之也能记下大部分。现在虽不是象刚到雍正王府那样需要每日给府上调配花草茶,但已经养成习惯配制这些花茶。
春日干燥,万物复苏。人体难免会有上火现象,满人饮食重肉类轻蔬果。我唤来红蔻,让她拿了花篮采些迎春花回去,此花清热利尿,解毒。又可缓解头痛,不妨拿来放在四爷的膳后茶里。
云彩主要负责各位主子茶饮,又和我私交甚好。我将花朵清洗好带了红蔻去找云彩,云彩听我说完点头应允晚膳后会通过小秦给四爷上这道迎春花茶。
天刚暗下来,我正在佛堂静坐,这是我每日都要做的功课。忽听门外有人唤我:兰萱姑娘,四爷让你去书房。”
“知道了,你先去回,我随后到。”
来到书房,门外是小秦在服侍。我行了礼,小秦向我笑又指指里面,笑容深了深。我知道这是告诉我四爷心情不错的信号。他道:爷说兰萱姑娘到了直接进去就是了。”
四爷正在书架前翻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