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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我这信里什么特殊的意义也没有,即便是有人暗自看了也看不出什么来。折好信纸放入,粘好放心交与红蔻。
心情忽然大好,只为故人的一封信!我低头暗笑自己心有时象小孩子。看看窗外雪花还在起劲的下着,屋上地上已经积了不少雪,逐裹了厚斗篷,步出房门。
空气干净冷冽。我深吸口气让胸腔里充满这冰冷的气体,直到不能再吸气了才缓缓吐出。到院子里走走吧。又想起红蔻午前给我准备的小吃食还没吃,折回屋里将奶豆子,玫瑰干,装到荷包里带在身侧。换上鹿麂皮小靴子,依旧裹上滚厚锦毛边的斗篷出门。
花园子里挺安静,除了偶尔经过的王府下人。我随意溜达着,脑子里什么也没有想,随走随手掏出玫瑰干品尝,充分享受天地白皑皑间只我一个的悠然。
前面假山,我靠着山石站了会儿,丝丝凉意落到脸颊上,鼻尖上,唇上。我仰起头闭上眼睛让点点冰凉落在脸上。
忽然一阵笑声传来,接着一大团冰凉重重击在我下颚。是哪个冒失鬼!忙睁眼一看,一个十来岁的少年张着手站在不远处,手里还有雪球要扔出,另一边还有一个略高些的少年,笑哈哈的看着他和我这边。这两个坏小子,呀!是扔雪球的是弘昼,笑得欢的是弘历。
我站直身子,当我的脸从假山阴影处闪出时,弘昼又要扔雪球的动作停滞半空,冲另一个少年喊道“哥,不是展屏,咱们弄错了。”
我和四阿哥的这几位小阿哥少有接触,平时不过是行礼见过而已。接触多的也是好几年前弘历要将小鸟放回窝里那次。
只是我今天心情很好,想着弄错了就让你们这两个小鬼头丢一脸雪球不成。趁他们愣神的时候,我将手里偷攒的雪球扔出,弘昼没有防备,不偏不倚正好打在暖帽上。
“嘿,你……”
我不管见礼那套了;反正今天难得高兴一回。而且四周也没别人。接口道:“喜欢扔雪球吧?那么来吧。”说完抓起雪就扔了过去。两个少年开始还有点愣神,待雪球朝他们飞去时躲避开来,互相看了一眼,弯身抓雪朝我进攻。
虽只三个人,也是热闹的很。最先是两个打我一个,然后是互相一通乱扔,一时雪块——已经来不及攥成球了。到处飞,走过的侍女下人也挨了砸,两个小阿哥却是越发起劲了。
很久没这么活动,我连笑带喘,可也不想停手。“啪”不知道是谁手里的一个雪球好准不准的砸在一个墨色身影上,雪中眼花,两个少年还连笑带叫道:“是我中的,我中的。”看热闹的下人眼尖,纷纷矮了半截:“给王爷请安,王爷吉祥!”然后就是大气不敢出,低头!
