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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荡漾 下部-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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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太客气了!”文卿推辞。我求助的看向五阿哥,五阿哥淡淡一笑伸手接过,他展开一看,见全是南方药材大商的地址和掌事的联络地址与姓名,其中我曾经打过交道并且有些交情的都有特别注释。另外还有将史家介绍给他们认识的信。
“文卿,是介绍你认识药材商的信笺。收下吧,她一片真心感谢你。再说你到江宁不久;这些人你都用得到。”他代表我说话时的样子和语气很自然,可为什么这次回来总是对我那么疏离?是故意如此还是心里已经完全不在意我。
我到不是非得要他一直对我不放手,只是实在不愿意看到他疏远我,那个曾经说:那么好。我还是你从前的那个五爷,你依旧是我心里的昭兰。再不提什么感谢的话,我们之间还象原来一样的五阿哥怎么变了?
“林兰萱;我哥和你说话呢!”
“呃……是我该谢谢你才是。”思索间史文卿的道谢声我都没有听见。史文蕊看看我,又看看五阿哥,突然道:“祺哥哥,你不是和我说过栖霞山秋日景色最美吗,咱们去一趟吧。”
“嗯,时下已是深秋,该是栖霞山最美的时候……如你想去的话我可以带你去看看。”
又来了!我的心情已经和刚见到三颗草(用上柳儿的比喻)对五阿哥亲昵平静许多;这是他们的自由,与我无关,但也实在不喜欢在这种状况里待着。逐起身告辞。
“秋季的天气最好,兰姑娘不如一起吧。”史文卿对我发出邀请。我摇头,“仙……林事情多;我不去了。”
史文蕊起身走到五阿哥身边,看看我,又瞅瞅她哥,说道:“哥,人家不是特想去,你就别邀请了吧。林兰萱,你是不是身体特不好,不去也好。不然晕在山上还扫了我们的游兴。”说完眼睛瞄了一下五阿哥。五阿哥眼神微闪,要说什么。我看着他等他说话,却只看到他扭头看向窗外。
“小姐,太欺负人了。去,干嘛不去!”柳儿很气氛,她努力压低声音在我耳边说道。我摇头,为什么要参加这种对我来说无趣的郊游,对谁都不好。礼已经送到,该说的也说完了,正好我也站起身子,逐朝五阿哥和史文卿轻躬身施礼,道:“兰萱还有事;得告辞了!”自进厅内起,这句说得最痛快无碍。
“你请走好,我们就不送了。”没等那两位开口,史文蕊已经开始‘微笑’送我。
文卿抱歉朝我笑笑,我摇摇头展开笑容,这有什么呢?比这更恶劣的都见识过。看看五阿哥;我想了想又朝他们再次微微施礼:“五爷,史家兄妹;如有……空时,请移……驾到……仙……踪林;兰萱……请……喝茶。”侧头盯看着五阿哥,等待他的回答;是真心想请他们的,同时;也很想请五阿哥尝尝我新调配的各式爽口茶。五阿哥露出一点笑意,点点头,说道:“嗯,也好……”
“都说你那个茶楼有点意思;要不这样吧。哥;祺哥哥;咱们从栖霞山回来就去。祺哥哥;你看可好?”史文蕊属于极秀气的那种女子;比较娇小;她发软的清甜声音祺哥哥祺哥哥的叫着真真让人感觉很那个。五阿哥朝她点头,没多说什么。文卿接口道:“我一直对兰姑娘的仙踪林很感兴趣,改日一定拜访!”
回去的路上,柳儿一直叨唠‘要给三颗草一点颜色,没见过这样讨厌的女子,总是欺负我家小姐’等等。再说什么我便听不到了。一直低头想事情,凭我的感觉,他们三个一定会来仙踪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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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山中景色最是绚烂吧……唉!我想这个做什么呢?看着长身玻璃杯里“跳舞”的金银花,我遏制自己所想。女人就是这样,曾经深深喜欢自己的男人一但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总免不来心里不舒服。
“小姐,金五爷和史家兄妹来了!”
呦!我猜测没错,他们真的来仙踪林了。我忙起身,“柳儿,他们……在哪个……雅间?”