我暗叹气,这个四阿哥,你来干嘛啊!难得想放松一下。两个小阿哥傻了眼,扔了手里雪给阿玛请安。我也随着行礼请安。
默了一会儿,他们也不敢出声,正这会儿,边上跑过来个太监,“王爷吉祥,福晋说请两位小阿哥去吃点心,说王爷刚回府请先歇息歇息,待会派人将点心送过来。”
显然是有人给福晋送了信,福晋派人找辙给两位小阿哥解围来了。
四阿哥看了看弘昼和弘历,这次眼里倒是没那么严厉。
“弘昼,弘历,你们去吧。”
两个小阿哥低头谢了阿玛转身欲走,此时弘历扭头看向我,又瞧了瞧他阿玛,犹豫一下还是说道:此事不怪她,是我和弘昼先挑起的……”
弘历还知道替我解围。
“嗯。你去吧。”
弘历朝我鼓励的笑了一下;转身与弘昼走了。现在就剩下我对着身披墨色鹤氅的四阿哥了。心里叹口气,抬头看他一眼又低头不语,忽然觉得不该如此。
复又抬头看他,他一直看着我。见他嘴角没有似平时那般严肃时抿着,我缓慢展开一点微笑,见淡淡的笑意漾开他在眼中我知道该是没有怪我不合规矩。
“今日你很开心。”他说的不是疑问句,口气是肯定的。我点头,微低了一下头。“四爷原谅我的……”
“雪景很好;随我走走。”他打断我的话;扭身走了。墨色靴子踩出一串脚印。他听我没有跟上来,转身停下,道:“随我来。”
他不似平日那么淡漠平静,今日仿佛情绪不错。跟着吧,反正也不能违抗他的命令。我缓慢跟上想着他会对我谈些什么。
就这么一前一后,一高一矮两个身影在雪地里走着,雍王府的花园不大,后来几乎是绕圈的在走。他不说话我也没办法问,只好默默跟着。我正跟的无聊,他忽然站住了。而我因为精神没有集中差点撞到他身上。
小秦不知道从那里出现,四阿哥吩咐了几句,他领命走了。我有些奇怪的看着四阿哥。他道:“出府走走。”我心里暗道,这里走的我小靴子都湿了,还有出府走!
他转身往外走,我只好咬牙跟随。没去正门,七拐八绕的出了王府侧门,上得马车坐定后,我看到一个木制盒子。
“打开它。”
我依言打开盒子,见是一双鹿皮小靴,靴面简洁,侧面滚着雪白貂毛。
“喜不喜欢都要换上,你的靴子已经不能穿了。”他坐在那里淡淡望着我。我暗自笑了他一下,道:“谢过四爷。”
马车外阵阵嘈杂。该是走到热闹地方了。我端坐不动,看四阿哥亦是,不过他是微闭双目手里把玩着一块玲珑剔透的田黄石。状似一种古兽,我认不出来。
他将我带出来是要做什么呢?他在想什么我一无所知,这段日子以来不是没有想过该怎么办。可是却没有任何机会将事情往前推进一步。现在的我仿佛在森林迷雾中最黑暗的时候,没有人能帮我,在他身边又能如何呢?机会渺茫,到现在为止就是我同他的侧福晋年氏走的近。
除此以外还有就是福惠和我很好,看到我就笑,最喜欢让我抱抱。可是这些筹码还不够,而且这几年都没有机会做出什么突破,最关键是我不能利用女人的优势去怎样,我知道这个没有用。他们最不缺的就是女人。思来想去,刚刚的好心情全都飞到九霄云外了。
“唉。”想着想着我微微叹了口气。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兰萱……”
我愣了一下;忙答道:“在。”
这才注意到马车已经停了,下人打开帘子,四阿哥先下车,我下车时他回头看我鞋上一眼,问道:“走走看,可否合脚。”他指的新靴子,我依言下来走了几步,点头道:“很合适,谢四爷。”他没笑没说话,略收了收下颌就往前走去。
天地间一片白茫茫,我看看四周,原来是到了康熙赐予他的府邸圆明园。
他吩咐随从几句,进园子门后便往圆明园南面走去,我忙跟上去,他慢慢走着,我距离他三步远的距离不急不徐的跟着。到了园中湖前他才站定,遥遥看着雪花静静落在湖面。我随后站定,他默了一会儿,眼睛看着前方说道:“你不是一个普通女子。”
我的心漏跳一拍,扯开一个僵硬的笑:“这个……四爷早就知道了。”
他侧头看我,“世上人做事都有目的和因由。你在我府中这么长久的时间不为名不为利,势必是在等待着某个事情。你说过的话我都记着,你是否有什么决定?”
话必,他目光灼灼的凝视我。四阿哥的目光是众阿哥中最犀利的,他平时不会定定望住你,可是一但他认真看你时,你就会感觉自己心里的东西藏不住,是很有压力的目光。我回看他,淡淡笑了,“是,四爷。我在等待,希望某天你能应允我一个要求。或者说我能用什么换来你的一个应允。但是我不确定是不是能有这么一日。”
“嗯,一个要求!一个应允?换来……你是说过这样的话,你用何物换?或者说你打算如何换?”