“回小姐,他们正四处看哪,看来那三……那个史文蕊喜欢意悠然,在那里呢。”
“嗯,让杏儿……先上三杯……‘秋海棠’”这个是用蜜梨,海棠花,金盏花,甜菊叶配制,清秋燥,降火气。估计他们刚从栖霞山回来先去去火气润润喉咙。
等我到了意悠然,刚好听到史文卿说道:“……色泽金黄,很养眼的茶,嗯,甜中带苦。不用费脑子的花草茶,妙就妙在配制的人是花了心思的,金兄,单这西洋人用的杯子就要花不少功夫去找吧?”
“文卿……大夫……多谢……夸赞。”
三个人都转向我,全是轻装打扮该是游玩去了。五阿哥微微而笑的朝我点头,史文卿笑道:“正说曹操,曹操就到了。”史文蕊低头品了品茶,嘴角轻翘没说什么。
“三位……请稍坐……兰萱。。。。。。请三位……吃饭。”
史文蕊抬头看我,轻轻笑道:“林兰萱,你怎么配的这些玩意,倒是很不错的样子,还有吗?”
玩意!真是没礼貌!不过,我不与她一般见识,逐笑道:“这些……玩意……还有不少,史姑娘想要……喝哪个?”
“哼,一会儿又不两个字两个字的说了,到底好没好?这样吧,养颜的要三杯最好的。”
文卿当然阻拦,“喝不了那样多,兰姑娘是给挑一种上一个就好。”
我笑笑没说话,只象柳儿使了眼色。柳儿会意,下去准备。
四个人,不,应该说是两个人说了会儿话,只我和史文卿聊着。四五种养颜花草茶上了来,另外还给金五爷和史文卿各自上“白衣公子”和“青衫文士”。算是应应景儿吧。五阿哥不动声色的喝了一口“白衣公子”眼里流露出一丝赞许。那笑,只一下下就没了。要不是我暗暗注意根本看不到,史文卿对名字和所配茶杯称赞了一番。
“那,史小姐,这杯是调理气色的,用的是玫瑰、洋甘菊。这是治疗痘痘、黑斑的:玫瑰加茉莉,可以让皮肤变得光滑。那杯是让脸色白净的,用的是洋甘菊、紫罗兰、决明子……”柳儿还要继续说;对面的史文蕊已经跳起来;“住口,你什么意思!”
“嘿,史家小姐,是你问我家小姐要的养颜花草茶,柳儿这不是给你说说吗?你怎么……”我心里暗笑;这个柳儿。但也不好看两下里吵起来,必竟是我的丫头,于是适时开口阻拦:“柳儿,快给……史小姐……赔不是。”转向气得脸发红的史文蕊说道:“柳儿多有……得罪;她……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讲解……罢了;史小姐莫怪!”心里其实已经乐开。
小风波暂时过去;柳儿提着托盘下去;我们继续喝茶。他们在史文卿的带动下说了说栖霞山的景色;可听文卿又说道:“可惜只游玩了一半,金兄就有事先走一步了。”
原来他没有全程游玩。
“曹府有事。以后再去亦可。”言简意赅,没什么废话,我们说时他就一旁看着,有时看向楼下,史文蕊一边喝茶一边照顾他。热了扇风,汗落了又找杏儿要手巾,上了还嫌不是新的。一会儿要冰块,一会儿又要暖的水。叽叽喳喳没个踏实。
“时候……差不多了,去引仙居吧。”话是越说越顺了。几个人起身要走,史文蕊刚要贴到五阿哥身边,忽然皱眉弯下腰,喊道:“哎哟!我肚子好疼……”
“怎么了。是不是刚刚花草茶里你加的冰块太多了。。。。。。兰姑娘;这儿可有茅厕。”我心下纳闷;忙指给史文卿。眼见史文蕊脸色渐白,心里一顿。
该不会是柳儿给她的茶里做了手脚吧?五阿哥道:“文卿,快扶她去……兰姑娘;有没有药先给她备些。”我点头,往楼上折回去。
拿了自己备的止泻药往楼下走。还在楼梯上柳儿就在后面拉住我的胳膊:“小姐,不给她。让她吃点苦头,谁让她总欺负人!”
这个丫头!怎么说也是史文卿的亲妹,能看出来文卿很宠娇这个妹妹。我摇头道:“再不许这样了。这是在……仙踪林,让别的……客人……怎么想!再说……也要看……五阿哥和文卿大夫……的面子。”柳儿扁扁嘴,没敢再说什么。我杵她一下不再责备。等我说完走下楼,正好看到杏儿扶着文蕊从后面过来。
“史姑娘,真是对不住……”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耳朵嗡嗡直响的我错愕的愣在当场。四周一下子安静,史文卿和五阿哥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住了。史文蕊柳眉倒竖继续对我举起右手,“你敢害我——”眼看手掌要落,
“你,够了——”颇有威仪的声音响起。连带着一只修长有力的大手一把攥住史文蕊的胳膊将她扯到一边。
我本以火大,可看到五阿哥强压怒气的脸,突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者是就这样站着吧。火,竟没了!
史文蕊不可置信的盯向五阿哥,尖声道:“祺哥哥,你。。。。。。呜呜。。。。。。〃捂住脸跑走了。
〃金兄;兰姑娘;妹妹让我惯坏了;多有得罪!我先去追她。文蕊…〃史文卿抱歉笑笑追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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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家兄妹离开后;众人的议论声还在嗡嗡作响。五阿哥眸光轻扫;大家消了声各自回座。
回到楼上;掩上房门。五阿哥吩咐柳儿给我拿来冰块镇痛。我以手触脸;嘶…真疼!不由得哼出声。
“柳儿;去给你家小姐买这个药膏回来……”五阿哥掏出银子递给柳儿;又写了药名字给她。她出门前;五阿哥又嘱咐道:“快去快回!”
“嗯。”
柳儿出门,我和他对看,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低头用布帛裹着冰块递到我眼前,“先压压疼,一会儿用药膏涂下便会好些,这里比不来京里。。。。。。”他忽然不再往下说。我接过冰布帛,勉力笑了笑。他的眼神虽有掩饰不住的心疼,但却还是转身找个远远的位置坐下。
凉丝丝的布帛按在脸上,疼痛减轻不少。我默默抬头望住他的脸颊,英挺的侧面,抿紧的嘴唇没有昔日的温温微笑。此时,他也定是不知道说什么吧。我心里暗叹,真的不能象往日那样了吗?淡淡关心,时时照顾,一切都那么自然,自然到理所应当,自然到成为习惯……不可否认;我是喜欢他的;不然我怎么会因为史文蕊的亲昵而心生别扭。
胤祺;第一次在心里唤你的名字;你是该对我冷淡的;你从来都是我休息的港湾。一直享受你的关爱照顾;却从没回应过你。我从没好好正视过自己对你的感情;对你真的是很不公平。
对他的情愫和对胤禟的感情;让我的心很乱。
胤禟;我知道;为了那个男人;我可以去死。若能改变历史!若能让他避开那个悲惨结局……可依我目前如此谈什么都是无用的!
五爷;注定是要辜负了。。。。。。想到此;已经乱成麻絮的心狠狠抽疼起来。自己都不知道已叹息出声:“唉……”
五阿哥侧头看我;两道目光相撞;我眼中的痛苦撞入他的眼帘;只觉他眸光暮的一怔。
“我……”
“你……”
两个人同时出声;又同时顿住。
“五爷……先讲吧。”
他沉吟一下;低声说道:“嗯,我后日便要离开江宁了……”他要走;我心里一涩;这次几乎没有单独和他好好聊聊的时间。一直;他在躲避吧,我低垂眼帘;总觉得他这一走再不会来了。
“以后……若是没有皇阿玛的特别指派;我可能不会再来江宁了。”五阿哥的声音渐低。
本想轻点的头怎么也点不下去;真不会再来了吗?心里酸涩难耐;抬头看他;他的眼里亦有难掩的难过。我们都凝视着对方的眼睛;好一会儿;谁都没说话。
“金五爷;小姐;药……”举着药;匆匆推门进来的柳儿打破了屋内的沉默。
冰凉的药膏让疼痛的脸儿舒服许多,也让发热昏疼的大脑清明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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