我沉默不语,他亦不说话,知道他在等我回答。他有十足的把握我今日能说出什么来。不然他不会带我到他的园子的。
四周有雪花跳舞的声音,还有他浅浅的呼吸声,我还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快!是的,我在紧张!我在说于不说之间徘徊。徘徊间却越来越紧张……
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很短的时间吧。我亦不自觉。眼前黑影一过,脖间暖融融的感觉。我回神看到自己脖子上围了一条水亮亮的黑色貂毛暖围。立时刚才冰凉凉的脖间暖和上来。柔软的貂毛抚在下颌上很舒服。
我没有拒绝,摸了摸暖围侧过身子对着他,他眼里并没有笑意但也没了刚才的灼灼逼人,平静和淡然回到眸中。
“四爷,不管你会如何猜测兰萱,看来就今日民女是不得不讲了。也好,在四爷府中待了六七年,四爷的疑虑是对的,总不能一直让四爷不明所以下去……”
他背过双手;颔首望住我。打断我的话;道:“如何换?虽然我不喜交换,但对你例外但讲无妨。”
我想了想,说道:“四爷,现在全宫上下都在准备千叟宴?”
“是的。”
“宴间,皇上会龙颜大悦。”
“是的。”他依旧平静,他确实不同,换做别人早就不耐烦了。
“可以说这是皇上最后一次为他自己举办的盛会了。”我缓缓说出。他的目光随着我的话语渐渐凝住,最后定定顿在那里:“你可知晓你说此话的后果!”
“碎尸万段;五马分尸……呵呵;我亦是死过两次的人了;本就是游魂一缕,怕个什么呢!”我迁出一丝冷然笑意。
他的目光从凝顿转为微微惊愕,瞬时转为了然但还是带有疑惑,变化间目光放柔和,“苏尔哈察·昭兰。”
☆、49箭已上弦
我淡淡笑了一下;“四爷;那是已经死了的人。”四阿哥露出极淡的笑容;但是很快消失了。他看向湖面;不动声色的等着我。我想了想决定还是继续讲下去。
“三月,四爷多多留意,会有对四爷极为有利的事情发生。临近年底四爷处处要当万分留意;如有出京事务定要安排妥当。您当兰萱是妖女也罢;是故弄玄虚也好,兰萱只是多多知道一点点事情而已,不要再问,说与不说都会发生;只提点四爷提前准备而已。”我一口气说完;心里感到闷闷的,说与不说都会发生那么我的等待是不是能救得到胤禟的命呢,是在劫难逃还是暗中自有玄机呢。老天既然让我到这里来自有道理吧。
他转过身对着我,目光在我面上停了许久方才开口道:“只对我说这些?还是他们也说过?”我凝视他的眼睛短短几秒,慢慢移开目光:“四爷认为兰萱有几条命可赌?”他点点头,“难道你不怕我要了你的性命?你说这些大不敬或是可以称为荒唐之言的话就是为了换得我的一个应允一个要求,但,凭什么你会赌是我?”
他认为我是赌的,是押宝压在他身上的。他或许认为我才刚的话都是猜测。或许认为我会点巫术占卜之类的东西。虽荒唐,可也是有因由的,康熙圣体最近大不如前,听其症状颇似高血压心脏病之类的老人病。看来头脑太过聪明也未必是好事,他全当我是押宝押在他身上,但是这些皇子心深如海,难查究竟。
我顺其意再次对上他的双眸,坚定并温和的说道:“众阿哥中,四爷果决凌厉,内敛低调,不欺小,不妄大,较之大阿哥少了鲁莽多了细致,较之二阿哥多了稳重自制,较之三阿哥多了政治手段,较之八阿哥晓得暗压光芒,以静制动,较之十二阿哥多了雄心勃勃,较之十四阿哥多了持重及心思缜密,四爷一直未得到皇上过多的宠爱和目光,反而因此保留了在皇上心中的位置,有些锋芒太过的人看似某阶段风光无限,颇得圣宠。其实捧得越高摔得越狠,就凭我这几年在四爷府中看到听到亲身经历的事情感受,四爷最折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